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归”不再是一个标签——自我认知的摇摆,也许并不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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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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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陶陶
在现如今的职场上,无论是公务员还是事业单位、国企还是私企,除了可以把员工分为男员工和女员工,似乎还可以分为留过学的和没留过学的。
人们通常用一个已经不再时髦的称呼去定义“留过学”的这个群体——海归。
海归海归,跨海渡到了彼岸,又跨海回到了此岸。
抛开带有戏剧冲突式的设定,大部分人一定都是带着梦想、怀揣希望地踏上去彼岸的路;但回程路上,是喜是忧,对未来之路是否还充满希望,都是未知的。
这取决于在国外的经历、感受,以及认知被二次冲刷后的自我接受度;而这种自我接受度则引出了一个海归群体中的经典难题,其经典程度堪比“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样的世纪难题,那就是:“我该留在国外还是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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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底,我结束了十余年的留学生涯回国了。
说实话,回国一年,我至今仍在问自己:我是应该坚持留在国外,还是放下在国外的种种,抱着一颗笃定的心,踏踏实实地回家?
时至今日,这个问题依然没有答案。
可能自己给自己提问题这件事,本身就是不科学的吧。如果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问自己呢?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必要矫情这些,无非就是回国后的不适应感在作祟。这种不适应感往往会出现在别人理直气壮踩你脚的拥挤地铁里、出现在不“那么”干净的公共厕所里,或者后排观众大声讲电话的电影院里。
可是,当人在国外的时候,这种所谓的“不适应感”又何曾放过我呢?
比如,我是中国人,爱中餐,爱米饭。当年由于不想自己一个人吃中饭,跟着外国同学连吃了半个月的冷食,最后胃疼到送急诊的画面,至今记忆犹新。
从此以后,我不仅烧得一手硬菜,还得出了一个结论:不是因为我有一颗不耐凉的胃,而是我根本就讨厌吃西餐。
再比如,我很在意自己说英文的时候有没有口音。当一个母语是英语的人,评价我的英语口语听不出来口音,我就会觉得,也许我真的挺适合待在英语国家的。
但是,当工作中有项目组员因为不了解中国而说出对中国有误解的言论时,我发现,自己用英语回击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说出带有明显中式口音的英语,有时甚至是北京口音。
当怒气左右着被塑造过的“得体”,当下所做出的一切表达,都源自骨髓。
回到国内,经常会听到长辈们帮我辩解或者给我忠告:“她在国外待太久了,对国内的人情世故不了解。” “我跟你说啊,说话的时候别夹杂英文单词,招人烦!”
确实,这些话说得都对。但在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化社会中养成的习惯,它们的融合并不那么容易,需要时间。
在国外的学习工作中,我养成了直线型思维,对按结果导向做事,有着明显的偏爱;在人际交往上,那就是一个“懒”字:懒得装,懒得保留,懒得遮丑……
不过,所有的这些文化冲突都不该成为阻碍海归们完成回根动作的借口。
人是有来源的,第一层皮永远是最紧贴心脏的。成千上万的海归们很容易陷入自我认知的摇摆中,可很多人不明白的是,你所在的地理位置并不能帮助你停止摇摆。
先搞清楚“我是谁”,再去做更复杂的身份认同也不迟。
我的MBA导师是一位英籍台湾人,生活在英国的时间远远多于她在家乡的时间。
为了保持教学上的专业性,她从来都不会在学校跟中国学生说一句中文,我们甚至怀疑她压根儿就不会说中文。
毕业前夕,我需要跟导师一起去上海出趟差。在一次电话沟通中,她突然用嗲嗲的台湾腔说了句:好想去吃小笼包哦。
那一刻我觉得,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中文。
章珺老师的《此岸,彼岸》是我最近在看的一本小说。看完我才知道,原来对“他乡”的向往和对“故乡”的回归,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两种感情的交汇融合,反映出人性本我的一面,它不完美,可却真实可爱。
“我们总是能看到彼岸的美好,此岸能够拥有的,才是我们的幸福所在。”
回家真好。
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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