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28℃,坚守在冰雪沙漠!
晚上10点半,-28℃。
北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大雪盖沙海,真正是“瀚海阑干百丈冰”。
在这样的极寒中,人不活动5分钟就冻透了,手机裸露在外几分钟自动放电关机,车熄火十几分钟就发动不着了。
中国石化地球物理胜利分公司SGC2105队正坚守在这里,誓要“与天斗”,高效完成董1井三维项目施工。
01
项目结束,感觉与这个世界脱节
北疆的沙海,到处生长着一种干枯的植被,没有绿叶果实,只有光秃秃的枝干。
“这是什么植物?”记者问。
“就是支付宝蚂蚁森林里种的梭梭。”
“你竟然也玩蚂蚁森林?”
“我看起来那么老吗?我可是90后。”
回答问题的是钻井班班长郭志强。常年坚守沙漠,他的皮肤有些沧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刚满30岁的小伙子。
物探是个苦活儿,郭志强却不觉得苦,“我以前在喀什当兵,那可比这苦多了”。
他每天要协调200多人钻井,30排井同时开工,他往返各钻井现场处理问题,尽最大可能确保钻井进度。
“我每天步数在3万步左右。”沙漠走路不比平地,脚陷进松软的沙土再拔出来,使不上力。遇上沙梁子,常常走一步滑两步。
身体不累,但精神压力大。“现在天冷了,设备容易出问题,经常有突发情况要处理。我不想因为钻井的问题拖累后面的放线和放炮环节,影响队伍整体生产进度。”
他还担心自己和外界脱节。有段时间,他怀疑自己得了沙漠综合征,项目结束回到家里,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有一次开车看到红绿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拐”。
为了缓解压力,每次项目结束,他都会痛快打几天游戏。此外,他还喜欢骑行,“干物探比别的行业更需要有副好身板,身体底子好才能撑下来”。
02
世界那么大,我还是想待在沙漠
放线班班长王延君也是“90后”。
在冰冷的沙海里,记者棉工服里套了两件羊毛衫还直打哆嗦,他的棉工服里只套了一件卫衣和马甲,脚上只穿了双球鞋。“我们总在外面干活儿,一天要跑好多地方,穿多了会热,这样正好”。
王延君每天要组织500多名工人放线和巡线,确保线路畅通,晚上正常放炮。
天冷线重,工人要背着几十公斤重的大小线在沙漠里走上大半天铺设采集设备,中途简单吃点自带的午餐便接着工作。冬天电瓶掉电快,平均3个小时就要更换,一块电瓶重25公斤,要靠人背肩扛。王延军自制了简易的滑雪板,使电瓶更换效率提高好几倍。
这片沙漠还有骆驼。憨憨的骆驼看着可爱,但常常啃线,王延君就安排野外查线工随时驱散前来搞破坏的骆驼们。
王延君也不觉得工作有多苦。“以前当兵时,从这片沙梁到那片沙梁,一个下午就要跑30多个来回,比这累多了。”
“我18岁就当兵了,来到这个队也8年了,要好的朋友都在这里,我对新疆和物探队都有很深的感情。”王延君说,工作之余,他喜欢旅游,因为表姐在英国,他把欧洲的国家几乎跑遍了。
“世界那么大,我还是想待在沙漠。”王延君说,“我不觉得沙漠单调。我在家时也喜欢种金桔、文松、茉莉等,我发现它们一天一个样。对我来说,在沙漠也一样。”
王延君的儿子在疫情期间出生,没多久他就来新疆了。儿子的名字叫王仟翊,“名字是宝妈取的,仟表示我们相隔千里,翊就是自由翱翔”。
03
能让队友吃上热乎饭,心里就踏实
“老陈,大门锁坏了,你快来看看。”
采访刚开始,后勤班长陈治惠就被叫走了。10分钟后回来,他满怀歉意:“不好意思,我的工作比较琐碎,伙房也管,生活上杂七杂八的事也负责。水管坏了,下水道堵了,揉面机有问题,都是我来修。”
他是整个物探队的生活大管家。
在物探工作程序上,测量是先行者。但在物探队伍里,最早开工的是后勤班组。为了节省成本,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物探营地常常选择废弃的楼房或厂房。因此,把这些老旧房屋变成能住下一支队伍的营地,就要看后勤班组的能耐了。
“这个营地我们刚到时简直就是个垃圾场,我们几个人一点点收拾出来,又通了水电,刮了腻子,这才勉强能看。”采访的屋子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墙面洁白,根本无法和垃圾场联系在一起。
老陈说,最难的一次是2016年在准噶尔盆地北部施工,周围连个人都没有,更别提房子了。偏偏又赶上最热的8月,他们后勤组13个人自己建了55间板房当营地。
老陈的工作琐碎耗神,最主要的还是准备工人的一日三餐。配菜就是一门学问,队上工人都不算年轻,身体不是“三高”就是有别的毛病,荤素搭配要合理,而且不能重样。“今天做了白菜炖粉条,明天就炒白菜丝,虽然都是白菜,但味道要不一样”。
开饭时间也费心。除了一日三餐,经常有推迟收工的班组。他们会提前联系,老陈等他们快到了再做。“能让那些比我还辛苦的队友吃上热饭,我这心里就踏实了。”老陈说,“有时他们凌晨两三点才回来,等吃完我收拾完,看看时间,干脆就直接做早饭了。”
长年劳累使老陈腰椎压缩性骨折,每隔几分钟就要调整一下坐姿,但疼也没办法,米面还是照扛。
在物探队干了大半辈子,老陈感觉,队上就是另一个家。
04
一天到晚,“救火”忙
上午10点,天空飘着雪花。杨佃华开着皮卡又去“救火”了。施工现场有辆拉运设备的沙豹车趴窝了。
“我是库管员干着机动员的活儿。”55岁的老党员杨佃华说,队上光是车就有100多台,有运采集设备的,有拉放线工的,还有特种设备车,很多车是从南疆项目转过来的,用的是0号柴油,到了天寒地冻的北疆不适应,要换-35号柴油和低密度润滑油。
接车时,他们把油箱里的油抽干净,但还是有蜡挂在发动机内壁,没办法,只能晚上每3个小时发动半小时,否则一早出工就打不着火。
“天冷了千斤顶都不好使,车坏得特别多,我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前去“救火”路上短短1小时,杨佃华电话响个不停,或帮助排查故障,或协调修理工赶去修理。
就连一组先出发去现场采访的车辆也“凑热闹”,轮胎爆了一个。杨佃华挠挠头,赶忙联系修理工并寻找备胎。
赶到爆胎现场,修理工已将坏胎卸下,“一天怎么也修个十台八台,这已经是今天修的第四台了”。
“修理工太累了,没人愿意干。冰天雪地,躺在车底修车,一会儿就冻透了,必须上车暖和暖和,其实车上也暖和不到哪儿去。”杨佃华说。
为了拯救趴窝的沙豹车,杨佃华叫来两辆卡车和一辆自备吊车。他趴在车下看了看,前驱传动轴坏了,可以回营地修。
简单给沙豹车两个干瘪的轮胎充好气,他就带着车和修理工进沙漠去看另外几台趴窝的车,继续“救火”之旅……
虽然短暂的地球物理一线行采访结束了,但物探施工的炮声还在响起,物探人的故事还在发生,我们将持续关注并带来报道。
素材来源:程强 屈冰
图片来源:刘行 张广虎 孙刚刚 田茂亮
编辑:魏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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