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 | 所见即真实？感官可是会欺骗你的

Janet Cardiff，1957 年出生的加拿大女艺术家，以做声音装置闻名，代表作 Audio Walks 系列：

对于声音会如何影响人们对真实世界的感知，Cardiff 一直深有兴趣。如果我们可以通过眼睛所见来理解三维空间，那么是否也可以以耳朵听到的声音特征来感知三维空间呢？她试图通过操控和改变这些声音，来改变人们对现实世界的看法。

看到这里或许有些小伙伴沉不住气了，难道跟之前 Arch | 建筑、装置，如何用声音定义空间 篇以声音定义空间是一样的吗？并不是的。Cardiff 所做的并不是以声音来塑造物理性的三维空间，而是从一种 声音叙事性 的角度来改变人们对现实空间的认知，这也是我为何把这篇推归类为 Art 分类下而不是 Arch。

1991年，她邀请了一位加拿大 Alberta阿尔伯塔 的居民进行了一次森林漫步，这是她 Audio Walks 作品系列的原型。在所有的 Audio Walks 中，参与者被邀请佩戴上了一个随声听，通过声音引导或录制好的视频在指示下发生移动。

于是从语音到手持小型摄影机到智能手机，这种以语音引导为主影像强化情境的方式让参与者变成了 “Walk as Sculpture” 行走的雕塑一般。在她的艺术作品中，雕塑不再是一个只能存在于物质之上 的概念，但实质上，与那些通过视觉来引导参与者进入内部空间的雕塑一般，她的作品只不过是听觉指示来完成感知体验。

不过在我看来，Cardiff 所做的绝不仅仅只有听觉引导。尤其在加入影像资料后，她试图在声音的之外引入更多的计划好的不同情绪，她所录制的影像是结合实地的状况，加入关联或是推测的事件，甚至会添加上一些犯罪类的虚构故事。声音 + 创造出的情境 使得现实和记录的差异更加不明显了。

由于音频的质量和立体度极高，因此在体验中声音部分的影响尤为强烈，现实的区分只有在记录出现偏差或者暂停时才会显现出来。

这么讲很干，但是配合 Audio Walks 的视频食用效果才能体现出来（请准备好的扬声器或是耳机后再观看）：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s1315fln7a3&width=500&height=375&auto=0

今天讲这个尘封已久我自己觉得其实挺普通的 case，缘由于所看的一系列关于用于表达建筑的媒介的讨论。声音、图像、文字等等，都是一系列表达载体，但是在再现和传达过程中，我认为只要有介质的出现，就一定会发生改变，但接受信息的感官往往不会质疑这其中丢失掉的 真实性。如果你认真感受完上面的 Audio Walks 视频，大概能体会到那种感官，或者说感知轻易能够被影响被改变的感受。

即便天真如法国理论家 J.N.L. Durand 认为的那样：建筑表达中重要载体之一的绘画，应该是以一种中性的介质出现的，像一块纯净的玻璃一般干净地表达建筑内涵。但是这显然是几乎难以做到的。Adolf Loos 老早就意识到 “建筑是通过出版物进行文化传播的，这必然会使得出版物会反过来影响建筑的设计”。其实这些媒介和 Cardiff 装置中参与者头上佩戴的耳机别无二异。

好的，再往下说就太哲学了，最近看了太多这种互相打来打去的理论难免被影响了。其实我想表达的是声音作为叙事性媒介的功能，能够影响人对于情境的认知，建筑师往往在意图面表达，在意文字表达，但其实声音也是一种很有感染力的媒介形式。陈绮贞在 2013 年有进行过一个 “声音采集计划”，当时在演唱会单纯放出声音时我就已经感受到了其中的感染力。

再往悬了点说都想扯到哲学中 “桶中之脑”* 的概念。此前 Seminar 上，老师介绍过1988 年 John Carpenter约翰·卡朋特 拍摄的电影《The Live极度空间》，影片讽刺了一个未来人类思维被控制的时代，政府利用电波控制人的思想，但也有些人不甘被控制并开发出了一种眼镜，只要戴上就能看到真相（似乎和《黑客帝国》里的红色药丸作用一样的）：

*懒得看定义的人请参考《奇葩说》执中打人工智能的那场辩论

变成只有真相的广告牌：

“来...加勒比" 变成 “结婚和繁殖”

“某品牌男士服装" 变成 “我说什么你就买什么”

“服装大甩卖" 变成 “消费”

只有真相的城市：

钱和杂志的真相：

钱变成 “这是你的上帝”

杂志内容变成 “去看电视” 和 “毫无想象力”

普通人在眼镜下还是和日常一样，而官员则会露出骷髅般的原型：

大脑作为最重要的感官之一，一旦被引导被控制更是脆弱得不得了，愿偶尔有这么一瞬能够站在自我角度思考自我，附上这个电影片段的视频：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f1315t8ofar&width=500&height=375&auto=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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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t Cardiff #Audio Walks #Perce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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