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成为母亲”这件事
母亲节快乐！
今天是母亲节
与两位朋友苏夏和静媛相约
一起聊聊成为母亲这件事
记录下的不仅是作为母亲的心路历程
还有那段成长的时光
2020.5.10
1
在成为母亲以前，你的工作和日常生活状态是怎样的？之后，生活（身体）发生了哪些具体的变化？
艳君：成为母亲之前：我在菲律宾和美国教了五年中文，之后在英国读书。从我怀孕生娃，到现在快三年了，这三年我们住在意大利，最大的感受是有了娃以后就没了自由，一天到晚都围着娃转。
以前我除了工作就是看书学习刷美剧写写文章，比较宅，在英国两年被王同学拉着出去走了不少地方。但是有了娃以后，一切都变了。
每天都觉得特别疲倦。感觉事情成堆，清单上的事情根本做不完，只顾得上眼下，顾不上未来。
小土豆出生后的第一年，睡眠变得很差，难以入睡，夜里孩子有一点动静就醒了。睡得不好，记忆力也变差了。生完娃以后，开始出现偏头痛，有时候晚上睡前头痛，睡不着，就吃布洛芬，一般半小时后就起作用了，然后才能入睡。有时候会腰酸背痛，站着做饭半小时腰就开始疼。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遇到的困难比我大得多，所以我很少说这方面的事情。
我怀孕前体重47公斤，生完娃三个月后，回到了50公斤，小土豆半岁之后就恢复到47，一直到现在。很多人也会觉得，你恢复得很好啊，身材都没变化，但是其实这真的都是表面现象，反正我觉得身体素质是跟怀孕前完全不一样了。
小土豆，2020.5.10
今年春节，小土豆一岁半，我开始每天晚上工作两个小时，王同学负责带娃。感觉至少有个喘息的空隙，接下来天气暖和了，意大利解封了，可以让他多带娃出去溜溜，我太需要一些一个人独自待着的时间了，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行。我感觉就是有这个需求。
苏夏：成为母亲之前，我在一家都市报的突发新闻部做记者。每天早出晚归，随时待命，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写稿，日子繁忙而充实。
老公在研究所工作，下班比我早，每天他下班后都会到我单位楼下等我。等我传好稿我们一起骑自行车回简陋却温暖的家。周末不加班时，我们去一起旁边的湖边散步。
结婚生孩子前，所有看到我的人都会说你太瘦了，好像永远都不会吃胖，甚至我也一度有这样的错觉。然而，现在我却再也回不到生育前的身形了。
生孩子几天后手腕就开始疼，一开始连碗都端不起来，吃饭做事都很费劲。即便这样，还是要每天上下六楼抱着孩子出去买菜，回家做饭。我当时很绝望，想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消除疼痛，以为手腕痛会跟随我一辈子，没想到一年后好了。
从不过敏的我，生育半年后却得了荨麻疹，它反复不断困扰了我好几年。给我的身体和生活带来很大不便。后来求医问诊，也几乎好了。
静媛（阳妈）：因为生活在小城市，工作相对清闲，生活规律，有充足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假期就出去旅行。那时我和阳爸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话题，经常能撞出火花，一有想法就会付诸行动，很少考虑其它。
我也曾预想过有孩子之后的生活，但最后发现预想总是不达意的。不仅是我个人，我和阳爸的关系，我们整个家庭都发生了巨大改变，感觉生活里总有层出不穷的问题砸过来，我们都在努力，适应角色与生活的改变。在孩子前三年，我的身份就是忙着做一个孩子的母亲，从早到晚，无止无休，看书刷剧成了一种奢侈，只能通过熬夜来实现。
而生育也让我的身体一度透支，因为严重孕反暴瘦18斤，产后身体虚弱，连续四个月都在冒虚汗，量多到半夜要起来换衣服和床单的地步；母乳喂养会遇到的问题，我一个不落；手腕关节疼痛不已，一边流泪一边抱着孩子哺乳......身体的损耗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心理。作为母亲会本能地去满足孩子的一切需求，会不断地缩小自我，加之母乳喂养，一岁前我几乎没有睡过超过3小时的整觉。
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都是利用碎片化时间去完成的，深夜工作或在清晨早起学习，做饭空隙听书或广播，这么看来，好像时间管理做得比以前好了，但实际上效率并不理想，我无法心无旁骛地去享受独自的时光，总会有意无意地想到孩子，想到接下来还有许多琐碎的事情等着完成。
另外，成为母亲后，我和阳爸这几年里一直在带着孩子做一件事情，就是之前我们都很热爱的旅行。从两个人的牵手旅行到大手牵小手的旅行，这是我们在生孩子之前并没有预想和计划的，理念没变，节奏和方式变了。不管怎样，这一路留下了许多难忘和珍贵的回忆。
2
成为母亲以后，你有了哪些之前没有过的感受和体验？这些感受和体验如何影响了你？
艳君：以前我不太理解“无条件的爱”。比如爱情的话，如果对方不爱我，我就会收回我对他的爱。那，这就不是无条件的。有了孩子以后，我最大的感受是，他是信任我的，他是无条件爱我的。可能他现在还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是我自己感受到的是这样。晚上睡前或者早上醒来，我跟他说：亲妈妈一口。他就会凑过来，在我两边的脸颊一边一口。可能是因为我亲他脸颊都是这样，所以他也学会了。你会看到他在学习你，他身上有你的影子，这件事情很奇妙。
我也发现，我是爱孩子的。也渐渐开始反思，问自己：爱到底是什么？我想帮助他成长为更好的人。我会尽量避免对他说：要乖、要听话。他哭了，我会对他说：我知道你伤心了，难过就尽管哭，不要紧。我会给他很多鼓励，而不是打压他。我会告诉他，你试过了，你努力过了这就很好，过程比结果重要。虽然他现在不一定能听懂，但是我一直在把他当作独立的人来对待。这也是我自己反思成长经历后做的选择。
成为妈妈这两年的经历，对我最大的影响是，我意识到了自己“女性”的这个身份。以前读的很多书，比如波伏娃的《第二性》，其实我当时并没有读懂。当了妈妈后，再读的体验跟原来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成为母亲的这段经历，我也不会开始做“女性成长读书会”。
苏夏：我渴望成功，渴望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有段时间，我会以为自己会独身一辈子，或者可能会成为女强人，事业会在我生命里占很大比重。
谁能想到，我居然会在家里，成为全职妈妈？而且并不是被动改变，完全是我主动欢欣鼓舞地迎接了这一切。从对做妈妈一无所知，到彻底成为孩子奴，好像只是一瞬之间。
如果我的第三只眼在空中悬浮看着我对孩子的关注，也不禁会唏嘘不已：怎么可以爱一个人爱到那种地步，几乎都丧失了自我呢？
可是，当很多人成为妈妈的那一刻就会不由自主那样，这是一种母性的本能。我拒绝不了，或者说我没有拒绝，任由自己母爱泛滥成河。
或许抚养新生命的喜悦俘获了我，或许是因为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没有被完全满足的自己，我把自己未曾得到的东西都放在了她身上。
孩子就像一面镜子，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的过去，看到了我的优点和缺点。看起来我在抚养她长大，但她也在不断教育我。
静媛（阳妈）：太多了。身份的转变、心理的变化或生活的差异，不管是好的坏的，我都觉得是新感受和体验。但我最想谈的是孩子的到来，让我重新认识了“亲密关系”。
在我之前接受的养育里，我所理解的亲密关系是对父母的顺从与没有界限。但有了阳宝之后，我才重新审视何谓“亲密关系”。我理解的这份亲密是由无条件的爱支撑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和你亲密，但我并不想从你这里索求什么回馈，只因你是你，我爱你是从知道你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某种血缘和命运联结着我们，我对你的爱，与你的亲密不会被其它因素影响，不会因为你说话晚、爱哭、爱“折磨”人而变少，未来也不会因为你成绩不够优异，你走了一条与父母期望不同的道路而有所改变。
这份亲密关系恰恰是有界限的，也是随着你的成长而有所改变的。在你对我们有高需求的时候，及时回应和理解你；在你想要独自前行的时候，我们退后做你的后盾，或许这并不容易，但父母愿意去做出努力，陪伴你成长的过程，也是父母的成长。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是由爱与信任维系的，而不是用权威与严责来捆绑的。当我们都保护好了这层亲密关系，一切的问题都变得不那么难了，我们可以共同讨论，选择那个我们达成共识的答案。
还有一种全新的感受就是，我收获了一份无条件的爱和共同的成长。我时常感到幸运，拥有这么一个孩子。他信任我，包容我，就算我犯错也不会责备我，总是第一时间理解我，原谅我，始终对我微笑；他依赖我，从不吝啬表达：“妈妈，我好爱你啊”；知道我晕车，在外旅行的时候总会关注海拔高不高？山路多不多？每次听到我咳嗽，不管在干什么，总会跑过来拍拍我的背，关心我；关注我的喜好，会鼓励我，在我做得好的时候会在我的额头上点个赞，也会温和地指出我的错误；纵然自己感到害怕，也会考虑到妈妈也会害怕吧，那我们两个一起就不那么害怕了。
静媛和阳宝
而且养育让我遇见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小孩，那个曾经渴望爱和理解的小孩，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释然的情感，因为眼前的这个孩子而发生了改变，我也在努力成长，成为那个更好的自己，我也想像他拥抱那样去拥抱我内心的那个TA。
3
是否有过让你觉得快走不下去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时候？后来是怎么过去的？
艳君：记得有好几次宝宝夜里哭闹，哭得太厉害，我根本哄不住。然后看着王同学在床上呼呼大睡，气不打一处来。其实有了孩子之后的这两年，我们争吵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多了。而且他还觉得娃一闹腾，我就心情不好，然后拿他出气。他的感受我不能否认。事实上，有时候两个人的态度都不好，关系就会比较紧张。
能过去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他其实已经做得还可以了，当然还有提高空间。而且我也知道他愿意做得更好，我们都希望自己在婚姻关系中成长为更好的自己。所以，崩溃过后，还是能冷静下来继续好好合作。
苏夏：养儿育女的辛苦，婆媳间的争斗，夫妻间的吵嘴，外人的不理解……不知道哪一刻突然就冲了过来，无数次都绝望得要过不下去。
开始几年会因为身体辛苦，疲惫至极，过不下去。再后来是因为养孩子和爱人出现纷争。虽然不想承认，但很遗憾地发现，现在我们大多数都争吵都是因为孩子学习。
2019年年底，一家三口吵完，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不值得感，觉得自己的付出那么多反而成了别人眼里的坏人。我在深夜离家出逃了，乘地铁、赶火车、坐公交……一路走一路哭。
即便在那绝望无助的一刻，我还没忘在内心深处批评自己：你不应该逃啊，尤其是在孩子期末考试前，再忍忍不好吗？你还是心理咨询师呢，怎么能这样落荒而逃呢！
后来，我发现这次“逃跑”很有意义。以前被繁琐的生活蒙蔽的双眼和麻木的大脑，在一个人的时候开始苏醒，思考了很多平时没注意到的问题。
静媛（阳妈）：有过，准确地说，应该是在阳宝出生后的半年里，我几度崩溃。我经常因为各种突发情况而感到无力，不知所措，甚至觉得自己失败。比如母乳喂养，一边是我自己要坚持，另一边又常因为家人的不理解而自我怀疑，不断陷入焦虑自责。我有段时间特别害怕白天的到来，因为一睁眼，要面对的又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再后来孩子大一些了，在全心养育与自我实现之间，我充满矛盾，不知何去何从？我总会不经意思考未来的出路在哪里？要怎么去重新开始？这些思考常常伴随着我琐碎又重复的日常，所以我也常常失眠，甚至有一段时间特别渴望逃离家庭。如果说前三年我忙着在做一个母亲，那么这两年我忙着努力做回自己。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过这一个又一个问题，因为在漫长的岁月里那些并不愉快的记忆时常会反复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起初它像一个黑洞，让我找不到出口；后来我发现了一束光，借着那束光的希望努力逃脱。最大的力量应该是因为有伴侣的理解以及孩子在渐渐长大，我的睡眠好了，状态也跟着好起来，照顾孩子越来越得心应手。
4
育儿路上，哪些人给了你支持？TA们是怎么支持你的？
艳君：因为我们住在意大利，双方父母也都不方便过来帮忙（其实说双方父母指的也是我们各自的妈妈。我妈帮我小妹带娃，我婆婆帮小姑子带娃）。这个其实我们计划要宝宝的时候就想过了。所以给我最大支持的是王同学。当然，孩子也是他的，合作育儿，我们俩都认为他做的也都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此外，在我孕期意识到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就着手建了一个新手妈妈互助群，有八个人，从我中学好友到工作后认识的同行好友。其中有六个人宝宝都是同一年出生的，我们都是第一次当妈妈。虽然身在世界各地，但是有什么困难大家都能在群里互相帮助，彼此鼓励，精神上给了我很多的支持。
苏夏：我最大的遗憾是因为父母忙于工作和生活，没能请到他们帮我一起带孩子。最开始他们忙，没时间。后来他们觉得孩子大了，没必要。
很多时候，我非常渴望自己是独生子女，也许那样父母就找不到任何不帮我的理由了。我大妹在我月子里给了很多照顾，在后来也一直很照顾孩子。一旦我有了难处，她都会想办法给予支持。
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的当然还是老公。艳君说得没错，毕竟孩子是我们自己的，最该好好照顾她的就是我们自己。我们有责任去尽抚养的义务，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父母已经养育好了我们，没有义务再花精力给下一代。
静媛（阳妈）：回想这一路，其实收获了许多支持。孕期奶奶和婆婆一直烧饭给我吃，小姑（产科主任）陪伴我生产，在产假结束回单位上班时，领导也特意准许我只上半天班......
但我最想感谢的是我的母亲和丈夫。在我最无助的前两年，我的母亲辞职来到我身边，照料我生活，那是一段非常辛苦的岁月，虽然在相处的时候，我们经常会有争执和矛盾，我有时不理解她，就像我觉得她也无法理解我一样。但我在最初几年能全心养育孩子，全凭她在我身后做我的后盾，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不求回报。
而我的丈夫，也就是阳爸，算一个非常合格的伴侣和爸爸。他始终爱护我们的小家，在育儿上也与我共同承担。经过现实生活的历练，他也从一个没有生活经验的小白蜕变成了全能选手，而且在精神上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和鼓励。
5
如果你的姐妹或者好友要当妈妈了，你想跟她说些什么？
艳君：我会跟她说，首先要多跟身边的已婚已育的朋友聊一聊，弄明白当了妈妈到底对一个女性来说意味着什么，生活各方面会有哪些变化。很多人不会主动说，所以只能你主动去问。
第二，根据得到的信息，跟丈夫商量好，做好计划，两个人要达成共识。
第三，从宝宝一出生，就尽量让丈夫多多参与育儿的各个环节，除了哺乳，其他你能做的，他都能做，做的不好就多多练习，熟能生巧。
第四，推荐她去读《亲爱的安吉维拉》和《82年生的金智英》这两本书。
苏夏：我不会盲目鼓励你生孩子，也不会跟你说女人生了孩子才会更完整之类的话。
如果你对生孩子有很多恐惧和担心，担心自己做不了好妈妈，我要赞赏你的慎重。这种担心并不多余，生孩子确实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我希望这份慎重会让你做更好的准备去应对，而不是变成永远的畏惧。
苏夏和桐桐
我还想提醒你，生活完全没有“准备好”这种说法，它永远不变的是永远在变化，变化很多时候是好的。
生养孩子苦吗？苦。但是，当你得到哪怕一分甜蜜，你会打心底觉得幸福，“啊，原来就是为了遇见这一刻吗？”
为了家庭放弃了些东西，后悔吗？没有办法啊，所有的选择都是我们在特定时刻做得最好选择而已。
艳君提到《82年生的金智英》，我喊老公陪我一起看了电影，这个不爱看韩剧的男人居然一口答应了。有时候女人们要求很低，不需要说太多好话，只要陪着就很好了。因为很多情节都太相似，我卷入太深，哭得停不住，不仅用完了一包抽纸，还头痛了一天。
有那么一刻，像是幻觉一样，我还是觉得自己足够幸运。有一个像孔侑那样的老公，温暖善良，不断给我力量和支持。
静媛（阳妈）：昨天看到一本书《后悔当妈妈》这本书，还特意与苏夏和艳君分享。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后悔吗？我的答案一直是矛盾的。孩子带来的快乐与当母亲后需要承担的困苦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两者也无法比较和无法相抵消的。我想告诉她们，成为母亲是美妙和喜悦的，但不要被这份喜悦和人们口中的“伟大”冲昏了头脑，因为你的自我会不断被缩小，被日常琐碎淹没。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成为父母的，做父母需要学习，这份学习从计划要宝宝甚至结婚就可以一起开始了，在没做好准备之前，千万要做一个负责任的大人，孩子并不希望自己“天生有罪”或“只是意外”。如果成为了母亲，让孩子的父亲也参与进来，越早越好。不要试图用全能式母职来约束和惩罚自己，用“母亲”的身份来禁锢自己，因为那样，很容易把它视为某种牺牲，其实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选择而已。
也许会经历一段艰难的岁月，至少是手忙脚乱的。找到一个支撑，这个支撑可以来自伴侣，也可以来自家人，或者有过相同境遇的朋友，总之积极寻求帮助，借助外援，缓解焦虑与无助。
母亲的身份的确会在一定程度上局限自我，但不要忘记”我很重要，我同等重要。”
艳君注：除了我们自己的分享，我们三人还针对以上五个问题做了一场征集，以匿名问卷的方式，目前已经收到几十位朋友的反馈，也欢迎更多的朋友分享自己的经历，下周我们会精选出部分留言整理成文章发布。长按下方二维码可以参与问卷填写：
苏夏，新闻系硕士，曾供职报社、杂志社。现为自媒体写作者、心理咨询师。关注女性成长、婚姻情感，向往推崇淡定育儿，跟着大环境，有自己的小节奏。女儿7岁+。俩公众号，不定期更新。育儿号：大侠小童，情感号：南园三舍。
胡静媛，旅行作家，曾出版游记《为爱牵手走欧洲》。现为全职妈妈、自由撰稿人。家有五岁男孩，这几年与先生带孩子已环游38国，个人公众号“带着阳宝看世界”记录大手牵小手旅程以及育儿日常。
祝所有母亲节日快乐，每天都快乐！
end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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