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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的青年时代|鹿传霖

刘心怡 皇史宬 2023-10-10

晚清内忧外患不断,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有识之士在思想、制度、实业等多层面进行了诸多探索,试图挽救中国日渐贫弱的现状,客观上也为中国社会的近代化做出了一定贡献。得益于青年时代的家风熏陶、学习经历和社会历练的鹿传霖,即是其中一员。

❖ 鹿传霖像

 

  家风忠烈  
直隶定兴(今河北省保定市定兴县)鹿氏家族是当地名副其实的仕宦大族,从明中期到清末鹿氏家族累世公卿,家世显赫。
鹿氏家风传承悠久,既讲求读书明志,更在于忠诚义烈、刚正果敢。鹿氏第七世鹿久徵中进士,此后至清末家族共出12名进士,文风悠久。鹿氏第八世鹿正为官时,正值明末魏忠贤等阉党乱政,谏臣杨涟、左光斗等人下狱,鹿正与孙奇逢、张果中募金营救,尽显儒士的责任担当和忠正节义,被世人称为“范阳三烈士”。鹿正之子鹿善继,工诗文,有《无欲斋诗钞》等作。鹿善继辞官归乡期间适逢清军攻打定兴城,他告别父亲,入城捍守,6日后城破殉城。其父听到消息说:“吾儿素以身许国,今果死,吾复何憾!”崇祯帝特谕令在定兴城修建鹿忠节公祠,载入祀典,春秋致祭。张廷玉纂修《明史》时也为其列传,称赞“其英风义烈,固不可泯于宇宙间矣”。鹿正与鹿善继等鹿氏族人体现出的家国情怀,成为家风世代传承,造就了鹿氏后人的为官做人之道。
鹿传霖,字滋轩,号迂叟,为鹿氏第十六世,生于道光十六年(1836年)。在鹿氏家风及祖辈事迹的影响下,鹿传霖的一生都秉承家风、恪守臣节、忠义刚正,在晚清史上留下了浓墨一笔。

❖ 鹿传霖撰《定兴鹿氏二续谱序》

 

  年少坚毅  
青年时期的鹿传霖性情敦敏,聪慧好学又守正笃实,而年少父母俱亡的悲情身世,更加培塑了他坚毅刚正的品行。
鹿传霖之父鹿丕宗服官黔省20余年,鹿传霖的青少年时期即是在贵州度过,其幼年时“体质素强,性尤敦敏”,展现出文武双全的天赋,5岁就傅,8岁即学六经,又深受家学熏陶,谦逊谨言。
鹿丕宗任贵州都匀府知府期间,适逢当地少数民族起义,咸丰六年(1856年)兵临城下,鹿丕宗坚守孤城10月之久,鹿传霖急忙回城助战。城陷后,鹿丕宗被困城内,“合门积薪,与继妻夫人福山萧氏举火自燔”,尽到了地方官守土之责。鹿传霖本想与父共死,但其父不许,令人强掖鹿传霖出城,并交代他收复城池,将父母尸骸带回家乡的任务。鹿传霖逃出城后,则立刻投奔贵州总督府,随援兵收复都匀城。城池收复后,鹿传霖将父母的遗骸收殓,和4位兄长冒着生命危险穿越起义军控制区,跋涉7000里,行程6月余,沿路乞讨,托钵以归,使父母的遗骸魂归故里。此时鹿传霖仅20岁,失去双亲,历尽归乡坎坷的经历塑造了他坚毅勇敢的品格,也使之因此知名。
❖ 鹿丕宗为奉旨升署贵州都匀府知府谢恩事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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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韬武略  
鹿传霖年少入仕,既有率军征战的勇毅,又有登科及第的才华,英才早成,功绩卓著。
咸丰九年(1859年),鹿传霖乡试中举,恰逢太平天国、捻军等农民起义军风起云涌之际,鹿传霖以举人身份入清军胜保部,投入到镇压捻军的军事行动中,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招降濮州捻军,以功授同知。
同治元年(1862年),年仅26岁的鹿传霖考中进士,选为庶吉士。同治三年,广西巡抚张凯嵩看到鹿传霖“年壮才长,器识深邃”,奏请调补临桂县知县。同治十一年,广西柳洛一带匪患严重,鹿传霖亲自督剿土匪,利用计谋使其首领降服,被赏赐孔雀翎,广西巡抚刘长佑称赞其“才识练达,为守兼优,现署桂林府篆务,办理裕如,足咨表率,以之请补桂林府知府员缺,实属人地相宜”。同治十二年,时年37岁的鹿传霖升为广西桂林知府,在任期间,他了解到广西当地乡试常有行贿之事发生,部分人通过买通誊录者,祸乱科考公平,鹿传霖着手改革,严加防治,维护科考的公正。
初入仕途的鹿传霖文韬武略均颇有建树,不仅有剿灭地方土匪的胆识和谋略,也有整顿一方学风的慧眼和远见。刘坤一亦对其赞赏有加,称其“朴诚练达,为守兼优,臣前在广西,知之最稔。”
❖ 广西巡抚刘长佑为奏请鹿传霖补授桂林府知府事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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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传霖的仕途一路顺遂,后任巡抚、总督、军机大臣等要职,位极人臣。从青年时代起,鹿传霖为官始终刚正清廉,《清史稿》记载:“传霖起外吏,知民疾苦,所至廉约率下,尤恶贪吏。”鹿传霖对于中国的衰落有着清醒的认识,在与外国传教士的交流中他指出:“中国比以前差多了,而且一年比一年变得更坏”,所以洋务运动兴起后,有着强烈责任感的鹿传霖积极响应,他以“力行新政,不背旧章”为宗旨,在担任四川总督期间惜才重教,创办了中国西部近代第一所高等学校——四川中西学堂,并兴办实业、整顿吏治,以谋振兴,时人将之与孙家鼐、张之洞并列。
宣统二年(1910年)鹿传霖逝世,时年75岁。晚清政局裹挟着鹿传霖的一生,从青年时期的戎马倥偬,到中年时期的致力洋务,再到晚年的位高权重,在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激荡下,他能够做到不悖初心、忧国忧民,这深深根源于其优良家风家教和早年的成长经历,也激励着吾辈青年人应当继承优秀传统文化,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历史复兴而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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