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很香？这也许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7月30日，我们邀请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的龙叔做了一次蝴蝶讲座。如果你去听了，便会知道，自然多巨坑，总有一个适合你。而蝴蝶，是其中很有趣的一个。

从它身上，有人看到光明和天堂；有人看到混沌；有人看到跨越沧海的力量；有人看到香妃……

要坚强，哪怕香妃真的不香了，起码我们的童年和现在，仍有蝴蝶在飞舞。

本文发于北京城市生态监测联盟论坛

龙叔讲述

整理编辑 | 李鸿滨 陈老湿

昨天我们刚刚结束了一次北京植物园的蝴蝶观测，和我同行的有一个母亲带着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都是小学生，我们半天的观测下来大概记住了十多种蝴蝶。结束以后，两个孩子都能把这些蝴蝶介绍得非常好，包括它们的名称、习性，包括它的一些外表。这个让我非常欣喜，我觉得不管是观鸟，还是做植物观察，短时间内能积累这么多知识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我相信今天来的都是喜欢自然的，蝴蝶是一个非常好的入口，是自然大门的敲门砖。今天和大家聊一聊为什么蝴蝶是大自然非常好的敲门砖。

蝴蝶？蛾子？傻傻分不清楚？

蝴蝶和蛾子它都是属于鳞翅目

蝴蝶是属于鳞翅目里面的锤角亚目，因为蝴蝶的触角末端膨大，像锤子一样。

蛾子是属于鳞翅目里面的异角亚目，但蛾子触角一般是没有膨大的末端的。

蝴蝶一般是在白天活动，停歇时，它的两个翅膀一般会立合起来。

蛾子一般是在晚上活动，停歇时，蛾子翅膀一般是平展开的。

当然这些特点不是绝对的，有的蝴蝶它也喜欢这种比较阴暗潮湿的环境，有的蛾子也会在白天活动。

什么是蝴蝶？

蝴蝶从生物分类学上讲，蝴蝶大概是这样一个分类，这是我在北京拍的一只丝带凤蝶。它属于动物界、节肢动物门、昆虫钢、鳞翅目、凤蝶科、丝带凤蝶属、丝带凤蝶。

大家觉得蜘蛛、蜈蚣是昆虫吗？

蜘蛛确实不是昆虫，蜘蛛是动物界、节肢动物门，它和昆虫都是属于节肢动物门，但是昆虫它是属于昆虫钢，蜘蛛是属于蛛形钢，蜈蚣是节肢动物门的唇足纲。最大的特点在于腿的数量不一样。

中国蝴蝶大家族

中国的蝴蝶一般分四个总科，凤蝶总科、蛱蝶总科、灰蝶总科和弄蝶总科。

总科下面又分，凤蝶总科分为凤蝶科、绢蝶科和粉蝶科。蛱蝶总科一般分为蛱蝶科、斑蝶科、眼蝶科、环蝶科、珍蝶科和喙蝶科。灰蝶总科下面是两种，一个是灰蝶科另一个是蚬蝶科。弄蝶总科下面只有一个科，也就是弄蝶科。

蝴蝶的一生

备注：其中蛹的照片非本人拍摄，来源flicker，作者不详

柑橘凤蝶的生活史是这样的，最左侧是柑橘凤蝶的卵，一米白色的圆球状的小卵。第二张照片是柑橘凤蝶的幼虫，第三张是柑橘凤蝶的蛹，就是幼虫经过几次蜕皮以后在化蝶之前的蛹。最后一张是柑橘凤蝶的成虫。

蝴蝶是一种完全变态的昆虫，从一粒卵到幼虫，到蛹，到成虫的形态变化非常大。

照片来源：《中国蝶类志》，周尧等编著

不同蝴蝶的卵是不一样的，而且多数长在蝴蝶的寄主植物上。

图片来源：纪录片《神之信蝶》

蝴蝶会把卵产在寄主植物上。这样卵孵化幼虫出来以后就会先把卵吃掉，然后它会在寄主植物上不停地吃东西。蝴蝶的幼虫是一个天生的大胃王，刚孵出来非常小，但是长到最后一年的时候，体积会增长上千倍，蝴蝶幼虫生下来就是为了吃，不停地吃。

蝴蝶幼虫大多防御能力不是很好，所以很多蝴蝶幼虫是靠拟态来躲避天敌的。柑橘凤蝶的幼虫特别像一个鸟粪，为什么长成这样，因为生物是不会吃自己的粪，所以它假装成一个鸟粪，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鸟来吃它。

柑橘凤蝶的末龄幼虫长得像一条蛇，也是防止鸟来吃它。很多时候是蛇吃鸟，一只鸟看到一条蛇趴在那边，它就不会来吃了。

还有一种蝴蝶的幼虫是和蚂蚁形成非常好的共生关系，大家知道蚂蚁是一种非常凶狠的生物，但是这个大家可以看到紫灰蝶的幼虫和蚂蚁生活在一起。这种灰蝶的幼虫可以分泌一种液体，这种液体是蚂蚁非常喜欢吃的。蚂蚁为了吃这种液体会保护蝴蝶的幼虫，让它免受其他生物的攻击。所以蚂蚁作为幼虫的一个护卫，幼虫相当于蚂蚁的奶牛，它为它提供奶，它为它提供护卫。

照片来源：《中国蝶类志》，周尧等编著

幼虫一般会经过几次蜕皮，大概有的是4次，有的是5次，蜕皮以后就形成了蝴蝶的蛹。一般蝴蝶的蛹附着在植物上，表面上看是静止的，实际上它内部发生着非常剧烈的变化。蛹里面是一个死亡和重生的过程，之前幼虫的一些器官成批地消失，一些细胞成批地死亡，新的器官会慢慢生成。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个化蛹的过程，通过扫描电镜这种新的技术手段模拟了蝴蝶化蛹的过程。

图片来源：网络

这只蝴蝶是一只金斑喙凤蝶，一般蝴蝶爱好者把它称为中国的国蝶，因为这个蝴蝶数量相对来说是比较少的，它一般分布在南方的高山地区，现在发现了五个亚种。

蝴蝶化蛹以后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它就会羽化，刚刚羽化出来的蝴蝶它翅膀是卷在一起的，蝴蝶要站在寄主植物上把自己的体液不断地注入翅膀里面，让翅膀展开，它才能够飞。

各国国蝶

图片来源：网络

其他一些国家也有自己的国蝶，比如马来西亚国蝶叫红颈鸟翼凤蝶，也是一种非常出名的蝴蝶，它的颈部是红的，而且翅膀非常大，像一只鸟一样，当年一些航海探险家驾驶船在马来群岛考察的时候看到这种蝴蝶，他们以为是鸟。不丹的国蝶叫多尾凤蝶，在中国的喜马拉雅地区也有分布，但是数量非常少。日本的国蝶叫大紫蛱蝶，在中国也有分布，尤其在东北一个叫南杂木的小地方，分布有大量的日本国蝶。

图片来源：网络

美国的国蝶叫君主斑蝶，也叫黑脉金斑蝶，它有非常壮丽的迁徙路线。秘鲁的国蝶叫光明女神闪蝶。巴西的国蝶叫太阳闪蝶，它翅膀中间的白色像一个太阳，上面像太阳光出来的朝霞，它后翅是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黑夜。澳大利亚的国蝶，叫天堂凤蝶，也是非常漂亮的大型凤蝶。

北京常见的蝴蝶有哪些？

• 凤蝶

标本照来源《北京蝶类原色图鉴》，作者杨宏、王春浩、禹平

据调查，北京原生的蝴蝶目前为止一共有5种。丝带凤蝶在北京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凤蝶，它吃北马兜铃，如果大家看到有什么地方有北马兜铃可以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姿色非常漂亮的白色的蝴蝶，它有很长的尾部，很可能就是丝带凤蝶。

雌性丝带凤蝶 图片来源网络

丝带凤蝶的雌蝶颜色差异比较大，但是一般来说最容易看到还是雄蝶。柑橘凤蝶在北京市一般吃花椒树，所以也叫花椒凤蝶。它飞的速度会比较快，很怕人。

绿带翠凤蝶 标本照来源《北京蝶类原色图鉴》，作者杨宏、王春浩、禹平

绿带翠凤蝶有黑色的底色、蓝色的闪光和红色的斑点，非常漂亮。绿带翠凤蝶在北京郊区的山地比较多。

金凤蝶

碧凤蝶，标本照来源《北京蝶类原色图鉴》，作者杨宏、王春浩、禹平

金凤蝶和碧凤蝶是北京相对来说不那么普遍的两种凤蝶。

• 绢蝶

标本照来源《北京蝶类原色图鉴》，作者杨宏、王春浩、禹平

绢蝶是一种比较珍稀的蝴蝶，一般喜欢生活在高海拔地区，像青藏高原、横断山脉和新疆的一些高纬度、高海拔的山地。绢蝶现在受到气候变化影响比较大，它喜欢凉的地方，但是随着全球气温有一些区域变暖非常显著，绢蝶的栖息地在不断缩小。北京也有几种绢蝶，当然这个资料我是选自《北京蝶类原色图鉴》这本书，现在有点老了，北京的绢蝶有一些叫法还是有一点争议，我还是先参照这个书的叫法。北京现在有四种绢蝶，红珠绢蝶、黄毛白绢蝶、灰毛白绢蝶、布氏绢蝶。北京的绢蝶一般分布在高海拔地区，比如说东灵山、海坨山，怀柔的喇叭沟门，这些区域绢蝶相对比较多，如果大家爬到高山上面，6月底和7月初是绢蝶最集中的发生期。

• 灰蝶

东方艳灰蝶

灰蝶是很多高级蝴蝶爱好者喜欢的一类蝴蝶。东方艳灰蝶的尾部比较有特点，有两个尾突，上面还有一个红色的斑点，它长成这样的原因是它希望用自己的尾部来模拟自己的头部——两个尾突模拟自己头部的触角，红点模拟它的眼睛，这样很多天敌吃它的时候，会啄后面的地方，但是事实上它的头在前面，这样的话，它就可以避免被一下啄死，还可以继续飞。

东方艳灰蝶翅膀正面

灰蝶的反面不是特别好看，但是很多灰蝶的正面是非常漂亮的。东方艳灰蝶的正面像星空一样。

• 蛱蝶

黄钩蛱蝶

除了灰蝶，北京还常见的一类蝴蝶就是蛱蝶，蛱蝶喜欢吸食粪便，吸食尸体，吸食腐烂的水果，口味非常重。据说《还珠格格》里头香妃周围的蝴蝶好像是蛱蝶，所以香妃到底香不香还要打个问号。

黄钩蛱蝶是北京相对比较常见的一种蛱蝶，很多黄钩蛱蝶到了冬天以后成虫都会死掉，但是有部分黄钩蛱蝶冬天成虫会躲在草丛或者石头缝里越冬，等到第二年早春如果天气晴朗，温度相对来说比较高的时候，它就早早飞出来。应该说黄钩蛱蝶是北京早春最早出现的一批蝴蝶，黄钩蛱蝶的出现意味着北京的春天马上要来了。

• 粉蝶

菜粉蝶

还有一类蝴蝶是粉蝶，很多蝴蝶的翅膀都有一些萤粉，所以它才叫鳞翅目。但是有一些蝴蝶翅膀上没有萤粉，是透明的，比如粉燕凤蝶翅膀上有一片区域是透明。这是咱们最常见到，公园里面、小区里面最常见到的白色蝴蝶就是菜粉蝶。

• 眼蝶

矍眼蝶

矍眼蝶身上长着一些像眼睛一样的斑点。这些眼是用来吓唬天敌的。

• 弄蝶

双带弄蝶

弄蝶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蝴蝶，它不管是从形态还是习性上都非常像蛾子，弄蝶跟蛾子一样有很多毛，而且弄蝶喜欢把翅膀铺开，而不是立起来，所以很多人认为弄蝶是蛾子和蝴蝶进化中间的一个物种。

• 斑蝶

黑脉金斑蝶 图片来源《National Geographic》

北京没有斑蝶，斑蝶在中国生活在南方。黑脉金斑蝶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习性就是迁徙，它每年会从北美五大湖区一直飞到墨西哥中部的火山地区去越冬。这是非常长的一个旅程，一般跨越几千公里，跨越山地，甚至大海才能飞到墨西哥。而且它从北美到中美洲这个迁徙过程中，很多时候不是一代就可以完成，要经过好几代才能飞到墨西哥。而且它在迁徙中每一代的寿命是不一样的，前几代的蝴蝶只需要到一个地方繁殖，所以它的寿命比较短。但是最后一代蝴蝶，它不仅要飞到墨西哥越冬，第二年还要从墨西哥飞回北美，所以最后一代蝴蝶它的寿命是比较长的。

蝴蝶是学习自然知识的敲门砖

蝴蝶是非常有趣的一种生物，也是一种非常有用的生物。我个人认为蝴蝶是学习自然知识非常好的敲门砖。首先蝴蝶相对来说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生物，不管是小区，还是周边的公园，还是到了郊区山林，都有蝴蝶分布。此外蝴蝶还比较容易近距离接触。兽类也非常受人喜欢，但是兽类在平常比较少见到它，蝴蝶不仅可以常见，而且可以近距离去观察、接触。此外，蝴蝶一般和寄主植物是息息相关的，所以在学习蝴蝶的同时，也能学习一些植物学方面的东西。很多自然爱好者跟我说非常喜欢自然，但是缺乏这方面的知识，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的时候，我往往建议他可以尝试从蝴蝶开始，蝴蝶是打开自然之门非常好的一把钥匙。

蝴蝶是陆地生态系统的极佳指示物种

蝴蝶还是一个非常好的评价陆地森林生态系统健康程度的指示物种，也是一个非常好的评估全球气候变化的指示物种。蝴蝶对温度变化是非常敏感的，所以可以通过监测蝴蝶的分布和变化，来表征气候变化。

基于公众科学的蝴蝶野外监测计划

蝴蝶野外监测 摄影：谢臻

我们在做一个基于公众科学的蝴蝶野外监测计划，公众以科学志愿者的形式经过一定培训以后到野外采集数据，为科学研究提供数据支持。

英国蝴蝶监测计划（UKBMS）调查样点分布图

英国的蝴蝶监测计划已经做了几十年，现在已经有数万名志愿者、数百个组织来支持这个蝴蝶监测计划，基本上整个英国的国土都有蝴蝶监测样线的分布。蝴蝶监测计划事实上是一个多方受益的事情，公众可以在参与这个项目过程中学到很多科学知识，也能体验自然的美丽。同时，科学家也可以利用这些公众获得的数据做一些科学研究，保护工作者可以根据这些数据制定一些保护计划。

美国也在做一个黑脉金斑蝶迁飞监测，不光要监测它的分布，而且还要监测它的蜜源植物和寄主植物。另外，台湾蝴蝶保育学会在做台湾全岛的公民科学蝴蝶监测。国家环保部从去年开始做一个中国蝴蝶监测体系的项目，主要面向的对象是科学院校的学生和老师，对公众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开放。

山水的蝴蝶监测计划和环保部的不同之处主要是开放性，我们希望监测向社会公众开放，我们觉得公众经过一定的培训以后是可以具备做蝴蝶野外监测的能力。另外，我们开放性还体现在数据的开放性，我们希望这个监测的数据可以无偿提供给我们的科学家和我们的保护工作者，让他们在做科学研究和保护计划制定的时候，能够实实在在对生态系统健康做出一些贡献。当然我们也要注重科学性，还有一些教育和公益的属性。当然我们这个项目刚刚起步，发展过程中可能也会有一些新的属性。

蝴蝶监测项目先从北京开始做试点，北京的西边主要是太行山的北段，北边是燕山，东南边是平原，所以中国的地理学家把北京这个地形称为北京湾。我们希望从东南部的城区，到西部的太行山脉，再到北部的燕山山脉都要设计一些样线。城市里面我们就会选择一些公园，比如说奥森和天坛；城市的近郊，我们会选择百望山和樱桃沟这些区域。远郊的区域，我们在太行山地，比如百花山、东灵山、鹙峰这些区域设计一些样线。燕山山地我们会在八达岭森林公园等等这些区域设计一些样线，这是我们最终想做的一个体系。

我们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目前现在已经有两个样区，一个样区在北京植物园，这个区域算是太行山地的区域，还有一个样区在八达岭，军都山，算是燕山山脉的区域。这两个样区我们设计了三条样线，在八达岭我们设置了两条样线，北京植物园设计了一条样线。

监测志愿者合影 

刚刚结束了两个样区的调查。我们目前招募了一共80名的野外调查的志愿者，有小朋友，也有老年人。除了这80名的调查志愿者，我们还有15名野外调查的领队，领队也是一些志愿者，但相对来说有野外经验或者有一定的蝴蝶分类知识。我们今年到已经完成了5次野外调查，每一条样线上至少做了5次野外调查。

当然这只是一个起步，我们希望一方面把志愿者的能力再进一步地提升，另一方面也在扩大招募的面，让更多人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我们还希望进一步扩大北京样区的数量，因为我们现在只有两个样区，不足以代表北京蝴蝶的现状。另外，我们还有一个新的尝试，希望去恢复城市里面的蝴蝶栖息地。我们的城市绿地在管理上有些是借鉴西方的园林管理经验，只是弄一些植被单一的草坪，很多以前生活在城市里面的蝴蝶已经消失了。

我们也在考虑在城市里面选一些公园、小区，希望种植一些蝴蝶的寄主植物，看看有没有可能通过科学和生态的管理，把在城市里面消失的蝴蝶让它重新回到城市里面。这只在北京的一些区域做，实际上它的意义也有限，我们希望向华南、华西、华东区域进一步拓展。

龙叔福利

最后跟大家安利一个产品，这是在野外做物种调查和自然观察记录物种的一个APP，我们在不断地完善，希望它可以成为链接公众和科学家的桥梁，公众在自然观察的中获得有价值的数据可以运用到科学研究和植物生态保护过程中。

目前我们也有不少的漏洞，也请大家多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虽然蝴蝶是大家可以放在手上看的非常小的一类生物，但是它不管从评估生态系统健康，还是评估全球气候变化，还是蝴蝶本身的有趣程度，都可能涉及到我们国家甚至全球生态安全。

文案整理/编辑 李鸿滨

审核 李小龙

李小龙：北京城市生态监测联盟论坛第18期讲者

超纲题：

这是什么蝶？

大猫 摄

PS：

蝴蝶扇动一下翅膀，春天都会为之震动。

希望它带给你重生的希望。

以上。

可能你还想读这些：

长按二维码关注猫盟

环蛱蝶，大猫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