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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刊》丨谈晟广: 宋代青绿山水画中的道教景观之《千里江山图》

谈晟广 画刊艺术中心AMAC 2021-03-25

图像即历史 Image As History

宋代青绿山水画中的道教景观之《千里江山图》

“Thousands of Miles of Rivers and Mountains (Qianli Jiangshan)”:Daoist Sceneries in Blue-and-Green Landscape Paintings of the Song Dynasty

谈晟广(Tan Shengguang)


按:历史的书写,总是依赖于文字;然而,一个悖论却是——我们对于历史真相的了解,却又受限于那些用以描述的文字。图像,作为非文献的历史证据,呈现的却不一定是文本已经固定的历史,而是可能讲述文本的叙述所不能呈现的历史,或许更接近真实的历史。本专栏将通过对一系列中国古代艺术名品的重新解读,钩沉隐藏在其背后鲜为人知的历史片段和往事,从而确立艺术史作为历史研究之独特价值的新维度。


图1a-图1d 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卷画面第1-4段


本专栏上期刊文谈到,传赵伯驹“江山秋色图”卷实际不是“秋色”,与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卷一样,都是表现春天与道教洞天主题相关的场景。那么,《千里江山图》卷具体又是如何体现道教洞天思想的呢?


“洞”者,“通”也;“洞天”,则意谓山中有洞室通达上天,贯通诸山。“洞天”指地上的仙山,也就是神仙居住的名山胜地,构成了道教地上仙境(即“地仙”)的主体部分,“十大洞天者,处大地名山之间,是上天遣群仙统治之所”(张君房编《云笈七签•洞天福地部》)。此一概念初创于东晋,发展于南北朝,经过唐司马承祯《天地宫府图》和杜光庭《洞天福地岳渎名山记》的完善,到了向宋仁宗进献道教秘图的李思聪,在其《洞渊集》中形成了完备的道教“洞天福地”之学说。“洞天说”认为:地球空间相连的各个空间即是“洞天福地”,所涵括的地域有洞天、福地、靖治、水府、神山、海岛等,具体说来就是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十八水府、五镇海渎、二十四治、三十六靖庐以及十洲三岛,无尽虚空。有学者将洞天划分为“避世洞天”“修炼洞天”“仙居洞天”等;又按照洞天所处的地理位置,则又可分为“山洞型”“海岛型”“水府型”“园林型”和“壶中洞天”等。


洞天福地具体是何种场景?唐金明七真《洞玄灵宝三洞奉道科戒营始》曰:“既为福地,即是仙居,布设方所,各有轨制。凡有六种:一者山门,二者城郭,三者宫掖,四者村落,五者孤迥,六者依人。皆须帝王营护,宰臣创修,度道士女冠住持供养。”宋披云真人咏洞天《迎仙客》词道:“逆行船,翻拨棹,谁知这个,清净家风好。水深清,山色好,天下是非全不到。竹窗幽,茅屋小,个中真乐,莫向人间道。竹风轻,花影重,酩酊一瓯琴三弄。露玄机,藏妙用,槐坛将相,看破浮生梦。柳荫边,松影下,竖起脊梁诸缘罢……”种种文字中描写的“洞天”场景,如山门、城郭、宫掖、村落等,或是行船、竹窗、茅屋、竹风、花影、柳荫、松影等,无疑正是所谓“江山秋色图”和王希孟《千里江山图》二卷画面中所绘的。


《千里江山图》卷尽管很长,通过隔开的水面,其实可以分为四段(第2段中间也有水隔开但有桥相连,可以视为一个整体的段落),除了起始和收尾两个较短画面的段落外,只有第2段和第3段是主体画面(图1a-图1d)。本栏前文已经指出,北宋山水画(无论长卷还是立轴)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群山严格按照“山立宾主”的原则,主峰(最高峰)与群山构成了“君臣上下”的关系。《千里江山图》卷也不例外,全卷是一个统一规划的画面,最高峰只有一座,出现在图中所示的第3段画面(图1b),次高峰出现在第2段画面(图1c),各段均绘有大量建筑,而规制最高的建筑群,如同天上宫阙一般悬浮在第3段最高峰的下面(图2a、图2b)。我们当如何理解《千里江山图》卷上的这种图式?


图2a 《千里江山图》卷中的最高峰(实线为次高峰高度,虚线为地平线,大圆圈为最高峰位置,小圆圈为规制最高的宫阙建筑群)


图2b 《千里江山图》卷最高峰下出现规制最高的宫阙建筑群


本栏前文认为,“江山秋色图”和《千里江山图》可能类似宋仁宗接受道士李思聪进献的道教秘图,前者当是近似“赞五岳仙山之灵境”的《洞天五岳图》,后者当是近似“颂蓬岛十洲之胜概”的《蓬壶阆苑图》。蓬岛就是三岛,即先秦传说中的蓬莱、方丈、瀛洲3座海上仙山。宋仁宗天圣三年至七年(1025-1029)间,著作郎张君房“上以酬真宗皇帝委遇之恩,次以备皇帝陛下乙夜之览,下以裨文馆校雠之职,外此而往,少畅玄风耳”(张君房自序),辑成大型道教类书《大宋天宫宝藏》(又名《云笈七签》)进献皇帝,始定三岛为昆仑、方丈、蓬莱丘;十洲乃指俱在巨海之中的仙人所居处,具体为祖洲、瀛洲、聚窟洲、玄洲、炎洲、长洲、元洲、流洲、生洲、凤麟洲。那么,《千里江山图》卷为何是近似“颂蓬岛十洲之胜概”的《蓬壶阆苑图》的呢?


宋萧道冉《修真太极混元图》引《洞天记》曰:“若人奉行大道,炼精为丹,自可长生。炼气成神,自可弃壳升仙。先居三岛,若以厌居三岛,当且复来尘世,转为传道度人,行满功成,受紫诏丹书,自三岛而入洞天。洞天在虚无之间,是天仙所居之位也。若以厌居洞天,效职以为仙官,上曰天官,中曰地官,下曰水官。于天地有大功,于今古有大行,当为真君,而升阳天,不复再到人世。”所谓“自三岛而入洞天”“洞天在虚无之间,是天仙所居之位也”,说明了三岛和洞天、仙居彼此之间的联系。萧道冉《修真太极混元图》还配有《虚无洞天图》和《海中三岛十洲之图》(图3a、图3b),我们可以按照这个图式结构看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卷——全卷按照上述划分的4段,最高峰下面出现规制最高的宫阙建筑群,这就类似《海中三岛十洲之图》中最高峰下出现的“紫府”,“紫府”以下出现的普通建筑群,则是图中所示的“尘世福地”(图4);《千里江山图》卷中由水面分割的其他3个段落,则类似《海中三岛十洲之图》中的“芙蓉”“瑶池”“蓬莱”“瀛洲”“方丈”等诸岛,这些岛屿,是通过管道状的曲线勾连在一起的,这个管道,实际就是“洞”。


左:图3a《虚无洞天图》

右:图3b 《海中三岛十洲之图》(均见《道藏》3,《修真太极混元图》)


图4《千里江山图》卷最高峰下出现的宫阙建筑群可能是“紫府”


洞,就是连接“紫府”与其他诸仙岛的通道。宋元间道教经典《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妙经注解》曰:“洞者通也,上通于天,下通于地,中有神仙,幽相往来。天下十大洞、三十六小洞,居乎太虚磅礴之中,莫不洞洞相通,惟仙圣聚则成形,散则为气,自然往来虚通,而无窒碍。”“江山秋色图”中绘有大量的洞(已见于前文),《千里江山图》中,也描绘有大量的洞,这些洞,无疑是连接由水面分割的各段仙岛的秘密管道。因此,山洞对于修道之人,具有特殊的意义,所以我们在“江山秋色图”和《千里江山图》卷中,都可以看到结草庐于洞口的画面(图5a、图5b)。事实上,我们通过存世至今的一些铜镜可知,草庐图式在唐代就已经生成且相当流行(图6a-图6b)。这种草庐,主要由枝条和茅草搭建而成,据道士萧廷芝《茅庐得意歌》,“茅庐七尺高,横过九尺阔”,仅容一人而居;其作用,大抵亦如萧廷芝《乐道歌》所说:“辟地诛茅筑神室,闭关绝俗及腥膻;兀坐茅庐惟守一,玉炉养火不曾闲。”(《修真十书金丹大成集》卷十二)我们在一些宋画中常常见到这种草庐画面,如宋人《松荫谈道图》,描绘的就是儒者和僧人访问山间修道者并在草庐前谈道的场景(图7)。


图5a、图5b “江山秋色图”和《千里江山图》图卷中结草庐于洞口的画面


左:图6a 唐 仙山修道铜镜(见浙江省博物馆编《古镜今照》)

右:图6b 唐 仙山修道铜镜(田国强先生供图)


图7 宋 佚名 《松荫谈道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第3段画面最高峰下面出现的规制最高的宫阙建筑群既然可能是“紫府”,那么在第2段画面次高峰的正下方会出现什么呢?沿着次高峰的中轴示意,正下方的悬崖上出现了一种三层台式的建筑物,而崖底,则是“洞天”观念中与“天”相通的“洞”(图8a),这种画面,显然不是随意描绘的。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三层台式建筑物,是道教中常见的坛,通常三层,坛旁边还有两只仙鹤(图8b)。所谓坛,是道教施法的重要场所,有多种功能,如“醮天”“迎仙”“镇妖”“祈雨”“祈晴”等,这在许多道教文献中记载得非常明确。南宋龙眉子撰《金液还丹印证图》中“采取”与“制度”分别曰:“夜半霞光北海明,金丹一粒庆圆成。不因采取知玄妙,枉使飞腾入太清。鹤翅每随霜色劲,蟾酥多逐月华生。凭他气类潜通感,运剑追来掌上擎。”“坛筑三层天地人,九宫八卦布令匀。镜悬上下祛精怪,剑列方隅镇鬼神。禹步登时三界肃,罡星指处百魔宾。叮咛刻漏无差失,片饷工夫万劫春。”(《道藏》3)揭示了“坛”与“鹤”的关联,以及“坛”筑三层的象征意义——天、地、人(图9)。经典道教故事《许太史真君图传》有一段这样记载:“真君神丹既成,乃祭于幕阜山葛仙公之石室。真君至修川,爱其湍急而味坚,取神剑磨于涧傍之石。即今号梅山旌阳观。真君渡水登秀峰,为坛于峰顶以醮谢上帝,乃服仙丹。”(撰者不详,《道藏》6)故事中讲到许太史真君在峰顶建“坛”用以“醮谢上帝”,所配插图描绘的是左侧悬崖(即峰顶)上的“坛”与右侧画面中的“洞”,以及画面左下角的流水(流水暗喻生命的流动和运转)(图10)——这与《千里江山图》卷中高崖上出现的坛、坛下方的洞和流水,画面结构有着惊人的一致。综合判断,《千里江山图》卷上坛的具体作用,我们认为当是“醮天”或“迎仙”。在古代画作中,经常会描绘这种坛,但是以往研究却很容易忽略这一画面内容,如:传马麟《长松山水图》描绘了道士于坛旁祭拜的场景(图11)、宋人《雪山行旅图》(图12)、元黄公望《天池石壁图》(图13)和元陆广《丹台春晓图》等画,高崖处均绘有坛,暗示了这些画作的主题当与道教有关。


图8a、图8b 《千里江山图》次高峰下出现的三层坛和坛旁站立的两只仙鹤


左:图9 南宋龙眉子撰《金液还丹印证图》之“采取”(《道藏》3)

右:图10 《许太史真君图传》之“醮谢上帝”(《道藏》6)


图11 (传)宋 马麟《长松山水图》(局部)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左:图12 宋人《雪山行旅图》中的坛

右:图13 元 黄公望《天池石壁图》中的坛


画面中“洞”和“坛”的存在,已经非常明确地表明了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卷的道教性质。下面我们再看看画中的建筑,也就是宋人所说的“宫室”,是如何体现道教思想的。


传赵伯驹“江山秋色图”中的建筑众多,大体依险峻的山势而建,形式多样、谨严且复杂(在这一点上要远胜《千里江山图》中较为稚拙的描绘,这或许符合王希孟完成此作时年方十八的情况)。《千里江山图》中的建筑多依水、择平缓之地而建,且多为村落式建筑。据前文引《洞玄灵宝三洞奉道科戒营始》记,“布设方所,各有轨制”,凡有六种,“一者山门(间),二者城郭,三者宫掖,四者村落,五者孤迥,六者依人”,且“皆须帝王营护,宰臣修创”——由此可知,《千里江山图》中所绘之村落也是有其特定“轨制”的,而且皇家和官方对此起着主导作用。宋代对宫室制度有很明确的记载,《宣和画谱》卷八“宫室叙论”载:“盖尝取《易》之《大壮》,故宫室有量,台门有制,而山节藻棁,虽文仲不得以滥也。画者取此而备之形容,岂徒为是台榭、户牖之壮观者哉?虽一点一笔,必求诸绳矩,比他画为难工……”在宋画中,建筑是不会随便乱画的。仔细观察《千里江山图》卷最高峰下的宫阙建筑群,这是对称结构的建筑——表明了它的礼制属性,其中最重要的是一座“工”字形建筑(图14),这种等级的建筑,同样出现在燕文贵《溪山楼观图》最高峰下(图15)。我们还可以通过其他宋金时期的图像来判断“工”字形建筑的性质,如宋山西汾阴后土祠(汉武帝以后历代皇帝祭祀大地最重要的场所)庙貌碑、宋《西岳庙图》碑、金《大金承安重修中岳庙图》碑等可知(图16a-图16c),这些重大国家祭祀场所的主殿建筑,都是“工”字形的——由此可知,这是一种宗庙性质或者礼制性质的建筑,而不可能是民间性的,或是随意画的一个建筑。


图14 《千里江山图》卷中呈对称结构的宫阙建筑群


图15 宋 燕文贵 《溪山楼观图》(局部) 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藏


左:图16a 宋 山西汾阴后土祠庙貌碑中的“工”字形主殿

右:图16b 宋 《西岳庙图》碑中的“工”字形主殿


图16c 金 《大金承安重修中岳庙图》碑中的“工”字形主殿


值得注意的是:宋山西汾阴后土祠庙貌碑、宋《西岳庙图》碑和金《大金承安重修中岳庙图》碑中“工”字形主殿的前面,都对称分布有两座亭子,而《千里江山图》卷中的第2段,有一个由“十”字形建筑和两个亭子构成的院落(图17)。这种“十”字形建筑的性质又是如何呢?南宋马和之画的《诗经•周颂》,实际就是《毛诗注疏》中所解释的周原岐山和“居岐邦作宫室”,图中还有祭天场景,是对周朝祭天仪式的一种想象;另外还有一段场景表现的是宗庙祭祀,里边可以看到祭祀礼器,文字中提到成康“奄有四方”(图18a),如何表现这种宗庙?复原一下就知道,马和之画的实际是一个“十”字形建筑(图18b)。宋陈元靓《事林广记•京阙之图》是研究北宋都城开封皇宫最重要的图像文献,此图右下角是北宋的明堂(图19a),那北宋明堂到底是什么结构呢?根据《事林广记•明堂图》,宋人所理解的明堂——是“十”字形的建筑(图19b)。这个渊源,目前可以追溯到最早的遗址是西汉晚期明堂辟雍遗址,同样是“十”字形建筑(图20)。由此可知,《千里江山图》中的“十”字形建筑,虽然不一定是明堂,但是其结构就决定了它一定是礼制型建筑。回到自称“道君皇帝”的宋徽宗时代之历史语境,且从旁边对称分布的亭子和茅庐来判断(图17),当只有道教建筑才可能是这种建筑结构。“十”字形建筑的道教属性,通过五代后蜀孙汉韶墓出土的“十”字形陶亭、陶假山洞和陶假山围墙(墙上还有一个门洞)等组合关系表现的洞天思想来看,亦有旁证(图21)。此外,旧传董源《洞天山堂图》因画面有自题“洞天山堂”,是宋、金时人所画最明确的道教洞天题材,其上所绘道教宫观建筑群中,也同样出现了“十”字形的建筑(图22)。


图17 《千里江山图》卷中的“十”字形建筑和对称分布的双亭、茅庐


图18a 宋 马和之《诗经·周颂·清庙之什图》 辽宁省博物馆藏


图18b 宋 马和之《诗经·周颂·清庙之什图》中“十”字形宗庙建筑复原示意图


左:图19a 宋 陈元靓《事林广记·京阙之图》(局部)

右:图19b 宋 陈元靓《事林广记·明堂图》


图20 西安西汉明堂辟雍遗址复原底层平面图(《西汉礼制建筑遗址》)


图21 五代后蜀孙汉韶墓出土的“十”字形陶亭、陶假山洞和陶假山围墙(《文物》1991年第5期)


图22 宋、金 佚名 《洞天山堂图》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除了“坛”“草庐”和“宫室”,《千里江山图》卷中还有大量的建筑院落,有些当是与“靖”有关。“靖”,通“静”,道教中的“靖室”,又称“静室”,是道教徒用以祀神、斋戒、反省的场所。其具体作用,由如下文献可知大略:


“所谓静室者,一曰茅屋,二曰方溜室,三日环堵。制屋之法……此法在名山大泽无人之野,不宜人间。入室春秋四时皆有法。”(南朝梁陶弘景《真诰》,《道藏》5)“奉道之家,靖室是致诚之所,其外别绝,不连他屋,其中清虚,不杂余物,开闭门户,不妄触突,洒扫精肃,常若神居,唯置香炉、香灯、章案、书刀四物而已。必其素净,政可堪百余钱耳。比杂俗之家,床座形像,幡盖众饰,不亦有繁简之殊、华素之异耶?”(南朝宋陆修静《陆先生道门科略》,《道藏》24)“道君曰:‘夫志心学士,栖宿山林静室,烧香读书,清斋素食。或有绝谷休粮,或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老病而死。”(唐李淳风注《金锁流珠引》,《道藏》30)“道民入化,家家各立靖室。在西向东,安一香火西壁下。天师为道治之主,入靖,先向西香火存师,再拜,三上香,启愿。”(唐朱法满撰《要修科仪戒律钞》,《道藏》6)


综上所述,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卷是一幅全然反映北宋后期道教思想的画作,而据卷后蔡京题跋所言,宋徽宗尝“亲授其法”,果若此,那么该画又在多大程度上体现了徽宗本人的意愿呢?本栏下期刊文将继续分解。


注:本文注释因篇幅所限,发表时予以删减,拟结集出版时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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