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作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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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作家的故事,一位自得其乐的作家的故事。
本文刊登于《新读写》杂志2021年1月刊“新随笔”栏目。
一位作家的故事
袁添恬
复旦附中五浦汇实验学校
我偶尔会想起,小时候很想当作家。
但是后来就不想了。在学校里我学到了“现实”的意思,看到了很多比我厉害得多的人,听到大人说普通小姑娘要搞出版业赚不到几个钱。那时候我就想,那什么样的小姑娘能够搞好呢?
其实对于上述几种苍白的劝退,我是没有多在意的,让我开始羞于把想当作家这件事说出来的,是我自己。我觉得自己很不够格,读书少,才华干,怂兮兮,即便已经很努力驱赶那些庸俗幼稚的想法,也没办法骗过自己说我究竟有什么风雅。
再来就是我自念初中以后,参加作文比赛从来没得过奖,精雕细琢到三更半夜拿去投稿的文章一篇没中,我不害臊地讲,因为这些现实对我热爱的讽刺,我曾大哭大闹,大骂评作文的人有眼无珠,还无理质疑我妈给错了手机号码,总之我挣扎得极难看,这我也知道,哪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没天分呢?
今年我十五,念初三,很苦,却是我目前人生中最狂傲的一年。我跟别人一样处在叛逆期,只不过我是以一种文弱的方式在向偌大的世界扔小石子,以示我的不平凡和不甘平凡。
然后搞砸了一大堆事,我常常一个人发呆,从我活着开始记得的第一件事情忆起,很好玩,都是绝对值得写下来的故事,万一哪天我成名,把这些事情印成书,等那仰慕者们夸我,嚯,原来成功人士上幼儿园还穿纸尿裤,原来成功人士年轻时数理化考过年级倒数。这些故事都很平凡,但是我坚信我的故事是可以影响一部分人的,且不提多深远,至少也能让人松一口气:原来我不是最笨的。
于是,我就想起来小时候想当作家的事。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我讨厌大扫除而且几乎不主动打扫,但是那种从大橱柜的最后一个抽屉里翻出了沾满灰尘的旧物的感觉是惊喜的,它身上尚存留着曾经被人亲吻拥抱的温度,也有一丝被弃置多年的孤独木香。
有一次我跟一位朋友放学回家。这位朋友我很喜欢,我告诉她一些自己的想法,而且也不担心她会觉得我这样说很荒诞。于是她也跟我说她在写诗,还把写诗的灵感说给我听。她爸爸给她烤香蕉,烤出来特别特别香,就是黑乎乎的,里面特别特别酸,所以就写了一首诗,说:
烤香蕉是学生,
表面上闻特别特别香,
黑乎乎的很坚实,
但是考完之后呢,
特别特别酸。
我听了要笑死了,夸赞这是极佳的作品,她学江湖侠客拍拍我的肩,我本想学迁客骚人内敛又不失潇洒地一笑,但是失败了,显得很蠢。她说的一句话我记得很牢:只要你认为自己是作家了,你自然就是了。
也是哦。我们没有被拿到花店去卖,或插在别人家里的花瓶里点缀别人的生活,但是也不代表我们没有在好好盛开,我们不够美丽。之所以觉得作家是个很神圣的职业,是因为仅仅用一些文字就足以影响很多很多人,也可能只有一个人,又也许看到的那个人会影响整个世界。
不过,不是每一个人写的文字都能被别人看见,只是自己写下来感动自己,这也不坏啊。一个作家写的东西大家爱看,那是公认的好作家;一个作家写的东西自己爱看,那是自封的好作家,也蛮不错。
就比如小学那会儿写秋天,“硕果累累”“金黄毛毯”,农民伯伯露出丰收的笑容;脱离了童年,我忙着“秋风秋雨愁煞人”;再后来的今天,我看见的又是乡村晒在水泥地上摆得像调色盘的稻子、红豆、黄豆、芝麻,还有厚涂油画一样温暖沉静的田野。
你不能说小学生看到的金黄毛毯是幼稚,你也不能说我伤春悲秋是少女矫情。一个人有勇气提笔写下自己看到的草木、生命、世界,你不能评判他写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写作有一种魔力,我更爱写手稿,反正也是给自己看。我自认为自己写字很好看,写得也不坏,写完就学汪曾祺先生的样子,提刀却立,四顾踌躇,对自己说:“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我总觉得被什么东西抚慰了,舒服,安心。原来是我自己。
好了,写完了,这是一位作家的故事。毕竟来人世一遭也不容易,不妨当回作家,自得其乐。
指导老师 张晓晴
【点评】
在想成为作家的这条路上,作者经历了他人的嘲讽与劝退,也曾觉得自己不够格,但她还是逐渐明白了写作之于自己的意义——影响他人,哪怕只有一个人;即便写下的文字不能被别人看见,也能抚慰自己的心灵。看得出,作者曾深入自己的内心,和另一个自我抗衡,努力地挖掘和解决生活中出现的问题。
整体来说,这篇文章很有个人风格。语言生动活泼,内容也很真实。其实,写作本就是很个人化的事情,心灵是自由的,笔尖才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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