断疑生信 | 中观应成派之忆念VS唯识宗之忆念
中观应成派在抉择或安住胜义谛时,虽无任何承认,但在抉择或安立世间名言谛时,则于自己前所见有之法仍能产生忆念而了知,此与唯识宗所许的忆念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唯识宗认为胜义中有堪忍自体的依他起、自证分才能产生忆念,中观宗许名言世俗中无实有的自证,仍然能产生忆念。
首以能知诸根来领受外境所知法,由此生识;识灭后产生忆念,仍能见而念云:某法是我所见。此先前能领受之识与事后所生的忆念并不是自相的他性。若是自性他体,理应同时存在。那么前能领受之识与后生之忆念应在同一相续的同时发生,犹如宝瓶与柱子皆能同时看见一样,方能成立自性他体。事实却并非如此,在忆念时,能领受之识已灭,识正领受时,必无忆念生起,这样一生一灭不同时成立的他又何性之有呢?所以只能是在不详加观察、随世间名言时,成立无实有的自证,仅以幻有假立的自证仍能引起忆念过去事。
当知这里主要遮破的是随理唯识师承许胜义中成立实有自证的堪忍自体,并不是名言中假立的自证,从而亦肯定了应成派在随世间名言不观察的基础上不仅成立自证分,亦根本不予遮破。
宁玛派自宗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澄清宝珠论》中亦云:
“如是唯识宗以现量未能成立自证实有,又以比量而立自证者,(《入菩萨行论·智慧品》)颂云:若无自证分,心识怎忆念?从受境相连,能知如鼠毒。彼等谓,若无自受自体之自证,则往昔所受法,次后不应生忆念,因为彼同无因之果,然而犹如今能回忆往昔所受蓝等之境,亦能回忆能受蓝等之识,此等现量之故,为何不应理耶?
“答曰:今忆取蓝之识,非为前识自受自体之果因。因为受蓝等外境,与心境相连故,今亦能回忆取蓝之识。此处时终亦不缘离蓝境以外取蓝之识,一旦回忆往昔所受之蓝境时,同时亦生起取彼之有境识相,并非前受除蓝境以外之取蓝识。如冬季被毒鼠咬时,只知其咬,而不知中毒,至春雷一响时,方生起缘前毒之识,彼知被咬同时吾中毒也。”
又云:
“总之,破自证皆是胜义中破遮,而唯遮物质者,于名言中名为自证故,不应破之。若破彼自证,则应当许自蔽自识故,要了知自他之心,亦皆无差别,不应自续有意之能立,最后断绝境证之名言等,有理自在(陈那、法称等)所说之诸过失也。凡是破除自证之所有理证,全是于胜义中破之,如破蕴等之理证。当知非名言中破彼,亦非名言中毕竟无有。”
又云:
“如是有说‘于名言中许自证者,是由无明熏习’之说法,不应所许耶?答曰:此说亦不合理,因为抉择胜义时虽不需自证及阿赖耶,然观察而建立名言时彼非得不有。若名言量观察能成立,则无理破名言中说此无有也。若云:怎无有理证?岂未见于月称、寂天等诸论中所说之一切理证耶?答曰:彼等理与境证亦相同也。若云:此不相同,此境证者,于名言中不破耶?答曰:则感受乐等之自证,亦于名言中为何破?实不应破彼。
“是故当知,若许心成实宗虽不应自证,而许无实宗则此自证之名言是极为应理。然通达此理者,昔日亦极少也。”
全知麦彭仁波切又在《辩答日光论》中云:
“中观应成派安立六识聚而未直接建立自证分等,虽于彼宗自论中明显可见,然仅以名言未立并非肯定于名言中绝无,如应成派论中虽无本初之心(本来的心性)与大乐等名言词句,然于名言中彼等亦并非不应理(月称论师在《密集金刚》的注释中讲过大安乐等)。”
上述文字,对胜义中承许实有自证分的过失,以及名言中假立自证分的合理性,作了很好说明。藏传佛教(尤其自宗宁玛派)对自证分是否一概持否定态度,中观应成派是否失坏世俗名言,这些问题同时得以澄清。
——《般若锋兮金刚焰 · 聚焦阿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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