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海纵横 | 从一瓜一果谈果实名的翻译

曾看过这么一句段子，说“女生喜欢的是长得坏坏的男生，而不是长坏了的男生。”这其中，“长得坏坏的男生”和“长坏了的男生”是一种天差地别的存在，这种风牛马不相及（totally irrelevant）在英语中可以用 apples and oranges 表示。

汉语里通常用“软柿子”来形容容易被欺负或好欺负的人，这在英语中可以用 a pushover （易被劝服的人、耳软心活的人）表示。而“专挑软柿子捏”这个中文表达在英语中也有相对应的地道表达，例如在《老友记》第1季第3集中出现的习语：pick off the weak members of the herd（在兽群中专挑弱小的猎物下手）。其中，pick off 指“（逐个有选择性地）瞄准射中”。

英语中诸如此类关于各种植物果实的习语不胜枚举，例如：

• 马屁精（apple polisher / brown-noser）
  
• 大老板/顶头上司（top banana）
• 人间水蜜桃（a peach of a girl）
• 无用之人（a total lemon）
• 一钱不名（not have a bean）
• 意外之财（windfall）
• 精挑细选（cherry-pick）
•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sour grapes）
•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penny-wise and pound-foolish）
• 拜倒在石榴裙下（throw oneself at someone’s feet）
•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different strokes for different folks）

在这些生活中最为常见的一瓜一果背后，它们的名字有哪些有趣和不为人知的故事？今天一起来一探究竟。

水果之王 vs 水果皇后 vs 水果钻石

说起水果之王，有人说当属榴莲（durian），而水果皇后是山竹（mangosteen），水果钻石则是果肉鲜红爽脆的莲雾（wax apple）。

抛开这些称王称霸的水果，英语中有不少水果直接用 fruit 表示，例如：杨桃（starfruit/carambola）、百香果（passion fruit）、菠萝蜜（jackfruit）、葡萄柚（grapefruit）、火龙果（dragon fruit 或 pitaya ，联想霸王花 pitaya flower）、奇异果（kiwi fruit，联想：kiwi 新西兰国鸟几维鸟）等。

各种瓜、桃、莓

说到各种瓜，西瓜是 water melon ，丝瓜是 sponge gourd ，冬瓜是 wax gourd ，木瓜则是 papaya （注意与芭提雅 Pattaya 及火龙果 pitaya 的拼写较为相似）。

说到各种桃，桃子是 peach , 蟠桃是 flat peach，油桃是 nectarine ，猕猴桃则是 Chinese gooseberry 。

说起各种莓，不得不提鲁迅先生在讲述他妙趣横生的童年回忆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中，曾提到的紫红的桑葚（mulberry）和酸甜的覆盆子（raspberry）。

此外以 berry 结尾的还有：

• 蔓越莓 cranberry（联想：小红莓乐队 The Cranberries）
• 枸杞 Chinese wolfberry
  
• 杨梅 waxberry / red bayberry
• 黑莓 blackberry （联想：黑加仑 blackcurrant）
• 鹅莓/醋栗 gooseberry （联想：黄花菜 day lily）

禁果 vs 地下苹果

苹果一词和《圣经·创世纪》有着极深的渊源，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the Garden of Eden）中被蛇引诱偷吃的禁果正是苹果，所以英语中用 an apple of discord 表示“招致争端的祸根（bane）”。与之类似的还有用烂苹果 rotten apple 表示“害群之马（black sheep）”。

故事当中，亚当来不及咽下哽在喉咙的苹果变成了 Adam’s apple （男人的喉结），而被亚当和夏娃用于遮蔽身体的无花果叶（fig leaf）则衍生出“遮羞布”之意。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这部电影英文译名为什么会是 You’re the Apple of My Eye 呢？Eyeball一词由莎士比亚创造，对于眼球来说，可以说最重要的部位就是瞳孔（pupil）， the apple of one’s eye 这个习语也是起源于《圣经》，其中的 apple 就象征着瞳孔这个关键部位，自然衍生出“心肝宝贝、掌上明珠”的内涵。

英语里还有很多果实的英文名均和 apple 相关，例如：

• 菠萝 pineapple （联想：松果 pine cone 的峰塔外形）
• 莲雾 wax apple （联想：果皮表面蜡质光泽）
• 番荔枝/释迦 sugar/custard apple
• 山楂 thornapple/hawthorn （联想: 《红字》（The Scarlet Letter）作者纳撒尼尔·霍桑的英文名 Nathaniel Hawthorne）
  
• 土豆 apple of the earth

有意思的是，土豆在法国被称为土里的苹果（Pomme de Terre），而在台湾地区则被称为花生（花生的闽南语发音接近土豆）。

枇杷 vs 柑橘

在苏东坡的《食荔枝》一诗中，其笔下“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中的卢橘指的就是枇杷。枇杷的英文为 loquat ，出自卢橘的粤语音译。关于枇杷的故事远不止此，如果你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 open-arse 是一种什么水果，就会明白莎翁这个文学界的费玉清背后的咸湿一面（filthy and bawdy）。

Citrus 表示柑橘属水果，包括橙子（orange）、柠檬（lemon）、西柚（grapefruit）等。

• 橘/桔子 tangerine / mandarin orange
  
• 青柠 vs 柠檬 lime vs lemon
• 柚子 pomelo

豌豆 vs 黄豆

水果或果实除了好吃以外，常常还能成为某个城市的别名或昵称，例如 the Big Apple 是纽约的昵称，而 Beantown 则是豆豆城波士顿的昵称。

除了豆豆城，还有豆豆先生，那就是英国时装喜剧《憨豆先生》（Mr. Bean）。与 bean 相对的 pea 则主要指豌豆，例如安徒生的经典童话故事《豌豆公主》（The Princess and the Pea）。

豌豆的豆荚用英语 pea pod 表示，而 two peas in a pod （一个豆荚里的两粒豌豆）则被用来喻指“一模一样、十分相似”，也可以进一步引申指“性格相似、志趣相投”。

因为颜色亮眼且营养丰富，胡萝卜丁和豌豆粒在烹饪时经常被一起当成配菜，且同时出现，所以在电影《阿甘正传》（Forrest Gump） 中，阿甘就用 like peas and carrots 来形容他和 Jenny 之间“形影不离”的亲密关系。

而 be full of beans 则和 as fresh as a daisy 意思相近，多用于形容人因精神饱满、精力充沛而呈现出生龙活虎的状态。

黄豆是 soybean ，毛豆是 green soybean ，蚕豆 broad bean ，而鹰嘴豆则是 chick pea ，豇豆是 cowpea 。所以在翻译酱类调料名或菜名时，应首先弄清楚制作原料的准确表达然后再进行翻译，例如豆瓣酱应被翻译为 spicy thick broad-bean sauce ，而豆豉酱则应被翻译为 fermented soybean sauce 。

更为有趣的是，中国人常说的荷兰豆（snow pea）在英语里竟被称为“Chinese pea”，而英语 snow pea 直译对应的“雪豆”在中文里却是豌豆的别称。

最后，推荐一部日本纪录片《人生果实》（Life is Fruity），它讲述了90岁的建筑师津端修一和87岁的妻子英子的美好田园生活。两位逾百岁老人通过春播、夏长、秋收、冬藏展现了人生从萌芽、开花、结果到落叶归根的缓慢而坚定的全过程。

不要去期待侥幸所得，不紧不慢孜孜不倦地前进，终将结出人生果实，又何惧老之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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