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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爱因斯坦在今天面对哈马斯

此语与时左 书写者 2023-12-26



1952年11月,以色列第一任总统魏兹曼去世,他还是一个化学家。以色列驻美大使接受国内议会指令,询问爱因斯坦,是否愿意做以色列总统。爱因斯坦回答说:“我为我们国家以色列的提议所深深地感动了。……我不可能接受这个职位。我一辈子都在跟客观事物打交道,我生性缺乏恰当地与人打交道和行政管理的经验与能力。”他把以色列称为“我们国家”。如果找出世界上最坚定的和平主义者,爱因斯坦肯定榜上有名,他一辈子讨厌战争,至死不变。以色列人当年竟然想请他当总统,这是另一个观察以色列的视角。

01


1938年,在美国的爱因斯坦讲了一个寓言:

牧童对马说:你是四足着地里的兽类中最高贵的,你理应在无忧无虑中享尽清福,而不受奸诈的牡鹿的欺骗,那么你的幸福一定会十分完美。但牡鹿从小练就比你更快捷的四足,他总是比你先到达水源。远近四周的水都被他的同伴喝光了,而你和你的小马驹则被弃置口渴的境地。与我为伍吧!我的智慧和指导将把你和你的同类从凄凉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于是,漂亮的骏马甘心被牧童套上了缰绳,从此丧失了自由,成为牧童的奴隶。

牡鹿代表着犹太人,牧童代表纳粹,马,当然是那些各国排斥犹太人的大众。

爱因斯坦说,这个寓言有助于揭示政治上的反犹太主义的主要动机。

在这里,爱因斯坦把整个犹太人的生存,与犹太人对自由的向往,置于同等重要的地位。

02


爱因斯坦说:“我是一个热情的和平主义者和反军国主义者,我拒绝任何形式的民族主义,即使它装出爱国主义的样子”。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德国知识界发表了“文明世界的宣言”,鼓吹德国高于一切,全世界都应该接受“德国精神”,93名科学界、艺术家签字。爱因斯坦拒绝签字,他在给法国的罗曼罗兰的信中说:“就连各国学者也一直像做了脑切除一样行事。

希特勒上台后,爱因斯坦立即决定辞去科学院职位,放弃德国国籍。在给科学院的信中,他说:“我不愿生活在这样的国家,在那里,个人享受不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言论与教学自由。”

德国科学院希望他为“德国人民”说句好话,将会在国外产生巨大影响。他说:

对此我必须这样答复:发表你们所暗示的声明,将等于否认我有生以来一直信守的正义于自由的理念。即使作声明,也别指望我对德国国民说什么好话。

于是爱因斯坦在德国的存折都被没收了。爱因斯坦调侃说,拿去吧,不久你们就会花光。

03


19世纪末,欧洲出现了一股思潮,犹太复国运动,即犹太人应该走到一起,建立一个国家。

爱因斯坦支持犹太复国运动,但又与众不同。

德国把犹太人往外赶,英国支持犹太人建国,当犹太人陆续迁入巴勒斯坦地区,这个民族的有识之士第一个愿望,是建立希伯来大学。

爱因斯坦对这个提议非常兴奋,他表示“愿意为它尽我所能”。1921年,他说:“从未有什么公共活动像在耶路撒冷建立希伯来大学这样令我高兴。犹太人素有尊重知识的传统,数百年遭受苦难而传统不坠,使我们看到这么多优秀犹太儿女不能接受高等教育就异常痛苦。”

为此,他跑到美国去,只为了为大学筹款。他说: 

犹太人有科学而没有家园,已然是个悲剧;难道可以想象,在这个悲剧之上,再加上一层悲剧,让犹太人有了家园,而没有科学吗?犹太民族向以自己的学问家为荣,这样的羞辱是他们决不会忍受的。在巴勒斯坦的希伯来大学将成为我犹太民族的新“圣地”。 

爱因斯坦的犹太复国主义,是文化的,而非政治的,注重的是犹太民族文化与精神的复兴。他说,“那片土地(巴勒斯坦)并不肥沃。它将成为一个道义中心”。他所谓的“道义中心”,就是为犹太人提供一个避难所,“犹太复国主义是这样一种民族主义:它不追逐强权,而追求尊严与复兴。犹太人的整个历史证明,智慧是最好的武器。”

政治的犹太复国主义,是专注于建立一个犹太国家。爱因斯坦说:“我宁愿看到跟阿拉伯人达成和平共处的合理协议,而不愿看到一个犹太国的创生。”“我坚信,犹太人在巴勒斯坦的殖民地地面既小,又不能不靠外界而自力更生,所以不可能谋求强权。”

无法得知爱因斯坦的这些主张对后来的以色列有哪些影响。不过从以色列1948年建国,到1982年,与阿拉伯国家进行了五次中东战争,这个弹丸小国就没输过,反而占领了大片阿拉伯土地,包括1967年占领的加沙地区。但以色列无意扩张领土,这也是事实,因为他们陆续把土地还给了埃及和约旦,加沙也于2005年彻底撤军。

至于希伯来大学,早就成了世界一流大学。

04


1933年的美国漫画,爱因斯坦拿起了剑。柱顶字样为“世界和平”,断翅为“不抵抗的和平主义”,剑上的样为“人若犯我,我有准备”。


犹太人迁居的以色列,是块不毛之地。爱因斯坦抱怨说,“白天耕种过的土地,晚上必须加以武装保护,以免遭受阿拉伯亡命徒的洗劫。一切经济活动饱受不安全之苦。”“现在我们这个时代最为致命的痼疾,即由盲目的仇恨而引发的过分夸张的民族主义,把我们在巴勒斯坦的事业带到了一个最困难的境地。”“在我看来,民族主义不过是军国主义和侵略的理想主义合理化而已。”

他说民族主义是儿科疾病,是人类的麻疹。

爱因斯坦这样看待国家:

国家为人而存在,而不是人为国家而存在。我相信,国家最重要的使命便是保护个人,使他有可能发展成一个有创造性才能的人。国家应该是我们的仆人;我们不应该是国家的奴隶。我国籍所属的国家在我情感生活中没有地位;我认为跟一个国家的归属感只是个责权问题,类似于你和保险公司的那种关系。 

从这个角度看待以色列和哈马斯,是一个绝佳的视角。

哈马斯声称要将“以色列从地图上抹去”,他们只灌输仇恨,输出仇恨。

在和平主义者的音乐节上,射杀来自多个国家的260多人,可能还扣押了100多名人质。死者遭受了严重的暴行。哈马斯犯的是反人类罪。

他们也不爱巴勒斯坦人,他们属于不爱“人”的那种人,所以各种自杀式袭击,拿儿童当枪使,都是“人为国家而存在”,可以让任何人去死。

爱因斯坦说:“我没有说我是个绝对的和平主义者,而说我是个坚定的和平主义者。作为坚定的和平主义者,在有些情况下,我认为是适合使用武力的。具体来说,就是面对敌人,他无条件地决心要毁灭我和我的人民的时候。”

可见即使是面对爱因斯坦这样的人,这次哈马斯也难逃挨揍。

哈马斯说目标达到了,可以和谈了,恐怕想得太简单了。以色列人把这次事件当作“911”,他们应该是下决心把哈马斯从地图上抹去了。现在以色列将为化学家总统而战,为和平主义者、物理学家爱因斯坦而战,这个战斗力,将超过当年为生存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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