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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天才
01
这里说不上豪华气派,但清新不落俗套,文雅精巧不乏舒适,一张不大的床上竟然还放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熊猫,墙上还有一些装饰。
夏文博把袁青玉平放在了床上,如释重负地站在一边喘了口气。"好渴……"袁青玉喃喃自语了一声。夏文博恍然醒悟过来："袁县长,你稍等,我给你倒水。"这样说着,夏文博赶忙别过脸去。他从外面饮水机上接满了一杯水。"噢,陪陪我,不要急着离开我。"袁青玉在喝完了水之后,依然闭着眼,拉着夏文博的手这样说。
也许,夏文博与生俱来对官场、对人性的透彻理解,以及对事态精准的洞悉力本来就是常人所不可比拟的。
其实，做什么都是需要天赋的。
"你还在吗？"昏暗的灯光中,袁青玉呼唤般地说。
"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直到你睡后。"夏文博也轻声地说着,像是一个大人在诓哄着不想睡觉的孩子。他有些同情这个年轻、漂亮、高雅、妩媚的女人。
夏文博心里想,官场如战场，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女人,正如一部电影的名字——《战争,请让女人走开》。
袁青玉拉着夏文博的手,拉得紧紧的,似乎怕自己一松手,这个人就会远远地躲开一样。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色中,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好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久，鬼使神差的，夏文博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夏文博离开之后,房间漆黑一片,袁青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听到夏文博离开的脚步声消失之后,她缓缓地站起来,走到了窗口。拉开窗帘,很快,袁青玉就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矫健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这小子,傻不拉几的,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早就发现他经常偷窥自己了,每次自己开会坐在前面,他总是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自己。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还是不错的,人长得很帅气,文章写得也好,特别是哪一口纯正的京腔,让自己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他,比起清流县这些土狗来说,他真的算是出类拔萃。微笑很快就在袁青玉的嘴角消失了,她有点内疚起来：自己这样做对吗？自己是个离婚的女人,自己的身后还有另一个男人,和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男孩……是不是有点过了？有点不合适？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吧,那真的只能算是一种发泄和释放,谈不上爱,更谈不上情,自己和夏文博是没有未来的两颗星,在这相交的轨道上也不过是意外的一次相遇,以后,彼此会遵循自己的轨道,继续滑行。袁青玉摇着头,她的眼睛也慢慢地适应了黑暗,她回头就看到了茶几上夏文博走时给她倒好的一杯水,这时候,袁青玉的心弦像是被什么轻轻地划动了一下,一股温暖的感觉在她的身上蔓延开来。因为在清流县,很少有人真正地关心过自己,哪些虚伪的笑容、讨好的话语,都不曾打动过自己。但这一刻,她却被那一杯清水打动了、感染了……02
教育局的那个局长可怜巴巴地看看宗梅西,说："宗县长,我们费用本来就很紧张啊,能不能请宗县长再考虑一下。"对宗梅西这个常务常委副县长,局长们都有些惧怕。"我都说了,这个必须压缩。"宗梅西的话不容置疑,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教育局长只好把眼光又投向了袁青玉,他希望袁青玉能帮着说说话,教育开支大是真的,但学校多啊,教职员工也多,费用一旦真的减缩了,那些教师又要闹事了,弄不好自己这个局长恐怕就要玩完。袁青玉也看到了局长投来的眼光,作为自己分管口上的部门,袁青玉不说上几句也不成,她也知道,说了恐怕也没有用处,可是不管有没有用处,自己这个态度是必须要有的,不然会让下面的局长们对自己更加寒心,一旦丢失了他们对自己的信心,以后自己在清流县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我说两句吧。"袁青玉深吸一口气说。宗梅西一下就射来了一股冷冷的眼光：装什么装,我迟早会让你从清流县滚出去。袁青玉刚来的时候,其实宗梅西对她还是可以的,可就在半年前,宗梅西的一个小相好因为在医院财务上虚报了十几万的发票,让袁青玉给抓住了,还没等宗梅西想出解救的办法,医院把案件就转交给了检察院,这检察院一上手,宗梅西就有点无能为力了,各种迹象表明,医院是听从了袁青玉的指示才提请检察院上手的。
在这个事情上,袁青玉确实有点冤枉,一个是她根本都不知道那个女财务是宗梅西的相好,再一个,当初想要整治这人的是县委副书记,是他让检察院上手的。袁青玉算是帮副书记背了一个黑锅,到今天她也不知道宗梅西为什么老是给自己找麻烦,只能说副书记的手艺太好,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似乎检察院是按照袁青玉的想法做的。袁青玉没有看宗梅西的眼色,说："我觉得本来教育经费给得就不足,所以就算县上资金紧张,也应该从其他部门压缩一下,不应该动教育经费。"宗梅西微微一笑,说："噢,那我到想问一下袁副县长,你说从哪个部门压缩啊？"这宗梅西是多年的老官油子了,知道瞅准什么位置发难,他这个话听起来没什么,但却让袁青玉一下就哑口无言了,因为各局的局长们都在,各局分管的副县长也在,自己能说从哪个局压缩吗？那不是自讨苦吃得罪人？最后搞不好会遭遇到群起而攻之的难堪局面。袁青玉愣了一下,说："从哪里压缩我不知道,但教育经费这一块不能随便动。""呵呵,袁副县长,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压缩,那还说什么？就这样定了。"
宗梅西说着这话,看都不看一眼袁青玉,开始谈起了别的工作。对这个外乡来的副县长,宗梅西一点都不在意,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何况你袁青玉还算不上强龙。
袁青玉确实斗不过宗梅西,不管从工作经验,还是在清流县的威望、人气方面,她和宗梅西相差太远了,她只能低下头暗自叹息。而且袁青玉还知道,一旦学校的教师因为待遇、奖金问题闹起来,恐怕宗梅西又会找到机会把事情搞得更为复杂,弄不好就会对自己形成致命的威胁。其实,在会场上叹息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夏文博。看着女副县长袁青玉那沮丧的神情,夏文博的黑眸也透着忧郁和心痛。夏文博暗想：这位美丽到极致的女副县长怎么可能不沮丧呢？这半年多来,宗梅西一直在威胁着袁青玉的仕途,他凭借着在清流县盘根错节的关系,不断地、频繁地对袁青玉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这样的攻击对袁青玉来说是致命的,她根本都无法匹敌这个在清流县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对手,她只能节节败退,只能回避躲让,只能忍受和沮丧。
过去,夏文博在面对这个大院里的权力博弈的时候,他是不会、也不屑参与进来,不是因为他的资格不够,而是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把宗梅西对袁青玉的攻击和排挤当作是一堂生动的课题来研究和学习,至于牛顶死马,马踢死牛,与他何干？
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和这个大院里的所有干部们一样,都在隔岸观火,笑看风云。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夏文博看到袁青玉被宗梅西再一次地逼到了墙角,他的心悸动了几下,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和袁青玉却因为一个意外发生了肌肤之亲。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帮她的冲动。一个声音打断了夏文博的思考："好了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散会！"夏文博一下清醒过来,他再一次地看到了袁青玉那无助的眼神。夏文博的心动了一下,他的眼中有了一种淡淡的疏离和冷漠,他远远地看着那个道貌岸然的宗梅西,对他下一步可能采取的方式已了然于心。
夏文博知道,留给袁青玉的时间和机会已经不多了,再这样下去,袁青玉唯一能做的就是黯然离去。
夏文博冷冷地想,自己这次要想办法帮助袁青玉,一定要让她对宗梅西展开强有力的反击。击溃,或者摧毁这个家伙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会议结束了,夏文博赶快地站起来,恭送着领导们离开。乱纷纷的会议室变得安静下来,夏文博看到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想着问题。这就是袁青玉,她也在思考着自己现在面临的危机。夏文博很快收拾好会议室,有几次,袁青玉和夏文博的眼神都交织在了一起,夏文博的心在怦怦地跳,他生怕袁青玉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特别是昨天晚上自己走的时候忘了给她穿上衣服,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袁青玉以为是她自己脱的,否则自己的麻烦就大了。这样过了一会,夏文博发现袁青玉看到自己的眼光是茫然的,没有什么异常表现,这一下夏文博就放心了,嘿嘿,看来袁青玉昨晚上真的喝醉了,好好。昨晚上回去我半夜都没睡好，看来担心是多余了……夏文博迟疑着没有离开,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对袁青玉说点什么,是安慰一下呢,还是说说自己会帮她想办法对付宗副县长？
转念一想,这都不太好吧？自己算什么？不就是办公室综合科一个小喽罗吗？自己这样做,袁青玉一定会嘲笑自己胆大妄为,自不量力的。
夏文博退缩了,准备离开,耳边却想起了袁青玉的声音："小夏,听说你家在京城,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夏文博在袁青玉叫他的时候一个激灵,惊出一身冷汗,后面一听,是问他这个,于是就镇定下来,说："我是想离开那里,到外面闯闯。"
"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袁青玉刚才思索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办法破解宗副县长给自己出的难题,现在看到夏文博,她又想起了这小子昨天晚上那毫不犹豫的样子，感觉他是一个敢做敢为的人。夏文博有点傻傻地站在袁青玉的身后,他并不知道此刻袁青玉在想什么。他只能茫然地回答说："说起来话长,我一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跟我吹了,一伤心,就想离开那个伤心地。""那你现在后悔来清流县吗？"夏文博微微地摇摇头,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喜欢这里。""你喜欢？包括这个大院？""是啊,我觉得我很适应这个地方。"袁青玉微微地露出了一点笑容,她笑得很美丽,但也很落寞："很多人都会喜欢这里的,权力对每一个人的引力都是巨大的,可是谁又知道这其中的苦楚？""袁县长,你喜欢这里吗？"袁青玉苦笑一下,说："有时候喜欢,有时候讨厌。就像今天,我感到自己很讨厌这个地方。""噢,是因为宗县长的讲话吧？"夏文博静静地说。袁青玉倏然一惊,她有点警惕地看了夏文博一眼。她要作出自己的判断,这个夏文博怎么敢如此大胆地说出这样敏感的话题？难道连这样一个初入官场的年轻人都看出了自己的心态？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谨慎了？袁青玉慢慢地眯上了眼,瞳孔中射出了冷冷的一束寒光......
03
她再一次抬头,想要和夏文博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夏文博已经离开会议室了,看着在走廊里夏文博那充满了活力的背影,袁青玉好一会都在痴迷着，然后点了点头。
没有耽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袁青玉亲自起草了一份县三中和县二中的合并报告,报告的开头就写到了‘根据政府常务宗副县长关于缩减教育系统费用的精神,对两个中学合并’的字样,报告中详细地阐述了合并两个中学的意义,以及可以节省下来的若干费用的数据。拿着自己亲手撰写的这个报告,袁青玉底气也慢慢地壮了起来,她雍容淡定地走进了宗梅西的办公室。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宗梅西抬头就看到了袁青玉,他眉头一挑,问："袁县长有事？""嗯,是啊,我刚写了一个报告,宗县长你先看看,把把关,要是可行的话,我明天就送到县委去。"袁青玉很恭敬也很客气地说。"哦,现在……"宗梅西有点犹豫,这马上就要下班了。"最好现在就看。"袁青玉微微一笑,不过笑容中却充满了笃定和自信。这样的眼神和表情也让一向都很敏感的宗梅西心头一跳,袁青玉的精神面貌怎么会是这样？自己刚刚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应该是沮丧和暗淡才对,不太寻常啊。不正常的东西总是有其内涵的,宗梅西不敢大意了。他默不作声地接过了袁青玉递来的报告,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有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很浅的一点变化,常人大概也看不出来,只有他自己有所觉察,他赶忙收敛住自己差点变形的表情,思索起来了。
宗梅西在脑海中快速地算计着,他必须拿定一个应对的方案,但一时半会没有想出良策，恐怕只能选择妥协。于是，他微微地点点头,说："嗯,我理解你的苦楚,不过你肯定是误会了,在会上啊,我不过是拿你们教育系统做个样子,目的是震慑一下其他不知道节俭的部门,对教育系统,我并不会动真的。"
袁青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宗县长的意思是……""青玉同志啊,你的从政经验还是太少,要知道,会上讲的话不是所有的都能算数,哈哈哈,放心好了,我会通知财政局,按期给你们全额拨付的。"袁青玉用手抹了一下胸口,说："宗县长啊,你吓死我了,我开完会到现在,一直都在担忧,生怕那些教师又来闹事,脑袋都想破了,才想出这个缩减开支的办法,这下好了……"宗梅西也开怀地笑着,连连点头说："教育是百年大计的事情,我们一贯的宗旨都是重视和倾斜,不能让孩子们和老师们吃苦啊。""是是,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啊,宗县长,这个报告我拿回去,以后时机成熟后再说。""嗯,嗯,好好。"宗梅西起身送走了袁青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消失了。心想：这个女人还会想出这样的办法？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04
苏亚梅看到夏文博在拖楼梯,说："呦,夏文博啊,你今天来得这么早？都开始拖地了。"夏文博说："是啊,苏亚梅,你先上,我再拖。"苏亚梅嘻嘻地笑着说："你先拖,我再上。"要说起来,这个苏亚梅也是姿色一流,不过不是夏文博喜欢的类型。苏亚梅太张扬,太霸道,在夏文博的感觉里,最美的女人应该是那种含蓄、内敛、青山绿水似的,诱惑总是藏在深远处,就像袁青玉那样,成熟的风韵充满了内涵。而苏亚梅呢,透着一股野性,透着疯狂,咄咄逼人,让你不敢靠得太近。等夏文博忙完了这些工作,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坐在最里面办公桌上的张主任向他招了招手,喊了一句："小夏啊,你过来。"夏文博忙走到了主任的办公桌前,见张主任抹了一下本来不多的几根头发,摘下了眼镜,挂在了窗台边墙上的一个小钉子上,很严肃地说："怎么看你面色不好,昨晚上没好好休息？""嗯,是啊,昨天……""你这年轻人,要知道好好休息才能好好工作,一天不知道你们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我们当年刚工作的时候,一门心思都在单位,你看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夏文博心里那个气,暗骂：大清早老子又没惹你,你怎么净盯着老子找茬,你老小子少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想是这样想,但夏文博肯定不敢这样说了,就很恭敬地连连点头,说："是是,张主任教训得对,以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嗯,去忙吧。"
夏文博看了一眼坐在张主任对面的刘副主任,伸了下舌头。刘副主任也挤一下眼睛,笑了笑。
夏文博无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对面和他共用一张大办公桌的就是苏亚梅,苏亚梅用手支着下巴,望着他偷笑,说："昨天怎么没好好地休息啊？给姐姐交代,干什么坏事去了？""我能干什么啊,和朋友喝酒聊天呗。"一会儿张主任就到县长哪里汇报工作去了,这是每天必修的一个课程,就算屁事没有,他也会到黄县长哪里去转转,以示自己的忠诚。等他走了,夏文博回到自己的宿舍,好好地睡了一觉。等下午上班的时候,夏文博精神抖擞地到了办公室,这一个小时睡得真舒服,彻底补上了昨晚的瞌睡。张主任还没来,大家各自唧唧喳喳地聊起了天,过一会,有的出去办事了,有的到其他科室串门了。夏文博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下午要到几个局里送文件,好像是关于夏粮收购的事宜,涉及粮食局、水利局、供电局、交通局等等,这是昨天下午袁青玉的女秘书送来的,让办公室帮着传达,这样跑腿的事情自然也就分派给了夏文博。如果不是因为袁青玉,夏文博一定会边走边骂的,自己好歹在政府办来了两年多了,就不说提拔一下自己吧,但天天把自己当个小喽啰支派,想起来心中就忿忿不平,今天因为是袁青玉的文件,夏文博就没有发什么牢骚。唯一有一点安慰的就是,下面局里还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看待,不管哪个局的办公室,一见自己这县政府办公室来的人,那个热乎劲啊,发烟的,点火的,泡茶的,忙个不亦乐乎,这让夏文博还是有点小小的满足感,他的笑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最为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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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这里一说话,椅子上的女秘书李玲也就醒过来了,有些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赶忙站起来招呼着袁青玉："袁县长你有什么事情吗？"
袁青玉感觉夏文博有点慌慌张张的,不过也没有太多想,说："没什么事情,我刚开完会回来,小夏,你把回执给我送办公室来。"说完,袁青玉就转身离开了秘书室,回自己办公室了。李玲看着夏文博说："你怎么不叫醒我？让县长看到我这个样子……"夏文博说："我哪知道袁县长刚好回来呢？我正在欣赏你.……"说了一半,就见这李玲瞪大了眼睛,夏文博什么都不敢说了,返身就出了房间,耳边听得身后李玲狠狠地说："你小子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夏文博不敢回头,直接就到了袁青玉的办公室。进去之后,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袁青玉：她今天收拾得很漂亮,气质典雅,眉毛很细如两片柳叶,嘴小小的，红润诱人。不过,夏文博有点疑惑起来,这回执一般是不必亲自给县长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是各局办公室签收之后在上面盖了一个章子而已,他有点内心忐忑不安地想,该不会是袁县长发觉了那晚的事吧？想到这里,夏文博越加地紧张起来。"小夏,你坐吧。"看到李玲走了进来,袁青玉又对李玲说："李秘书,给小夏泡杯茶。"这李玲心中‘哎呀’地一声,还给他泡茶,这可是少有的一次。一般在这个办公室来的政府同事,只要不是政府其他的副县长,都是不用倒水的,因为就这样一个办公大楼,几步路的事情,谁在这里喝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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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夏也来过四五次袁县长的办公室了,今天这算是头一次享受到了副县级的待遇,看来袁县长对小夏很有好感,自己只怕不好收拾这个坏小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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