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M的房间”非盈利艺术项目自2017年启动,已经进行到第五年。这一年新冠疫情依然在肆虐,从第一个项目开始,有一个月不能入住工作室,我去了外地和朋友家借住,之后都很顺利地开幕着一个又一个艺术家项目,直到最后一个项目,出了一点小意外。若要回顾,也是跌宕起伏的一年。2021年,M的房间一共有12位艺术家参与,他们是:李琳琳、闫泓驰、申展、郑维、张凯惠、石广如、顾忠升、管管、元元、郭东来、张一、马一。依然感恩M的房间在黑桥可以继续存在,尽管“黑桥艺术区”早就消逝不见。但五年来,150多位国内外艺术家的积极参与,使得M的房间变得有点盛大起来。从前我总是说时间像吗啡一样缓慢,后来又说时间可以使一些事情/记忆变得盛大,它们之于我总是缺乏仪式感,就这么任意流淌着。因近期工作实在繁忙,我需要一定的休整,春节过后会重新公布M房间2022年的新计划,敬请关注和期待。天地苍茫万物荣枯,自有法则。潮汐潮落月有盈亏,皆有定律。一切荣光都是短暂的,而不变的是那些人间情怀、慈悲的关爱、自然奥秘的探索,真正给历史留下的是文明的创造、伟大的文学与不朽的艺术。世界依然是一个需要不断创造的世界,不让恐惧左右自己,为希望而努力。
——李琳琳
李琳琳在黑桥M的房间艺术项目主题为“一切荣耀都将过去”,当我看到这个主题时下意识想到的是:又有什么是不会过去的?荣耀都将过去,失败、痛苦、崩溃等等也一样都将过去。将时间线拉的足够长,我自己是无法相信永恒的,相对于时间和空间的无限性,我们所期望的永恒或许仅仅只是永恒这个词语,除此之外一切都是临时的,暂时的,以及短暂的。既然一切荣耀都将过去,我们穷其一生所追寻的繁华和荣耀又是为什么,“一切荣耀都将过去”还可以理解为“繁华易逝,好景不长”,抑或“极尽绚烂,必有空悲”,青年时期执着于永恒,最终发现一切都不是时间的对手,所以无常才是现实的常态。
闫泓池个人项目|瀑布
我觉得在创作的时候,
我处于控制和被控制之中,
画面也由此组成。
被控制时像失控,
而我在和失控较劲,
失控又给我带来惊喜。
失控,
更像一个贬义词,
是一个不严谨、一个冲动带来的后果,
同生活一般充斥了不确定性。
而正是这个不确定带给我们更多的快乐,
创作亦是如此,
我在失控和控制之间寻找快乐。
——闫泓池
闫泓池:控制与失控之间的平衡关系令我快乐
在空间现场,有部分他实验完成的作品。这些作品,是一幅画“生成”为另一幅画,一幅画的颜料流下来,构成另一幅画的新图像。两者之间既有联系又互相独立。闫泓池同时在现场制作了一些作品,几张画坏的画,重新泼洒颜料,在地面画布形成新图像,可以把这组作品视为绘画装置。闫泓池表示,这次实验创作,正是体现了他在绘画中不断纠结的“控制与失控”关系的把握与平衡,正是这一过程带给他很多画画的快乐。
申展个人项目|非 象
“M的房间”作为黑桥村拆迁后的“幸存者”,孤立在“黑桥湿地公园”间,似乎是为“实验空间”又增添了些“实验性”。“M的房间”作为实验空间本身、在地性、新冠疫情,这些因素都带有不确定与未知性,此次方案的设想就来源于此——再多加一些不确定与未知。
“水平仪”作为我们日常使用的测量工具,某种意义上是代表我们心中的一种标准,我们对其产生信任,这种信任变成某种依赖,让我们安心。
把“水平仪”提升的动作实则是去除了工具本身的功能性,转向了准确、标准、稳定的反方向——不稳定、不确定、不明确的状态。有趣的是,即使是离开地面,颤颤巍巍的它,还是以横平竖直的状态面对着我们。
——申展
申展“非象”|恐惧与规训的背后,是反序的无限可能
“非象”试图将存在于周边标志空间凝结为高度抽象的、可见可感受的模型。观者从它出发,可以映射出现实中的各种架构,不论人是否舒适,它就在那儿。其间的水平仪是理性具象化的实物,当它破除自身抑制性、不受技术限制时,呈现出理性与非秩序交织错综的一面。它打破了既有状态,让观者回归自身、回归生命原始的混沌,而这一切也容纳了潜在的秩序。——张文桢
郑维个人项目|寿司炒饭
M的房间在黑桥,我和吴漾在黑桥有过一间工作室。有一回我打包了寿司,吴漾不爱吃生的,他把寿司扔到锅里炒,于是我俩吃到了虾仁炒饭、三文鱼炒饭、奶油玉米炒饭等等。后来我把这件事当成吴漾的一个梗讲给很多朋友听。欢迎朋友们来M房间试试寿司炒饭的味道。
郑维:纪念一个逝去的朋友
可以说郑维个人项目是很轻的一个动作,几乎没有挪动和占用M房间的原有家居环境,既没有煽情也没有矫饰,只是做了一件事,对于郑维而言也没有更多所谓的伤感或抚慰,就是通过艺术的方式了却了一件事。而他目前的创作想法,恰巧处于不愿赋予艺术过多言说的阶段,它们甚至可以等同于生活本身,就是它原来的样子。
张凯惠个人项目|支付成功 请拿好您的商品
以购物小票为主要媒介,把小票中显示的所购商品的汁液作为颜料,再浇灌透明树脂呈现出标本形式的视觉效果,表达在商业化下人与物品之间隐形的陌生感。利用将购物小票揉皱,投入汁液浸泡与吸收的过程,表现出物体的生物形态与商业形态的融合过程。
为什么特别在意商业社会下,人与物、人与人之间的陌生感?
在作品中,我呈现的是将购物过程中我感受到的那些因为消费主义的商业化,过度包装化的氛围感。这些包装令我无法接触到物体本身,在整个购物过程中,使我感到与我所购买之物的一种距离感。
M的房间|石广如个人项目《刷新》
在M的房间里看见不可见的时间。
——石广如
石广如 | 用一个流动的东西去追另一个流动的东西,那就是时间。
当人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他会发现没有作品,然后他就会继续看。他可能会看见这个空调都被粉刷的时候,他会顺着空调继续看到一些我们平时不会刷的地方,像这个暖气片,像这个暖气片下面这细小的管道,还有梯脚线啊,还有这个大门的背后,还有我后面这个门,很多地方都是我们平时不会去刷的地方都粉刷一新。这样的话他就很容易发现,这个墙面上面是有字的,这个字呢就是跟这个地上的地毯、还有后面的画上面出现的字是一样的,这个字是一样的,这样他就发现了作品。这就是从看不见到看见。《更深的蓝》作品想法开始于2016年的一次潜水经历,我好奇更深处的世界,人类难以探索的空间,既然肉身不能企及,只有想象它了。蓝色于我代表了未知并蕴含巨大的能量,颜色本身已经表达出了我想说的一切。此次展览包含了8件2020-2021期间的蓝晒新作品和一件纸本装置作品。Q:有人发现这个Blue Hole里有一个小虫子吗?很多人都没发现?
A:对啊,那有个小虫子,只有几个人看到,还有人以为是真的。它其实是我钓鱼的假饵上面有鱼钩,我藏在那儿,一个小细节吧。那个虫子在这个作品里最后告诉了观众,这一切可能都是假象。所以这件作品,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诱饵或者一个漂亮的陷阱。《金刚经》说: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
管管个人项目 | 《Me and My Ugliness》
“美丽”是现代流行文化的一个明显特征,同时它带有某种弊端。这一系列作品,我试图从身体性出发,来阐述这一悖论。诸如“何为女性的美”?这种身体自然生成的,它贯穿、支配、统治着一部分人的成长经历,甚至主导着社会对这类人群的看法。在系列作品『我和我的丑』里,我放下了人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对“美”的认知,并通过转换角色的方式,从替代角度去看待它。
管管|结集美的悖论,在『我和我的丑』中乍现
“我讨厌把自己看成受害者”——苏珊桑·塔格
孤立地引用这句话、剔除了上下文关联,可能产生很多歧义。
正如我们对“美与丑”的看待,特别是针对女性自身。当剥离“美”,“丑”会存在吗?它们是对应关系,美更多时候做为标准,尤其是男权的标准——一旦美的标准被权利利用,它会变得不堪。
而艺术家管管把这个项目当做一个课题研究,她拍摄了不同年龄阶段的普通女人,并通过首饰设计让她们看起来并不美的身体,体现出不同生命力的美。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审美议题,而是艺术家用一种黑色诙谐的方式,对女性自身温柔的注视,同时展现与男性平权的对视。
——米诺
元元个人项目 | 自由生长
这系列的创作都是从日常食材出发的,这些蔬果肉蛋介于自然和非自然之间:在自然界以生物个体的存在,又以某种功能性材料形式在人类社会被广泛利用;相对于它们在世界里原本的样子,我们更熟悉它们某个部分以商品的身份出现在菜市场、货架、厨房或产品成分表里。
而对于它们个体识别,我们也慢慢演化成依靠味蕾、口感、营养成分这些被规训后的概念来进行区分定义;这使我们获得了一种不同的角度去观看、思考以及对待它们。而此次的展览中,我试图使它摆脱原本的角色,对我们通常附加食物之上的意义和功能实行一场反叛。
——元元
我希望本系列的创作可使这些食材变成它们群体中“限制”之外的变数,及非完全工业化的产品、也非完全的野生自然物,我希望它的出现让原本要维持的关于自然和人类加工的秩序二元论变得不再可靠。
它们始终的纠缠在一起,而这种态度所引发的变数也在重新定义人类与其他生物、自然与文化之间的关系,让我们从食物所处于的复杂社会关系里思考这种改造的过程及改造后的产物究竟是什么,以及可能成为什么。我们与食物并不仅仅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单向关系,我们正是在日常相处的细微处、平常处塑造着彼此。
郭东来个人项目 | 我听见一棵树的声音
就普遍的感知方式而言,一棵树仅仅只是一棵树,它不会做出任何动作,发出任何声音。但当我们将自我知觉剥离之后,一棵树(或其它任何之物)可以是一个无穷的宇宙,可以是任何一切事物,超过任何约定俗成的定义。也就是说,如果把树仅看做是树的话,便是把它的意象“物化”了,是受感官驱使具体化后的观念呈现。正是这种指向启发了我,使我极力想要摆脱感官所带来的某种影响,解放这种影响所而带来的“束缚”,然而要以超越“束缚”的方式来解读世界认知事物无疑是十分困难的。所以在我看来,唯有把事物从表象中解脱出来,揭示其内部属性,搭建一个互动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才能观察事物的“本来面目”,聆听“原初的声音”。——郭东来
郭东来 | 以一棵树,构建一个“活”的舞台
根据实际的空间场域,我给这次项目的设定是:作品与空间之间的一次独立的“对决”。在此作品与空间预设为两名“剑客”,想要真正“一决高下”一定是不容“第三者”介入的。因此我以一件作品为场域核心,在场地中留出大量的“空白”空间,在这片区内观者的穿梭流动所带来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会成为这场决定“胜负”的关键。在这样一个“险”境中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而在不断获得“新”的体验时,如何去追溯其本质的由来,才是这个“险”境存在的真正意义。高岭土、玉米粒、面粉、酵母 ... 还有一台膨化机
今年初,我和儿子在完成作品《从花家地到草场地》的过程中,用一大包玉米条即兴搭建了一个结构,主要由他完成,我辅助。看材料在他手中肆意地构造出形态,比我做得稳定、清晰,我意识到如果真正信赖形式,就要相信“无我”的自由的形式,剥离扭捏作态的形式。当时想到若是搞一台玉米条加工机,岂不是可以一边产出一边趁热塑造,想多大就多大,实现3D打印自由。抱着调侃雕塑的初衷我购置了一台粮食膨化机。
这个项目用蜡为材质,将身体的局部,以及生活中比较密切的物体作为模本制成可燃的蜡烛。在燃烧的过程中,会呈现各种形变,溶解,消失。暗预所有的生活事物都会在以时间为轴距当中慢慢消散。
马一说这次个人项目,作品的制作是极其繁琐和困难的,它和呈现过程成为项目整体,不可分割,从而更像一种行为方式。当蜡烛点燃,意味着马一个体以及他的创作,甚至代表指向的手指、聆听的耳朵都在缓慢融化和消解。烛光或者像一个仪式,告别与重启。重启后是什么?目前我们尚无法预知,但结束和告别是显而易见的。
关于M的房间和米诺的视频
“M的房间”非盈利艺术项目,由米诺于2017年发起,不定期邀请艺术家进入她的个人空间Mstudio进行艺术创作,就一些艺术领域命题进行实验性自由探讨。目前进行到第五年,已有近150位国内外艺术家参与。M'room is a non-profit art project initiated by Mino in 2017. From time to time, artists are invited to her private space Mstudio for artistic creation, Now in its fifth year, nearly 150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artists have participated.
Dominoart,由米诺创建,聚焦文化艺术优质内容,独立发声。
Dominoart,founded by Mino, focusing on high quality art and culture contents,voicing independent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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