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50】孔子占到贲卦，为什么不高兴呢？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641天
I 据《孔子家语·好生第十》：“子常自筮其卦，得贲焉，愀然有不平之状。子张进曰：‘师（子张名颛孙师，字子张）闻卜者得贲卦，吉也，而夫子之色有不平，何也？’孔子对曰：‘以其离耶！在《周易》，山下有火谓之贲，非正色之卦也。夫质也，黑白宜正焉，今得贲，非吾兆也。吾闻丹漆不文，白玉不雕，何也？质有余不受饰故也。’ ”
II 那翻译成白话，其大致意思是：“孔子常常自己占卦。有一次他占到了贲卦，脸上严肃起来，出现了不平之色。学生子张上前问道：‘我听说，占到贲卦，是吉祥之兆啊。而夫子您的脸上却是不平之色，这是为什么呢?’ 孔子回答说：‘因为它含有迷离之义。在《周易》中，山下有火叫贲卦，而这不是颜色纯正的卦象。就本质而言，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才叫颜色纯正。我现在占到了色彩斑斓的卦象，这可不是我期望的什么吉兆。我听说红漆不用文饰，白玉不用雕琢，这是因为它们的本质就已经够好了，不用再接受任何修饰啊。’ ”
III 我们知道，贲卦的主旨就是讲文饰的，故其卦辞虽称其为“亨”，但紧接着却说：“小利有攸往。”也就是这种情况下，仅只在小的方面适宜有所前往。当占得此卦时，此正如清人李塨所说：“孔子之意，盖欲行道于天下，乃不遇见龙等卦而得贲，则止以诗书传后，所谓‘小利有攸往’，故不快也。”（转引自尚秉和《周易古筮考》）
IV 这个小故事，在《吕氏春秋》和《说苑》中都有类似记载，但有点不同的是，《吕氏春秋》将和孔子对话的人物写成了子贡。当然这对理解此故事本身的寓意，影响不大。
附：
《吕氏春秋·慎行论·壹行》：孔子卜，得贲。孔子曰：“不吉。”子贡曰：“夫贲亦好矣，何谓不吉乎？”孔子曰：“夫白而白，黑而黑。夫贲，又何好乎？”
《说苑·反质》：孔子卦得贲，喟然仰而叹息，意不平。子张进，举手而问曰：“师闻贲者吉卦，而叹之乎？”孔子曰：“贲，非正色也，是以叹之。吾思夫质素，白当正白，黑当正黑。文质又何也？吾亦闻之，丹漆不文，白玉不雕，宝珠不饰，何也？质有余者不受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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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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