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不成功是大多数人的命运,这不可怕
我们活在一个充满事业恐慌的时代,就在我们认为自己已经理解我们的人生和事业时,真实便来恐吓我们。现在或许比以前更容易过上好生活,但却比以前更难保持冷静,或不为事业感到焦虑。今天我想要检视,为何我们会变成事业焦虑的囚徒。
势利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它确实存在。势利是什么?势利是以一小部分的你,来判别你的全部价值。
今日最主要的势利,就是对职业的势利。你在派对中不用一分钟就能体会到,当你被问到这个21世纪初最有代表性的问题:你是做什么的?你的答案将会决定对方接下来的反应,对方可能对你在场感到荣幸,或是开始看表,然后想个借口离开。
世人所愿意给我们的关爱、尊重,取决于我们的社会地位。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如此在乎事业和成就,以及看重金钱和物质的原因。我并不认为我们特别看重物质,而是活在一个物质能带来大量情感反馈的时代。下次你看到那些开着法拉利跑车的人,你不要想“这个人很贪婪”,而是“这是一个无比脆弱、急需爱的人”。
还有一些其他的理由,使得我们更难获得平静。拥有自己的事业,是一件不错的事。但同时,人们也从未对自己的短暂一生有过这么高的期待。这个世界用许多方法告诉我们,我们无所不能,我们不再受限于阶级,而是只要靠着努力就能攀上我们想到的高度。这是个美丽的理想,出于一种生而平等的精神。
这造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嫉妒。嫉妒来自生而平等的精神。越是两个年龄、背景相近的人,越容易陷入嫉妒的苦海。今日社会的问题是,它把全世界变成了一个学校,每个人都穿着牛仔裤。但并非如此,当生而平等的概念遇上现实中悬殊的不平等,巨大的压力就出现了。
今日你变得像比尔·盖茨一样,有钱又出名的机会,大概就跟你在十七世纪,成为法国贵族一样困难。但重点是,感觉却差别很大。今日的杂志和其它媒体让我们感觉,只要你有冲劲、对科技有一些新颖的想法,再加上一个车库,你就可以踏上比尔的道路。那些自我励志类书籍基本上分成两种,第一种告诉你:“你做得到!你能成功!没有不可能!”另外一种则教导你如何处理“自信缺乏”,或是“自我感觉极差”。
还有一个概念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焦虑,这就是“功绩主义”。一个崇尚功绩主义的社会相信:如果你有才能、精力和技术,你就会飞黄腾达,没有什么能阻止你,这是个美好的想法。问题是,如果你打从心里相信,那些在社会顶层的人都是精英。同时你也暗示着,以一种残忍的方法,相信那些在社会底层的人,天生就该在社会底层。换句话说,你在社会的地位不是偶然,而都是你配得的,这种想法让失败变得更残忍。
在中世纪的英国,当你遇见一个非常穷苦的人,你会认为他“不走运”,或者说是不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而现在,不幸的人——尤其在美国,社会底层的人被刻薄地形容成“失败者”。这表现了四百年的社会演变,我们对谁该为人生负责看法的改变,神不再掌握我们的命运,我们掌握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干得很好,这是件令人愉快的事。相反的话,就很令人沮丧。社会学家Emil Durkheim分析发现,这让自杀率空前提高。追求个人主义的发达国家的自杀率要高于世界上其它地方,原因是人们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全当作自己的责任。人们享有成功,也就要拥有失败。
“功绩主义”,也就是相信每个人的地位忠实呈现他的能力,这个想法很疯狂。一个完全彻底以能力决定地位的社会,是个不可能的梦想。每个人的能力都忠实地被分级,好的到顶端,坏的到底端,而且保证过程毫无差错,这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有太多偶然的契机,无法忠实地将人分级。
“失败者”在古老的西方传统中仅把他们称为“悲剧”。悲剧的艺术来自古希腊,这是一个专属于描绘人类失败过程的艺术,同时也加入某种程度的同情——在现代生活并不常给予同情时。你不会说哈姆雷特是个失败者,虽然他失败了,他却不是一个失败者。
输赢中有太多偶然我一直在谈论成功和失败。成功的有趣之处是,我们时常以为我们知道成功是什么。你会想,这个人可能很有钱,在某些领域赫赫有名。但实际上,你不可能在所有事情上成功。所有对成功的想象,必须承认他们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放弃了一些东西。总是有什么是我们得不到的。
在输赢的过程中,有太多偶然,今日我们太讲求所有事情的正义和公平。政治人物总是在谈论正义,我们应该尽力去追求正义,但我们也应该记得,“偶然”总是一个强烈的因素。我们社会需要的模范人物就像你的一位父亲,理想的父亲是怎样的?往往是严厉又温和的,不要走极端,不要完全的集权、纯粹的纪律;也不要模糊马虎,乱无规章。
(摘自《领导文萃》2014年12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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