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挑动对抗 俄乌战争或成拜登第二个重大外交失误
作者:吾楼
一年前,新上任的美国总统拜登出席了英格兰G7峰会和布鲁塞尔北约(NATO)峰会,向欧洲盟友宣示“美国回来了”。但之后很快,拜登在未与北约盟友协商的情况下决定让美军提前全面撤离阿富汗,结果引发喀布尔机场“混乱大逃亡”,造成众多阿富汗民众伤亡、至少12名美军士兵死亡、大量武器装备遗留遗失。这成为了他执政以来第一个外交耻辱。
拜登单方面的决策令北约盟友极为不满,美欧同盟关系也受到质疑,美国的国际领导力也被广泛质疑。直到今年2月俄乌战争的爆发,才让拜登政府有机会从“阿富汗撤军耻辱”中解脱出来,并借机加大对北约及欧洲事务的主导权。6月28日至30日在西班牙举行的北约峰会,美国基本上主导了峰会议题的设置,包括北约6月29日公布的概念文件对中俄挑战的战略定位,基本上与美国的利益诉求同步。
拜登版“幕后领导”
美国在俄乌战争中并不想冲在最前面,不希望和俄罗斯发生直接军事对抗。拜登政府注重通过强化盟邦体系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和对乌克兰的持续军援,进一步孤立和削弱俄罗斯,但又拒绝向乌克兰提供任何可能被用来袭击俄罗斯境内的先进武器设备。可以说,拜登目前对俄乌局势的处理手法和当年民主党总统奥巴马在利比亚战争和叙利亚化武危机中采取的“幕后领导”(leading from behind)策略别无二致。这种策略旨在避免美国被直接拖入战争。
拜登的这种处理手法,符合其上台时宣布的以国内“中产阶级”利益为导向的外交政策。尽管如此,美国国内问题对他决策的掣肘还在持续加大。最近的校园枪支暴力、最高法院裁决引发的堕胎权益之争、得州非法移民死亡事件暴露的移民问题,以及持续高通胀等问题,都是拜登民主党政府所面临的重大挑战。在这种背景下,拜登似乎正致力于借助外部危机或威胁(俄乌和印太)转嫁内部矛盾。但俄乌战争的不可控性很有可能导致拜登又一次重大外交决策失误。
冷战以来的每一位美国总统,或多或少都会在海外开展军事行动,比如克林顿时期的科索沃战争,小布什时期的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奥巴马喊着变革的旗号,结束了8年的伊拉克战争,而阿富汗战争直到拜登上台才彻底结束,但撤军方式令美国盟友感受到了背叛,让美国蒙羞。现在的俄乌战争,是美西方和俄罗斯之间的代理人战争,但究竟会打多久、以何种形式结束,美国及其盟友并不知道。
美国及其盟友除了持续对俄制裁和有限度的对乌军事援助以外,暂无更多选择。乌克兰政府及西方政客已经开始下注于普京个人健康出问题,由此可以看出西方的作为空间相对有限。
俄罗斯已经占领了乌东地区,这对乌克兰、美国及其盟友来说已是一种失败。即便俄乌通过外交手段达成停火协议,美西方也不得不面对乌克兰被分裂这一现实。根据历史经验,停火协议达成,作战方占有的领土的界限暂时会冻结。从20世纪的朝鲜战争、中东战争和其他类似的战争谈判来看,临时的边界线一般会演变为实际意义上的长久边境线。
这当然不是乌克兰和美欧领导人口头宣称可以接受的结果。
军事上的胜利已不可能
俄乌战争之初,俄军的确犯了错误,乌军也很英勇,所以美西方很多政客认定,普京误判了形势将是最大的输家,并至今沉迷于这种论断。所以,英国首相约翰逊、德国总理朔尔茨访问乌克兰,高调断定“普京绝不会赢得这场战争,乌克兰必然取得最终胜利”。即便是头脑清醒的法国总统马克龙,也开始故作姿态,暂缓充当俄乌中间人的角色,在政治和军事上力挺乌克兰。
但欧洲领导人的支持也是有限度的。在俄乌战争背景下,欧盟支持乌克兰加入更多是一种符号性的善意。作为能源短缺的直接受害者,欧洲领导人迟早会做出符合自己地缘经济利益的决策,包括政治上的妥协。这对美国而言是不利的。如果欧洲盟友因为自己利益出现立场分化,一方面美国国内军工业的利益会受到影响,另一方面,美国打造的抗俄联盟就会松懈,孤立和削弱俄罗斯的战略目的则难以实现。
俄乌战争推高的全球通胀和经济衰退风险是美西方不得不面临的现实,这些问题对民意存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美国和盟友间的利益差异终究会让谈判成为最后的选择,只不过面临一个时机选择的问题。
根据昆尼皮克大学(Quinnipiac University)6月23日公布的民调,6成美国人将油价上涨视为美国的危机。尽管美国和欧盟协同立场,将油价上涨归因于俄罗斯总统普京,但根据民调机构拉斯穆森报告(Rasmussen Reports)6月21日公布的民调,多数美国人认为,导致油价上涨的原因不是俄乌冲突,而是拜登糟糕的能源政策(52%)以及发战争财的石油产业(29%)。只有11%的美国人指责普京发动俄乌战争导致油价上涨。美国ABC/Ipsos民调6月6月初公布的数据显示,52%的美国人并不认可拜登对俄乌战争的处理手法。
6月29日普京在土库曼斯坦出席第六届里海沿岸国家首脑峰会
俄乌战场形势充满不确定性,俄罗斯损失惨重,但也已占领乌东。美国和北约想要赢得军事上的胜利,已经不太可能,除非冒着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风险和俄罗斯直接对抗,或者如法德领导人所说,除非让俄罗斯将克里米亚归还给乌克兰。接下来,美国和北约真正要考虑的反而是政治上的胜利。这对拜登来说尤其关键。
由于俄乌战争的持续,拜登政府和北约在对华政策定位上已经出现了偏差。其印太战略的实施节奏也受到了影响。但最重要的还是美国国内问题的累积和高通胀等问题的叠加影响,促使拜登不得不在俄乌问题上审慎决策。如果说阿富汗撤军乱局是拜登执政后的第一个短期危机,那么俄乌战争就是一场持续危机,对拜登施政的掣肘力度更大。战争持续越久,拜登决策风险就越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招致新的政治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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