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田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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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牧
父亲种田最怕的当数“天老爷”，无论是“老天干”、“连阴雨”和狂风暴雨及大冰雪天气都可以使田里“寸草不生”。那一年村里初推行“营养坨”种苞谷，他很热心，不仅自己带头杵了2000个坨，还游说别人，等到大田移栽后，老天持续100多天没下雨，苗干死了。村里的人都讥笑父亲喝了驻村干部的酒，推广科学种的苞谷上面不结坨，地下结个坨。父亲脸上如同当时的天空，通红通红。
1989年-1992年，父亲种田又经受了三年“学生灾”，因供学生买不起肥料。种苞谷一般在玉米的拨节期、大嗽口期、吐丝期各施一道肥，我们家往往是看啥时候筹到钱买回尿素，就啥时候施。田里的苞谷长势跟周围比格外一个界，别人的颜色墨绿墨绿的，我家的总是“黄毛死样”的，结的玉米棒比别人小，而且尖子上有2-3路“死米”。在外读书的几个学生三天两天写信要钱，面对学生和庄稼都要“长身体”，他不能犹豫，必须把钱要投入给学生。
他的酒瘾估计就是那时染上的，每天晚上他都要喝一口才睡得着，酒就用苞谷调的，那时母亲也不管他。直到前几年检查身体后，医生劝他少喝酒，母亲就把酒锁起来了，只在每顿吃饭时用一个小洋铁皮缸子倒两把酒递给他，他总是借势咂一口后，才把杯子放在桌上。我调侃他说“喝酒环境这么差，不如把酒戒了”。父亲看了我几眼又就势咂一口，算是回答，母亲在旁边已经习惯他这个喝酒的声音。
父亲种田的鼎盛时期是在1992年前，那时打工还不流行，家户人家都靠种田维持生计。如果田种不好，经济收入就差，也没粮食喂猪，油份也跟不上，我们家每年在农历十冬月份总接不上扣，那时我刚好在学校里，想不到那种情景。父亲的田里除了长庄稼、野草，也生出好多困惑：好年成有时候他根本无法把握，就像他当年教的学生不光靠是“天赋+勤奋”学业就能成的，还得有保障。以致现在父亲每次与村里一个他当时很得意的学生（后因家庭贫穷缀学了）喝酒时，总是把“机会或机遇”作为他们举杯的唯一理由。
父亲就对我曾经的那段种田经历很不感兴趣。1996年秋，我在清江河边承包了一个村级柑橘场，种植100多亩魔芋、20多亩苞谷，养了16头猪、80只山羊，是现在一个全民创业的典型。当时请父亲去当管理人员被他拒绝了，甚至一次都没去看过。第二年，因交通阻塞，无后续资金投入及严重干旱天气等原因，致使我的场“果粒无收”，包括我的爱情。父亲告诉我做事靠热情，不“划算”，失败是迟早的事。他不帮忙是想我早点收手，亏的少些。什么事都是有失有得，我这段经历就像父亲最先当老师的经历一样，都是永远的财富。
巴东绿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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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落花缤纷的样子。那些逝去的记忆，无人知晓，却在被遗忘的角落，持续疯长。
硒园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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