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萨创新中心，体育界的硅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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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黄诗旋
体育大生意记者
本文编译自《金融时报》，作者西蒙·库珀
译者按：近日，一位名叫Łukasz Bączek的市场营销经理在推特上宣称，巴萨俱乐部与美国运动服装巨头耐克达成了一项长期合同，从2018年开始，耐克每赛季将为巴萨提供至少价值1.55亿欧元(1.05亿欧元+ 5000万欧元的球衣+授权和商品)的赞助金额。这笔交易打破了曼联此前与阿迪达斯(adidas)达成的7500万英镑/年的创纪录交易。
尽管并没有权威媒体对这则消息进行验证和报道，但外界对这个高到咋舌的数字也并未太过质疑，这也意味着巴萨俱乐部的商业价值再一次被肯定。就在去年10月，巴塞罗那公布2017/18赛季总收入为9.14亿欧元（约合10.05亿美元），成为首支突破10亿美元大关的俱乐部。在福布斯公布的俱乐部价值排行榜上，巴萨以40.6亿美元的数额身居曼联、皇马之后，排在第三名。
但这家百年俱乐部显然没有停下进步的脚步，开始着眼于未来进行自我变革。2017年，巴萨建立“创新中心”，作为俱乐部一项振奋人心的计划，这个“创新中心”被主席巴托梅乌称作“未来俱乐部的支柱之一，必将帮助我们达到自己的终极目标”。创新中心研究团队运动、运动表现、健康服务、技术等与足球世界息息相关的领域，企图用科学的方法提升运动员在球场上的表现。而更为重要的是，创新中心除了帮助俱乐部取得佳绩之外，研究成果未来还将推及到大众医疗领域，打着巴萨标签的相关产品，也将成为球队新的收入增长点。
与此同时，巴萨正在从具有加泰罗尼亚民族主义的俱乐部向着全球性娱乐综合体的目标进发。他们发布了新球场计划（Espai Barca），将投资6亿欧元，现有的办公地点、球迷商店、餐厅等功能区域将改建或者扩建，而更多公共空间还将被开发，让球迷在非比赛日也能在球场待一整天。他们甚至会监测球迷在体育场内的活动热图，根据需求不断调整体育场内的设施，尽可能将商业开发做到极致。该项计划将于2023/24赛季最终完成。
当然，极致的商业开发、冷冰冰的财政数字显得有些残酷和不近人情。但无论是创新中心，还是新球场计划，都是巴萨对“不仅仅是一家俱乐部”这一座右铭的践行。因为对于未来的设想，除了提高俱乐部成绩，扩大球队商业影响力之外，巴萨也在计划中融入了更多的社会责任心。它们最终将对整个体育届产生重大影响，也能改善普通大众未来的生活。
原文较长，本文有删减和改动。以下为译文正文内容：
巴萨甘伯城训练场
一个小个子男人戴着棒球帽，驾驶着豪华越野车，开进巴塞罗那足球俱乐部封闭训练场的球员停车场。这是世界上最好的足球运动员梅西，正在“打卡”上班的一幕。
我们习惯足球运动员所在的场景为足球场，但事实上，他们的“办公室”，也是他们倾注大部分工作时间的地方，是足球训练场。以俱乐部创始人的名字命名的巴塞罗那甘伯体育城，坐落在这座城市的西部边缘。
巴萨正与死敌皇马争夺世界上“最大的足球俱乐部”的非官方头衔。红蓝军团已经五次赢得大耳朵杯，其中四次是在2006年之后获得。而对手皇马则是创造欧冠改制之后史无前例的三连冠伟业。现在，巴萨正在为他们第26个西甲联赛冠军而努力。
寻求1.25亿欧元的外部资金，巴萨投资全球科技和体育项目
梅西和他的队友们是“冰山一角”中冒出海面的顶尖部分，下面则是一个由数据和视频分析师、医生、营养学家等人组成的几乎看不见的支持团队。巴萨还聘请了体育场馆和社交媒体推广方面的专家。2017年，俱乐部悄然启动了“巴塞罗那创新中心”，帮助这家俱乐部聚焦于足球未来的创造和研究。这里的工作人员会考虑到影响足球比赛的方方面面，从基础饮食甜菜根汁到充满未来科技色彩的虚拟现实。
巴托梅乌宣布创新中心成立
俱乐部主席巴托梅乌表示，这个创新中心是巴萨“最重要的”项目：“未来运动员们的表现将远超现在。”
最近，我被允许深入俱乐部内部“一探究竟”。我与俱乐部主教练巴尔韦德、球队高层和工作人员一一对谈。事实上，他们认为科技和算法并不是足球这项运动的决定性因素，因为没有哪个机器人能跟梅西的天才相提并论。他们所做的，只是扮演锦上添花的角色。
这些大型俱乐部正在变得越来越“聪明”。自从上世纪90年代初，电视转播收入开始涌入足球运动以来，足球俱乐部的营收一直在上升。去年10月，巴萨的年收入达到了创纪录的9.14亿欧元(合10.39亿美元)，成为首家突破10亿美元大关的体育俱乐部。同样，职业球员的薪水也水涨船高，顶级俱乐部付给球员的薪水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与之相应的，他们对球员的要求也变得更为精细和苛刻。上世纪90年代初摇滚明星式的足球运动员几乎已经绝迹，现在他们最多在比赛结束后在更衣室抽烟或者去酒吧喝几杯，而这些甚至往往都能成为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与此同时，俱乐部开始利用不断增长的资金和员工数量来寻求球场内外的增量收益。
马拉多纳这样摇滚明星式的球星变少
巴萨的创新中心是否引领了足球界的潮流？我们不得而知，因为足球世界对于创新的信息显得讳莫如深。巴托梅乌作为一个共享派，说道：“其他俱乐部害怕分享他们所知道的。”
毕尔巴鄂竞技的主管、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教授伊格纳西奥·帕拉西奥斯·韦尔塔则对足球的数据分析领域有些见解：“目前在这个领域走到最前列的俱乐部是利物浦，他们有四五个数学、物理博士组成的团队，这些人对足球的理解非常深入。”韦尔塔对巴萨的创新中心也称赞有加，因为巴萨的专家们研究课题更为自由，所以所涉及的方面、涵盖的内容比利物浦更为广泛。
创新中心的16名员工与巴萨的官员保持着密切联系，当团队有了最新的研究内容时，可以率先在俱乐部内部进行推广。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创新中心的定位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内部工具，巴托梅乌表示:“巴萨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实验室，我们有2500名男女运动员，年龄范围从8岁到30多岁，覆盖了各种各样的运动。”除了众所周知的足球之外，巴萨还有篮球、轮滑曲棍球运动队，旗下包括男女队和儿童队。与巴塞罗那合作的初创企业或大学可以在运动员身上测试他们的研究结果。有的时候，巴萨员工也会参与到新产品的共同开发中，假如能在腿筋损伤的治疗方面取得突破，巴萨的运动员将会率先从中受益。
巴萨篮球队同样星光熠熠
就像我们刚才所提到的那样，“内部传播”这只是第一步，之后，俱乐部希望这些研究成功能在全球体育界传播推广。一方面，这是俱乐部的社会责任感，毕竟巴萨的座右铭是Mes que un club(加泰罗尼亚语，意为“不仅仅是一家俱乐部”)；另一方面，这也是巴萨创造营收的新的增长点。如果一家公司能够销售一款“在巴塞罗那足球俱乐部测试过”的产品，那么俱乐部将从产品的售卖中收取版税。假如产品是在睡眠或营养领域，也就是说，精英运动员和普通人的产品诉求类似的话，产品能在消费者端更好推广，而巴萨也会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巴塞罗那俱乐部正寻求1.25亿欧元的外部资金，以此开启已经筹备两年的投资基金计划，用于全球科技和体育项目。他们已经与旧金山橄榄球四十九人队到NBA金州勇士队展开合作。负责该创新中心的董事会成员玛尔塔•普拉纳谈到，巴萨将成为“体育界的硅谷”。当然，巴萨与硅谷的核心价值观截然不同，硅谷大肆宣扬的失败崇拜并不适用于这里。对巴萨而言，连输两场意味着灾难。所以，创新研究不可能成为当下比赛表现的阻碍。
尽管如此，巴萨仍然比大多数足球俱乐部更为目光长远。共同拥有俱乐部的14.5万名会员，其中大多数终身都对红蓝军团效忠。对于他们来说，俱乐部的未来同样非常重要。一位俱乐部官员告诉我，有好的点子并不难，难的是执行。如果巴萨能做到这一点，梅西和他的队友都将从中受益，而这，则会完全改变体育世界。
数据为胜利贡献仅占0.01%，分析师寻求更关键数据
比赛的数据分析师费力研究传球成功率、最高冲刺速度以及每个球员的运动热图，企图能为团队寻找优势。但是在对谈中，他们却对自己的工作表示怀疑，甚至有人告诉我，他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帮助巴萨赢过一场比赛。真的毫无帮助吗？在追问中他补充道：“作用大概占据0.01%。”在这名工作人员眼中，数据对于教练似乎也可有可无。巴尔韦德并不反对：“数据不是决定性的。”但巴萨正试图展望未来，以期数据能真正发挥作用。
巴尔韦德对于数据的决定性作用表示质疑
目前分析师们正在研究那些能影响比赛的关键数据。此前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人们所广泛使用的数据都是最容易测量的，比如传球次数、铲球次数、射门次数等。这些“比赛数据”——衡量球员在球上做了什么——也常常在比赛直播中被引用。但事实上，每场比赛球员平均持球时间只有两分钟。那么真正的问题是，球员在剩下的88分钟里如何安排自己的位置？他是否控制着关键的空间？他能否做什么为队友创造空间？现在，跟踪数据正在尝试解答这些问题。
10年前，甚至在欧足联正式批准之前，巴萨就开始在训练和比赛中使用GPS跟踪自己的球员并记录数据。“这是革命性的。”巴托梅乌兴高采烈地表示。目前，俱乐部正在使用一种新的系统Wimu，这是巴萨与西班牙初创企业RealTrack Systems共同开发的。Wimu依靠可穿戴传感器来跟踪球员的位置、速度、加速度、恢复距离、心跳、碰撞力等数据。
西班牙国家队球员身上所佩戴的监测数据的装备
足球进攻的本质是创造优势。比如数量上的优势，一方两人对另一方一人；比如位置上的优势，一方球员控制着某个关键空间；比如技术上的优势，天才球员如同梅西戏耍对方后卫……巴萨利用Wimu所做的，就是通过追踪数据来发现创造优势的方法。
目前，俱乐部的分析师们在这件事的进展上“微乎其微”。他们在尝试观察球员中的聪明人来了解足球。例如，巴萨的中场球员塞尔吉奥•布斯克茨，是球队连接前后场的枢纽。他知道如何将对手吸引到自己身边，如何将队友送入对方留下的空位。但是，如何能识别这些聪明的脑袋？一位巴萨工作人员幻想有朝一日能追踪球员的大脑。不过就目前而言，这些最聪明的球员，比如布斯克茨、伊涅斯塔和梅西，也就是球场上那些公认的明星。分析师们甚至并不能比巴塞罗那足球之父、荷兰人约翰克鲁伊夫50年前的直觉更进一步。克鲁伊夫在上世纪70年代为巴萨效力，1988年至1996年担任该队教练，并开创了巴萨至今仍在使用的tiki-taka技术。他为那些在球场上能做正确选择的球员欣喜若狂，并不在意球员的身高和速度这些“硬指标”。
现在，俱乐部分析师们花大量时间观看和剪辑对手的视频。接下来的十年，巴萨希望这项工作能够自动化。这将把人类从繁琐和重复的工作中解放出来，他们可以把更多时间花在研究视频上，来发现对手的弱点。
建立球员伤病数据库，进行肌肉受伤40项研究
一名年收入约1000万欧元的球员连续错过两周的比赛，这将是一场灾难。所以巴萨希望能预见并避免每一次的球员伤病。巴尔韦德说:“所有的球员都戴着一个芯片，来监控他们的训练过程。我们想通过这些训练数据，比如在短跑中所达到的速度，来判断我们是否能预测压力或伤病。”但是建立相关模型需要大量数据样本，鉴于普通医学对于这方面的研究比较少，所以俱乐部很大程度需要自行建立知识体系。
精英运动员的伤病数据格外重要
与普通医疗侧重点不同，职业足球比赛中近三分之一的伤病是肌肉性的，最常见的罪魁祸首是腿筋。一般的医学研究并不认为这是大问题，因为一个拉伤腿筋的普通人仍然可以去上班。而巴萨也没有太多可以建立库的内部数据，因为男足一线队球员样本也就25人左右，其他俱乐部并不愿意分享他们的医疗数据。所以巴萨现在正与科学家们合作，对肌肉和肌腱受伤的相关课题进行着大约40项研究。
对球员外部负荷的监控相对容易，只需要知道他最近比赛的强度有多大就行。同时，巴萨对衡量内部压力方面也取得了进展：球员在心理上、生物力学上和生理上对外部压力有何反应？一线队医生理查德·普鲁纳研究了足球运动员的基因图谱，从先天层面思考是否可以预测特定的伤病。
对于医生来说，确定球员需要哪种治疗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说服球员接受这种治疗。现代足球俱乐部希望对球员有掌控力，但与此同时，现代球员却往往心里有自己的算盘。如今，一个优秀的足球运动员就像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把自己的踢球服务合同给一家俱乐部，每天贡献出两三个小时。在私人空间，他会聘请自己的理疗师或力量教练，接受最新的时尚疗法(现在是冰浴)。他可能不会告诉俱乐部他在做什么。巴萨需要劝阻受伤的球员进行私人治疗，这样球队能尽可能掌握球员的伤病情况，保护他们免受潜在庸医的伤害。这就是为什么，巴萨要出资购买世界上最好的核磁共振成像仪。该设备可以反映出一毫米肌肉的图像，精确显示撕裂的位置。
就在下午训练之前，布斯克茨突然跑到训练场上方的厨房里去补充能量。在训练之前，这通常意味着喝点果汁。训练结束后，球员们通常会坐在一起吃一天的主餐。着急回家的则会得到外带食物。几乎每个球员都雇了一名私人厨师，他会与球队的营养学家密切沟通，并根据相关指示为球员在家里准备食物。
营养也是布斯克茨保持高水准的必要因素
早在2006年，巴萨赢得欧冠冠军时，球员的饮食还比较自由。一名球星会把鹅肝带到更衣室，坚称这对他有好处。2008年，狂热的“新人”教练瓜迪奥拉上任后，饮食的管控变得极为严格，球员们早餐和午餐都是聚在俱乐部一起吃。2012年瓜迪奥拉离开，他的一些规则得以保留，但另一些规则已经放宽。巴萨会根据每个球员的具体情况来调整饮食，并追踪他们的体能消耗情况。有人出汗较多，有人脂肪或碳水化合物较快，所以他们在中场休息时都能得到个性化定制的矿物饮料。
《足球运动营养》是一本由巴萨队医和佳得乐运动科学研究所的科学家共同撰写的小册子。这个小册子中写道：咖啡因可以改善身体、认知和技术表现(甚至包括传球的准确性)，所以建议球员训练前早餐喝茶或咖啡，比赛日喝含咖啡因的运动饮料(或口香糖)。
球员们还被鼓励喝甜菜根汁来提高硝酸盐水平(包括在开球前几小时喝两杯)，在繁忙的比赛日程中还需要每天吃相当于100个酸樱桃的量(这听起来很像一场竞争性饮食锦标赛中的挑战)。这些习惯不仅要由营养学家来推动，最重要的是要由教练来推动，教练是球员的“关键影响者”，小册子中这样写道。
甜菜根汁看起来味道不错
另外，在商业合作伙伴的帮助下，巴萨也将让球员穿上带有传感器的睡衣，来监测他们的睡眠质量。当然，鉴于这是侵犯球员最私密空间的行为，是不是所有球员都会接受是值得怀疑的。
巴萨新球场计划：监测球迷热图调整场地布置
虽然巴萨官员从未承认过，这家具有加泰罗尼亚民族主义的俱乐部正在朝着全球性娱乐综合体的目标进发。但是一切都有迹可循，比如计划建造新的世界级大型体育场，这个体育场将从游客的口袋中源源不断吸金。
巴萨的新球场计划
巴萨计划在这座伟大城市的中心建造“世界上最好的体育场馆”，也就是新球场计划（Espai Barca），约在2023/24赛季完工。整个空间是一个巨大的无门广场，核心则是欧洲最大的足球场坎普诺体育场的翻新工程，座位从9.9万个扩大到10.5个。周围是一个新的室内竞技场、俱乐部办公室、餐厅，以及一座现代化的巴萨超级商店和博物馆。这座总预算为6.3亿欧元的新球场被设想为一个最先进的综合体，也为未来体育场的建设提供模板。体育场已经有5G通信覆盖，未来则会增加虚拟现实设备。
目前，诺坎普每平方米营业收入已经达到全球最高，未来它将从一家超市升级为更像苹果的商店，提供体验，而不是产品。一位官员表示，巴萨博物馆在西班牙境内排在参观人数前三，仅次于马德里的普拉多和雷纳索非亚。翻修后，游客将在体育场停留更长时间。此前，巴萨球迷几乎都是当地人，他们甚至会在比赛时把作为让给朋友或者邻居。但现在，巴萨主场球迷已经全球化。最新统计数据显示，诺坎普平均上座人数为7.8万人，多达3万是外国球迷，来朝圣诺坎普观看可能是他们人生唯一的一场主场比赛。因此，对于这些人而言，体验球场的方方面面显得格外必要。目前的情况是，这里供他们闲逛和消费的地方寥寥无几，比赛结束后，他们还会聚集在体育场外的小吃店。
而未来在巴萨新主场，球迷们可以在这里消耗一整天，甚至在非比赛日也一样，有点像美式橄榄球的部分球迷，在比赛前一天赶到现场去吃烧烤和喝啤酒。甚至，球迷在球场中的“活动热图”也能通过传感器获得，俱乐部就能根据球迷的需求不断调整场地。(未来新一代体育场大门上的口号可能会变成：“进入这里的人，请放弃所有隐私。”)而巴萨这样的模式还能在世界范围内推广和售卖，也能增加更多的商业合作伙伴。
阿比达尔成为巴萨场外的精神符号
除了建立新球场之外，巴萨也用技术帮助更多人来朝圣诺坎普。比如在一段视频中，一个13岁的男孩微笑着坐在医院的病床上。这个男孩叫做波尔，他的梦想是参观巴萨球场，但他不能。所以他坐在病床上，控制着一个机器人在诺坎普周围走动，像是他在现场一样。巴塞罗那前球员阿比达尔，现任俱乐部的足球总监，他站在神圣的草坪上，通过机器人的屏幕与波尔交谈。在视频的最后，阿比达尔，这名战胜肝癌的斗士，走进医院的病房，拥抱了波尔。
录制视频几周后，波尔去世了，但以他名字命名的机器人波尔却留在了诺坎普，这款专为住院儿童和世界各地数百万巴萨球迷设计的工具，将成为那些热爱足球的人们的眼睛。
“不仅仅是一家俱乐部”，虽然听起来是自鸣得意的花言巧语，但大多数巴萨人却从心底里相信并为之努力。社会影响力也是俱乐部使命的一部分，是创新中心和慈善基金会的一种工作动力。玛尔塔·普拉纳希望有一天巴萨在睡眠和营养方面的发现能够帮助普通大众，而不仅仅是梅西和他的队友们。当然，如果这些对大众有益的话，巴萨也能从中获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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