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末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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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周末都在做什么?」
不论是初识者还是久别重逢的朋友,都爱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天啦,这简直是个太值得说道的问题了。
被这么问,那提问者是默认我是有周末的,庆幸的是我确实也是有周末的。但有周末真不如想象中那么理所当然,不知道前段时间在互联网行业几乎人尽皆知的 996.ICU 事件,是否在大众中也广为人知,简而言之就是有人站出来反抗现在的 996 工作时常,什么是 996 ?就是早上 9 点上班,晚上 9 点下班,每周工作 6 天,也就是单休,我朋友里不少是有寒暑假的老师以及朝九晚六的体制内职员,会惊掉下巴,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短暂体验过 996 的工作体验,非常之痛苦,我当然是旗帜鲜明的反对无效率的 996 。但所谓福利,从来都是慢慢争取来的,而非生而与之的。我一次偶然机会得知,在我刚出生的那几年,全中国还没有现在所谓的双休周末的。那时,中国一直实行的每天 8 小时、每周 48 小时的工时制度。算下来,就是一周工作六天,星期天公休,全年 52 天公休。加上法定假日7天,全国每年的法定休息时间为 59 天。一直要到 1995 年的劳动节开始,现在常说的双休周末才正式出现。
看了这个资料,但我没问过我父母去验证,因为我知道这个对他们来说,并无影响,他们依旧是全年 365 天基本无休,因为他们不属于他们羡慕的城市户口、工薪阶级。在那个年代,一个农民也就过年能够休息个数日。现在,对于大量的农民、个体户、体力工作者以及受雇于建筑、运输等行业的技能者,你可以说他们是灵活休息的,也可以说是全年 365 基本无休的。对于我来说,这丝毫不遥远,我的家人中,多半都是这种情形。
我并非为自己有完整的双休周末而沾沾自喜,亦不是怜悯世人,还不曾有那般博爱,不过在描述这人世间百态,不会因为我的述说改变丝毫。毫无疑问,提问者是在问我当下、此时此刻的周末都在做什么,那我先从过往说起,再直面这个问题吧。
5 年前的 7 月 1 日,我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一份双休,周末加班 200 一天加班费的工作,在那之前的学生生涯,我反倒是个一直没有双休的学生,中学时代一直住校,周末是一天上课一天休息的。在渔村工作的那两年,不知为何,我总认为自己随时可能会离开,所以,那时候的周末,我会抓紧时间去探索城市的各个角落,乃至周边城市的各个角落,可惜的是,当时没驾照,租车也不方便,限制了我出行的范围。
除了出生地,在呆过的所有城市里,我至今没认定会在哪里定居,所以我总认为自己是这个城市的过路旅客,会在周末去探索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反倒是在出生地所在的城市,我从来没有这种去探索的欲望,以及会随时离开的紧迫感,所以我对它很不熟悉。正是基于此,这几年,我大部分的周末时间,就是这么度过的。
其中,有个家人朋友,乃至我自己都不解的问题,这样大把的时间,都瞎混啥了,为啥工作多年了,还是个单身汉,我原本不焦虑,难免受大环境情绪左右,时不时会焦虑起来,我时不时反问自己,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我有些手足无措,怯懦、逃避。
前面铺排这么长的篇幅,但终究要回答问题才行,就如人生需直面问题。下面是我对「你周末都在做什么?」的完整回答。
在给出具体答案之前,还再说一个事,读过我过去文章的读者肯定知道,我常听播客,其中大象公会旗下有一档节目叫做故事FM,其中有一期叫做70 后 vs 90 后:十五年的北漂降级史|故事FM,受访者之一黄章晋讲到「在北京就得住三环内,住得太远,在北京的意义就不大了」,他这么说的大半原因是,几乎所有关于电影、话剧、音乐等的文艺活动或者话剧馆、图书馆、音乐厅、博物馆等文化场所,都会集中在一个城市的核心地段,相信在城市里生活的人会感受深刻。我就偏安一隅,虽处在一个大城市里,但离哪都远。
当然,从农村到城市,从小城市到更大城市的打拼者,大部分原因只有一个——赚更多的钱,这些文化活动都是次要的,一开始,于我也如此。我的朋友里有一位看展览的狂人,经年累月看到他出现在各种艺术展览现场,朋友圈晒的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画作、摄影作品、装置艺术等,还要个别时不时看演唱会的朋友,跨越半个中国参加电影节的朋友。久而久之,我受到了些许影响,开始喜欢上了一些新东西,比如逛博物馆、看展览、逛电影节,最近还随大流第一次去了音乐节现场。
所以,你以为我会说,我的周末都在看展览、看电影节、看话剧、去音乐节或者泡图书馆的路上么?事实上,我大部分周末都在家躺尸,懒得出门,要么看电影(电视剧太长,很少看了)要么看书,偶尔写写东西。极为偶尔,可能一个月一次,会出现爬山、游泳、泡图书馆、蹲电影院连看两场、去音乐节或者看个展览、逛个博物馆这些项目。我对这些活动的「浅层参与」,决定了我还不会仅仅因为文化活动丰富而选择哪个城市定居,决定因素依旧是,我在某地能够赚到更多的钱,没错,我是爱赚钱的,可惜还没学会赚钱。
我似乎找到一丝线索能够回答上面的不解之题了,在大部分这些项目里,我都是独自完成的,大多时候没觉得有所不适,这大概是症结所在,有着超乎常人的对抗孤独、寂寞的心力,我是享受一个人看电影的,虽然每每一本正经说一次,就收到像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以及随之而来的讪笑。
「你周末都在做什么?」,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一年不过 365 天,有 52 个周末, 100 来天,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如何安排,近乎人生哲学问题。我弟昨天刚埋怨我,一年三节,端午、中秋都不回家,我妈中秋那天,发语音给我,今天在外面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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