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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扬州传说11:李寡妇

本号笔友 丁中广祥 2019-04-16

【往期回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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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扬州传说》里的每个故事非常耐读,读后让人回味无穷,有的让人忍俊不禁,有的让人陷入深思。——扬州市作家协会主席杜海

李寡妇

宜陵  褚德军

作者褚德军先生:江都区宜陵镇人,1953年生。扬州市作协会员,江都区作协副秘书长,江都区扬剧协会副主席。年轻时从事企业管理,近些年全身心投入对地方民间故事的采编,有诗词、散文、民间故事等散见于报刊,著有《老扬州传说》。


旧社会,封建礼教强调妇女要有“三从”与“四德”,“三从”即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四德”即妇言,妇德,妇容,妇功。特别强调妇女要“从一而终”,不管是青年妇女还是中老年妇女,只要是丈夫去世,便不可以再嫁,否则就是不守贞操,要遭人唾骂。许多丧偶的妇女,特别是年轻的丧偶妇女,被戴上了沉重的桎梏。


上世纪六十年代,高邮城北乡下的李家大庄,老李头家娶过来一位美丽出众的新媳妇,可儿子是个肺结核患者,新婚没几个月,儿子便经不起折腾而一命归西了。可怜这二十一岁的俏丽新媳妇,就苦守着分家后所得的两间草屋,每天和社员们一齐上工种地,过着清苦的生活,大家背地里称她叫“李寡妇”。


邻居的大娘大婶们,看着这年轻漂亮的寡居小媳妇孤苦伶仃地过日子,很是心疼,张罗着想帮她重新找一个婆家改嫁。此事传到了老李头耳朵里,他平时就很霸道,气呼呼地找上门吼道:“我老李家的媳妇,生是我李家的人,死是我李家的鬼,你们不得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跟你们不客气!”此后,便无人再敢多嘴。

李家大庄有上百户人家,那时的农村,普遍地贫穷落后,许多年轻小伙子娶不上老婆,有些人一辈子都打着光棍,他们都垂涎李寡妇的美貌,想娶她又娶不上,相巧碰面时上前搭讪,可她恪守妇道,从来对谁都不敢搭理。众小子们闲下来就不约而同地聚到李家附近,有的以偷看一眼李寡妇而感觉舒服,有的以能与她说上一两句话而为荣,有的叹惜说:“与她成婚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能与她偷一次情,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惜谁也做不到!”老李头家的大族侄,一听这话,很不服气:“这事你们谁也不可能做到,只有我是可以做到的!”大家一听,谁也不相信。大族侄愿和大家打赌,并说这事若做成了,要众小子们请他喝一顿酒,若是未做成,自己则愿意倒过来请众人喝一顿酒。众人问:“以何为凭?”大族侄说:“三天以后,你们用耳朵听,李寡妇自己会说出来。”众小子都说大族侄在海吹,三天后就等着他请众人喝酒了。


大族侄的住宅距李寡妇家很近,沾着这么一点亲戚关系,相互比较熟悉。观察了两天后,乘着当时大夏天夜间蚊虫漫天嗡叫声音的掩护,大族侄用断锯条悄悄地拨开李寡妇家的木门闩,慢慢地推开门,轻轻地将她养在屋内平时作伴的一只大鹅按住,用胶布将鹅嘴蒙上,又将她晾在屋内竹竿上的内衣裤头撕破,临走又把大鹅翅膀上的鹅管毛拔掉许多,然后掩门而去。


李寡妇清晨起床从里间出来后,发现这一使自己瞠目结舌的景况,又气又急,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些缺德事,立即走出门外叫骂。又因心急而口吃,只听她结结巴巴地骂道:“你们哪个没良心的,夜里橇开我……我家门,把我的鹅……嘴蒙起来,还把我的裤……裤头撕破,又把我的鹅……毛拨掉,血都弄出来了……,缺德鬼呀缺德鬼,究竟是哪……哪一个干的呀!”她试图找到是谁干的这等恶事,一路走着,一路不停地重复骂着。邻居大娘听得没头没脑,待问清情况后,赶紧劝她不能再骂了,认亏吃吧,这些话若是传开来,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误会。许多参与打赌的小伙们,都已听得清清楚楚,信以为真,对李家大族侄的本事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心甘情愿地请他喝酒。大族侄喝酒的时候直想笑,因为只有他知道李寡妇是清白的。

(配图:沈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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