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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史最经典科幻系列,你真的明白它在讲什么吗?

深焦DeepFocus 深焦DeepFocus 2021-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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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atrix

在北京国际电影节

重温《黑客帝国》系列


“人与机器”的关系仍旧值得反思





作者:李妮乡



作为今年第十届北京国际电影节的重磅展映影片,全新的4K修复版黑客帝国》三部曲将在,北京部分影院进行放映,观众有机会在大上欣赏这个影史上最为重要的科幻系列之一,共同领略其震撼独特的视听效果和深刻的科技反思。


作为科幻电影的大IP,《黑客帝国》系列电影的经典地位早已毋庸置疑。影片讲述了一个宏大的文明寓言,不仅囊括了对人类文明的思索与观照,更深刻地触及了虚拟AI世界的文化演进与伦理反思。影像以母体世界/机器人为镜,映照着的是人类对于自身存在的思考,“人机关系”的探讨背后也紧密联系着现实世界中纷繁复杂的权力关系与意识形态话语。时间来到2020年,电影中描绘的世界仿佛愈来愈近。我们甚至有机会在两年后看到《黑客帝国4》,可以说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科技反思:救赎是否存在?


如同所有经典的科幻电影一样,《黑客帝国》始终贯穿着人类对以“科技”为核心的现代文明、科学理性的质询与反思,片中反乌托邦气质的赛博朋克世界的建构正是这种观念的产物。其实早在1921年科幻题材影片《大都会》中,导演弗里茨·朗就创造性地虚拟了机械文明高度发展的未来世界。但片中科技发达的机械城市却成为了人类的牢笼,乐观的科技主义信念被反乌托邦的技术反思所取代。知识与科技成为上层人统治底层劳动者的工具,助推着社会阶层的分离与固化。


到了《银翼杀手》(1982),末世赛博朋克的阴暗气质被渲染到了极致:灰暗阴郁的影像空间、潮湿窒息的末日氛围,自私冷漠的人类身陷孤独与绝望。《黑客帝国》无疑拓展且奇观化了传统科幻题材的末日空间,片中灰暗的影调与单调/克制的用色(代码绿浸润着整个影片序列)让影像空间(现实与虚拟世界)流露出一种难以遮掩的乏味与颓丧气质。酷炫的人物造型与凌厉的身体动作似乎也成为某种过度理性化的注脚,某种对于人性的规整、束缚与压抑。



如果说现代社会发展中,科学是启蒙、理性和秩序的代表,是现代人对宗教、神话等价值的去魅,那么欧美科幻片内含的对现代与科学的反思便为“基督救世”与“宗教/神性阐释”的主题开掘提供了合理空间。无论是《大都会》中耶稣般拯救众人的“上帝之子”弗雷茨,还是《银翼杀手》雨中阐释生命体悟的罗伊,似乎都将某种救赎的可能指向具有宗教意味的受难与顿悟。在《黑客帝国》中,影片更是以寻找与信仰“救世主”结构整个故事,并将东方禅宗的轮回与宿命思想嵌套到西方英雄抗争命运的主题中,来实现对于宗教价值的现代性阐释。而三部曲结尾尼奥十字架上的自我牺牲,以及“Neo”/“The Chosen One”(救世主)锡安(Zion)崔尼蒂(Trinity)等取名细节的宗教溯源也似乎提供着某种印证。此外,影片开拓性的时空创造如“子弹时间”,作为某种现代科技的造物在颠覆、拓展着影像的表意时,与影像内的技术反思表述形成了有趣的张力,成为《黑客帝国》影像序列反思科技的又一面向。



身份认同:如何定义“人”?


AI对身份的困惑与追问是科幻电影中常见的母题。如果说《银翼杀手》的身份困惑围绕着对记忆的追索与生命的感受,那么《黑客帝国》对身份问题的探讨则连接着关于“真实与虚拟”的探讨,以及对“人性”的定义。



影片建构了两个相互对照的世界:母体设定的虚幻而美好的“虚拟世界”与人类被机器催眠奴役、丧失尊严和自由的“真实世界”。片中对于“真实与虚假”的阐释充满着笛卡尔式的怀疑与存在主义式的思辨。正如影片会以直观的方式展示人类精神与肉体的分离,并直言“真实只不过是大脑所解释的电子信号而已”(莫斐斯)。也曾多次肯定着尼奥作为独立个体的自由选择,存在主义式的实践冲破一次又一次的宿命论预言。《黑客帝国1》中尼奥对红色药丸的选择,是其对残酷“真实”的接受,也是其从被控制的奴隶跨越到成为具有主体意识自由人的关键一步。相比之下,赛佛的身份危机与价值混乱正是在于他对“真实-虚拟”认知的“倒置”,然而遗憾的是,塞佛道德背叛的情节设置或许掩盖了观众对于“虚拟-真实”命题的深挖与体认。  


片中“真实与虚拟”的选择似乎与身份、价值取舍相关,也连接着对人性内涵的思考。


对于人性的理解,导演设定了一系列对立来进行探讨,如感性与理性、混乱与秩序等。并最终让人情/感性反播秩序/理性,达到新的平衡。如叙事设定中第一代母体系统因过于完美而崩溃,先知植入“爱”的尼奥最终完成母体系统的升级等,以及红衣女郎与赛佛叛变都流露出某种肯定世俗欲望的意味。人性本质中那些感性的/欲望的/缺陷的部分被接受,而讲逻辑、有目的、可控的纯粹理性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扬弃。在真实与虚拟界限被打破的前提下,导演让“爱”成为衡量“真”,定义“人”的关键。片中的“爱”当然不局限于男女情爱,无用程序莎蒂的出现无疑拓展了对于“人”的定义。




人机关系:共生还是臣服?


回溯整个黑客帝国大厦,故事的开端源于不可调和的“人机矛盾”。2003年动画版的故事讲述了人类发明人工智能,却将其仅仅当做人类的财产,AI的人权与伦理问题被极大忽视,人机关系更多的是一种奴隶制(人对机器单向的奴役)的延续。至此,人类与AI“压迫与反抗”的关系便由此产生。人类的全面溃败,以及机器世界为掌控人的意识发明了母体matrix,便在叙事伊始重构了某种绝对“臣服”的人机关系,只是这一次的臣服者是人类。随着故事深入,尼奥不断了解母体系统的运作规则,从药丸选择到先知指引,几乎每一次的抉择都伴随着关于“独立意志与机器意志”的反思与疑惑。值得注意的是,尽管《黑客帝国》系列有着完整而自洽的世界观,但《黑客帝国》1与《黑客帝国》2-3相比是更为通俗、更为好莱坞式的结构,且后两部对于前作有着分明的解构与颠覆。其中,《黑客帝国3》结尾对“独立意志”的解构使得尼奥自我牺牲的“救世”行为显得宿命与悲壮。史密斯溃败前的惊恐与不甘亦印证了“机器意识”作为意识形态强效的制约力与影响力。



重新梳理故事脉络,将每一次的系统重启当做人类文明演进寓言的话,那么先知与建筑师相互依存却又彼此对抗的角色设置俨然社会进化的激进派与保守派。权利斗争的结果是在《黑客帝国3》结尾达成的新的平衡,即人与机器的“共生”状态。结尾锡安拯救的实现以及莎蒂升起太阳,并以合法的身份存在于母体世界也表达了人与机器共存的可能。不同于传统影片中刻板化的人机关系描绘,即以机器人作为镜面观照人类社会,却难免流露出人类中心意识的矛盾表述:如《人工智能》的小男孩与《剪刀手爱德华》中的爱德华,以绝对的单纯和善良反衬着人性中的丑陋与缺陷,或是在影像中妖魔化、极端化机器人以释放人类对异己(科技)力量的恐惧,如《2011太空漫游》中的哈尔9000与《机械姬》艾娃形象。《黑客帝国》3结尾人与机器共生的平衡状态无疑是对非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阐释与肯定。并且,无限复制的史密斯也传递着导演对西方殖民扩张的恐惧与反思。有趣的是,这里的共生与我国讲究人与人、人与自然“天人合一”的共存不同,更多的是一种西方式的、三方势力(“人类-机器-拥有人性的程序”)在权力争夺过程中相互制衡的结果。


《黑客帝国》作为经典的科幻电影,提出了许多值得我们反复思考与咀嚼的问题:关于科技进步与现代性反思、人与AI(他者)/自我的关系、宗教信仰的价值、真实与虚拟的界限,以及对“人”自身存在的追问与无尽思考等。而建立在前人影像基础上进行更深入的挖掘与思索,或许是我们可以进行的尝试。人与自我、人与机器的关系仍旧值得追问与反思。



编辑:parallel

豆瓣:平还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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