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事 I @丘
一般情况下,当我采访了某个艺术家,我会将过多的作品图放在二条,但我太喜欢丘的作品了,所以要破例放在一条,作为改日发访谈稿之前的甜点。
丘是一个摄影师,不,摄影艺术家。摄影家、摄影评论家颜长江,以及策展人钟林春针对丘不同的作品系列都写过一些文字,我觉得都写得好,所以摘录在这里。
以下,还是请大家看图吧。
欢迎在评论区说说你的感受。
……丘像狐,独自在山野游荡,捡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回到土包那里打磨,收着,埋着。或者说,他一个游荡的婴孩,在哭,然而不时捡到搞到一些小东西,比如,一小块青瓷,一个牙膏盒子,弹珠,阿婆掉在土地里的针。以及:鸡屎上五彩的亮光,大人的声音,瀑布,游走的蛇,阳光下一堆尘飞起来的土气,泥巴如泥鳅一样掠过每一个指趾缝的滑。他就“收藏”这些,他有了,就不哭。因为他很富有了,他自足了,他借此证明自我存在了。这种黑白灰的运用,让景物通灵,于是眼前拾到的一切,也让观者明白,是美丽处,是有意味之处,更是伤心处。他成为中国最深刻的黑白摄影师。他用小刀,给我们提供中国切片。加了酱的生肉片,很好很疼。他的灰调,是敬献给土地的香火,是刷在石屎与钢铁上的一层毒药。他的这些琐碎比起正经的纪实摄影,更接近客观的本质。在我看来,他的影像让我觉得真实得可怕。如刀一样,敏锐,准确,剜出我们时代的痛。这种大规模针对当下现实的影像制造,与其说是摄影,不如说是当代艺术。
纪事 II
2011 - 2020
瘴
2009 - 2012
……丘于生灵,于人世,于美好的所有事物,有爱,却又要承受它们在这时代的所有不堪。2008年时,丘在一家报社工作。彼时,这个国家,到处拆迁,到处污染。他说,心里不是个味,觉得总该做点什么。第二年便辞去了工作,还拿起他的照相机来。
新片子拍得很慢,拿出来的更少,也还在继续拍。这一组,他没有再叫《梦》,而名之为《瘴》。南方多山林,以湿热蒸郁,化而为瘴,可致人病。他要拍的,更多的是另一种瘴。里面蒸郁的,借佛家言,或可说是人之三毒。山林之瘴疠致人病,但取草药,也可疗之。但人之三毒而为瘴疠,可取何物以疗之?丘是不知道的,他有办法,就不哭了。他自己不自觉的,反还中了这瘴气。他说,拍得愈来愈少,是因为入眼的东西愈来愈少,这就是瘴。……与丘之前的作品比,《瘴》确不算是他最好的作品。《瘴》拍的太执,乃至用力过了。太执着了,便成妄念。而所有的妄念,期待也好,反抗也好,多少总是有一股戾气在的。丘是真的感受到了这些,他说,“我在期待的同时亦是这个时代的帮凶”。它的后果,是自觉不自觉地害了孩子,自觉不自觉地害了这个世界。
……无论还会拍到几时,丘借瘴,是又哭了一把。如他更早前说的,“我所拍的照片,就像我哭出来了,我把要哭的哭出来了!”哭出来,不憋在心里,总会轻松一些。我也隐隐的感觉到,经此一出,他能更清明地看自己,又及这个世界了。他在《丘的白日梦》里形容的那个自己:“固执、迷糊、冷漠、小气、胆怯、恐惧,哭着从睡梦中醒来。”自也还有的,但已不再那么的柔弱。虽然,对这世界,他仍时时不知如何是好,但至少的,不尽为这时代带着走了。
恩宁
2016
人去樓空,大半己是个工地。我在里边来回收拾着残片,虽不多,可让我奇怪的是,感觉恩宁的神灵俱在……杂乱的小巷、空荡的旧屋、惊恐的野猫、就连光鲜的粵剧博物館也显无力。唯独街心的废品收购站异常的忙碌,想在里边找点什么,可是忙碌的老板娘、不停手的工人、一台台电单车拉来的废品,几乎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当你压根沒有存在。“走啦!”试图拍只旧屋墙洞钻出来吃鱼骨的白色野猫,身后二楼阳台阿叔发声说,“叼你老母,沒见到佢在食嘢么”。
就在这一两天吧
记得看丘的采访
祝好
以及 知乎 mono Flipboard 今日头条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