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你真美啊,请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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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祝毓鼎
十 九 岁,
“你真美啊,请等一等!”
文 / 寒塘渡鹤
到农历四月初,我满二十岁。
《挪威的森林》里面写道,“我也好,直子也好,总以为应该还是在十八岁与十九岁之间徘徊才是。十八之后是十九,十九之后再十八——如此固然理想,但她终究二十岁了。”
对于我而言也是如此。我想借这篇文章分享自己在十九岁这年,对于爱情的思考与理解,与其说是感想,其实更多的是讲述自己的故事。
01 告 别
去年八月份,我结束了上一段恋情。
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北京实习,白天如往常一样上班,晚上回到住处就开始哭,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哭了三天。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用三天的时间,独自把这段不太愉快的经历消化掉了。
在这三天里,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北京——
北京,就是大到可以吞没所有人的所有情绪,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无论你有多么难过,你都必须继续往前走。
白天,我站在东三环的高楼里,看着街上车水马龙,每个人都那么渺小,又那么坚强。
我决心以后要来到这座城市,在这里落地生根。
摄影 / 韦舒
后来,这段过往就这么过去了。
对于我而言,它只不过是一段客观存在的经历,我对此没有情绪,也不做评价,把评价的权利交给时间。
回归到正常生活,似乎什么都没有变,我依然热爱生活,只不过不敢再轻易向另一个人敞开心扉了,也不再对爱情抱有期待。
作者供图
02 反 思
其实我也许并不是一个适合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的人。
为了找寻真正的自由,我一直努力摆脱对外界的情绪需求,习惯了独自消化那些糟糕的情绪。
我喜欢花、喜欢草、喜欢树木、喜欢猫咪、喜欢舞蹈和吉他,却不喜欢人群。
朋友们都说,我看起来总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们不能理解,我爱他们,但却刻意和他们保持距离。
因为我就像一只刺猬,既要用一身的刺来保护自己,又不想扎伤身边的人。
“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再读《挪威的森林》,我看到这句话,感觉一下子被击中了。
你喜欢孤独吗?我问自己。
摄影 / 学文
也许谈不上喜欢,只是习惯了孤独。
从小到大,我很怕给别人添麻烦,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很少有朋友,几乎不和人交心,有心事就写在日记里。慢慢的,日记攒了满满的几大本。
我在人群中可以表现得活泼开朗、大大咧咧,但是独处时却对外界环境的变化极其敏感,并且对于这些微小的变化,我总是充满了伤感。
似乎没有人理解我的伤感,确切地说,没有人试图理解过我。
像我这样的人,也许就应该一直孤独吧。
作者供图
03 相 遇
九月份刚开学不久,参加一个团体活动时,我遇见了一位同学。
简短的交流后才发现,原来我们在不同的课堂上早已有过不少交集,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他温柔、细腻、真诚、上进,对生活充满了热情。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相似的性格。我们似乎很聊得来。我把他看作是一位相见恨晚的挚友,和他分享生活、一起练琴、一起跑步……
不知不觉中,我对他的感情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与此同时向我袭来的,还有对这种变化的害怕。
摄影 / 惠容
我害怕离别,害怕受伤,于是用一层厚厚的壳把自己保护起来。
“不热络,也不容易破碎;不亲昵,也不容易失望。”以朋友的方式相处,是我能想到的目前最好的状态。
我不想放任这些变化,放任自己和他相恋、再无可奈何地分手,最终失去这位珍贵的朋友。
因此我在一些时候会刻意营造距离感、不过多地向他敞开心扉、对于超越分寸的话装作看不懂……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持住这段友谊。
但我却常常期待他发来的消息。
04 错 过
十月初,他向我表白了。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我愣住了。良久,脑子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总是期望有一个人来理解我的痛苦,现在这个人就在这里。
可是他所不知道的是,我对爱情的害怕甚至抵触、我内心深处的孤僻和敏感,使现在的我注定无法给他完美无缺的爱。
这样冲动地答应他,对他公平吗?对自己负责吗?我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婉拒了他——尽管我知道这会给他造成伤害,给自己带来遗憾。
后来,我们就没有了联系。
摄影 / 钟钟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为失去了一位挚友而难过,也为我们的错过而惋惜。
我感到遗憾,但我并不后悔,因为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在成长到足够成熟之前,我不希望伤害任何人,也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我眼中的爱情并不是两个残缺的灵魂相互治愈,而是两个成熟的灵魂之间至死不渝的陪伴。
不是我需要你,所以我爱你;而是我爱你,所以我需要你。
摄影 / 惠容
这些话,我并没有告诉他。多说无益,只能徒增伤感。他曾经说等我,我也拒绝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没有义务为了我,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按下暂停键。
如果我爱你,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爱,是我爱你,而你是自由的。
前段时间恢复了与他的联系,后来又遇见过一次,他和他的温柔娴静的女朋友。因为他们,那天的晚霞显得格外美。
在这之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之河仍会继续流淌,但也许将永远不再触碰,命运也许已把我们的交集时间归了零。
05 结 语
踩在十九岁的尾巴上,我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却不抱有期待。
既等待着自己慢慢成长,也等待着在未来某个合适的时候,在我足够成熟、可以敞开心扉去拥抱另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我可以和他一起燃烧余下的生命;也许那个人不会出现。
都没有关系。
我现在要做的,只是用心生活、了解自己,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美好,汲取成长的力量。
摄影 / 清美
经历了这么多事,留下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我感觉我的十九岁真的特别、特别的幸运。
我失去了对爱情的冲动与热情,它们沉淀成了一种更加宝贵的从容与平静。
十九岁,
“你真美啊,请等一等!”
“我哀惋正在失去的东西。”
本文为“成长留声机”栏目读者原创。
作者是寒塘渡鹤。
愿作者生日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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