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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生态文学·水杉树”研讨会专家发言选摘

湖北日报 人民文学 2020-09-11
▲研讨会现场


12月20日,利川市委、市政府与人民文学杂志社在北京成功举办“生态文学·水杉树”研讨会。
今年9月上旬,人民文学杂志社与利川市委、市政府联合举办了一次“生态文学·水杉树”采风活动。随后,《人民文学》在今年第12期对这次活动的成果进行专题展示,并出版《生态文学·水杉树》增刊,旨在进一步弘扬水杉树精神,推动文化和经济深度融合,谱写生态文明建设新篇章。
这次活动的举办,推动了生态文学的创作,丰富了新时期的文学内涵,具有重要意义。


吴义勤(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中国作家出版集团管委会主任):
水杉树作为利川的市树,它既是自然的标识,也应该是文学的形象和文化的形象,通过文学的形式,把水杉树代表的历史文化内涵和自然、生态、审美特征进行展示与呈现,非常有意义。
这次采风活动非常成功,我这两天翻看了作家们的作品,写得非常好,是生态自然文学的重要收获,我要向这些作家表达我的敬意。同时,也要向利川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感谢他们在支持文学和文化发展方面的独到眼光与魄力,祝贺利川在生态文明建设和文化建设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
我也去过利川,这个地方真的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生态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虽然去的时间很短,但我们看的几个地方,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利川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确实先行了一步,有着非常好的理念,保证了利川没有牺牲自然环境去发展经济。党的十九大提出美丽中国建设,我感到这在利川已经进行了很好的实践,并取得了非常好的成就。
利川对文化的重视,包括对水杉树这种市树的文化内涵的挖掘,他们的眼光,他们的魄力,都是值得尊敬的。敬畏自然,建立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是文学和全社会共同的命题。我相信,利川市委、市政府把水杉树文化、文学内涵进行挖掘,进行一种文学的表现、呈现,不仅是地方文化建设的方向和着力点,而且也会为我们当代方兴未艾的生态文学事业提供丰厚的资源、作出特别的贡献。

施战军(《人民文学》主编、著名评论家):
曾被视为已灭绝物种的水杉,在恩施州利川市被重新发现,苍劲茂盛、庞然挺立,着实震惊了国际。如今这老而弥坚的巨树的子孙后代,已经分布在世界各地。
无一例外,谁都得依靠自然的大树存活,在看得见、看不见的福荫下,天地运行,万物生长。
人本来就是自然之子。自然被我们写照,我们也在自然中受到启迪。
人总是在观察、分析、总结自然规律中调节自身,而不自觉地也在秩序、法度上模仿自然伟大的平衡术。
我们对喜怒哀乐的表达,总是借助自然物象才能恰切。文人的身世之感在寻求慰藉之时,最为理想的境地,是山水之间;浪子的迷失之旅在寻觅故乡之时,最为阔朗的归宿,是山水之间。
在城市中,刺耳炫目袭来的声光,永远不如雷电更具有震撼威力;在日常里,嘀嘀咕咕传来的“八卦”,永远不如自然更知晓黑白阴阳。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庄子·知北游》之不言、不议、不说,那是指向人类真正在山水之间生存的年代。现今,天地、四时、万物已经在我们心里变得不够自然的时候,甚至是不旅游就无从感触的时候,我们要记着把这些大美、明法、成理,试着以更加珍惜的心,写出来。
古老中国的诗词、绘画、民间乐舞以及风俗仪式,是生活的表现,更是山水之间的产物。茂密的细节、朴素的枝干,无不生长于自然的大树,一切都喻示着向自然质地的返魅。新时代美好生活的需要,就包含着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人类和自然相交融,心存感恩与敬畏,人文情怀便找到了背景。山水林田湖草,人与自然作为生命共同体,古老水杉的活力做到了传四季、播八方。今日我们的笔力,是不是更要向往笼天地、通古今的境界呢?

刘醒龙
(湖北省文联主席、著名作家):
近一个时期,有一个话题在文学界谈得很多,几乎无会不谈,无人不谈。往大处着眼,这个话题叫做中国的乡村往何处去?往小处着笔,这个话题叫做中国的乡村文学往何处去?在一般人眼里,乡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彻底沦落,成为被时代所抛弃的无足轻重的“边角料”;一条是无论愿意与不愿意都必须照着城市的模样,哪怕做不了真正的城市,也要变为半真半假的城镇。在一般作者笔下,乡村同样只有两种模样供选择,一种是黄昏日暮,一种是小桥流水。
《人民文学》与利川市联合举办的生态文学笔会,同时出版的《生态文学·水杉树》,其实是在暗示,关于乡村,还有第三种条道路可供行走,这条路在今天暂且可以叫做生态,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还会有更具概括性、更具标志性的提出。比如,新自然主义文学,或者干脆叫中国式的新自然主义文学等。在本质上,出于对自然生态的敬畏,对自然生态的依赖,自然生态是包括乡村在内,整个世界的物质基础和文化精神源头的认知无法改变。人从自然中来,活在自然万物之中,最终还要回归自然。只有符合如此自然的生态,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符合自然的生态,甚至可以说,那些在自然状态下呈现的生态,正是乡村可以预见的未来。这样的未来,能给社会生活带来全新的乡村形象。在完成人类对苦难的克服之后,对苦难最敏感的乡村,会率先进入到中国文化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的人与自然和谐的审美境界。

尹达(恩施州委常委、州委宣传部部长):
水杉树源于利川,她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水杉树的发现从一开始,其价值和意义就超出于植物学的范畴,成为了古老的华夏民族的一种符号。如今,水杉树已遍及世界各国,为人类共同的家园书写新的篇章。
水杉树是生态文明的号角。生态文学是人类生态意识的觉醒和对现代文明的深刻反思,它以语言艺术构筑的形象抒写人与自然的关系,表达人类应有的对待自然的伦理信念、情感态度及行为规范,引领人们进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审美理想境界。开展“生态文学·水杉树”采风创作研讨活动,旨在贯彻落实“两山”理论和“生命共同体”等生态文明重要思想,为推动利川高质量发展鼓劲加油,为建设美丽中国摇旗呐喊!
水杉树是文旅融合的载体。利川是清江、郁江的发源地,集溶洞、古寨、峡谷、飞瀑于一体,是旅游胜地;利川是著名的“水杉之乡”“茶叶之乡”,尤其是“利川红茶”经东湖茶叙后,轰动了世界,是开发宝地;利川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被誉为“天然氧吧,凉爽之城”,是康养福地;利川是巴人发源地,巴蜀、巴楚文化在此交融,诞生了世界25首优秀民歌之一的《龙船调》等文化瑰宝,是精神高地。“生态文学·水杉树”采风创作研讨活动的开展,必将进一步扩大利川的知名度和美誉度,让利川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利川。

王必胜(《人民日报》高级编辑、著名评论家):
我们现在的文学要发展,要提升,要打造干净的、清洁的文学,也要扩展领域,我觉得生态文学的提出很有意义。2013年初,我写过一篇《生态美文之魂》的文章,是在上海《文汇报》发的,我就想到这个问题,就是生态文学在当下已经引起了重视,是过去我们说的自然文学,古代的田园山水诗文。古代的陶潜、谢灵运等人,以及美国的梭罗、苏俄的普里什文等,曾是这类文学的先行者。我以为,生态文学不仅是一种纯美的文学,她的厚重在于,描写自然世界的优美和谐、丰姿神韵,也抒发人类对于大自然保护的一种责任,可见风物,也见人文,还表达对于消失的风物和失落的生态文明的忧虑。而这一点是我们的先辈像陶潜、普里什文、梭罗们所没有想到或做到的,而凸显人文精神,为我们所处的自然生态环境进行文学的书写,是生态文学的精髓。
今天会上提出生态文学这个命题,很有现实性,还可以拓展,不仅是聚焦在一棵树、一个地方。在生态建设上,利川有了好的举措,才有了这么多好文章,有了《人民文学》这一文学重镇的关注,以后,利川还可以做出大的文学作品来。
两个多月前,三四十位作家,集中在美丽的利川,沉静下来,看这么多的美景,为生态文学主题书写,是今年文学界的一件大事。当然,我们写的还远远不够,包括对利川的人文生态,也还有众多的东西需要开掘。我们正在建设美丽中国,振兴乡村,可以说方兴未艾,文学如何更好地反映,文学怎么样接地气,也许生态文学是一个很好的通道。当前的文学作品,需要新的生长点,文学要扬清除浊,吸收新的空气,我觉得,生态文学的提出和发展,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胡平(中国作协小说委员会副主任、鲁迅文学院原常务副院长、中国作协创研部原主任、著名评论家):
传统文学历来被定义为人学,表达中心是人类,自然界包括风景等在作品中只作为环境出现。环境这个术语,今天来看,也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体现,确实有些过时了。人是万物之灵,这是普遍接受的一种说法,但人类不是单纯、孤立的存在,人类要依存于环境和自然。所以,文学的内涵需要扩展。在这本增刊里,水杉作为主人公,成为作家关注和探寻的焦点。散文中,“杉树王”是个神奇的存在,其他水杉都灭绝了,它怎么会在利川留下来呢?到现在还得不到科学的论证。假设水杉家族也有文化传承的话,它把数亿年历史记载下来,写就一部水杉的史诗,会是很雄奇的。只不过因为人类有文化,水杉族没有文化,所以它沉默不语。磨刀溪,仅仅是由于关羽在溪边磨过一次刀而被命名,但溪边的“水杉王”不是比关羽更伟大吗?这条溪流不应该称为水杉溪吗?所以我们人类的文学不能够只写照人类,还要写照整个世界。
文学不应该仅仅是人学,文学不能以人类和任何一个物种、任何一个局部的利益作为价值判断为最高标准,而应该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这是我们今天基本得到的共识。一个大作家,尤其需要具备生态主义观念,一个大作家心里不能只有人类,要善待万物。

张陵(作家出版社原总编辑、著名评论家):
生态文明这个概念,我们今天并不陌生。但是,对这个概念深层当中的历史内涵,实践思想和时代精神,我们还需要深刻认识。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在一段时期里,我们和世界发展中国家一样,在发展的进程中,走过一段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而发展经济的老路子。但是,中国人民用自己的勤劳创造美好生活的同时,也成功探索了一条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两者并举的正确道路,提出了属于中国的又向世界提供中国方案的生态文明思想。习近平总书记精辟地表达“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论,从而使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了新时代,也为中国生态文学的提出和发展指明了方向。
因此,生态文学的精神不能简单停留在人与自然和谐、敬畏自然的哲学层面上,而更应该接地气,与中国人民的生存奋斗和现实实践联系在一起,与中国先进的经济社会发展联系在一起。这是中国生态文学的文化自觉和发展方向。

王干(南京财经大学新闻学院名誉院长,《小说选刊》原副主编,著名作家、评论家):
生态文学是新时代的新要求。我们的文学经过前17年传统的红色叙事阶段,经过改革开放的“改、开”叙事阶段以后,现在进入了新时代,新时代怎么叙事,怎么继承与发展,生态文学,就是尝试之一。
生态保护和发展是我们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必然要求,也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呼声。所以,生态文学是与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结合起来的。生态文学具有人民性,他是人民的文学,我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
生态文学主要处理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长期以来,尤其是文艺复兴以来,我们的文学是以人为中心,而在生态文学里面,人与自然生态是和谐共生的。
所以在新时代,生态文学是对我们当前文学的丰富,是一个新的向度;对于充实、改善新时代人与自然的关系、人民与自然环境的关系,都是非常重要的。
来源:湖北日报 2019.12.24

杂志美编:郭雪艳

专题组稿:梁豪 赵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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