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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 | 坂井洋史:《寻找巴金》——日本作家的一部巴金研究力作

巴金故居 202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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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信息

《寻找巴金》

作者:坂井洋史 

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3月


编辑推荐

本书为日本作家坂井洋史先生所著。作者用缜密的逻辑对巴金的有关生平事迹进行了严谨探讨和合理的想象推理。

本书解析了《随想录》的叙述策略和魅力,论述了围绕巴金的重新评价以及关于日本最早的巴金的作品的翻译及介绍,文字洗练流畅,能清晰地展现作者的思路。是一部巴金研究的力作。


作者简介

坂井洋史


1959年生,日本东京人。现任一桥大学大学院言语社会研究科教授,博士生导师。巴金研究会理事。主要从事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著有:《忏悔与越界——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巴金论集》《现代困境中的文学语言和文化形式》(与张新颖合著),译著有张炜《九月寓言》等。


目录

动摇的虚实/叙事,或者“文学性”的源泉 

——在沙多-吉里Chateau-Thierry思考的事

围绕巴金的重新评价 
——何谓“文学性阅读”?

“心”的寓言/理想的悖论 
——围绕林憾庐《无“心”的悲哀》、王鲁彦《灯》和巴金《我的心》的感想

《随想录》的叙述策略和魅力 
关于Gracie Fields所唱Sonny Boy(宝贝
儿子)及其他 
关于斯托姆原著、巴金译《在厅子里》 

关于日本最早的巴金作品的翻译及介绍 

【附录】饭田吉郎编《现代中国文学研究
文献目录(增补版)》所录有关
巴金文献一览

杂考两则 
——从一张老照片说起

《巴金的世界—两个日本人论巴金》后记 
《巴金论集》后记 
后 记 



试读选摘

动摇的虚实/叙事,或者“文学性”的源泉

——在沙多—吉里Château-Thierry思考的事

仅部分内容选摘


思考的前提

1

 我们“研究巴金”、研究“被公认为学术研究的一个对象/领域的〈巴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行为?其意义何在?面对如此发问,我猜想,今天大多数文学研究者会觉得它太幼稚、不值一顾,不承认其有认真思考的必要。不,与其说不承认,更不如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其实,对于这种“幼稚”的问题,能够回答出明确答案的“研究者”究竟有几何?大凡所谓学术研究孜孜追求的终究目标不外是以下几项:丰富的材料、缜密的思维、犀利的分析、新颖的结论。看来学术研究也走在线性进化论的轨道上:今天的学术研究应该胜于昨天,明天的研究更要胜于今天,后来者一定要居上,超越前人而实现非我莫属的创新性。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原则,我也深表同意。然而一味追求“进化”之余,如果对于上述“幼稚”的问题回答不出令人信服的答案,或者避而不谈,那么如此“进化”是否真正意义上的学术研究之“进化”,我还是未免有点怀疑。因为“幼稚”的直觉或感性的预感往往会通向事物的最本质层面,在这个意义上,“幼稚”的摒弃也许导致对于“本质”的漠视。

对于某一个作家的生涯和思想、某一部作品文本的审美价值、作家走过来的时代和社会及其文化背景等等进行“研究”,偶有新的发现或观点,就写成论文刊于学术刊物上;经过长年的辛苦经营,有了一定的积累后就撰写一部有份量的专著公诸于众;有时研究者集于一堂而交流各自的成果,互相切磋学问……如此“研究”的“形式”已成为不容置疑的学术常识而体制化,是今天学界中人士习以为常的“规矩”。但如此“学术研究”原来是现代国家的意识形态机器此一框架内进行的制度化“研究”,与19世纪以来现代化的工程密不可分。由于其本质上的前提/局限,它无法超越现代国家意识形态,也无法将现代性的“价值”和国家的存在相对化。就是说,如此学术研究是有保留的意识形态运作,而它的完善,就为国家制度的进一步完善服务。

......

1928年巴金在College Jean de la Fontaine(拉枫丹公学)

1

1928年巴金、桂丹华、詹剑锋在沙城(左起)

2

关于为容《Château-Thierry通信》

2

 2014年早春我有机会访问巴金曾经留学的法国,趁此难得的机会,专程到巴金逗留一年多的巴黎东部小城沙多—吉里Château-Thierry(以下简称“沙城”),浏览市容,也去参观巴金曾经念过书的拉枫丹公学College Jean de la Fontaine等地方。当时我手里持着当导游书看的,不是巴金以留法期间的见闻为主要材料而撰写的短篇小说集《复仇》所收诸篇或记录1979年春天再访沙城时活动和感受的《随想录》中一篇《沙多—吉里》,而是叫一个“为容”的人物写的中篇小说《Château-Thierry通信》原连载于《东方杂志》第25卷第13、14号。1928年7月)。

 我觉得很奇怪,百思不解,这篇小说似乎在巴金研究界中一直没有受到充分的重视。虽然Château-Thierry这个地名对一般的读者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但是在研究巴金的“行内人”的眼中,它不同凡响,散发出另外一种光芒。而且这篇小说的发表载体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小刊物,而是《东方杂志》,在1920年代末中国文化界算是屈指可数的权威性刊物,今天也很容易看到。但据我管见,哪怕是研究这篇小说的专题文章,连说及“为容”和巴金之间关系的文章也似乎没有出现过。

作者“为容”何人?如果相信小说所记都属实或在相当的程度上忠实地反映“事实”(自然这里就来了一个极为棘手的上述“虚实”问题,但是暂且不管它),小说中第一人称的叙述主体即主人公姓“赵”,那么作者姓名就是“赵为容”了(再说,文本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而在篇中一个地方“我”叫自己为“为容”,与作为文本的paratext的作者署名一致)。小说采用书信体体裁,全文就是写给“武大”的老同学“鲁星”的“书信”;还有一处,“我”把房东比拟为“我们海州北门街开杂货店的张老头儿”,那么“赵为容”是海州人吗?文本之外的信息更缺乏,寥寥无几。后来有一同姓同名人物撰写过两出独幕“教育戏剧”,还编过一本《民众图书馆设施法》,除此之外,我至今没有抓到任何线索。

......

从“故堡”上俯瞰的沙城市中心

再现乎?表现乎?

3

想到这里,就来了一个问题:为容写进小说中的信息之“真实性”,除了作者以外,还有谁能判断、保证?小说传达的信息究竟到底是事实还是虚构?绝大多数的读者,岂止沙城,连巴黎都没有去过。那么,小说中那么细致具体的地址地理之记载会不会唤起他们读者的印象、帮助他们的理解?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作者以“事实的再现”、“实感的传递”为目标才采取如此笔法,我不能不说这个苦心毕竟是浪费的。

其实,真相不明的陌生作家与多数无名读者在(通过多样的渠道而散布/流通的)文本上偶然邂逅,暂且缔结契约关系,这本来是现代文学成立的前提条件。在如此虚拟的交流关系中,文本所提示的能指到底属实还是虚构本来不成其为问题的,因为他们之间只存在着极为简单的游戏规则——“姑妄听之”——而已。而《Château-Thierry通信》的作者竟无视这个契约,拿出大量的“信息”,企图用“事实的力量”来粗暴否认读者解读文本的自由和权力。这篇小说之所以缺乏吸引读者的魅力,其原因或许由于此也未可知。

那么,巴金以沙城为舞台的小说如何?为了强化小说的“真实性”而依靠大量的能指,这种笔法是巴金所不取的。因此他的小说不能成为“导游书”。但是通过《复仇》所收几篇小说,我们还是可以深刻地领会到这座古老的小城市里也居然充满着被命运摆弄的人们演出的种种悲剧及其悲哀。

 一九一九年的春天虽然给世界带来了和平,但是过去的战争依旧像梦魇一样地压住全法国人的心。在玛伦河岸上一个小城里,那许多满身创伤的断井颓垣还在向人诉说它们悲惨的遭遇。战争虽然结束,人们还在痛定思痛地回想战争的情况。城南新开辟了一所公墓来埋葬远渡重洋战死的美国青年;还有许多人失掉了儿子,妇人失掉了丈夫,少女失掉了情人。失去了的幸福是找不回来的了,在这个充满废墟的小城里,一九一九年的春天给人们带来的只是悲痛的回忆。 

这是《丁香花下》的开头部分。中世纪以来沙城这座玛伦河畔要冲战火不断,常常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战祸深重。巴金来到此地的1920年代,一战激烈战斗的记忆犹新,创伤还未痊愈,悲伤的氛围应该仍然浓密地笼罩着全城。后来他写《丁香花下》时,为了突出这个悲伤的氛围,将故事展开的时间设定在大战刚结束不久的1919年。可知这座“充满废墟的小城”给年轻易感的巴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战争及其对于人性的无情摧残正位于其印象的焦点。但是巴金并没有把有关战祸的具体信息诸如哪一年在哪里有过激战、造成伤亡人数多少等等“数据”写进小说中。对于事实的记录他似乎不屑一顾。我认为他追求的并不是作为事实的战争及其后遗症之如实“再现”,而是事实的背后隐藏着的“人类共有的悲哀”之“表现”。

只看到肉眼能看到的东西,而尽以这些可视性东西“再现”现实的为容;与此不同,将自己的视线射向被表层的能指覆盖着的不可视性东西,并给它以审美的“表现”的巴金……到底孰优孰劣?至少,在沙城的“文学性”描述方面,我觉得还是巴金略胜一筹。巴金刚踏上文学创作的漫长道路之际,竟能选择“表现”一途,且不问他写出来的作品之成熟度如何,这还是值得注意。

如果有一个历史学家要编写一部沙城的地方志或战争史,他不会从巴金的小说获得有益的信息,反而有可能从《Château-Thierry通信》取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但是,从“文学性”的角度来看,历史学家由于其作为史料的无价值而丢弃的“垃圾”中,或许包含着另外一种“价值”;这种价值往往是不可视的。透视它、把它挖掘出来、给予适当的审美表现,就是只有文学才能担当的工作;觉悟到这一点,所谓“文学性”才有可能被把捉住……我在春天沙城漫步之余,以《Château-Thierry通信》为切入口,漫无边际地思考了这些与明媚的阳光和牧歌式的风景有点不协调的问题。

一战后变成瓦砾堆的沙城街容(1918年明信片)

憩园讲坛


坂井洋史主题讲座

“五四的产儿”陈范予——一代人的梦与现实


时间:2019年3月24日(周日)下午2:00-4:30

地点:黄浦区重庆南路308号(大隐精舍)


《回望巴金》系列

巴金:出访日记

萧乾:挚友、益友和畏友巴金

黄裳:记巴金

姜德明:与巴金闲谈

纪申:炽热的心——怀巴金

李辉:巨星巴金,光还亮着

彭新琪:巴金先生

坂井洋史:寻找巴金

周立民:闲话巴金

李树德:那些朋友,那些书——忆巴金


微信公众平台将陆续推出该系列推荐,敬请期待!

更多纪念活动即将解锁,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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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忻世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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