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控中美双边关系 美国不该逞口舌之快
作者：吾楼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访华后的一周，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接待了印度总理莫迪，并多次借美印升级合作映射当下持续紧张的中美关系，凸显美国在印太地区的延展，甚至对中国出言不逊。面对外界质疑和中方的不满，布林肯通过媒体宣称“美国将继续说中国不喜欢的话，做中国不喜欢的事”。这种言行上的举动与布林肯在北京所强调的要“负责任管控中美竞争”颇为矛盾。
美方这种不计后果的口头表达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拜登曾多次触碰中国红线提到美军会“协访台湾”，释放不利于台海稳定的信号。虽然白宫和国务院每次都会出面圆场，强调美国的一中政策，但在中国面前，美国的信誉已大打折扣。为了延续早先到访中国的说辞，布林肯6月28日在纽约出席外交关系委员会（CFR）举办的活动时表示，美国没有遏制中国，在经济上没有脱钩，也不会脱钩。他说：“阻碍中国不符合美国的利益，美国希望看到一个经济上真正成功的中国。”
从拜登政府的实际表现来看，布林肯这番话只是陈词滥调。中国从未也不应将美国的这种表态当真。接下来，美国财长耶伦很有可能访华，预计仍会重复布林肯的这种措辞。今年4月，她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阐述美国经济政策时曾表示，美国在国家安全方面对中国的制裁不是为了在经济上获得竞争优势，也不是为了阻止中国经济和科技现代化。但是，就在彭博社6月27日爆料耶伦计划7月访华之际，美国《华尔街日报》同日援引所谓“知情人士”消息称，由于担心中国可能使用英伟达和其他公司的人工智能芯片“进行武器开发和黑客攻击”，拜登政府正考虑就对华出口人工智能芯片实施新制裁。
所以，布林肯、耶伦以及其他美国官员访华前后，美国仍会按部就班推进各种针对中国科技的限制政策，限制中国在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发展。拜登政府在印太、欧洲和中东地区会持续通过盟邦外交和伙伴关系网络与中国竞争。正如布林肯6月28日在外交关系委员会所承认的那样，“中美长期竞争没有‘终点线’，美国要确保在这一竞争过程中占据‘优势地位’”。为了获得或保持这一“优势地位”，美国必然会采取技术出口管制，限制中国的科技发展。
拜登、布林肯、耶伦的对华言论充满矛盾，主要还是说给国内民众听的，也是说给共和党人听的。当布林肯结束中国行程之际，众议院共和党人批评布林肯此行毫无建设性、虚伪、危险，甚至认为这种接触“有损美国国家安全”。如果拜登和布林肯一味地迎合共和党强硬派，针对中国发表不负责任的表态，只会让美国国内党争掣肘其管控对华竞争的外交努力。
在2024年大选的背景下，拜登为了准备和特朗普或其他共和党强硬派的对决，刻意将追求民主、反对专制掺入外交政策之中，一方面是为了延续其2020年大选胜选策略，和特朗普划清界限，另一方面也是通过展现对华强硬树立自己在国内的政治优势。这无疑会加剧美中竞争、对抗的叙述，不断缩小双方外交和妥协的空间，从而导致“负责任管控双边关系”的难度越来越大。
虽然布林肯本次访华并没有改变中美关系的复杂困境，也没有缓解盟友对中美关系持续恶化的焦虑，但它为双方接下来的外交接触迈出了艰难的一步。按照白宫和国务院的说法，通过保持沟通渠道畅通，管控中美竞争，防止冲突，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在中方看来，要想让中美关系止跌企稳，美国就应该纠正言行，兑现在外交对话中做出的承诺。
鉴于目前中美关系现状，即使是有限度的接触和进展也值得欢迎。《纽约时报》6月28日援引罗珀中心的民意调查说，美国人对中国的看法开始变得与几十年前对苏联的看法相似，这可能会与美国政府的强硬对华政策相互影响。按照这一民调，布林肯等人口头上强调不打冷战，不脱钩，要去风险，就应该在言行上有所收敛，避免让盟友的恐慌和国内的恐惧将美国外交带向冷战期间的那种危险境地。
围绕十年内“竞赢”中国的战略目标，拜登政府仍会加大对中国的技术封锁。但美国政客和外交官口头上的强硬表态、推进制裁施压以及进行军事威慑，都不是有效的战略，也不是美国的优势。美国若想真正和中国保持沟通、管控竞争，就应该对中美关系紧张、持续恶化导致的可能风险有清楚的认知。美国外交官应该有外交官的样子，而不是像鹰派政客那样，装腔作势地通过强硬言论为自己积累优势。
当前，众议院共和党人正在施压国务院，迫使其推进各种针对中国的强硬政策。这考验拜登政府如何借对华议题平衡府院之争的利益。比如，在是否取消对中国国防部长李尚富制裁的问题上，共和党人也会紧盯着布林肯。如果美国国务院拒绝取消制裁，美国同中国的军事对话就不可能重启。随着两国军机和军舰在南海和台湾海峡内更频繁地相遇，缺少这种对话反而不利于拜登“负责任管控和中国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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