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案分析丨当红80后，“数”说陈飞作品15年市场变化
2023年秋拍中，艺术家陈飞的作品《星星堆满天，我还是只爱月圆（双联）》在中国嘉德以874万元成交，成为当季70-90后艺术家单件作品成交额TOP1，这一高价也刷新了陈飞个人拍卖纪录。
陈飞作为80后艺术家中风头最劲的一位，他的艺术市场历年来如何演变？一级市场的运作如何影响陈飞二级市场的发展？通过这些数据梳理，不难看出其作品的市场变化轨迹。
（本篇文章数据范围：2008-2023年全球艺术品拍卖成交数据，不含私洽；样本公司：北京保利拍卖、中国嘉德、永樂拍卖、开拍国际、北京诚轩、中贸圣佳、荣宝拍卖、上海泓盛、北京匡时、富艺斯香港、佳士得香港、香港苏富比、邦瀚斯等。）
《星星堆满天，我还是只爱月圆（双联）》
2009
亚克力
240×380 cm
2023.11.18 中国嘉德 北京
估价：RMB 3,800,000 - 4,800,000
成交价：RMB 8,740,000
艺术家拍卖纪录 TOP 1
陈飞作品成交额 TOP 10
《星星堆满天，
我还是只爱月圆（双联）》
2009
亚克力
240×380 cm
2023.11.18 中国嘉德 北京
成交价：RMB 8,740,00
艺术家拍卖纪录 TOP 1
《勇攀艺术的高峰》
2015
亚克力 画布
180x240 cm
艺术家拍卖纪录 TOP 3
2023.02.21 保利 北京
成交价: RMB 5,520,000
艺术家拍卖纪录 TOP 3
《北方》
2012
亚克力 画布
200x180 cm
2021.11.13 开拍国际 上海
成交价: RMB 4,830,000
《山魈》
2010
亚克力 麻布
200 x180 cm
2023.02.22 永乐拍卖&富艺斯 北京
成交价: RMB 4,025,000
《坏叔叔一
献给安东尼奥尼·米开朗基罗》
2010
亚克力 画布
200x150 cm
2020.07.12 保利 香港
成交价: HKD 3,835,000
RMB 3,468,089
《左拳无力》
2007
亚克力 画布
130x 160 cm
艺术家拍卖纪录 TOP 2
2021.05.24 佳士得 香港
成交价: HKD 7,210,000
约 RMB 5,970,945
艺术家拍卖纪录 TOP 2
《熊熊的野心》
2009
亚克力 画布
240 x 190 cm
2013.12.01 苏富比 北京
成交价: RMB 5,428,000
《勤劳致富》
2008
亚克力 画布
200x180.5 cm
2022.07.24 开拍国际 北京
成交价: RMB 4,485,000
《哑巴的爱情》
2014
亚克力 麻布
180x240 cm
2023.05.28 佳士得 香港
成交价: HKD 4,410,000
RMB 3,930,710
《拾荒者》
2010
亚克力 画布
115 x 179 cm
2020.12.04 永乐拍卖 北京
成交价: RMB 3,220,00
01
2023年掀起市场热潮
刷新个人成交纪录
2023年可谓是陈飞的作品价格飞升的一年，共有17件作品上拍，成交率达100%，年成交额达4187.5万元，为历年来成交额最高的一年。
而在2021年，陈飞的作品总成交额达2103.7万元，是其历年成交额中的第二位。
2023年成交总额则是2021年的两倍，在众多80后艺术家中一骑绝尘，如此高的成交价，引来市场对他的诸多关注与讨论。
陈飞历年上拍作品
成交额与成交量
观察2023年上拍的17件陈飞作品，均为布面油彩作品。内地拍场成交了12件，占比70.6%，内地市场成交额约为3314万元，占全年成交额的59.8%；香港市场成交量为5件，占比29.4%，香港市场成交额约为2229万元，占全年成交额的40.2%。
由此可见，2023年，陈飞作品在内地二级市场的受关注程度更高，但香港市场也不乏有少量作品以高价拍出。
陈飞作品在内地、香港市场成交量占比
陈飞作品在内地、香港市场成交额占比
今年上拍的17件作品中，10件作品为首次上拍，7件作品为重复上拍。首次上拍的作品，不少有亮眼表现，《星星堆满天，我还是只爱月圆（双联）》以874万元，刷新艺术家成交纪录，位列陈飞作品成交额榜首；《勇攀艺术的高峰》以552万元成为陈飞作品成交额第三；《哑巴的爱情》以441万港币（约393.1万元人民币）成交，该价格是最低成交价的3.7倍之多；《母鹿》从收藏家刘益谦与王薇夫妇手中释出，在香港苏富比秋拍以330.2万港币（约307.8万元）成交。
《母鹿》
2012
亚克力 画布
diameter: 240 cm
2023.10.05 苏富比 香港
成交价: HKD 3,302,000
约 RMB 3,078,132
重复上拍的作品中，《山魈》以402.5万元成交，该作品首次上拍在2010年，以13.44万元成交。13年间，涨幅近30倍。
《故事里的事说是也是不是也是是也不是》经3次易手，首次上拍于2010年的香港拍场，成交价13.8万港币（约11.8万人民币），2014年二次上拍，以68.75万元成交，溢价率高达400%，第三次上拍，在去年秋拍，以310.5万元成交，溢价率351.6%。
《故事里的事说是也是不是也是是也不是》
2007
亚克力 聚氯乙烯 木板
121 x 199,4 cm
成交价:RMB 3,105,000
《还在画画？》2021年以126.5万元首度成交，2023年北京保利拍卖“中国新绘画夜场”《还在画画？1&2》以207万元成交，如此短时间的上拍，涨幅逾63.6%。《名画》在2011年以29.9万元首次成交，去年香港苏富比秋拍以177.8万港币（约165.7万元）成交，溢价率达494.6%。
《还在画画?!1&2》
2006
亚克力 画布
110x110 cm
2023.07.03 保利 北京
成交价: RMB 2,070,000
今年成交的多次上拍的陈飞作品均有不同程度的涨幅。初登拍场的较大尺幅作品成交价都远超最高估价，初次上拍作品的作品更容易得到藏家们的青睐。
02
2008年开始进入二级市场
2013年作品首破500万元大关
陈飞1983年出生在山西洪洞，年少时前往北京求学生活。在北京电影学院的学习经历对陈飞的创作有着相当大的影响，陈飞的作品常呈现出如电影情节版的叙事与构图，“超扁平”的画面效果是陈飞非常标志性的个人绘画风格。
陈飞，摄影：凌伯郡
2004年，陈飞当时还未毕业，在学院供学生使用的个展厅举办了“陈飞个人油画作品展”，陈飞本人后来评价这次个展不够成熟，但此次展览算得上是这位年轻艺术家的首次大胆尝试。
2005年毕业后，陈飞在不少有份量的艺术展览上崭露头角，在学术界得到了小范围的关注。2006年，陈飞与星空间画廊主房方于2006年因“首届中国新锐画家大奖评选”相识。后者后来成为陈飞在艺术市场上的主要推手。
成长于中国改革开放后的80年代，年少时期陈飞就能够接触到如日韩漫画、欧美电影等流行文化，这些信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早期创作，他的作品并不过多涉及宏大的叙事、社会议题，灵感来源于日常生活、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极其私人化的感知。
《我的安全气囊打开了》
2007
亚克力 画布
140 x180 cm
2022.05.27 佳士得 香港
成交价: HKD 2,520,000
RMB 2,149,615
陈飞早期的作品诙谐幽默，在细腻的画面中以设置情景的方式呈现一些吊诡的场景，有些作品甚至带有明显的“挑衅”意味，这些作品中大都有人物的出现。
陈飞作品首次上拍在2008年，《Hello！How are you？》在匡时拍卖以6.16万元成交。当年，陈飞共有6件作品上拍，成交4件，总成交额约28.97万元。
《Hello！How are you？》
2006
亚克力 画布
150 x 130 cm
2008.05.22 匡时 北京
成交价: RMB 61,600
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中国艺术市场也迎来相当程度的震荡，但近三十万元的年成交额，对于一个初出茅庐、25岁的年轻艺术家来说，已算不错的开局。此后几年，陈飞的作品都有个位数的成交量，平均成交额在7万-30万之间。
陈飞单件作品
历年平均成交额趋势
2009年，陈飞毕业后首次个展“一根筋”亮相星空间画廊，2011年其首个美术馆个展“陌生人”亮相今日美术馆，这次展览成为陈飞的艺术家生涯转折点，学术界对此次展览评价较高，他在这次展览后受到颇多关注。这也为2013年，陈飞作品在二级市场的高价拍出埋下伏笔。
这几个展览中出现的不少作品在之后的艺术市场中创下不错的成绩，如《熊熊的野心》、《拾荒者》均位列陈飞作品成交价TOP 10。
2008-2013年陈飞上拍作品
成交额与成交量
2013年，作品《熊熊的野心》在香港苏富比的秋拍上以逾最低估价两倍的542.8万元成交。这一价格，让陈飞一跃成为中国当代艺术板块首位单件作品拍卖成交额超500万元的80后艺术家。也是在这一年，陈飞共有8件作品上拍，成交额为757.7万元，成为陈飞二级市场首次高峰。
《熊熊的野心》
2009
亚克力 画布
240 x 190 cm
2013.12.01 苏富比 北京
成交价: RMB 5,428,000
二级市场逐渐走高的同时，陈飞一直专注于作品创作与艺术探索。数据显示，陈飞创作于2006-2013年期间的作品的成交量与成交额在也其他年份中排名靠前。
陈飞历年创作的作品
成交额与成交量
值得注意的是该时间段创作的一部分作品，短时间内多次上拍。如，上文提及的创作于2007年的《故事里的事 说是也是 不是也是 是也不是》，先后多次上拍，每一次的成交都伴随着数倍的涨幅。
但并不是每件多次上拍作品都能获得很高的收益，如2007年创作的《无神论（一组两件）》，2008年首次上拍，遗憾流拍，2014年上拍以52.5万港币（约42.5万元）成交，2018第三次上拍，再次遗憾流拍。
《无神论（一组两件）》
2007
120 x 90 cm
2014.04.06 苏富比 香港
成交价: HKD 525,000
约 RMB 421,454
一些陈飞早期作品并未有相关的禁售合约，频繁在二级市场上拍，使得市场对陈飞部分作品的信心不足，影响拍卖结果。但从相关数据来看，未对陈飞作品总体市场造成过多干扰。陈飞作品成交额TOP10中，有8件作品创作于2006-2013年间。
03
2014-2018年市场趋于理性
专注艺术创作 探索静物绘画
陈飞的作品在经历2013年的市场高峰后，2014-2017年，每年都有个位数的上拍量，市场有所回落，但未出现巨大的波动幅度，总体上来看，平稳发展。陈飞在2013年后创作的作品在二级市场的释出量也骤然减少，每年1-2件作品，且反复上拍的情况随之消失。
2014-2018年陈飞成交作品
成交额与成交量
二级市场趋于冷静的同时，陈飞的一级市场反而运作地有声有色。陈飞当时在北京、香港、巴黎、卢森堡等地举办了个展，且都收到了不错的反响。其中，2014年，陈飞与贝浩登画廊首次合作，在香港举办“我和肉”个展。陈飞曾坦言，这次展览对他来说是一个转折，他在这次展览中梳理了自己的作品，形成了较清晰的创作思路与脉络。
“陈飞：我和肉”展览现场，贝浩登画廊，香港，2014年
2016年，陈飞正式签约国际蓝筹画廊——贝浩登。与国际画廊的合作使陈飞有了更多在国际上办展交流的机会。他的作品也开始更注重自身文化的表达，陈飞的个人展览举办频率并不高，平均1-2年一次个展。在中国内地之外举办个展，助推了陈飞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无形中也促使陈飞对跨文化交流，以及自身的文化认同产生更深层的思考。
“陈飞 ：团圆”展览现场，贝浩登，纽约，2019年
2017年前后，陈飞尝试将静物作为艺术创作的主体，探索绘画带给人的直接的观感，他希望作品能够与观看者产生互动性，带给观众流畅的“阅读感”。
《静物 》
2016年
亚麻布、丙烯
80 x 100 cm
随着年纪与阅历的增长，陈飞对艺术创作有了更多的考量，他尝试以“去叙事性”的方式创作，与他早期作品形成一定的反差。他意识到在西方中心主义文化语境之下，艺术家创作时需要强调自身的文化属性。陈飞在作品中融入了更多的中国哲学思考与东方思维方式，他以描绘的静物为载体，而形成一套独特的绘画语言。
《太平图》
2019
木板上亚麻布、丙烯、金箔、银箔
100 x 200 cm
2018年，全球经济疲软，中国艺术市场由前几年的高歌猛进转为回归理性，这一年，陈飞只有6件小尺幅作品上拍，成交3件，成交额只有58万元。与2013年的757.7万元的成交额相去甚远，但是市场风向千变万化，事情很快迎来转机。
04
2019-2023年市场持续走高
2023年成交总额达最高峰
2019年，艺术市场走出2018年的低迷期，陈飞作品在这一年成交额达到434万元，是2018年的7倍之多。
2020年，艺术市场开始重视70、80年代出生的艺术家，陈飞的二级市场也趁着这股风潮活跃起来。2020年，陈飞作品拍卖成交额为1104.6万元，与上一年相比，翻了一番。
陈飞2018-2023年上拍作品
成交额与成交量
2021年初，余德耀美术馆举办了陈飞在上海的首次个展“早集”，展览梳理了陈飞2017-2021年的静物创作。陈飞这次面向公众展出的创作越发成熟精炼，他将地缘关系、文化博弈与身份归属等问题揉杂于平常之物，构建了一系列有着中国本土气质与思想内核的作品。这次展览在展出后，对陈飞的讨论声高涨，外界意识到陈飞的作品传达出的精神意志在他多年的艺术探索中逐渐清晰，大众对他的关注度也随着展览的开启更上一层。
“陈飞：早集”展览现场，2021年，余德耀美术馆，上海
2021年，陈飞在拍卖市场的成交额更是达到2103.4万元，较2020年上涨90.4%，实属罕见。2022年，陈飞作品上拍量减少，成交额相应回落，但陈飞单件作品的平均成交额达到167.4万元，较2021年的123.7万元上涨35.3%。
时间来到2023年，陈飞的二级市场达到了4187.5万元，2023年的作品平均成交价为246.3万元，较2022年涨幅达到47%。观察陈飞200万元以上的作品，除《熊熊的野心》是在2013年成交，其他作品均为2019-2023年成交。陈飞的二级市场从2019年开始崛起，在去年迎来爆发。
目前，陈飞创作与2019年后的以静物为刻画对象的作品尚未在二级市场出现，因此在此不对其市场价值作出具体的判断。但就近三年的二级市场陈飞作品迅猛势头，可以预见静物作品出现在二级市场必将受到广泛的关注。
《致广大》
2019
亚麻布、丙烯
171 x 352 cm
80年代出生的陈飞现已步入40岁的年纪，他的作品从早期的亢奋刺激到如今的沉静、暗流涌动，其中也暗藏着艺术家的成长与心境的变化。陈飞的二级市场从最初的籍籍无名，到现在的名声大噪，中间有着诸多起伏。未来，他的市场将如何发展？静待市场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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