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新书】《我辈孤雏》上|“根”的寻找，是生命永恒的主题

英国伦敦，1930年代。少年得志的克利斯托夫·班克斯已经是全英国闻名遐迩的大侦探，他的破案传奇早已在伦敦社交圈中口口相传。

核心书摘：

《我辈孤雏》背景是1930年代的旧上海和伦敦，讲述了一个福尔摩斯式的上海寻根之旅的故事。主人公班克斯从小出生在上海，在他十岁那年父母神秘地失踪了，然后他被送回英国，由姑母抚养。长大后的班克斯成了全国闻名的大侦探，然后返回上海，破解父母失踪这一悬案。而这时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前夕，淞沪大战已经打响，上海陷入了日军的炮火之中。最后，班克斯终于访查到了案件的真相，但这个真相是如此的黑暗和残酷，把他福尔摩斯式的童话人生击了个粉碎。

这是日裔英籍作家石黑一雄创作的第五部长篇小说，出版当年就入围了“布克奖”。当时的文学评论专栏这样评价道：“石黑一雄是他那一代作家中最优秀、最具原创力的一位，再没有第二位作家能够写出《我辈孤雏》这样的作品。它余音绕梁，催人泪下。这是石黑一雄迄今为止最圆满的成就。”

关于作者：

石黑一雄，1954年出生在日本长崎，5岁时跟随父母移民英国，和奈保尔、拉什迪并称为“英国文坛移民三雄”。石黑一雄的作品数量不多，但几乎每部作品都获得重要的文学奖项：《远山淡影》获温尼弗雷德•霍尔比纪念奖，《浮世画家》获惠特布莱德年度最佳小说奖，《长日将尽》获布克奖，《无可慰藉》获切尔特纳姆文学艺术奖。1995年英女王授予石黑一雄文学领域的大英帝国勋章，1998年获法国文学艺术骑士勋章，2017年又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学什么：

1、幸福的童年

2、反对“鸦片贸易”运动

3、父母的离奇失踪

一、幸福的童年

小班克斯的爸爸是英国摩根洋行驻上海的一位高级职员，和他的妈妈一起来到了上海这座充满异域风情的东方城市。几年之后，小班克斯在这座城市出生了。一家人住在租界里一栋漂亮的大房子里，童年幸福而美好。

班克斯的妈妈是一个漂亮的白人女性，有着维多利亚时代的古典魅力，虽然眉宇之间始终带着一抹温柔，但整个人的神态是那么的高雅、矜持，甚至可以说是高傲。这让她吸引了很多陌生男子的目光。

妈妈很爱班克斯，只要有空就陪他玩耍一会儿。当大人之间的聚会结束后，班克斯太太就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轻松地哼着歌儿。妈妈的歌声就是召唤小班克斯去花园玩耍的信号。每当小班克斯听到歌声，他都会手舞足蹈地跑出房间，来到院子里的草坪上。班克斯一家住的房子是摩根洋行租赁的，那是一座硕大的白色建筑物，有雕花的带栏杆的阳台，院子里还有细心打理的英国式草坪，中间是一棵高大茂盛的槭树，在午后的阳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

现在，小班克斯就站在树底下等着妈妈出来。很快，班克斯太太就出来了。距离阳台不远的地方有个秋千架，那是小班克斯的最爱。

班克斯太太走过去坐在上面，愉快地荡起来。小班克斯看到后着急地一边从草地上跑过去，一边大声喊道：“你快下来啊，妈妈！你快下来，你太重啦，会把我的秋千压坏的！”但小班克斯可不是真的生气了，他是假装发脾气跟妈妈撒娇，这是母子俩常玩的一个游戏。

妈妈假装没看到也没听到，反而开心地荡起秋千来，越荡越高，一边荡还一边唱歌。小班克斯跑到秋千前面，然后头下脚上学起了倒立。班克斯太太被逗得笑个不停，她边笑边唱，银铃般的声音在院落里久久回荡。然后班克斯太太从秋千上下来，拉起了小班克斯，陪他玩他最喜欢的游戏去了。

班克斯太太也会带小班克斯去菲利普先生那里谈事情。菲利普先生开办了一家慈善机构，在一座教堂里办公，外面是一大片草坪，还有一株株高大的果树。

这天两人去得比较早，班克斯太太就陪儿子玩几分钟的“老鹰抓小鸡”游戏。一会儿是妈妈当老鹰捉小班克斯，过一会儿角色又调换过来，小班克斯当老鹰追妈妈。两个人在果树之间穿梭奔跑、绕来绕去，不停地欢笑尖叫。两人玩得正带劲的时候，一位牧师从教堂里走了出来。眼尖的小班克斯立刻拉住妈妈，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他们换上了一副文静端庄的表情，像贤淑的英国贵妇带着一个小绅士，在草坪边上欣赏风景。牧师走过来的时候，他们还很礼貌地跟牧师打招呼。可是等牧师刚一走远，班克斯太太立马转身，朝着小班克斯蹲下来。两个人不敢高声，却共谋似的噗嗤笑了起来。小班克斯觉得，妈妈真懂得怎么和小孩玩啊，和她在一起，好像总也玩不够似的。

二、反对“鸦片贸易”运动

小班克斯一家住的房子属于摩根洋行，所以每过一阵子，公司就会派一位督察前来检查。除了检查房间卫生情况，督察也要看家里是否有人得病，或有没有寄生虫的迹象。不管怎样，这些做法无疑会让人难堪，所以公司会派那些温和且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过来。

但小班克斯8岁这年，公司却派了一个冒失鬼过来。这个督察留着下垂的胡子，帽子后面还染了一块棕色的茶渍。看到正在屋外玩游戏的小班克斯，他大声问道：“你好，小朋友。你妈妈在家吗？”没等小班克斯回答，他就走进了大门。

一个小时之后，小班克斯听到了他和妈妈说话的声音，口气都有些僵。他偷偷跑过去，看到妈妈和督察就站在楼梯平台上，站得僵直，像留在西洋棋盘上的两只敌对棋子。

小班克斯听到妈妈有些不解地说：“对不起，先生，你为什么说不能雇佣这些人呢？这栋房子里的仆人，这些年表现得很好。他们很讲卫生，我可以担保，没有人会得传染病的。”

督察解释道：“就算这样，夫人，我建议您也要慎重。因为他们是从山东来的，那里的人吸食鸦片上瘾得很厉害。就算他们自己本性诚实，但他们在家乡还有父母、兄弟、亲戚、族人，那些人可都指望这些在上海做工的人寄钱回家，来满足自己的毒瘾呢。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偷窃雇主家的东西。夫人，我只是想说……”

班克斯太太生气地打断了他，说道：“督察先生，敢情您是要代表这家公司，来和我谈鸦片喽？”接下来她展开了猛烈的抨击，她先泛泛地批评英国政府，然后又开始抨击这家洋行，说他们不该进口这么多的鸦片到中国，让中国人上瘾，陷入悲惨和堕落的境地。面对班克斯太太，那个督察无可奈何，最后咕哝了几句就灰溜溜地走了。

督察走了，班克斯太太的怒火却烧到了班克斯先生身上。这天下午，小班克斯正在图书室里温习功课，看到爸爸大踏步地走过前厅进入饭厅，还把门砰地一下牢牢关上了。几分钟后，又有人闯进去，那是妈妈，她也一样大步通过，迅速走进饭厅。

接下来的几分钟，即使隔着厚重的门，小班克斯仍能听到爸妈在里面争吵。他很想知道他们在那扇门后面到底在吵什么，于是就把尺子握在手里，假装测量房间的大小，悄悄地走到门边。

他听到妈妈义正严辞地说：“你把我们都变成了共犯，无一幸免！真是可耻！”

爸爸听起来也很生气，但更像是辩解和无奈，他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点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但班克斯太太还是很生气地指责道：“你觉得这是有良心的人应该做的生意吗？为这样的公司服务，你不觉得羞耻吗？告诉我，赚这种钱财来过活，你的良心能安吗？”

班克斯先生带着某种锥心刺骨的无奈，咆哮道：“可惜啊，我不是菲利普！我天生就不是。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小班克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接下来的几天，他发现一向低调谦虚的爸爸竟然开始变得“自吹自擂”起来。

这天，在饭桌上，班克斯先生冷不防地对班克斯太太说：“亲爱的，我告诉过你了吗？那个中国的码头工人代表跑来见我，说要感谢我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他诚心诚意地说我是他们的英雄，‘德高望重’的英雄。不赖吧？”

但班克斯太太只是淡然地回道：“是的，亲爱的，你跟我说过了！”

班克斯先生转头问小班克斯：“原来我说过了。不过，小宝还没听过呢，对吧？德高望重的英雄，他们是这么称呼你爹的。”小班克斯乖乖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几天，班克斯先生悄悄地对小班克斯说道：“你母亲，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一个好人，她从不违背自己内心的想法，有坚定的信念。她严格地管教我，像管教你一样严格。和她在一起，我也变成了一个好人。有朝一日，我敢说，小宝贝儿，你会以我为荣的。”小班克斯给了爸爸一个阳光般的微笑，带着无比坚定的信任和崇拜。

三、父母的离奇失踪

但小班克斯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自己的爸爸竟然失踪了。

班克斯先生失踪这天的早上，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他出现在门口，穿着白衣白帽，手上拿着公文包和手杖。这时班克斯太太也出来了，他们轻谈了几句。班克斯先生笑了笑，亲亲妻子的脸颊，然后大步走向马路。可是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天晚上，班克斯太太整晚都对小班克斯说：“我们先别担心，我相信一定没事的。”

但到了夜里，班克斯太太眼神变得茫然了，她喃喃地对儿子说道：“我知道你这几天很不好过，其实，我也不好过。但是城里最杰出的几个侦探接了这个案子，他们很乐观，认为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所以我们要有耐心，最后一定会雨过天晴的。我们必须要向上帝祷告，永远保持希望。”听到妈妈这么说，小班克斯几乎不再担心了。

又过了两三个星期，小班克斯家来了一个神秘客人。那是一个胖胖的男士，穿着深色长袍，留着辫子，带着一顶瓜皮帽。他的司机开着辆硕大闪亮的车子，还有两个随从跟在他身边。菲利普先生迎上前去和他寒暄，一副相见甚欢的样子。他们一起进了房间，和班克斯太太聊起来。 

这个胖男人在小班克斯家待了很久，临走前房间里起了一片骚动，外面的随从们也紧张地站了起来。然后那个胖男人平心静气地走出来，紧接着班克斯太太也出来了，当着随从和司机的面，对着这个胖男人大吼大骂。但胖男人却一点都没动怒，反倒向班克斯太太点头告别。菲利普先生也冲出来劝解，但在车子即将启动时，菲利普先生和那个胖男人交换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

又过了几天，一个晴朗多风的上午，菲利普先生来到了小班克斯家，然后他开始喊楼上的小班克斯。小班克斯走到楼梯口，从护栏向下望去，看到妈妈也在那里，正抬头往上看。这是几个星期以来，小班克斯第一次觉得妈妈脸上有开心的表情。

大门没关上，一道细长的阳光泻进了玄关。这时菲利普先生说道：“小宝儿啊，你不是一直说要手风琴吗？我要买一把送你。昨天我在汉口路的橱窗里看到了一把，店主把价格开得可低了。不如咱俩现在就去看看吧？你要是看了喜欢，就是你的了。”

小班克斯兴奋地冲向门口，班克斯太太笑着让他把外套、鞋子穿好。小班克斯本想说不要穿外套，但他怕影响了现在这个轻松愉悦的氛围，就也乖乖地穿上了。小班克斯漫不经心地跟妈妈挥手告别，然后就赶向等候的马车。

他们坐马车到了离商店不远处的拐角，然后菲利普先生带小班克斯下了车，说后面一段要抄小道过去。他们挤过人潮，走进了旁边一条偏僻的小巷，从阳光下走进了阴影里。就在这时，小班克斯开始有了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突然，菲利普先生停了下来，他把一只手放在小班克斯肩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此时，小班克斯的心底深处突然涌起一种感觉：有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菲利普先生继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好孩子，好孩子！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你明白吗？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接下来有那么一会儿，小班克斯就呆呆地站在人群中。然后，他冲到下车的那条马路上，发现马车早就离开了。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马路中央，拼命回想着回家的路线，接着就拼命跑起来。

他跑过了九江路，横越了石子高低不平的云南路，挤过了人流涌动的南京路，又跑过了又长又直的涌泉路。他气喘如牛，又热又累，最后累得只能半跑半走，但始终不敢停下来。在极度的慌张和恐惧下，他竟忘了向路过的大人求助，只是一路狂奔。

终于，小班克斯跑到了自家的大门，却发现正门已经插上了。他跑到后门，门一推就开了。但家里好像空无一人，而仆人们却在书桌旁嘤嘤啜泣。

小班克斯这才发现，母亲已经不在家里了。

结语

以上就是《我辈孤雏》前半部分的故事。小班克斯的爸爸妈妈都是正直、善良的人，虽有分歧，但总的来说他们一家其乐融融。他们都很爱小班克斯，给了他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但这种幸福实在太脆弱了，眨眼之间他的父母先后离奇失踪，杳无音讯。

这部分故事里疑点重重：他的父母为什么失踪了？和鸦片贸易有关联吗？菲利普先生和那个胖男人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他会说“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而成为孤儿的小班克斯又该怎么办呢？最后，班克斯能否找出事情的真相？他还能见到爸爸妈妈吗？

这些疑问和疑问背后的真相都将在明天播出的《我辈孤雏》下篇中展开，敬请期待。

【编辑：共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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