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桥法谈 | 第一次讯问有多重要？

 

林子淇 律师

广东金桥百信律师事务所

很多案卷里第一份讯问笔录都比较详细，从第二份、第三份笔录开始就比较模糊了，这些都是第一次讯问基本能够“确认犯罪事实”的那些。

第一次讯问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虽然刑事诉讼不至于“一眼定生死”，但这就跟面试一样，给人留下“比较好”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事情后续的走向。

一、为什么后面不继续问

如果第一次讯问就能基本确认犯罪事实了，那么后期的讯问一般都是对第一次讯问的简单确认，呈捕前不会再做多次讯问。因为如果问很多次，实际上很可能等当事人“反应过来”或者律师介入后发生新的变化，对于入罪而言是“画蛇添足”。

但如果律师介入后提出了辩点和证据，这些辩点是侦查机关以往没有留意过的，公安机关有两个惯常的做法，一是尽快呈捕（更常见），二是设法补足证据，而设法补足证据可能会带来新的讯问，但讯问的问题会相较于第一次讯问更加精细（这些问题对于当事人而言可能是更加“绕”的），做笔录的时候也会更加注意用词。

二、为什么要让律师陪同自首

有些人是会自首的。其中有部分人认为反正都是自首，找不找律师不是很重要；有的人则认为正是因为要自首了所以更要请律师。后者会觉得既然刑责是无法逃脱的，那么基于对自己负责的心态，自己必须知道如果自首，要承担多少刑责，能获得的从宽幅度是多少，如何获得最大程度的从宽处理。

要自首的人都会感受到时间的紧迫性，因为一旦被公安机关发现或抓获，可能自己就不构成自首了。而对于想要自首的人而言，理论上最高为40%的刑责减免仍然是具有吸引力的。那么他们会想先获得这40%，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再另外争取其他宽免，以求“刑责最小化”。请律师，可以让他们在预期会来临的第一次讯问之前做好准备。

三、第一次讯问“表现很差”还有机会出罪吗

那么有人就会说了，既然第一次讯问那么重要，而第一次讯问已经过去了，那请律师还有作用吗？可以说是会有作用的，只是或大或小。虽然没有风控意识的、也非自首的当事人在第一次讯问时“没有一点点防备”，基本上都是会“表现很差”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其后续一定会被认定为犯罪。而且因为公安机关在呈捕前不可能只做一次讯问，当事人仍有机会表达自己对案件的真实想法以及具体认识。

另外，公安机关的讯问也好，辩方会见时了解到的情况也好，都只是案件的一部分内容而非全部的“真相”。而决定一个人是否被批捕、是否被起诉乃至是否会被定罪的，是办案人员在作出决定的关键节点之前，了解到的全部案件情况。律师的作用，就是提出对当事人有利的情况（包括证据方面和法律方面），就对当事人不利的情况进行法律上相对不那么不利的解释，一定程度上限制“有罪推定”的办案方式对刑事诉讼的影响，以及避免当事人在对刑事知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继续面对刑事追责。

供稿 | 林子淇

编辑 | 罗影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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