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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茜等 | 互联网金融及其监管对传统银行的溢出效应
点击封面立即订购 | 2023年
作 者 张小茜 任莉莉 朱佳雪
内容提要 本文基于2007—2020年334家商业银行的数据，考察互联网金融及其监管对银行理财产品发行的影响。研究发现：第一，互联网金融发展导致传统银行理财产品发行量显著扩张，存在扭曲负债结构和加剧存款竞争两种间接附加效应；第二，互联网金融监管能够有效抑制传统银行发行理财业务揽储、追逐超额收益的动机，并且对更具监管套利属性的非保本型理财产品作用更强；第三，支付结算、资源配置、财富管理和网络渠道四种互联网金融典型业态的发展均导致银行理财产品发行量显著增加，在互联网金融冲击下，小规模、高资本充足率、非系统重要性银行以及农商行、城商行更倾向于增加发行理财产品。对此，本文认为互联网金融发展会导致传统银行的影子银行业务上升，小规模、非系统重要性的城商行、农商行的理财产品发行行为尤其值得关注。
关键词 互联网金融 银行理财产品 负债结构 存款竞争
作者简介
张小茜，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310058；
任莉莉，浙江极氪智能科技有限公司，310051；
朱佳雪（通讯作者），浙江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310058。
刊 期 《财贸经济》2023年第8期
数字技术深刻改变着金融市场结构与金融运行特征，传统金融受到怎样冲击、如何应变，如何监管新兴数字金融备受学界和政府关注。最新研究显示，互联网金融在提高金融体系包容性和金融服务便捷性的同时，也给传统金融机构带来贷款替代、存款分流等挑战。作为应对，传统银行倾向于发行监管约束较为宽松、利率相对市场化的理财产品来变相揽储、追逐收益，导致理财产品规模迅速膨胀，成为中国式影子银行的重要组成部分，银行风险上升。2021年中国工商银行代销的理财产品爆雷40亿，2022年3月和11月银行理财产品净值出现大面积“破净”。本文尝试解构互联网金融及其监管对传统银行理财产品发行量的溢出效应，期望能够为微观审慎监管提供事实参考和理论依据。本文的边际贡献有以下三点。第一，不同于已有文献大多关注互联网金融发展对传统金融机构资产、负债与风险承担的影响，本文揭示互联网金融冲击导致传统商业银行理财产品发行数量扩张，并提出负债结构和存款竞争两种间接附加效应，为银行理财产品发行及其监管机制研究提供新的视角。第二，有别于现有文献对上市银行及其理财产品的深入研究，本文考察发行过理财产品的334家商业银行，希望能为学界观察更大范围的城商行和农商行提供更多证据。第三，本文以监管介入作为外生冲击事件，发现互联网金融监管能够有效抑制银行开展理财产品方面影子银行业务的动机，对更具监管套利属性的非保本型理财产品发行的抑制作用更强，丰富了金融监管领域文献，为如何科学合理监管银行理财产品提供理论依据和政策启示。基于2007—2020年银行理财产品发行数据和“文本挖掘”法构建的互联网金融指数，本文研究互联网金融及其监管对传统银行的溢出效应及作用机制。实证结果表明，互联网金融发展导致银行理财产品发行数量显著扩张，存在从“量”上扭曲负债结构和从“价”上加剧存款竞争两种间接附加效应。利用2016年互联网金融领域专项整治行动的政策冲击构建DID模型，揭示互联网金融监管能有效减弱银行发行理财产品揽储、追逐超额收益的动机，对更具监管套利属性的非保本型理财产品抑制作用更强。进一步研究发现，支付结算、资源配置、财富管理、网络渠道四种互联网金融典型业态发展均导致银行理财产品发行量显著上升，并且小规模、高资本充足率、非系统重要性银行、农村商业银行和城市商业银行在互联网金融冲击下倾向于采取更激进的理财产品发行策略。根据研究结论，本文认为，第一，持续弥补互联网金融监管制度的“短板”。着重规范互联网金融行业秩序，构建平台金融业务监管框架，防范化解在互联网金融冲击下传统金融机构影子业务规模扩张可能导致的金融体系整体风险上升问题。第二，大力推动传统商业银行数字化转型。对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的数字化转型提供政策支持和指引，缓解技术差距带来的非良性竞争。第三，持续深化利率市场化改革，重点推动中小银行理财业务合规发展。重视中小商业银行理财业务中的风险点，鼓励银行积极对接实体经济融资需求，通过产品创新形成资金竞争力。本文选题源自作者对互联网金融快速发展背景下银行理财产品发行行为及风险的持续关注。研究过程中的困难主要包括：寻求合适的测度方法、排除替代性解释、思考互联网金融作用于银行理财产品发行的影响机理等。最终，通过经典前沿文献阅读、多轮数据校对整理、同行请教和讨论等方式努力克服了困难。本文先后在2022年第六届中国金融科技学年会、第四届互联网与数字经济论坛、2023春季中国“银行与公司金融”青年论坛上进行过交流报告，得到刘岩、周彤、张学勇、彭俞超、李强、吴文洋等多位同行专家细致中肯的点评意见。在审稿过程中，两位审稿专家就文章模型设计、变量测度、内生性处理、行文写作等多方面提出诸多建设性的宝贵意见，帮助我们大大提高了论文质量。在此，作者对编辑老师、外审专家、同行专家表示衷心感谢。“西北望，射天狼”，最近我们又整理了这一主题上的另类数据并开启了新的进一步研究，期待和更多学者们一起携手讲好数字经济的中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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