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治疗实战录》摘录
1
尽管TA在某些方面是不成熟的,缺乏他这个年龄的人所应有的某些能力,但是在其他方面,他依然能够冷静从容、安定自若。
这对来访者和治疗师都是好事,它在不时提醒我们,生命中那些有问题的部分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
这可以帮助我们纠正某些观念——以为来访者是无助的,残缺的人,他们只能去依赖充满智慧、坚强有力的治疗师。
2
不管怎么样,无论是一般的心理治疗还是精神分析心理治疗,没有人能达成一次所谓“彻底”的治疗。
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测来访者在未来会发生什么,并为此帮他做好准备。
治疗所能做的全部,只是帮助来访者去充分理解自己,这样在来访者面对其无可避免的生活压力时,他就不再是简单重复其旧有的防御模式,而能够根据具体情境在当下与过去的重要意义,去加以斟酌,并据此应对。
3
在弗洛伊德的临床工作中,其初期治疗阶段的经验一再证实了:
无论病人的自我挫败行为表现为单一症状,还是表现为更宽泛的人际态度或行为模式,其引发的原因都是:这个被症状所拖累的人没有办法认识到,在他身上所呈现出来的那些症状、态度或者行为模式,在做怎样的隐秘诉求,有着怎样的隐含目的。
4
无论如何治疗师的首要任务是了解来访者在面临困难时在用怎样的方式感知、解释,而治疗师最终能在多大程度上帮助来访者,则更多地取决于他能在多大程度上使来访者正视而不曲解其自身处境。
原先,来访者在面对困境时并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他就是卡在那里而已。
帮助他不加扭曲地感知自己的处境,可以帮助他扩大选择的空间。
找到难题的解决之道,这一点取决于来访者,在感知获得解放之后,他可以找到跟先前截然不同的解决方式,甚至会远胜于治疗师在类似情形下能想出来的办法。
来访者过去的成长历程,使她的某些体验能力、组织能力,被选择性地排除在其认知之外了,而现在,治疗师的工作任务则是去修复或者提升它们。
5
在动力取向的心理治疗中,移情关系的调动,使得当下再现出的情境,类同于来访者童年经受创伤时的那个情境。
但这次跟童年时不一样,因为来访者现在已经具有了成年人的能力与经验,而另外一方面治疗师也准备好了去理解此刻正发生的事情;所以创伤不再如童年时那么激烈,也不会造成和以前一样的后果:停滞与退行。
相反的,再次体验创伤会加速成熟。
通过理解自己在过去经历过什么,来访者能够为自己面对困难、解决困难做好准备。
治疗师并不会出手替来访者解决问题,来访者抚养过程中所匮乏的东西也不会由治疗师来直接提供——来访者所错失的东西,只有他自己能够弥补。
治疗师只是像个助产士一样,帮助来访者的自尊得以分娩,帮助他发展形成一个更为恰切的自体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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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病人前来求助时,回应策略是要帮助他重新获得一种行为能力,其行为的目的指向自我重建,而不是自我毁灭。
在临床上意味着,来访者夸大自体与理想化自体的成长与发展,必须得到理解、被重新调动,可能还会需要被重新定向。那些与发展有关的因素(而非症状本身),必然会影响到诊断的探索与治疗的处置。
7
如果融合移情真的发生了,治疗将变得更为艰难,或许治疗效果会比后来实际发生的情况少很多。
如果来访者感受到了其自身结构的稳定性受到了跟治疗师分离的威胁,那么这种感受会使治疗师在诠释方面所做的努力,在很长时间内都归于无效。
这样的来访者会坚持要得到满足,并且将诠释(哪怕是正确的)视为一种威胁——威胁到了他将自己与治疗师融合的需要。
8
治疗师必须警醒地意识到,来访者不该在他新近寻得的归属感里,变得过于舒服自在;分裂症有这种归属感,是因为他成为了治疗情景的一部分,他在这里找到被需要和被关注的感觉。
治疗师必须在来访者准备好的时候,协助他鼓起勇气往前走。
而另外一方面,“来访者”这个角色,对有些人来说有可能会是至关重要的,他们需要靠着“扮演”这个角色继续存活——常常能够活得颇为有声有色。
治疗师则必须要尊重这种需要,他必须和来访者公开讨论两个人的关系,从而达成共识:双方关系是不断发展的,且无固定时限的。
所以治疗师有可能会年复一年地“黏着”一个来访者,治疗师必须克服由此带来的内疚感或羞耻感,他必须帮助来访者尽可能多地获得洞察,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需要;治疗师还有帮助来访者解决因长期依赖而引发的自尊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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