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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法官金斯伯格去世,这世界少了一位“超级英雄”

思庐哲学 2021-03-19

   
综合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路透社等多家外媒报道,美国最高法院于当地时间周五(18日)宣布,大法官露丝·巴德·金斯伯格去世,终年87岁。
 
美国最高法院在一份声明中称:“由于胰腺癌引发的并发症,大法官鲁斯·巴德·金斯伯格于今晚在她位于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家中去世,她的家人陪伴着她。”
 
根据CNN报道,金斯伯格于1993年由时任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任命。近年来,她一直是美国最高法院自由派中最资深的成员,在堕胎权、同性婚姻、移民、医疗保健等问题上,都曾投下支持票。
 
金斯伯格1933年出生于纽约布鲁克林,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法律学位。她于1993年由时任总统克林顿提名成为联邦最高法院法官。
 
目前距美国总统大选投票日已不足50天。美国舆论认为,金斯伯格去世引发的共和、民主两党大法官提名战及其结局,将对美国总统选举选情产生重要影响。
 
报道称,就在去世前几天,金斯伯格还向孙女克拉拉·斯佩拉(Clara Spera)口述了这样一句话:“我最热切的愿望是,在新总统就任前,我不会被人取代。”金斯伯格的去世将对最高法院和美国产生深远影响。
 
《鲁斯·巴德·金斯伯格》电影讲述的是 85岁的美国第一网红——独立女性的开挂人生,美国司法部门的最高掌权人,大法官鲁斯·巴德·金斯伯格。她是继桑德拉·戴·奥康纳之后,第二位被提名为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女性。
                     


《鲁斯·巴德·金斯伯格》获奖情况

 

第91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片15强(提名)

 

第90届美国国家评论协会奖 最佳纪录片

 

第24届美国评论家选择电影奖 最佳歌曲(提名)

 

第23届金卫星奖 电影部门 最佳纪录片(提名)

 

第17届华盛顿影评人协会奖 最佳纪录片(提名)

 

华盛顿特区最佳写照(提名)

       

01


1933 年金斯伯格出生在纽约布鲁克林的一个普通犹太家庭。几十年前的美国女性还被认为是男性的附庸,大多数女性的使命就是结婚生子当家庭主妇。女性大学的机会很少,就业更受限制。只有缝纫女工、接线员、秘书这类的工作。金斯伯格就是成长在这样的社会背景里。1970年,在美国,雇主可以以怀孕为由解雇女员工;女性不可以加班,假定可以也不会有加班工资;只要一个简单的理由,——法庭不必要有女性陪审员,即使是绝对关切女性权益的案件,也可以由清一色的男人来决定……
 
作为一个女性,表面上看人生坦途似已不少,但当你试图往任何一个方向走,就会发现无数路障横在眼前。它们不但来自社会压力与偏见,甚至就是法律条文本身。至少有178项联邦法律、以及上千条各州法律涉及基于性别之分的区别对待。这些法律保护着据说是“数千年以来”的传统性别角色,或者说,“社会分工”。 
 
女性不是在20世纪70年代才觉醒的,1776年艾比盖尔•亚当斯在写给约翰•亚当斯的信中说,当你们讨论宪法时,不要忘记女士们。那个时候女性还没有投票权。不同时代对“平等”的定义和要求不尽相同,但它都涉及人的尊严和幸福,因此难以忽视,更无法被压制。 
 
1970年,美国女性可以投票、受教育、参加很多工作,甚至被允许保持单身。但当她们真正试图“和男人一样“却迎头撞上那些路障时,她们强烈地意识到这些所有国民共同尊奉的法律,并没有真正平等地保护所有人。这是不能接受的。被忘记的女士们需要修正它们,把自己重新写进去。 
      

年轻时候的金斯伯格


17 岁那年,她考上了康奈尔大学,母亲却因癌症去世了,她没用母亲留给她上大学的学费,而是靠着奖学金开始了独立的生活。那个年代,即使是进入了大学,很多女生就是为了找个好丈夫而来的。金斯伯格和一般的女生不一样,她从来不参与女生的八卦聊天,她只专注于学习法律。但当她在1959年以绝对卓尔不群的优异成绩毕业后,她发现整个纽约没有一个事务所愿意雇佣她。客户不信任女律师。人们不需要女律师。即使在高等学府,学校也有领导认为女生来学法学就是一种资源浪费,是占据了本来应该属于男性的席位。甚至有教授认为女生根本听不懂法学,很少提问女生。有一次她想进图书馆学习,却被保安拦在门外不让进。当她提出疑问时,保安回复说,因为你是个女人。
 
当她想进校刊《哈佛法律评论》当编辑时,男同学们嗤之以鼻,觉得根本不可能,因为只有在 500 多个学生中排名前 25 的学生,才有资格成为校刊编辑。忙的团团转的她,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幸运的是,马丁的癌症最终被治愈了。
 
马丁毕业后去纽约当了一名律师,而且是公认的纽约最厉害的税务律师。金斯伯格也就跟随着丈夫转校去了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不出意外,她也以全班第一的成绩毕业了。法学院院长欣赏她的才华,各种帮她推荐工作,但当时的纽约,竟然没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愿意雇佣女律师。在经历了诸多的不公后,她越来越明白,作为女性,被歧视无处不在。她只能暂时放弃梦想,1963 年,她去了罗格斯大学任法学教授。后来在学生的要求下,新增了一门 " 性别与法律的 " 课程。
 
在备课的过程中,她见识了更多的性别歧视的案例和条款。比如说丈夫是家里的主人,家庭住址由丈夫来选择,女性必须无条件服从。比如说银行要求女性在申请信贷时提供丈夫的共同签名 …… 类似的条款很多。有的地方雇主可以以怀孕为由合法的解雇孕妇。金斯伯格怀第一个孩子时,就因为怀孕而没得到培训的机会。所以当她第二次怀孕时,为了不影响工作,她选择了不告诉别人自己怀孕的事。当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许多女性觉醒了,纷纷走上街头,反对性别歧视。
      

在法学院读书期间的金斯伯格

 

02


时代变化风起云涌。有人走上街头疾呼,有人开始大声说“不”,金斯伯格发现她的女儿和女儿的朋友们已经更加勇敢,这一代人迫切要求一个更好的世界。
 
1972年,金斯伯格和同道一起创建了美国民权自由联盟(ACLU)的女权部门,在全国各地搜集愿意挑战性别歧视法律的案件,帮他们上诉到联邦最高法院。在美国,最高法院负责解释法律,一个案件能被它接受,通常说明人们对某项法律的疑问已经足够多,以至于认真思考和重新评估它的时机来到了。
 
1973 年,女少尉萨朗发现她的男同事们都有住房津贴,只有她却没有。她向上级提出异议时,却被告之,你能获得参军的机会,就已经三生有幸了。顶着当时的社会偏见 " 好女孩不会去法院起诉 ",萨朗还是起诉了,找了金斯伯格,在地方法院输掉后,继续上诉到了最高法院。金斯伯格一个一个字润色辩护状,梳理女性面临的困难,最终金斯伯格取得了胜诉。很多时候,男性法官们难以理解女性所遭遇的不平等待遇。金斯伯格,就提醒他们代入一下,如果是你们的女儿和孙女也被这样对待,你们会怎么想?

               金斯伯格正在给年轻人分享她的故事

 
第一次站在清一色白人男性的9位最高法院大法官面前,金斯伯格紧张极了。她手里握着战斗的檄文,但她说,这毋宁是一次教育的机会,对处于优势地位者的再教育,对从未觉察过性别歧视问题的最高法院的再教育。 
 
“今日的女性,正遭受来自职场的歧视,相较于少数族群,女性所受到的歧视同样普遍却更难以觉察。对性别的区别对待,暗含着不平等的评价体系。
 
2006 年,轮胎公司的女职员来德贝特,偶然发现自己比同岗位的男职员收入低 40%,气愤的她提起诉讼,最终闹到了最高法院。当时大法官们判断,虽然受到了歧视,但诉讼时效已过。金斯伯格提出异议,虽然法律时效已过,但这绝对不是立法者本意。国会应该纠正这个案件中犯下的错误。3/5 的参议院投了赞成票,金斯伯格再一次从法律上保障了女性权利。不得不佩服金斯伯格优秀的业务能力!
 
现今的性别观念将女性在职场受到的不公美化为对女性的保护。这使得女性生来便应当成为家庭主妇的观点成为一种共识。这些区别对待造成了同一种后果,它们让女性被禁锢于低人一等的社会地位之中。”她说,我不要求任何基于我性别的特殊待遇,我所求的仅是让我们的男同胞把他们的脚从我们脖子上挪开。”
              
这篇陈述就如同金斯伯格本人,尖锐、清晰、沉静、优美。她向这个国家的司法体系揭示:时代的进步、人的觉醒已经发生,不需要任何法庭的许可;但法律应该保护弱者,追求公正,捍卫人们的自由、尊严和幸福。 
 
莎朗•佛朗蒂罗赢得了她的住房津贴,一次胜利,只针对这个案子、这项法律。没关系,慢慢来,金斯伯格说。她有一张长长的单子——曾经她的对手,为了向她证明她试图掀翻的是怎样一座大山,帮她在数以万计的各级别法律中筛选出来的——每一条涉及性别歧视的法律都列在上面。这是她一生的战斗。
 
1975年,魏因伯格诉维森菲尔德案(Weinberger v. Wiesenfeld)。斯蒂芬•维森菲尔德的妻子宝拉•维森菲尔德曾经是他们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在她生下儿子后因羊水栓塞不幸去世后,斯蒂芬作为低收入的单亲爸爸,没有得到妻子的社会保险金,因为那是给“单亲妈妈”的保险金。金斯伯格和ACLU站出来维护他的权利——这次遭遇不公的是一个男人。不完全是。社会福利体系排斥了斯蒂芬•维森菲尔德的需求,同时更是否定了宝拉•维森菲尔德作为家庭支柱和纳税公民的价值。如果法律不让一个职业女性支撑她的家庭,法律允许她成为职业女性又有什么意义?
 
“性别界线,并不能让女性出人头地,而是将她们关进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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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卡里法诺诉哥德法布案(Califano v. Goldfarb)。里奥•哥德法布的妻子是纽约市政府雇员,她支付的社会保险税金和她的男同事没有区别。但她去世后,里奥作为她的鳏夫不能得到和“寡妇”同等的抚恤金。因为他不是“寡妇”,他妻子25年为政府服务的换来的待遇被一笔抹煞。金斯伯格为他们再次挑战社会保险法,这次,整个《社会保险法》修改了。
 
在1970年代,鲁丝•巴德•金斯伯格为ACLU六次在最高法院出庭,赢了其中五次。她走过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第一大街1号,十六根美丽的柯林斯圆柱之间的台阶,一次次站在那个无数美国律师梦想不得的陈述席上,沉静如水,坚毅如山。大法官伦奎斯特曾问她,“就算把苏珊•安东尼(为争取女性投票权奋斗的美国女权主义者先驱)的头像印在1元纸币上你也不会满足的是不是?”这是一句不算太友善的调侃,金斯伯格出于礼貌没有正面回答。但她在心里说,“是的,因为我们不会仅仅满足于一个象征。”

                鲁丝•巴德•金斯伯格和她的女儿

 
她要的是釜底抽薪。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地,她质疑那些基于性别对人区别对待的法律,维护被它们剥夺的当事人,有女人,也有男人。最终,最高法院在多个案件的宣判词中,明确确立了平等保护作为一个宪法原则,适用于不同性别之间。任何基于性别之分的区别对待,都不应该成为法律。在美国法律体系中,积累了近百年的“先例”,改天换日,被新的原则取代。金斯伯格促使最高法院写下的原则,从此将被整个司法体系捍卫,男性和女性在法律意义上的真正平等,这看似小小的一步,终于迈了出来。
 
1980年,金斯伯格被卡特总统提名为美国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法官。
 
1993年,她被克林顿总统提名为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 
 
2014 年,80 岁的她不满意最高法院的判决,发表了 长达35 页的“异议”,没想到从此一炮而红,成为了年轻人追捧的偶像。
 
后来,她索性出了一本书《异见时刻:声名狼藉的金斯伯格大法官》,女性成长的力量源泉。
 
2015 年,她被《时代》周刊评为 " 年度全球 100 位最具影响力的人物 ",最高法院大法官里只有她入选了。
 
谨以此文致敬我的英雄:RBG。
              

来源:新华网

编辑:思庐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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