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介 | 崔溶澈:《红楼梦在韩国的传播与翻译》
《红楼梦在韩国的传播与翻译》(中文版),崔溶澈著、肖大平译,中华书局2018年11月版。
《红楼梦》传入韩国始于程刻本出现后的19世纪初期。“东观阁本”与“本衙藏版本”在传入韩国之后,李圭景的《五洲衍文长笺散稿》与赵在三的《松南杂识》等中做了相关记录,这些记录也流传了下来。
但是,朝鲜末期高宗年间,1884年前后,宫中保存了李钟泰连手其他译官共同翻译的《红楼梦》及其五种续书,这些译著与其他的翻译小说一同收入乐善斋,并长期得以保管。其中,作为兼具原文﹑译文﹑及发音标志的注音对译本的全译本,从时期上来看,是世界上最早的全译本,受到国际红学界的瞩目。此次《乐善斋红楼梦翻译丛书》以校注本的形式得以刊行,向学界广为公开,这可以说是红学史上的一大盛事。
进入日治时期,开始了现代意义上的翻译与评论。梁建植1918年与1925年曾两次将其译文在《每日申报》与《时代日报》上发表,但是梁建植并未全部译完。另外梁也发表过几篇评论性的文章。可以说梁建植是20世纪初期韩国代表性的红学家。1930年,张志暎的译文在《朝鲜日报》上长期连载,但是张志暎最终还是未能完成翻译工作。因此,日治时期《红楼梦》的翻译本并未有单行本问世。
光复以后,随着人们对中国古典文学的兴趣渐浓,金龙济﹑李周洪﹑禹玄民等人的翻译出现并得以广为传播。1980年代朝鲜族翻译家翻译的韩文本有两种:北京本与延边本,1990年几乎同时在首尔得以重新出版,并很快流播开来,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国内虽然也有人曾试图对《红楼梦》进行共同翻译,但是并未完成全书的翻译。然而对原作的主题与内容进行破坏与修改而成的改译本等在报纸上得以发表,受到了一般人的关注。
笔者以为现在是我们期待在国内的研究阵容的努力之下全译《红楼梦》的时代。对《红楼梦》的专门性的学术研究始于1979年,虽然可以说这段历史并不长,但是在此期间,随着赴台湾或大陆留学的年轻学者们的陆续归国,90年代以后《红楼梦》的研究成果呈现出逐渐持续增长的趋势。
目 录前言
第一部 总论
第一章 红楼梦在韩国的传播与翻译
1. 绪言
2. 《红楼梦》传入韩国的相关记录
3. 朝鲜末期《红楼梦》及其续书的翻译
4. 日治时期《红楼梦》的翻译与评论
5. 光复以后《红楼梦》的翻译本介绍
6. 当代韩国《红楼梦》的翻译与研究
第二部 乐善斋本 《红楼梦》与续书译本
第二章 乐善斋本全译《红楼梦》研究
1. 前言
2. 乐善斋本的研究概况
3. 乐善斋本书志考
4. 译者与翻译年代考索
5. 翻译底本的版本系统考察
6. 翻译的特征与注音标记
7. 结语
第三章 《红楼梦》续书与《后红楼梦》的研究
1. 前言
2. 《红楼梦》续书的概况
3. 《后红楼梦》的作者与版本
4. 《后红楼梦》的内容与评价
5. 乐善斋本的翻译情况
6. 结语
第四章 《红楼梦》续书与《续红楼梦》的研究
1. 红楼梦续书的出现与创作动机
2. 秦子忱《续红楼梦》的版本与创作原委
3. 秦子忱《续红楼梦》的内容与作品评价
4. 乐善斋本《续红楼梦》的翻译情况
5. 结语
第三部 现代韩国的译本与译文比较
第五章 梁建植的《红楼梦》的评论与翻译
1. 前言
2. 梁建植对中国文学的介绍
3. 梁建植的《红楼梦》评论
4. 梁建植的《红楼梦》翻译
5. 结语
第六章 张志暎的《红楼梦》翻译连载文
1. 前言
2. 译者张志暎的学问与生平
3.张志暎的《红楼梦》翻译体制
4.张志暎《红楼梦》翻译分析
5.结语
第七章 《红楼梦》的现代韩文译本
1.前言
2.现代译本个别分析
3.翻译情况综合分析
4.结语
第八章 《红楼梦》韩文译本的文化翻译
1.前言
2.韩文本《红楼梦》的翻译策略
3.中韩文化差异在翻译上的反映
4.结语
第九章 韩文本《红楼梦》回目的翻译方式
1.前言
2.《红楼梦》回目创作的技巧
3.韩文本《红楼梦》的回目翻译
4.最新《红楼梦》的全译本
5.结语
第十章《红楼梦》韩日英翻译的比较
1.前言
2.《红楼梦》韩日英翻译的历史
3.译本的类型与底本的特征
4.底本的选别与译文的斟酌
5.作品的书名与回目的翻译
6.作品的人名与双关语的翻译
7.结语
附录
1、《红楼梦》韩文本翻译后记(崔溶澈)
2、《红楼梦》韩文译本序(冯其庸)
3、《红楼梦》在韩国-访《红楼梦》韩文版译者崔溶澈教授(赵冬梅)
4、《红楼梦》主要译本及韩国红学论著目录(崔溶澈)
作者后记
翻译后记
代序《红楼梦》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作为一代经典巨著,《红楼梦》问世不久即在中国大众中出现了“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的阅读热潮,而且“不胫而走”遍世界,受到异国读者的青睐和好评。
《红楼梦在国外》
据现已发现的文献记载推定,《红楼梦》一书早在清道光十年(1830)之前已经传入当时朝鲜王朝。其后不久(约1884年)出现李钟泰等文人翻译本(即《乐善斋本全译<红楼梦>》),成为《红楼梦》一书走向世界的第一部全文翻译本,其首译之功不在禹下。
历史进入二十世纪之后,韩国汉学家以摘译、节译、全译几种形式翻译出版的《红楼梦》达30馀种之多。与此同时,《红楼梦》续书(如《后红楼梦》、《续红楼梦》、《红楼梦补》、《补红楼梦》、《红楼复梦》等)也得到韩国读者的关注并翻译传播!由此我们有充分理由说,《红楼梦》在韩国的流传与翻译在世界上自当名列第一。
对此,崔溶澈教授曾直言道:“《红楼梦》是体现了中国文化精神的超越时空限制的文学精品。”“描写人类永恒人性、情感的作品。因此,《红楼梦》如今不仅是中国的文化遗产,也是世界人类的文化遗产。……从这个意义上说,将《红楼梦》翻译成韩文,不仅能够让我们在阅读中更深入地理解中国文化,走近中国,还能欣赏作品时,感受到人类文化遗产的永恒魅力,这也是翻译《红楼梦》的现代意义所在”(见崔溶澈答赵冬梅访谈录)。
作为一个中国学人对韩国的翻译家们的《红楼梦》之锺情与对《红楼梦》一书在韩国的流传、普及所作的巨大贡献,怀有深深地敬意!
《中国文学在朝鲜》
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我有幸在北京与崔溶澈教授相识,至今已近三十个春秋。承他不弃,相赠大著和译本多种,从中获益良多,难以细数。特别是在他的倡议下邀请我两次赴韩国参加学术研讨会,使我有幸结识了许多卓有成就的学者,亲自目睹了他们对中国文化研究的热情和取得的诸多成果!
十数年来,我从崔溶澈教授相赠的著作中看到了他对《红楼梦》的研究热情与挚诚的治学精神,令我深受启发与感动。
阅读许多韩国学者的红学著述过程中,我发现其研究的视角广阔多元——从《红楼梦》的文学背景研究到《红楼梦》的悲剧性研究;从文本语言到人物形象分析;从《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到脂砚斋评语的美学理论研究;从《红楼梦》的版本探考到《红楼梦》中的清代服饰研究;从饮食描写到《红楼梦》中的宗教观……包罗万象、目不暇给。特别是韩国学者对当代红学研究中一些重大的争议课题,亦予以极大的关注并阐释他们的看法。
记得数年前崔溶澈教授在接受中国学人赵冬梅访谈时曾说道:“《红楼梦》之于中国,就像莎士比亚作品之于英国,《源氏物语》之于日本,这样厚重的作品,需要我们严肃慎重地对待。我们需要的是更坚实的研究,更多的学问积蓄,更多的与邻近学科的连接研究,以及更多的和其他学问的整合研究,和外国文学的比较研究,等等。‘红学’如果走向世界,中国的文化遗产就会在全人类的文化遗产中再生。这虽然不能马上成为现实,但我们应该将其视为目标,由此建立世界红学。在此,殷切希望海内外红学界能一起为实现这个目标而共同努力。”
胡文彬先生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韩国一些学术刊物捨得篇幅刊发韩国以外学者的红学论文。诸如柳存仁、陈庆浩、曹立波、徐乃为、洪涛等先生的大著均在其列。我认为这种学术交流不仅是一种眼光,也是一种阔达的胸怀!
韩国的红学研究既朝气蓬勃,又保持了自己的学术特色,同时海纳百川的气概值得我们重视和认真学习!
时值溶澈教授大著《<红楼梦>在韩国的传播与翻译》中文版即将在中华书局出版之际,聊陈几点感想,以伸祝贺之忱!谨请溶澈教授暨红学道友不吝指教!
是为序。
胡文彬
丁酉岁菊秋月
于京华饮水堂
作者新序《红楼梦》传入韩国已愈两百年了,《乐善斋本完译红楼梦》的出现也过了130年。然而对《红楼梦》在韩国的传播的研究却未能全面展开。
笔者在过去的三十年间一直致力于《红楼梦》的研究,在整理韩国的红学史方面花费了不少时间。1884年问世的乐善斋谚解本《红楼梦》以及其中五种续书的原文校勘本已经得以刊行。
虽然笔者此前发表了一些对翻译情况进行初步介绍的论文,但是笔者以为还需要对此做进一步的深入研究。谚解本《红楼梦》种的朱笔原文是中国以外唯一流传下来的笔写本,价值非常高,将来有必要以彩色影印本的形式出版此书,同时也有对五种续书一并刊行的必要。
《红楼梦》于1918年由梁建植首次以近代翻译的形式得以翻译出来,此后在报纸上进行了连载。1930年,张志暎的《红楼梦》部分译文虽然也在报纸上翻译了出来,但是未能翻译完就中断了。除了乐善斋的译者以外,韩国历史上真正可以称得上红学家的大概是梁建植与张志暎这些人。
尽管如此,让人遗憾的是截至目前译文的影印本与校勘本都没有出现。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译者的翻译与当时从日本过来的译文存在影响与被影响的关系,这可以说是将来值得我们研究的课题。
20世纪50年代单行本形式的《红楼梦》开始在韩国出现,其实在过去的60余年里出现过大概十多种的主要译本。这其中有完译本,也有节译本与选译本,有韩国人的译本,也有中国朝鲜族译者的译本,也有这些人润色修改过的本子。
不仅有从日文译本转译过来的韩文译本,也有译中文原文为底本直接翻译成韩国语的本子。在韩国的红学文献中占据非常重要地位的传播记录与译本,将成为未来记录韩国红学史的重要内容。
笔者曾经以短篇论文的形式对《红楼梦》在韩国的传播与翻译的特征等问题向海外的学人做过介绍,但是还没出版过能为广大中华文化圈的读者所见到的专门研究著作。
本书原书名为《红楼梦的传播与翻译》,这次中文版改名为《红楼梦在韩国的传播与翻译》。韩文本出版于2007年,此后诸事应接不暇。当时正在准备中的共译本《红楼梦》(六册)于2009年出版,同时也出版了针对一般读者而写的《红楼之梦》。
本来打算将原文与译文以对照的形式出版的,但是这一目标未能实现,这个想法只好留待以后。2015年我们成立了韩国红楼梦研究会,每年发行两次会刊《红楼阿里郎(Arirang)》,及时登载国内外的红学资讯,成为向一般读者宣传介绍《红楼梦》的窗口。
在这样的背景下,从事中韩比较文学专业的肖大平先生发现本书的价值,开始了此书的翻译工作。中国对海外汉学研究的成果多有介绍与出版,本书的中文翻译也是与之性质相同的活动之一。本书的韩文本中本来以附录的形式收录了一些此前发表的论文,这次中文本中删除了这些附录文章,补充进了笔者最近的一些研究成果。
本书有幸收入南京大学域外汉籍研究所域外汉籍研究丛刊。本书对中国最著名的小说杰作《红楼梦》是如何在邻国韩国传播与翻译,对于一般读者又产生了哪些影响等问题进行了阐述。因此笔者以为该书与丛书的主旨也是十分和谐的。
在此,对将本书收入丛书的南京大学张伯伟教授表示衷心的感谢!
中国艺术研究院的胡文彬先生是笔者最尊敬的红学家,笔者与胡先生有多年的友好交流。作为红学界的前辈,胡先生也曾给予了许多的帮助与指教,这次又拨冗为本书赐序,借此出版之机深致谢忱。
最后,对本书的翻译付出巨大精力的肖大平先生以及担任此书编辑工作的中华书局的编辑先生再次深表谢意!
2017年2月25日 于海东研红轩
崔溶澈
原序《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中最为杰出的作品。可以说是融入了中国文化精髓的百科全书。现代中国知识份子也给予了这样的评价,认为是中国文学史上最优秀的作品;也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这样的称讚,认为该书代表了中国人的精神。
清代乾隆年间出自曹雪芹之手的《红楼梦》得到了读者们非一般的喜爱,抄本得以传播开来。1791年程伟元在北京将高鹗整理补充的120回本初次刊印。此后,该书在全国各地迅速的传播开来,开始获得爆发性的人气。
该书的读者,刚开始以作家周围的文人与皇室为主,后来逐渐走向社会底层,在多样的读者层中得以传播。传播的同时也涌现了很多续书与改编的戏剧﹑绘画﹑雕刻﹑音乐以及影视作品等。如果说《红楼梦》中的世界是中国人生活的地方的话,那么《红楼梦》中的世界到底是哪儿却不为人知。因此形成了多种多样的红楼文化。
处于近代急速变动时期中的中国知识份子,通过对《红楼梦》形成过程的考索,以此作为再发现本民族自我的机会,代表中国近代知识份子的学者们探寻《红楼梦》中中国人文精神传统,并对《红楼梦》做出了再评价,认为《红楼梦》足以屹立于世界文学之林。
至于《红楼梦》传入韩国的经过及时间,对此很难进行考证。尽管如此,但是据李圭景的记录,可以推定《红楼梦》早在1830年之前就已经传入韩国。
整体上来看,朝鲜时期重视正统文学,对小说一般给予否定的评价。提及明末以后传入的《三国志通俗演义》等历史演义小说的文字不少,但是以男女情事为主体的作品却很少。
当时的读者中很少有人仔细的阅读并分析过这部小说,将这部小说与《金瓶梅》等而视之。即便处于这种氛围之中,高宗年间出现的乐善斋全译《红楼梦》以及五种续书却很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这不是一种让人充满敬意的现象吗?
《红楼梦》逐渐在中国整个地区传播,从高级知识份子阶层到女性读者层,谁都能感受这部书的艺术魅力,当时就已经开始了用外语和少数民族语言来翻译《红楼梦》。
最初由派遣到中国的西洋传教士与外交官尝试用英文进行翻译,当时居住在中国香港﹑澳门以及南部地区的西洋人士用《红楼梦》来学习汉语学习,理解中国文化。派遣到北京的俄罗斯正教会的传教士也为了学习北京话,购买了此书初期的抄本一套(即现在的圣彼得堡所藏本)。
在日本,也有过将此书作为理解中国文化的努力,也部分翻译了这部作品。当时驻日本的清公使黄遵宪与日本学者以笔谈的形式就《红楼梦》展开过讨论。20实世纪初期,日本将之视为专门的研究成果,注力于《红楼梦》的翻译,给世界各国的翻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19世纪中后期,英语与日语的翻译本虽然已经出现,但是20世纪之前,朝鲜高宗年间出现的乐善斋本《红楼梦》120回全译本却是唯一的全译本。虽然还算不上是学术性的研究成果,但是作为世界上最早的全译本,这无疑在红学史上占据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乐善斋本为昌德宫后宫的居处,但到了朝鲜后期成为收藏数量众多的韩文文献的宫中图书室。《红楼梦》就是其中收藏的中国小说翻译本中非常特别的作品。
从历代文人那里未能获得关注的《红楼梦》在当时的宫中获得了特别的优待。
首先,乐善斋本《红楼梦》与其他小说不同,当时将原文与译文同时进行收录,且以上下对译的形态进行笔写。另外,在朱笔书写的大字体的原文边上,又以韩文字母标注了汉字的发音。每一回以一册的形式进行编纂,共达120册,编纂非常精巧,这反映了当时人们对《红楼梦》的兴趣与热情是非常高的。
不仅如此,当时宫中所藏的《红楼梦》续书五种都得以翻译了出来。即:《后红楼梦》﹑《续红楼梦》﹑《红楼复梦》﹑《补红楼梦》﹑《红楼补梦》等。
这五种续书数量庞大,共达124册。从作品的翻译到续书的翻译,这种规模庞大的翻译举动,即使是在现代都是其他国家没有的情况。
20世纪以后,韩国的《红楼梦》翻译与传播已经开始落后于日本。日本在1920年代初期对前80回进行了完美的注释与原文的对译。韩国在日本统治时期,白华梁建植1918年就开始了在新闻上连载《红楼梦》。
到了1930年,张志暎开始在报纸上连载其对《红楼梦》的评论,表现出对《红楼梦》的兴趣。但是,并未能对规模庞大的《红楼梦》进行全译连载,结果当时单行本都未能出现便很快迎来了解放。正音社出版的2卷本的缩略本是韩国最早的单行本。
1960年末期,乙酉文化社出版的李周洪的翻译虽是在参照日译本的基础上进行的,但是是用非常流畅自然的韩国语进行的口述式的翻译,因此对于读者了解《红楼梦》的世界助益良多。此后出现的翻译本很多都受到了该译本的影响。
此后多次出现过并不专业的《红楼梦》的缩略本,这些缩译译本皆以非全译本的形态出现,但也未能获得读书界的多大注意。1990年以后再次在报纸上进行了连载,但是结果却有始无终,中途搁浅。
另外,改头换面的改编之作虽然在报纸上得以连载,并吸引了一部分读者的兴趣,但是学术界对这些作品进行了批判,认为这些作品是对原作内容与思想的巨大损害。
当时值得注目的是,10年前在中国大陆出版刊行的两种译本在首尔得以重新出版。延边大学的共同翻译本,以及北京外文出版社的共同翻译本,分别在图书出版艺河与青年社得以刊行。
上文所述的在日译本基础上进行重译的本子当时大部分都停止了流通,因此两种中国朝鲜族翻译家的翻译本一段时间内得以流通。
最近重新进行的翻译预计将由国内的学者进行全译,受到学界的一定程度的关注。新版全译《红楼梦》将以同时收录原文与注释的形式进行,笔者与高旼喜教授分别担任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的翻译工作,共同完成了此书的翻译。
这种方式早有先例,戴维德•霍克斯(David Hawkes)与约翰•闵福德(John Minford)两位教授共同翻译的英译本《红楼梦》的刊行就是这种共译的方式。可以说,这将成为开启韩国《红楼梦》翻译史上新篇章的一个契机。
笔者很久以来就对《红楼梦》的传播与翻译有著浓厚的兴趣,并一直以此为研究的课题。但是笔者也很清楚,目前笔者对相关材料还未能进行系统的整理和研究,为编著《红学史》,还需要做出很多的努力。
目前暂时就其中的一部分材料与相关研究成果进行收集整理,编成这本小书。首先需要说明一下,单篇论文是为特定的目的而写成,未能形成一定的一贯的体系,其中也有一些在内容上是重复的。
本书主要以《红楼梦》在韩国的传入﹑乐善斋译本《红楼梦》及其续书,以及对现代翻译家的翻译本的研究论文为主编撰而成。乐善斋本的《红楼梦》与续书两种,收入的是笔者的两篇论文,针对馀下的三种续书的翻译,收录的是金明信与金贞女两位学者的论文。
另外,还收录了朴在渊教授关于红楼梦系列翻译本的语汇问题的论文 。朴在渊教授创建的鲜文大学中韩翻译文献研究所雄心勃勃地促成的《朝鲜时代翻译古小说丛书》中就包含了乐善斋本的《红楼梦》及续书五种。借校注本刊行的契机,以上的论文都得以发表。在此向同意论文收入本书的各位同仁表示感谢。
梁建植是在乐善斋本之后进入20世纪最早以现代意义上进行《红楼梦》翻译的第一人。笔者曾对他的翻译与研究进行过考察,本书中收录相关论文一篇。对解放以后韩国出现的数种译本进行了概括性的介绍,以及将韩日英三种语言的译文进行比较而撰写的论文也一并收入。笔者以为,对韩国的《红楼梦》传播与翻译情况进行具体的了解,或许会提供一定的帮助。
高丽大学中国学研究所与鲜文大学中韩翻译文献研究所共同举办的《红楼梦的传播与翻译》国际学术研讨会于2004年11月召开。
这是在韩国召开的第一届《红楼梦》国际学术研讨会,来自中国大陆﹑台湾﹑香港﹑日本等国家与地区的学者参加了此次会议,蔚为一时盛况。在会议召开的同时我们也展出了《红楼梦》相关的资料与文物,吸引了与会者的浓厚兴趣。
本书从当时发表的论文中选出一些,并以附录的形式附于书后,对《红楼梦》的传播进行详尽考察的日本学者伊藤漱平教授的文章译成韩文并附于文后 。最后,借本书出版的契机,期待进一步加深对《红楼梦》的关心与研究,希望读者诸君不吝赐正。
2007年晚秋于安岩校园研红轩
崔溶澈
作者后记笔者很早就有刊行此书的计划,不过直到最近才将此事提上议事日程。为此笔者深感惭愧。事实上,笔者自1990年中后期开始就有以《<红楼梦>的传播与翻译》为题出版单行本著作的念头。
这是由于当时笔者已对乐善斋全译的《红楼梦》及其两种续书做过一些研究;再加上进入20世纪以后,笔者开始对报纸上连载的梁建植与张志暎的翻译大体上也做过一些研究。
然而为了更有体系、更具体的阐明《红楼梦》传播的过程,为了从原书开始一一找出相关材料并向读者展示,这期间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尽管如此,目前还是有一些资料有待我们继续花费心思去发掘,以揭开韩国红学史的真面目。
十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这十年间韩国的红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涌现出了一大批新锐的的红学研究者,如果将之与笔者开始进入红学研究领域的1980年初期相比的话,随著中韩两国交流的日趋频繁,最大的变化就是一般读者也开始积极地去了解《红楼梦》。
虽然此书的出版已经很晚了,但是庆倖的是现在还能将过去发表的红学论文集结成此书。今后笔者也将继续对红楼梦进行深入的研究,希望今后有机会能按照主题,分门别类地编纂一些相关的红学论著。
在此向为此书的编成提供大作的诸位先生表示感谢,同时也向竭诚为此书的编成付出辛劳、并提供帮助的研究生与出版社的编辑先生们表示感谢。
崔溶澈
作者近照
崔溶澈,高丽大学中文系教授。本科毕业于高丽大学中文系,硕士与博士毕业于台湾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1983年获得硕士学位,论文题目为《红楼梦的文学背景研究》;1990年获得博士学位,论文题目为《清代红学研究》。长期以来致力于以《红楼梦》为主的中国古典小说与东亚比较文学的研究。曾任汉阳大学中文系副教授,现任高丽大学中文系教授。先后担任过高丽大学中国学研究所所长、韩国中国小说学会会长、中国语文研究会会长、东方文学比较研究会会长、高丽大学民族文化研究院院长等职务。著译书有《红楼梦的翻译与传播》、《金鳌新话的版本》、《剪灯三种(译注)》、《红楼梦(全译)》等;主持校勘有《韩国汉文小说集成》等。另外发表过中国古典小说与东亚比较文学相关研究论文多篇。
肖大平,2011年毕业于广西师范大学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获硕士学位。2012年入高丽大学比较文学与比较文化专业博士课程,2014年夏博士修了。曾任韩国明知大学与汉阳女子大学中文系讲师、韩国建阳大学中文系助教授,现为韩国柳韩大学中文系外籍助教授。在高丽大学《中国语文论丛》等KCI级学术刊物(韩国学术财团登载学术志)上公开发表论文十数篇。研究方向为中国古典小说、韩中比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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