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新书】《丰乳肥臀》上|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成人童话。

核心书摘：

《丰乳肥臀》是莫言1995年创作的一部波澜壮阔的民间”史诗性”大书。它记录了一位饱经苦难的母亲和她的八个子女构成的庞大家族：母亲用奶水喂养女儿和女儿们的子女，在战乱中保护孩子们避难、逃荒。女儿们跟着她们爱上的男人加入不同的政治势力，于是20世纪中国的疯癫岁月便在这个庞大 家族的内部投射出角逐与厮杀、亲情与背叛、牺牲与冷漠、荣耀与耻辱。大起大落之下，母亲始终如坚硬的河床承受着一切，保护着一切，见证了战争与饥饿，也见证了荒唐与挥霍……

莫言以一贯超乎常人的想象力和东方超现实主义的笔法，描绘了一幅生机勃勃又涂满神秘色彩的乡村图景。在这里，爱与欲、生与死、鲜血与肉体、饥渴与奢侈，都以超自然的能量爆发出来。

关于作者：

莫言，山东高密人，1955年生，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著有《红高粱家族》《酒国》《丰乳肥臀》《檀香刑》《生死疲劳》《蛙》等长篇小说十一部，《透明的红萝卜》《白狗秋千架》《师傅越来越幽默》等中短篇小说一百余部，并著有剧作、散文多部；其中多部作品已被译为英、法、德、意、日、西、俄、韩、荷兰、瑞典、挪威、波兰、阿拉伯、越南等多种语言，在国内外文坛上具有广泛影响。

学什么：

1、鲁氏生下龙凤胎后失去依靠

2、大女儿跟沙月亮私奔

3、二女儿跟司马库私奔

4、三姐私奔不成变鸟仙

一、鲁氏生下龙凤胎后失去依靠

上官鲁氏是上官家的儿媳妇，本名叫做鲁璇儿，自从嫁给上官寿喜后，接连生下了七个女儿，这让婆婆上官吕氏很不满意，上官家的男人，也就是儿子上官寿喜和老爹上官福禄本就是两个不中用的，如今上官家再没个儿子，鲁氏的日子就更难上加难了。

而上官吕氏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子其实根本就没有生育的能力，为了传宗接代，鲁氏和不同的男人生下了七个女儿，而1939年秋季生的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是马洛亚神父，是一个在高密东北乡待了二十多年的瑞典传教士。

分娩这天，婆婆上官吕氏拿着扫帚往簸箕里扫着大街上的浮土，此时马洛亚神父快步走到了教堂外的后街上，紧紧地注视着这个方向。

上官吕氏伸出双手，把刚才扫的浮土摊平，轻声地对儿媳妇说：“上去吧。”

在她温柔的目光下，鲁氏浑身颤抖，可怜巴巴地看着婆婆慈祥的面孔，苍白的嘴唇哆嗦着，好像要说什么话，但又没能说出口。

看着儿媳妇的样子，上官吕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里嘟囔着：“你呀，我的好儿媳妇，争口气吧，要是再生个女孩，我也没脸护着你了！”

两行清泪从鲁氏的眼眶中涌出，她紧咬着下唇，使出全身的力气，挺着沉重的肚子，爬到了土坯炕上。

上官吕氏把一卷白布和一把剪刀放在炕上，蹙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自己轻车熟路慢慢生吧，你公公和孩子他爹正在西厢房里给黑驴接生，那驴可是头胎，我要去照应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此时，在教堂的楼梯上正发出踏踏的脚步声，马洛亚神父快速登上了教堂的楼顶，嘴里默念着：“万能的主啊！”一行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出。

一阵羊膻味袭来，汹涌的羊水从鲁氏的双腿间流了出来，上官吕氏嗅到了味道，赶忙举着两只血迹斑斑的手跑了进来，激动地问道：“生了吗？”鲁氏摇了摇头。上官吕氏神情瞬间暗淡下来，用粗糙的手指强力地按压着她的肚皮，那打铁练出来的刚劲力量在鲁氏的肚子上弹跳着，造成更难以忍受的疼痛。

一番摸索之后，上官吕氏顾不上她了，把一把花生塞到她手中，让她自行默念“花生花生花花生，有男有女阴阳平”，自己又跑回西厢房，给驴接生去了。

那只驴子在黑暗和疼痛中喘着粗气，而鲁氏在土炕上，呼吸困难。不幸的是，这驴子竟然难产，上官吕氏慌了手脚，得请村子里专为牲畜接生的樊三大爷来才行，而上官吕氏那不争气的儿子上官寿喜懦弱地嘟囔着：“司马家的大掌柜都喊了一早上了，日本人要打进来了，谁敢出去啊。”上官吕氏恨铁不成钢，而这边鲁氏在东厢房已经体力耗尽，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鲁氏看见了炕上带把儿的男孩，眼里泛出了光，但马上，她又看见了紧挨着男孩的一个女孩，就轻声地说了句：“你多余了。”随后，她走出房门，麻木地看着院子里的两具尸体，一个是丈夫上官寿喜，一个是公公上官福禄。鲁氏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呆立在原地，一滴泪都流不出来，虚弱的身体晃荡着，最后瘫坐在地上。

原来，樊三大爷救了难产的黑驴母子，而日本人在杀了上官家的男人之后，又救了上官鲁氏母子。第二天，日本军医所谓的“善行”就写在了报纸上，作为大东亚共荣圈的证明。

婆婆受不了这一遭的打击，彻底疯了。从此，鲁氏再也不用看着婆婆的脸色过活。鲁氏本想着日子应该好过一点了，神父马洛亚虽然是个洋人，但也是个很好的依靠。谁知道，灾难又一次降临了。

就在两个孩子在教堂接受马洛亚神父，也就是他们的父亲的洗礼的时候，一群牵着黑驴的抗日鸟枪队员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这帮人虽然为了抗日组建了队伍，但却是一帮蛮横无理的人。他们闯进来的时候，马洛亚神父用力推着这群人，却没什么用，反而挨了一巴掌，血珠子从嘴角流出来。鲁氏手里抱着两个孩子，被其中一个歪嘴的人一把夺了过去，扔在了一群黑驴中间，哇的一声，孩子的哭声响亮地震荡在教堂里。五个人把鲁氏按在地上，马洛亚神父奋力拉扯着，却被一枪打在了腿上，沙子渗进了血肉里。

鸟枪队员走了，马洛亚神父拖着血淋淋的腿蹒跚着爬上教堂的楼梯，他低头看见了鲁氏坦露着肚皮躺在大街上，旁边是两个还在哭嚎的婴儿。马洛亚神父眼泪纵横，经受不起这种苦难，于是用手指蘸着鲜血在洁白的墙上写下了两个孩子的名字：金童玉女。然后从窗子边一头跳下，栽倒在街上，血浆崩裂。

鲁氏被蹂躏后，本想随着马洛亚神父一死了之，但是看着怀中的孩子，还有身边的女儿们，一想到冬天马上来了，如果她死了，孩子们都不用活了！于是，她收起寻死的心，抹掉了眼泪，开始操持怎样让这十张嘴挺过冬天。

二、大女儿跟沙月亮私奔

鲁氏好不容易备好了一地窖的萝卜，却找不出一家人度过冬天的棉衣，就在这个时候，沙月亮出现了。

沙月亮是鸟枪队的队长，日本人刚进村的时候，沙月亮正带着鸟枪队员在河岸边阻击，那天正是鲁氏生产的时候，大女儿上官来弟带着妹妹们到河边摸虾，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爆破声，蛟龙河的大桥被炸裂开。来弟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浑浊的河水翻滚着，周围的空气中，一阵噼里啪啦的细响。河堤的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原来里面藏着一群披着树叶的男人们，一个声音从那里传来：“小妹妹，快趴下，小妹妹们，趴下。”大姐缓过神来，赶快让妹妹们趴下，她寻着声音找去，终于看到一丛枝条柔软的红柳里，那个黑脸白牙的男人对着自己招手。

大姐连忙带着妹妹们躲进草丛里，六个妹妹像是蒜瓣一样紧紧地靠着她。此时，桥梁已经被炸毁，日本人只好骑马渡过蛟龙河，马背上的日本人忽高忽低，他们双手拉着马缰，大姐看见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在河中心停了下来，马背上那个日本人焦急地用脚磕着马肚子，那匹大马脑袋晃动着，抖动的嚼环哗啦啦地响着。

此时，左边的灌木丛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打呀，兄弟们！”随后就是一声裂帛般的闷响，然后是一阵粗细不一、薄厚不等的响声。双方打了起来，被炸毁的桥梁的火焰迅速地在草丛中蔓延开来，那几十个披着绿叶的男人蹿了起来，在和日本人的交火中，被子弹穿伤，被刺刀砍伤，被火焰灼伤。最终，日本人还是渡过了河。

鸟枪队员们急忙扑灭了身上的火，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呻吟、咒骂，把长枪短棒扔在了地上，最后还是那个黑脸白牙的男人喊道：“弟兄们，快撤，日本人过来了！”

那个黑脸白牙的男人就是鸟枪队队长沙月亮，这是大姐和他第一次见面。

再次见面的时候，正赶上快入冬了，沙月亮带着他的队员闯进了上官家，借住在了上官家的厢房里，那时候，大姐正在院子里，照着水缸梳理着头发，她手挽青丝，挥动着木梳，闲情万种。沙月亮一眼就瞥见了她，深深地迷恋上了，走了上去说：“小妹妹，你认识我吗？”

大姐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了两片红晕。

之后沙月亮为了讨好大姐，靠着之前贩卖皮料的本事，给全家人带回了过冬的皮大衣。鲁氏怒瞪着眼睛，看着这群人拒不接受，想起那日这群人的粗暴，鲁氏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孩子们穿上了大衣就不肯脱下来，鲁氏看出了端倪，特意找了大姐谈话，用一副悲哀的腔调说：“来弟啊，你是老大，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娘就没有指望了！”

大姐猛地站了起来，用从来没有过的激奋的腔调说：“娘，您还要我怎么样呢？您心里装的只有金童，我们这些女儿，在你心里只怕连泡狗屎也不如！”

鲁氏说：“你别给我打岔，今儿咱娘俩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姓沙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看他在打你的主意。”

大姐低下了头，眼睛里迸出了几滴亮晶晶的泪珠，她说：“娘，我能嫁给这样一个人，我就知足了。”

鲁氏像是被电击中了一样，说：“闺女，无论你嫁给谁，娘都答应，就是不能嫁给姓沙的。”

大姐问：“为什么？”

鲁氏说：“不为什么。”

大姐用恶狠狠的、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口吻说：“我给你们上官家当牛做马，受够了！”

她尖厉的声音吓到了鲁氏，鲁氏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喊道：“反了你了，反了你了！”大姐嚎哭着，声音歇斯底里。

鲁氏当做没听见，匆忙地给大姐说了一门亲事，几只兔子的彩礼，就答应把大姐草草地嫁了。但沙月亮是什么人？他轻蔑地一笑，在院子里的树上挂满了死兔子后，在妹妹们的帮助下，趁着晚上鲁氏睡着时带着大姐私奔了。

鲁氏失去了自己第一个女儿，像是被抽离了一缕魂魄一样，一口淤血堵在了身体里，闭着眼睛好久，最后猛然一睁，什么话也没说就去照顾金童了。

而这只是个开始，继上官来弟之后，二姐上官招弟也和一个男人私奔了。

三、二女儿跟司马库私奔

二姐上官招弟私奔的男人叫司马库，司马库出生在高密东北乡蛟龙河畔的富裕人家，是一个已经有了三个老婆的爷。可以说司马家走在了整个村子的最前沿，他们家是最先有自行车的人家，在日本人进村的那一天，就是司马库骑着自行车，把炸药绑在马驹上，燃起大火，阻断日本人进村的。

二姐和司马库认识也是在蛟龙河上，入冬的时候，鲁氏奶水短缺，需要肉补，大姐走后，二姐就带着妹妹们来到河边，准备凿开河上的冰捉鱼。几个弱小的孩子轮流使劲，却也只在冰上留下了一个个小点，此时司马库正带着一队人经过，二话不说就用最先进的切割机器把冰面切出了一个个窟窿，男人们拉着马到冰窟窿边上饮水，司马库望着二姐说：“你是老二吧，回家告诉你娘，总有一天我会把沙月亮那个黑驴打垮，到时候就可以把你大姐夺回来了。”

二姐看着眼前这个硬气的男人，壮着胆子问：“你知道俺大姐去哪了吗？”

司马库说：“跟着沙月亮正贩卖大烟土，妈的，这些狗日的鸟枪队！”

二姐不敢多问，眼看着司马库跳上了爬犁，一溜烟十二驾爬犁，箭一般地射出西方，在蛟龙河的石桥上拐了一个弯，不见了。二姐久久地伫立在那里，兴奋着，对司马库充满了敬佩之情，有了大姐做榜样，二姐幼稚的脑海里，竟然产生了一个朦胧的念头：嫁给司马库！

正月十五，司马库家里搭了戏台子演戏，二姐粉墨登场，和司马库一起上演了一幕精彩的抗日大戏，灯光的映照下，二姐的脸粉嫩嫩的，司马库看着眼前的人，动了心，二姐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成。

之后，司马库为了抗日，安装了炸药把日本的火车炸成了两半，彻底地惹怒了日本人，元宵节过后，司马家上上下下几十口的人命一夜间就这么没了。

日本人搜村的时候，鲁氏带着孩子们躲在了地窖里，唯独不见了二姐，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从黑暗的地道里传来了喘息声，鲁氏抓起了一把打铁用的铁钳，一口吹灭洞壁窝里的灯盏，洞里顿时漆黑一片，鲁氏用一个乳头堵住了上官金童哭嚎的嘴。

那声音越来越接近，鲁氏把铁钳举得高高的，这时，二姐变了声调说：“娘啊，别打，是我。”

鲁氏松了一口气，费了好久的劲儿，才把灯点燃。二姐歪着嘴巴，泪水从脏兮兮的脸上滑落，哽咽着说道：“娘，这是司马库三姨太的儿子，您发发慈悲收留他吧，司马家就剩下这一条根了！”

鲁氏一惊，掀起包裹的一角，看见了司马家小儿子那张又黑又瘦的长脸，正在呼吸均匀地酣睡。鲁氏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轻叹了一口气。

二姐把孩子塞到了三姐的怀里，趴下给鲁氏磕了一个头，哭着说：“娘，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您救了孩子，我终身感激您的大恩大德。”说完爬起来钻了出去。

二姐一走就没了音讯，直到春暖花开，司马家的十九颗人头还悬挂在福生堂大门外的木架子上。但二姐扔下的男孩给鲁氏带来了无尽的烦恼。

四、三姐私奔不成变鸟仙

鲁氏要喂养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奶水日益干瘪了下去，在这种折磨下，鲁氏的脸浮肿、惨白。鲁氏带着孩子们走出了地窖，在苏醒的荒野上挖草根煮汤喝，村子里的人也相继出动了，没有了牲畜和种子，大家只能挖田鼠和草根。

六月末的时候，有许多逃荒的外乡人也来到了这里，他们像是饿疯了的狗，抢夺着食物，两伙人各自选了带头的人，这边选了樊三大爷，而外乡人那边选择了一个叫做鸟儿韩的浓眉大眼的青年，两伙人在打了一架之后，鸟儿韩的母亲在这场混乱中死了，双方觉得这事过了火，便画地为线，决定互不越界。

那个领头的青年同意了，他可是个捕鸟的高手，三姐上官领弟亲眼见过他的绝技。

那天，他腰里别着两把弹弓，肩上斜跨着一个口袋，口袋里装着捏成的泥丸。有两只鹧鸪[zhè gū]正在半空中飞着，他拔出弹弓，像是随随便便射出了一个泥丸，一只鹧鸪就垂直落了下去，恰好落在了三姐的脚下，鹧鸪头被打得粉碎。鸟儿韩向三姐走了过去，三姐听了樊三大爷说的外乡人和他们抢食物的话，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鸟儿韩走近了，没有捡起三姐脚前那只鹧鸪，反而把手里的鹧鸪也扔了过去，一声不吭地走了。

三姐从这以后就不断地往家里带回禽类，鲁氏因为喝了肉汤，奶水也足了起来。樊三大爷看出了不对劲，就找到了鲁氏特意提醒：“侄媳妇，你家三姑娘和那个捕鸟的，啊，伤风败俗，村里人看不下去啦！”

鲁氏回应道：“她才多大呀！”

樊三大爷说：“你家的姑娘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鲁氏顶了他一句：“让那些嚼舌根子的人下地狱去吧！”

尽管鲁氏顶了樊三，但当三姐提着一只半死不活的丹顶鹤走进院子的时候，鲁氏还是和她进行了严肃的谈话：“领弟，咱不能再吃人家的鸟了。”

三姐直着眼睛问道：“为什么？他打鸟比捉虱子还容易。”

鲁氏说：“再容易也是人家捉的，你难道不知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的道理吗？”

三姐不在乎地说：“那我以后还他就是了。”

鲁氏略微有些生气地说：“拿什么还？”

三姐依旧轻松地说：“我嫁给他。”

鲁氏暴躁起来，冲着三姐吼道：“领弟，你的两个姐姐已经把咱家的脸丢尽了，这次我说啥也不能听你的。”

三姐愤愤地指着上官金童和司马库家的男孩，说：“娘，你说得轻巧，没有鸟儿韩，他们能活下来？”

鲁氏站在原地，憋了一会儿说：“从今以后，咱们说啥也不吃人家的了。”

第二天，三姐背回了一串鸽子，赌气地扔在了鲁氏脚下。

八月份，当三姐再次去鸟儿韩那里的时候，鸟儿韩却被一群日本人捉走了，三姐追着队伍哭着喊着：“鸟儿韩，我等你！”

鸟儿韩顿了顿，大声骂了一句：“去你妈的，谁让你等！”

三姐回来趴在炕上哭了两天两夜，最后收起了声音，赤着脚从炕上爬起来，像是毫无羞耻感地坦露着胸膛走到了院子里，纵身一跃，跳上了石榴树，又一下跳到了旁边的梧桐树上，轻盈得像一只鸟，像是疯魔了一样。最后樊三大爷带人用一盆黑狗血泼到了她身上，三姐的身子从房脊滚到了房檐，沉重地跌在了砖石路上，头破了一个窟窿，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三姐冷冷地对鲁氏说道：“他被捉到日本去了，十八年后才能回来。娘给我设个坛吧，我是鸟仙了。”

高密东北乡之前就有这样的例子，爱情受阻的女子成了狐狸仙、刺猬仙等等。而如今，上官家出现了一个鸟仙。

鲁氏听了三姐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再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结语

讲到这里，《丰乳肥臀》上半部分的故事就结束了，上官家的家族大戏在历史的大背景下上演，上官鲁氏身为上官家的儿媳妇，受封建观念的桎梏，因为没能生出男孩而被婆婆苛责。之后，因为日本人侵略，上官家只剩下了上官鲁氏，却无奈在不稳定的历史时期内，独自带着九个孩子生存，忍受着战争年代的苦痛。之后，上官家的女儿们相继登场，以小见大，可以说她们嫁的老公搅动着中国在那个年代中的各方势力。

上官鲁氏拉开了上官家的大戏，却再也没能控制得住戏的走向。

而更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上官家的女儿和儿子们的命运会走向何方？请听下回分解。

恭喜你和“今今乐道”读书会一起读完了你生命中的第6866本书，希望今天的内容能给你有益的启发。

【编辑：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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