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抗病毒?! 院士说,这个锅我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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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药物诞生的威士忌
中世纪到底是不是黑暗的年代?尽管有不少翻案文章,说中世纪有各种光明之处,但至少就健康和医疗来说,这是一个你绝对不愿意回到的年代。
那时主流的医疗理论还是四种体液学说。这种理论起源于古希腊,在欧洲大陆的医疗世界存续了一千多年。不管是头疼还是发热,都从血液、黏液、黄胆汁和黑胆汁里找原因,然后用放血或者塞补别的液体来试图让你恢复平衡。这种治疗方式好坏,死在鼠疫大爆发中的百万人都知道。
再加上恶劣的居住条件,比如缺乏下水道公共卫生系统和垃圾处理机制,小小的外伤就有可能要了命。要是感染细菌或病毒,大概率只能靠自己的免疫力抗过去。因为一来没有足够的医生来照看,二来专业的医生往往没有惠及大众,为绝大多数民众提供医疗服务的人,都是修道院里神职人员。
神职人员成为社区医生,与阿拉伯文化传入欧洲分不开关系。生活在八到九世纪的Jabir ibn Hayyan和九到十世纪的Rhazes是两位波斯炼金学家。他们对于物质的特性和效用的研究在一边多年后被带入欧洲,成为十二、十三世纪欧洲修道院里研习的内容,为的是研发出点金石——据传也能让人长生不老。神学人员们顺带掌握了草药的熬制和蒸馏,成了赤脚医生。
威士忌就诞生于修士们手中。他们将水果和谷物发酵,蒸馏后得到酒精,用作点金石的原料,进而治愈人类的一切疾病。这些喝了让人晕乎乎的液体就被称作aqua vitae,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成为威士忌的代名词发生于1494年。一个神职人员在寄给同行的信中写道,To Brother John Cor, 8 bolls of malt, wherewith to make aqua vitae for the King.,意思是要用半吨麦芽去制作献给国王的生命之水,也就是威士忌。
威士忌在中世纪做药
其实,比1494年更早,威士忌已经成为苏格兰皇家的药物。1300年前后,艾雷岛上迎来了MacBeathads家族,他们带着阿拉伯文的炼金术教程,并翻译成了当地的盖尔语。仰仗着来自异域的知识,他们成为国王的专属医生,在岛上建立了覆盖不大的医疗体系。
民间也出现了相当多的威士忌处方。
如何治疗耳聋呢?一份兔子的胆汁,加上等份的威士忌,再加上同样多的母乳,混合后倒入耳朵里。听起来简直就是为耳朵制作的一份stir过的鸡尾酒。
肩关节疼痛怎么办?有种叫Marciaton的药膏,内含蜂蜡、橄榄油、黄油、脂肪以及多达五十种的草药成分。挤一点Marciaton,再加上另一种植物根茎成分为主的药膏,倒上威士忌混合后,敷在患处。能不能治病不知道,但看起来应该很好吃,比较接近用金酒制作的风味糕点。
剧烈咳嗽,也是威士忌能治的病。将盐倒进威士忌,然后和艾尔啤酒搅拌均匀,放在火上烘烤,然后用热乎乎的液体搓脚底板。这个办法据说很有效,大概是因为这个疗法的实施时间是睡前。早早上床睡一觉,普通的感冒咳嗽多多少少会有好转。
腹胀、消化不良,那时是没有达喜或者江中消食片,但有更奢华的替代药物。威士忌混合大马士革玫瑰水,然后再加上白糖,放置一夜后加入罂粟和葡萄干,接着加入麝香和龙涎香等名贵香料,静置十天。过滤后的液体即可分装使用。这个药物之所以有效,大概是因为加了罂粟,它能增进新陈代谢,间接促进消化。
为什么威士忌能广泛进入医疗领域?因为大多数人太贫穷,花不起钱去看中世纪大学里培育出的医生。他们只能向这些民间医疗人求助。所以,当时除了修道院,能看病的地方还有民间神婆的家。不久之后,这些老女人就被当成女巫,被裁判所抓捕、烧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抢了教会的医疗业务。
用处方喝威士忌
将威士忌当成药的做法并不是在欧洲大陆流行。随着苏格兰和爱尔兰人向北美、澳洲的迁徙,威士忌治病的方子也被带到了世界各地。
十九世纪的美国就流传着一份治疗咳嗽的妙方。两盎司波本威士忌倒上两盎司水,加半片柠檬,然后加入一勺蜂蜜。它之所以能够起效,主要是因为蜂蜜提供了大量糖分,而糖能让胸腔肌肉减少充血,进而放松避免咳嗽。
威士忌在美国的药用价值甚为深刻、广泛,甚至促成了威士忌包装的革命。在十九世纪的大部分时间,威士忌都是装在木桶里,整桶卖给酒吧。想喝酒,人们就拿着自己容器去酒吧打酒。但是对于医生来说,大桶并不便于分取、保存。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Old Forrester在1871年首次推出了用蜡封口的单瓶装威士忌。到了二十世纪初,单瓶装威士忌已经成为主流,为的就是方便医患。
用威士忌治病的医疗传统,成为禁酒令时代的一个后门。尽管不能买卖酒水,但医生还是可以用它治病。瓶身上贴有方便写处方的空白,留下病人的病名和姓名。
于是,人们千方百计假装生病,让医生给开药。而医生也乐得从中赚钱,用一沓一沓的处方,满足了饮酒者的心愿。
而禁酒令结束,威士忌依然没有退出医疗领域。
1941年,《时代》杂志刊登了一篇文章,报道了美国医师协会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Physicians)的Harold George Wolff博士的研究。
第一句就直奔主题:威士忌是男人们最便宜也最好的止疼药。两盎司90 Proof(相当于45度)的波本威士忌,能在两小时内提高人的疼痛耐受力45%。要是再加点阿斯匹林,效果能延长到四小时。
不过在今天,医院里应该开不出威士忌了。
佳节临近,酒友们这段时间最好就猫在家里,正好可以多陪陪家人。多喝水,多喝威士忌,出门记得带口罩。
享威编辑部在此
和您云干一杯
祝阖家团圆
春节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