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水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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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风：美丽的小山村，水碓
寻访水碓
文 | 雷志江
无意间，听说小学六年级语文课本中有一篇《山中访友》的课文，随翻出儿子的语文书读了一遍；又听说，《山中访友》作者是勉县籍作家李汉荣，描写的就是元墩镇一带景致，突然萌生走近元墩，亲近水碓村的愿望。
近了，冥冥中参与扶贫工作来到了元墩镇，水碓村离这儿很近，听说市文联包扶水碓村，副主席丁老师驻村扶贫，组织文学爱好者写了许多关于水碓村的美文，在“读书村”很火，信手读来美不胜收，但水碓村始终在我心里未揭开她神秘的面纱。
身近了，心也更近了，我决定寻访水碓村。
水碓村因水因碓而名。
摄影 | 阿呆
古人因水而居，繁衍生息，村落傍水而建，在水与水的交汇处，必有集镇座落，这儿自然就成为方圆百里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元墩子集镇也不例外，在漾家河与黄坝河的交汇处，长长的集镇沿河而建，店家铺子接连不断。每每逢集，日出，方圆百姓汇集在此，小菜、家禽一字摆开，不在乎卖多少钱，在意互问互侯，家长里短，天南地北，说者心情舒畅，听者舒畅心情，只为劳作后的消遣；日落，集镇归于平静，夕阳下，几座残留的老房古铺在斑驳光影下，印证着历史的苍桑，诉说当年的热闹景象。古往今来，集镇依旧人来人往，变化的是多了一些现代的元素，人流车流，电子产品，超市，不变的是人与人之间那种在集市上的家长里短、天南地北的氛围，热闹依然。
寻访水碓，就从集镇旁边的小河流开始了。
想像中，水碓村也不会例外，必傍水而座，还会有一个大大的地理标志——水磨坊。
不必百度地图，更无需电子导航，也不想邀朋唤友，只想独自一人，学一回古人，走一次故道，摆脱城市的浮燥，让身心来一次乡村返程。
据村名，有水有碓，就应是水碓村了。
循水为向，依水为导。
穿过热闹的集镇，沿河逆流而上，没有了城镇的喧闹，一切归于平静，一片田园境地。正是仲夏时节，水，凉凉的，清澈透底，成群的小鱼儿在水中畅游；沙，是黑褐色的，在阳光下水影忽明忽暗；石，多为卵石，也有片石，不时有大片光滑青石板裸露河床，有村姑在此洗衣淘菜，老人在此纳凉闲谝，孩童在此戏水捉鱼，裸足行在水中，踩在沙上，躺在青石上，看天蓝云白，行云流水，一切世俗烦扰皆无。岸边，多为枝繁叶茂的麻柳树和水杉树，柳树婀娜，柳絮飘绕，似多情女子，彬树挺拔，树干笔直，似伟岸男子，隔河相望，如恋人更似夫妇。岸上，农舍皆青瓦白墙，错落有致，鸭鹅成群，鸡鸣犬吠。地里，庄稼多为稻子和苞谷，都绿绿的一片。远山青黛，并不突兀，而是秀美，沟沟岔岔、山山峁峁杂灌丛生，一眼望去，满目翠绿，扑面而来。
摄影 | 邹坤
一心想寻到水碓，便急切前行，不时有高速公路的高架桥横跨河流，一辆现代汽车呼啸而过，把你带回现实……
水之上游，不时有山涧小溪汇入，水更清更凉。想象中，村落河旁有一石磨坊，坊中有石磨，有碓窝，有水轮车……流水激花，轮动磨转碓击，村姑围磨不时清扫磨盘上的苞米，哼着山歌……，这一幕就是儿时老家的水磨坊，一模一样。
且行且景，始终不见水碓。
转过一河湾，岸上有人家，问：“水碓村为啥只见水，不见碓”？答：“有，有的，过去这儿有一个大大的水磨坊，方圆老百姓都来这儿碓米磨面……，后来被洪水毁坏了，再后来通了电就有了现代化的米面加工厂……”
水碓村有水无碓！？
寻访水碓，只见水，不见碓，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不经意一老者经过，“水碓村有比水碓更古老更神秘的印记……”。
只言片语，兴致再起。
还是沿水而上，顺水寻访。
又过一河湾，一大片河谷地带，豁然开朗。快看，到了，河沿上，远远的一片翠绿映入眼帘，直插云霄。走近一看，两棵树干硕大，几个成年人都围不过来的古银杏树相伴相生，相依相连，矗立在村落中，如两位历经苍桑德高望重的老人，枝干粗硕，布满青苔，树叶密密麻麻，树干上新枝旧枝交错生长，树根周围重生了密密的乳枝，高高低低，大大小小，郁郁葱葱，丛丛簇簇，似护老扶幼，子孙后代，世世同堂，生生不息……，紧围着银杏树的是几家老宅四合院，高墙窄巷，青石板台阶，土砖小门楼，灰瓦泥墙木门窗，墙皮虽多有脱落，但方方正正的大条石基础和石柱，稳如磐石；老宅院住过红军，墙面还有上世纪标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字清色正，颠扑不破，……
有水就有灵气。古银杏因有水的滋润，千百年来，生生不息，已然有了灵气，受到百姓的敬奉，庇佑村落五谷丰登百姓和顺安康。
光阴流转，岁月悠悠，唯有这古银杏、老宅院子依然如故，无疑他们见过这里的水碓、听过这里的风，沐过这里的雨，见证过村落的日月星辰、世间的风云冷暖和老百姓的劳作休养生息。
水碓村，没寻到古水碓，却见到古银杏、古宅院落。得失之间，别有一番意味。
摄影 | 丁小村
雷志江，现居陕西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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