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躺平运动：一场自主性的立法运动

昨天的文章《中国离世界（文明）究竟有多远？》被举报、被删除了。该文是谈论法治的，认为中国人仍然没有进入法治文明，因此中国离世界（文明）仍然相隔了几千年之久。

今天接着谈法治。因为这个问题，比什么都重要！世界必须走向法治，否则，只会万劫不复！

世界法律，其实只有两种体系。一种是：法是所有人的日常生活涌现；一种是：法是主权者支配社会的工具。前者以普通法为标志，后者以国家干预主义为标志。

在普通法那里，法律就是普通人的生活秩序，它以普通人的情感作为衡量事理的标准。在这里，人们注重生活经验，尊重历史和文化传统。每个人都有自由。而这种自由，就像星空中的星星一样，每一颗都镶嵌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之流中。因此，这种法统之下的人们，既有很强的自主意识，又有很强的尊重他者的情感。所以，这样的法律具有世界主义精神。

而在国家干预主义那里，法律与政治具有高度同一性。所以，它往往借口道德、民族性和人民幸福，而制造“敌人”。在此法统中，法律和人民都较少自主性。它注重本民族的历史，认为这一历史是独一无二的。并且，在经济上奉行国家利益至上。我们都知道，英国依靠亚当斯密的自由市场理论，成了全球帝国，并输出了价值观和秩序。而其后的，德国的李斯特则高举市场干预的大旗，其后的德国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

这两种法律体系，分别以英国和德国为代表。英国的法律，主要由无穷无尽的判例组成，历史延续性非常明显。而德国的法律，主要是法学家的创制，历史可以因为不同的哲学思想而断裂。前者是经验主义，后者是理性主义。经验主义产生活的法律，理性主义制造纸面上的法律。

启发过亚当斯密的休谟，曾经说过，理性是激情的奴仆。这句话的准确理解是：①人是感情动物；②理性计算的结果，可以让一个人甘于做奴隶。这一朴素的哲学思想，让我们看到，在富有自由精神的普通法下，每个人都是一个国家。所以，在普通法下，革命是日常性的，而且不会导致政治上的灾难。但在德国式的法统下，人们热爱法国大革命式的狂风暴雨，从而将人民陷入深渊，人们相互为敌。

二战教训了世界。本来，世界法治希望在前。但这些年，民族主义、国家主义、威权主义再度兴起。世界从此陷入混乱局面。但，很难说，这不是世界法治的前奏。也许前面还有更多的黑暗，但走出黑暗的时机一直都在。只要人们还想主宰自己的命运。

重新获得自主性，是克服集体性灾难的惟一途径。就像走出西双版纳的亚洲野象一样。整体的环境破坏，逼迫着它们离开故地，寻找新的家园。从积极的角度来看，躺平者也是一种自主性的、自治性的行为。躺平着想通过这种方式，重新获得自己的权利。这种权利不仅是对国家的诉求，也是对当今世界乱局背后的力量的反抗。

像张益唐这样有反抗精神的学者，不仅要反抗中国亲人不让他成为自己的文化枷锁，还要反抗美国也存在的学术腐败。他一边躺平，一边继续努力，最终获得了精神上的大解放。这种自主性，就是一种“我是立法者”的法治行动。

躺平者无视传统，无视政治，无视人情世故的压力，无视各种利益诱惑，从而获得了自己的立法者身份。按照宪政学者陈永苗的说法，“放弃权利也是对权利的行使，属于没权利者的权利”。实际上，这样做，不过是普通人的普通情感。正是通过这种情感，我们才成为了世界公民，并激活了法律。

法治，即法的自治，最终是人的自主性行动，人的自治。

罗伯特·昂格尔教授在他的《现代社会的法律》一书中把法治看作是法律的自主，它包括四个方面：实质性的、制度性的、职业性的和方法性的。

——第一个方面实质性的自主是指在法律制定时，它不应该反映任何政治意识形态或宗教教义，意味着法律的实质应是中立的。举例来说，如果某个特定国家的法规反映了该国的政治意识形态或宗教教义，那么该国的法律就不具备实质性的自主。

——法律自主的第二个方面是制度的自主。意指法律是由受过专门训练的专业人士以普通民众可理解的方式予以执行，意为有一个法律制度体系，像被赋予权力执行法律的法院或检察院，功能是自主独立的，且不受任何政党或行政机构干扰。

——第三个方面是职业的自主，这意味着应该有一群受过法律专门训练的人们，专门从事法律工作，提供法律服务，履行法定职责。在任何法治的运作中必须有一批独立的法律专业人员，这些人就是律师。

——第四个方面是方法的自主，意即在进行有关法律思考和做出司法决定时，律师和法官有自己的方法和推理的过程。他们以特别的方式和特殊的方法，裁决案件和从事法律活动。

躺平的时候，人重回世界的怀抱，汲取宇宙之精华。而其所依靠的，正是法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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