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ⅹ2】《周易》中的“后”，为什么是指“君主”？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727天

I《周易》有三卦的《大象传》提到了“后”，但这个“后”不是指的后来的“皇后”，而是指的古代的“君主”。即泰卦《大象》：“天地交，泰；后以财（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复卦《大象》：“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姤卦《大象》：“天下有风，姤；后以施命诰四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II 史载，“后”的称号，在夏时即已出现。如《史记•夏本纪》云：“帝舜荐禹于天，为嗣。”“禹于是遂即天子位，南面朝天下，国号曰夏后，姓姒氏。”《史记》注引《春秋正义》云：“‘后’，君也。”

关于“后”作为“君主”称谓的起源，《说文》的解释是：“后，继体君也。”继体，即继位的意思。但郭沫若认为，“继体君之说实非其朔（初始）”，其本义当为氏族社会“母产子”“母育子”的最高“尊称”，这是“母权时代之孑遗”（《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也就是说，“后”最初当是冠于母系氏族首领的称号，后来便作为父系氏族首领的称号延续了下来。郭说可从。

III 但夏朝也有以“王”称呼“君主”者，此后“王”的称呼逐渐代替了“后”的称呼。如《尚书•甘誓》记载夏后启伐有扈氏即有“王曰”之说，《汤誓》记载商汤讨伐夏桀则有“夏王率遏众力”之说，等等。而“后”这个称呼，则随着西周宗法制度下嫡长子世袭制的形成，又演成了帝王“后妃”的称号。如《初学记》称：“按夏殷已前，后妃之制，其文略矣。大率皆称妃，故黄帝有四妃，帝喾四妃。周则天子立后，正嫡曰王后。”此后，秦称皇帝，正妻曰皇后，汉因之。至于这个天子之“后”的地位，《白虎通》明确称：“后者，君也。天子妃至尊，故谓之后也。”（以上参见罗秉英《古代“王（后）”与“皇帝”称谓述议》，载《治史心裁》P196-213，云南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IV 但可以推测，以“后”和“王”同时称呼“君主”的历史，应该很长，也就是难免两个称呼同时混用之。《周易》复卦《大象》中，就既讲到“先王至日闭关”，又讲到“后不省方”，应该就是这种现象的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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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

中国实学研究会常务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