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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说红楼:湘云的婚姻状况

唐都浪子 唐都浪子 2021-10-04

一、湘云结婚了

此节先说出结论,再用假说演绎论证。三十一回的史湘云已经结婚,这次来荣府就是省亲回门


首先来分辨一个概念:大姑娘


按中国的习俗,已到婚龄的女孩历来被称为大姑娘。二十回的史湘云刚一出场,就被荣府大小人物称为史大姑娘;第三十一回亦然,都有“史大姑娘来了”这句话。


当然并不是说,女孩到了婚龄成为大姑娘,就一定非嫁人不可。还有一种情况:假说,史湘云已经嫁人;她在娘家的时候,即:无论史家或相当于娘家的荣府,她还会被称为姑娘;这个姑娘是女儿之意。


也就是说:史湘云如果是史家头生头长的女孩子,她在史家或荣府,从小到大永远都是史大姑娘。


湘云被称作史大姑娘,说明她已到婚龄应该没错。顺便插说:倘如此,红楼众钗到了婚龄的人应该很多;林黛玉就是其中一位。因此,史湘云到了婚龄一说,必然会给文本带来新的矛盾。


而事实上,红楼众钗的年龄,一直都是困扰读者的主要问题,但并不影响阅读与体味。因为《红楼梦》不是学术论文,我们不能要求曹雪芹事事都要做得严谨。


闲言少叙。前文一再提说,史湘云的某次表现异常;于平时的个性有冲突,并且十分矛盾。这次表现,就是指她在三十一回下半阕的高调亮相。三十一回史湘云登场,有两笔很奇怪。


第一笔,说她穿戴十分齐整、貌似也穿得很多。因此,贾母见她来了,就让她赶紧脱下外面的衣服,怕捂得热着了。这个情节说明两个问题:

其一,湘云应该从较冷的北部地区而来。
其二,说明湘云这次着装与平时有异。或者说,与平时比较,她这次的穿着比较讲究。但以她豪迈、随意、不拘小节的性情而论,又不会这样。那么是不是说,她这次来荣府,应该是受到某种礼仪的约束。不要急,先不下结论。


第二笔,更令人多意。说她这次来荣府,竟带着一伙媳妇丫环。这个情节颇费思量。前文一再念叨,从相关情节和言语判断,史鼎夫妇平时对湘云十分苛刻;那么,湘云这次来荣府,忽然成了史家公主一般,还前呼后拥呢?因此是不是说,湘云此次来荣府一定是什么情况有变?不急下结论,再看后面的情节。

接下来,先有一个随行的嬷嬷对贾母说:“她衣服都带来了,可不住几天”。就是说,湘云这次是有备而来,原打算就要在荣府住下。


再下来的情节,就是前面曾论述多次的湘云赠戒其中隐含一些详细的有关荣府下层人物的身份问题,论金钏儿之时已经详细说过,不再重复。此节主要来分辨湘云两次赠戒的意义。


请注意,是两次。


从湘云当时及三十二回之初与袭人的对话判断:史湘云在前一阵儿,已经向钗黛等主子小姐,赠过戒指。这次她亲自带来的四个戒指,是赠给平儿、袭人、鸳鸯、金钏儿四个身份不凡的丫头。湘云赠戒,能引发一些重要的矛盾和问题:

1按湘云在史家窘迫的处境和收入,她为何会突然大面积地向荣府的小姐和中层好友丫头赠送礼品?
2倘说是见面之礼倒也无妨;略能讲通。但三十一回的相会,并不是她们的初见。
3为何在前一阵子,只向主子小姐钗黛二人赠送?而这次来荣府,又亲自向四大丫头赠送?


以上所辨,貌似总有不通的情理。因此,必须重新换个思路,来分辨三十一回令人奇怪的描述


我判断:湘云前一阵结婚了。


要证明这个判断,先理一理头绪先做个假说。假说:史湘云在结婚之时,像她这样的孤女,应该说有两个娘家:第一个是史家;另一个就是她从小生长的荣府


不论她是不是忠靖侯史鼎的亲生闺女,毕竟是名义上的侯门之女。如果结婚倘要讲究排场,史家会向她的婆家提出一些要求;或者说,她的婆家原本就很有脸面,也应当为史府和荣府一些重要的主子小姐比如钗、黛等人,备一份无关轻重的礼物,表示尊重。


当然,湘云的第一娘家史家应该首先考虑到这个礼节;向湘云的婆家提出类似要求。毕竟史家是名义上的娘家,其次才是从小生长的娘家荣府。


但这样会产生一个新的问题:比如湘云从小交好、又在心中挂念的平儿等四大丫头,对湘云婆家来说就不必如此周道多礼;因为她们毕竟是下人。但湘云的心里明显又过意不去;因为这些人跟她自幼相好或还服侍过自己,就像袭人后来说,毕竟是她的心真。结婚之后,湘云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梯己来置办这四份额外礼品


婚前,赠给主子小姐钗黛的礼品因是正规礼仪,自然可以上名账;所以,无论湘云的婆家或史家,都可以由专门负责婚事礼品的仆人来荣府赠送这份礼物。书中确实也这样交侍:赠给钗黛二人的戒指,是由一个男仆送来。这个男仆,应该就是史家负责湘云婚事礼品的执事主管。


而赠给平儿袭人等四大丫头的戒指,因是湘云的私意,只能由她婚后亲自赠送。


以上虽是假说,但如果以这个思路理解,前文次生的所有矛盾和问题就能轻松解决;从情理和礼节上也讲得通。


因此,湘云已经结婚的假说,能够成立。这么说来,三十一回的史大姑娘来了,应该就是史湘云在婚后的省亲。民间此举称作回门、或叫住食、或称初次熬娘家

婚后的第一次回门省亲,是人生大礼。自然,湘云的婆家或史家就要讲究排场,派有许多媳妇丫环一起陪同来到荣府。


再下来的情节,也都顺理成章。


因湘云已是新婚少妇、大小成了夫人;她的着装,就不能像从前那么随便。因为新婚之后来到荣府走亲戚,此时湘云的着装多少牵扯着婆家和史家、还有自己的面子。


诸位已婚的女性红友,如上推断可是有些道理?


一般女性,婚后思想都会“急速成熟”;其实不论她究竟真的成熟了没有,也都会表现出一些成熟之状。那么,接下来的情节即湘云的“阴阳之论”、以及她劝勉宝玉“操心仕途经济学问”也都顺理成章。


以上结论,都附合谶曲“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这段词的含意。


其实,三十二回之初湘云和袭人的对话,也能够说明这个问题。袭人说:“大姑娘,听说你前儿大喜了。”


湘云红着脸不答;接着她俩回忆小时候说过的、有关婚嫁之事的闺蜜私话。无论把大喜之意做何解,而当作婚礼解释总是没错。从袭人的一番话判断,还能看出两个问题:

1宝钗把湘云的礼品戒指已转送袭人。因为宝钗明白:依照礼节,湘云的婆家不可能给荣府的丫头也备一份礼品;一个戒指也不值什么,于是做个顺水人情转送袭人。

但湘云送给四大丫头的戒指,含意不同;那里面不只是结婚礼品的一层意义,而还有女孩子之间自小的闺蜜情义。

2袭人叫湘云帮自己为宝玉做一双鞋面,而湘云开始并不愿意;因为黛玉曾又一次吃错醋,竟把湘云老早为宝玉做的一件扇套铰坏。

史湘云有点马大哈:她很气恼黛玉疯狂的醋意,是没搞明白黛玉的酸火其实是针对宝钗的“金玉良缘”而发。


以上事例说明:宝玉和湘云之间,并没有婚恋的迹象


至于考证家说,后来贾宝玉变成了曹雪芹,史湘云演化成脂硕斋;这又是另外一个概念:人生、爱情、婚姻的结局,其成因复杂多变,不可预知的因素太多。尤其皇帝治下,自己更是做不得主。那么,史湘云既然结婚,她的夫君究竟是个什么人物?这个问题关系湘云的婚姻结局,不得不提出“金麒麟”之说。

二、金麒麟的寓意

清虚观打蘸那段情节说:宝玉的爷爷贾代善有个出家替身,就是张道士;张道士让徒弟的观赏宝玉的通灵宝玉;接着又给宝玉馈赠一盘礼物;其中,有一块较大的赤金点翠的金麒麟;宝玉很喜欢,把它揣在怀里。


从后来的情节观照,宝玉揣下金麒麟,就是想转赠湘云。以上文的结论进一步推测:宝玉已经知道湘云结婚的消息;他想把这个金麒麟作为礼物送给湘云。


贾母为打击王家党炮制的金玉良缘神话,故意提出另一个金玉良缘:即与史湘云的金麒麟之配。黛玉领悟外祖母意图,配合相当给力;她借事为由跟宝玉大闹一场,把木石姻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公诸天下。


显然,钗黛的爱情争斗的确存在。


前文已详:黛玉不仅把自己给宝玉做的玉穗铰了;后来竟然连湘云老早为宝玉做下的扇套也给铰了。从文本逻辑推断,黛玉吃醋并无多少道理,只是行为艺术,是一出抗争王家党金玉良缘的表演。


但倘从另一个角度看,会不会是曹雪芹、脂硕斋夫妇有感于命运的诡谲而加进去的一段写实艺术也未可知。或许曹雪芹兼而有之。猜谜式的探索,于文本的意旨不大,还是另劈溪径


史湘云和丫头翠缕论完阴阳、走到蔷薇花底下,捡到了宝玉遗落的金麒麟。前面说过:这是宝玉痴迷龄官画蔷之时、因突发暴雨而不小心丢下的。史湘云举目一验,却是文彩辉煌的一个金麒麟;比自己佩戴的又大又有文彩;湘云伸手擎在掌上默默不语,正自出神


湘云为何出神?


因为她和翠缕才刚论完阴阳。显然,宝玉从张道士处得到的是一块雄性金麒麟;而湘云佩戴的是雌性所以翠缕大笑:可分出阴阳来了。


这回的标题是“因麒麟伏白首双星”。


因此产生或次生的红楼学术红楼八卦太多。刘心武先生的原型辨证就转了几个大圈:先是湘云和卫若兰的婚变,接着还猜测张道士和贾母之间的原生态恋情;最后结论说:宝玉湘云二人因受到打击太大而早早白头;这就是白首双星之意。

读罢感觉总不如意,一旦跌进脂批的八卦炉中,将永远转不出来。所谓白首双星,不过是曹雪芹婉转地表述自己的文化理念


前面说过:阴阳学说,抛开其主观臆测部分,其实有许多优点,即思维的多样性。麒麟与龙,都是古中国人民想像出来的多元化、多功能、多组合神兽;都是中华文化的图腾标志。神兽麒麟身上具有许多优点,代表中华先祖的优秀品质。


之初的阴阳学说,是道家学派对世界本因片面的猜测式解释;自北宋张载起把该学说全面推向高峰。此后的阴阳学说,被两宋理学大师借鉴并发挥。所以,宋之后的新儒学基本是道儒释三家学问的结晶,一直影响并决定着中国的意识形态。


前面不至一次地指出:两宋及之后的理学家因自己的高级奴才地位,共同犯下最要命的错误,如丫头翠缕一样主观地为人类、为自己也分出阴阳等级。翠缕提出人分阴阳的想法后,湘云立即就啐了她。


曹雪芹的绝招就是双关、多关和谐音。所谓翠缕,就是春绿;其实是蠢驴的谐音。曹雪芹在此表达对理学糟粕的蔑视。


宋之后的宋明理学即所谓新儒学,从主观上抛弃了道释两家文化精华即平等自由的思想而走向反面,沦为极权的帮凶。尽管元明之后也有许多理学大师疾声呼吁平等自由,但始终无法形成主流。


曹雪芹即有感于此,重新发出了白首双星的感叹。他的意思是说:如果道儒两家文化精华,果真能够实现金玉之间的配对,那么就像白头偕老的夫妻一样,才能够天长地久。


史湘云咏菊花作《对菊》诗曰: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正是对道儒两家文化精华之所指。诗里的别圃,又牵扯到史上王朝更替之际的一位文化精英,他叫熊禾


熊禾才华盖世、风格高洁;他是南宋末年至元初时代的文化大师,曾做过一首《题林氏药圃》有关咏菊的著名古诗。南宋灭亡,熊禾立誓不事蒙元蛮夷,从此隐居。他专心研修理学,对朱熹极为推崇。熊禾的学问修养极其高深。


但怪异的是:同一种文化竟然能教化出风格截然不同的精英。难道说,作为南宋初年的秦桧就没读过、还是没读懂理学大师的著作?这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猫腻和把戏?还是有人故意捣鬼?真是个谜!因此不得不说,这又是皇帝治下一桩文化悲剧


读罢湘云此诗再联想到熊禾;可以判断,她虽为满清高级奴才但应该不会事于满清,这正是曹雪芹魏晋风度的文明理念文化风骨。但他的理想在皇帝治下究竟能不能实现、他会给史湘云安排怎样的人生结局呢?


唐都浪子《浪说红楼》之:论史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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