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与乌鸦
【往期回读】
喜鹊与乌鸦
陈梦生
清明前返乡,高兴地看到,髙速路两旁的树上多了不少喜鹊窝。
前些年喜鹊基本看不到,偶然见到一两只喜鹊的身姿,听到一两声喜鹊的鸣叫,都莫名兴奋。
因为喜鹊沾光名字有个喜字,故而老百姓都喜欢。早上出门如能听到喜鹊叫,这一整天都开心。
记得小时候庄上的树上总有几个喜鹊窝,两三顽童专爱爬树掏喜鹊蛋,有时还再拿几个鸡蛋放进鸟窝让喜鹊代孵。小喜鹊我们一般不掏,因为不好养,不像八哥、白头翁。
与喜鹊相伴相生的还有乌鸦。喜鹊总是与喜庆相连,而乌鸦则是不讨喜的象征,总是和倒霉厄运联系。尤其是老年人,病榻缠绵时最怕听到乌鸦叫,就像乌鸦是勾魂使者似的。相反,久病如能听到喜鹊叫,说不定当天能多吃些茶饭。
过去有鸠占鹊巢的说法,我们小时候就知道乌鸦专门強占喜鹊窝。乌鸦不做窝,就在喜鹊去年的旧巢内将就。没有旧的,乌鸦就将自己弄得很脏,然后钻进喜鹊窝,将喜鹊窝搞得脏兮兮的。喜鹊爱干净,只好让给它,自己再造。
小时候乌鸦和喜鹊都是隨时可见的,尤其种麦时会有成群结队的乌鸦在麦田里觅食。乌鸦有两种,一种通体乌黑,另一种颈上有一圈白色,种麦时来的都是白颈项乌鸦,我们称之为老哇。记得小时候,种麦时田里要下粪本(现在叫基肥),家里没劳力,老娘在街上油坊里买上几十斤豆饼,借个斫草刀将豆饼切成小片,泡上几天再连汤带水挑到田里,在耕田前撒在泥上,耕好后复进泥土里。我们小孩子的任务,是拿根竹竿,从田这头跑到田那头赶白颈项老哇。这群老哇鼻子特灵,它就知道土里有豆饼。我们苦了,竹竿甩去,它就躲开,几步再落下翻土,我们只好跟着它们跑,嘴里还不停吆喝,一天下来腿疼舌燥,恨死这黑鸟了。
说也奇怪,这种不受人待见的鸟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基本绝迹了,现在除了在电视上看到外国的渡鸦外,我们这儿好多年不见了,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上没见过乌鸦,倒是在扬州诗社里的诗作上还有年青诗人在写乱鸦、鸦影、鸦噪之类的诗句,看来乌鸦也仅仅活在文字里了。
看到喜鹊窝多了,心情就会很好 ,是不是水土好了 ,喜鹊才多起来。照此一说,乌鸦是否还会再进六道轮回,重到人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