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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葵画雪 丨原来和故宫雪景不一样的是胡同的雪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19-04-15

艺术野子

艺术野史


作者丨谢礼恒 魏葵

作品丨魏葵

摄影丨魏葵

设计丨西子

74岁的艺术家沈继光5年前出了一本《乡愁北京 寻回昨日的世界》的摄影文集,封面上他毫不讳言地写:它污浊、它美丽、它衰老、它活泼、它杂乱、它安闲、它可爱……

这个惯于用画笔、画布工作的艺术家,1992年应国际老舍学术研讨会之邀,举办“胡同之没”黑白摄影展,自此打开他的胡同世界。2006年为作家史铁生《过去的事》、《活着的事》、《写作的事》配摄影作品,里面的图片犹如文化的残片,而残片,可以成为通向诗意的一条途径,让我们设法构想失去的整体。

我是看过这些胡同的旧照片的。和让人泪目的感动、感受不同,胡同千百,各有风韵。只要想看,并看得出来,那就是一种沉思。



2019年情人节那天,艺术家魏葵在北京胡同采风,这是他专为看胡同雪景而去的。住在王府井大街一座高楼,想从高处看胡同的雪景。和故宫雪景的雍容华丽不同,北京胡同的雪景,呈现出一种一半一半的“界之美”:白雪覆掩了的新色,固执祼露着的故旧灰调。

自王府井大街高处望去,白雪覆盖一片灰调的胡同群。

雪的半融半消,正如花的将开未开,将谢未谢,这生命转瞬舒开的微妙,被魏葵见到,好玩儿,好看,也好心疼——布衣生趣、孤寂城垣、先民留痕、胡同幽深、馆栈南城……胡同大概是老北京最百姓人家、又最眷情幽深的文化符号,是民间居住空间的匠心不死,是生活方式禅意的老寺清音,更是街巷里坊人情世故的戏台一梦。

魏葵画了一组十来张胡同雪景,全是水墨随笔墨稿。先随意用毛笔淡墨在大张宣纸上勾了十几个长方框形,然后趁着心中的雪景清凉还在,画些他自己从未表现过的现实生活。上色系列则是偶发的新尝试,用签字笔在老生宣纸上勾线然后再用水墨和矿物颜料渲染。

“没有特殊用意,只是突然发现这是一种新鲜又自由的表达。”

2月14日申时,雪花开始密了,我看见一个中年人牵了一只黑贵从这院子里走出来,趁他走远,我推开老院门,看到了一个不为外乡人所能知的风雪中的老北京杂院生活。

这座老灰砖平房看着特别古旧,白雪压着墙头上的黄草,四周没有一丝声音。我感觉到了周作人笔下的世界,好奇这房子住着什么样的居民。一个小男孩突然从尽头的小屋中冲了出来,飞快跑进了这老屋,我看他手里拿了一卷纸...

没有画过这么繁杂的雪意,怎么去表现人走过的薄而杂乱的足迹?模糊与清晰的分界在心中,怎样画出冷。

魏葵兄这次还在不少作品上署下随画心境的文字,文字牵引着观者的眼线,又注释着当时思想的微光,无奈的“别有洞天”(幽暗的大杂院或胡同的通道,幽暗,尊重幽暗,借着幽暗,才让这画面影像更能感觉到有光的存在),庭院一角抬头望天的枝蔓垂绕,老天线收到的从前电波,切割北京民间诗歌景象一般的灰郁天空,穿堂门、大院口、前后小屋的通道、影壁,那影壁一定是有檐有脊,百年多了,还规规矩矩站着,纹丝不动,多讲究!

墙内,隔窗依旧,古色照人。墙外,扫雪人,玩雪人,被雪耽误的路人……百姓与雪,成为互相衬托的景物,雪印,踏着时光的回廊,灯杆无影,曲径、野草看不到,可那灯影一定在画面里照。

很多时候其实是客观的事物太好看,必须要去表现一番才过瘾。

北京的冬天,地上还有积雪,灰黑色的枯树枝丫叉于天空中。初中时学风筝课文,这句背得最熟。

沈继光写雪:“昏日白雪狂枝,正过残桥。”魏葵画胡同雪,“2月14日申时,雪花开始密了,我看见一个中年人牵了一只黑贵从这院子里走出来,趁他走远,我推开老院门,看到了一个不为外乡人所能知的风雪中的老北京杂院生活。

这是他那天走进的第一个院子。

大鹁鸽胡同是无意间闯到的。几只麻雀在半截老墙上啄雪,甚是有趣,见我走近也不怕,跳跳蹦蹦就把我引进这胡同巷里来了。为什么对十三号的街牌记忆深刻?有一对母女在我前面走着,到一院门口,母回头招呼玩雪的孩子快回家,我抬头看见这院子是一处私立小学,贴着十三号的街牌,不同的是整个一条巷子的街道牌都是新的,红得火气,就这院子的是块旧牌,在雪意的暮色下透出一股民国味道来,遂为记。

他一定在老北京的胡同里,见到了许多有故事的路牌,它们与现在的胡同路牌混杂消隐又缠绕在一起,那位持帚扫雪的女孩,躲在风帽里,像是和自己的前世促膝,如坐春风。

据说这北京老胡同里“日长金尊小,身老布衣高”这一类门联最多。我想也是。

春荫不减来时路。魏葵有心了。

帝都过年家家都要贴春联,这个草稿就不表观这些细节了。

非常好看的树!在周遭灰色平房的衬映下,树更俊健的在冻库般若暮寒中望着瑟瑟独行的我。穿过老树后的胡同,就是古运河的渡口,我在金色的斜晖中看到平生未见的奇景。

画雪境朋友说心头亦冷(玩笑话)可是心都冷了就画不出热心肠的画了。


京城的雪在烧!午后雪羽渐密时,独自往冷僻处,想寻点跟《甄環传》场景不同的轻雪流风。从校尉胡同横过金鱼胡同,在全铜酒店后面,就是甘雨胡同的许多小杂院。许是雪满院落,地冻天寒,每个院子都静得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没有院子拒绝我这个陌生人,除了喜鹊和老鸦们在各自的巢里警惕着这穿黑长裳的不速之客。雪披上衣襟,厚厚的一层,有时一阵疾风来,"容颜"上冰清一片。在著名的大鹁鸪胡同后面,我看到一片应会终身难忘的场景,待用手机拍,才发现手机都冻僵死机了。只能眼看着寒暮把这片像极柳残阳小说中的萧然清旷渐渐隐去。今天于雪中收获良多,很想写一篇似俞平伯先生《陶然亭雪意》那般的文字,还是留待以后吧,在某个暑热难消的午后,来忆起这份二月的清凉,写起来才那个爽。


雪是造物恩赐的精灵物质。盼雪的北方冬天,当白雪漫落,城市的状态、人的状态被瞬间改变,我们和城市之间,我们和我们之间,因为落雪,突然不再干涸冷漠,因为倾听雪落下的声音,每一种之间,短暂的丰富了。雪,这种变得稀罕的物质,用一种静静的力量,重构了城市的生态,让人不得不去关注"周围",内心也瞬间"冰雪美丽"起来。城市、雪花、生活,三者之间邂逅的新关系形成了一个美妙的朋友圈。我们在圈里自由舞动、放松自恋、欢畅清欢......放下了在现实中的许多思考。想酣畅淋漓,想肆意妄为,想突然发现某个新的欲望纵深⋯

绘画应是极个性化的行为,但从不缺乏表现公共性。雪在北风中迴舞时,追逐新异的心却宁静了,周遭那些平淡无奇的生活事物因为雪这一物质呈现出新的视觉感受,经验中的客观一片白茫茫真实的虚幻。一种新的未解决性的、可能性的表现被唤起,不带更多复杂的绘画思考,仅就新的视觉体验给内心的自由飞舞,试着用传统媒介与这座城市建立一种新视觉关系。

魏葵 2019年2月24日

魏葵  四川成都人 北京画院专职画家


北园孤独

心目中的私家民国  艺术野疯狂即将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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