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案例｜山东烟台瞒报事实逃避整改 3家高尔夫球场违法运营十余年

2018年11月6日，中央第三生态环境保护督察组对烟台沿海防护林省级自然保护区违法违规项目清理退出情况开展现场督察，发现3家高尔夫球场长期违法侵占自然保护区和国家级公益林地。在高尔夫球场清理整治工作中，烟台市长期瞒报违法事实；中央环境保护督察后依然敷衍应付、消极整改。

一、基本情况

山东烟台市3家高尔夫球场均建在烟台市沿海防护林省级自然保护区内。其中，龙口东海高尔夫球场位于烟台龙口市，2001年3月开工建设，2003年9月建成，占地3000亩；东方烟台高尔夫球场位于牟平区，2007年5月开工建设，2008年5月建成，占地1145.6亩；马山寨伍思南高尔夫球场位于烟台市高新区，2007年11月开工建设，2008年6月建成，占地1532亩。3家高尔夫球场均没有办理相关审批手续。

2017年第一轮中央环境保护督察指出，烟台市林业部门主管的15个省级自然保护区违法违规项目清理整治不到位。针对该问题，山东省整改方案要求，2018年底前完成位于核心区及缓冲区违法建设项目的清理工作，其中与居民密切相关的生产生活等设施维持现状，加强监管。

二、存在问题

督察发现，烟台市在国家高尔夫球场整治工作中，长期瞒报违法情况，逃避整改；在中央环境保护督察整改中，对保护区内违法建设高尔夫球场清退不力，敷衍应对。

（一）长期违规占用自然保护区和国家级公益林地。2006年6月，山东省政府批准设立烟台沿海防护林省级自然保护区。龙口东海高尔夫球场虽然建于保护区设立之前，但绝大部分位于自然保护区核心区和缓冲区，其中核心区1377.8亩，缓冲区961.2亩，共计2339亩。东方烟台高尔夫球场和马山寨伍思南高尔夫球场建于保护区设立之后，且未经审批，均建在自然保护区实验区。同时，龙口东海高尔夫球场违规占用二级国家级公益林地1778.7亩，东方烟台高尔夫球场违规占用二级国家级公益林地860.1亩。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保护区条例》的相关规定，在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和缓冲区内，禁止开展旅游和生产经营活动。2011年4月国家11个部委联合印发《关于开展全国高尔夫球场综合清理整治工作的通知》也明确要求，所有高尔夫球场一律不得占用国家级公益林地，占用的林地必须全部退出，尽快恢复森林植被。此后，国家相关部委还多次联合发文强调上述要求，但烟台3家高尔夫球场均未按要求退出。

（二）长期瞒报违法违规事实。2011年12月，国家12个部委联合印发《关于高尔夫球场清理整治处理工作意见的通知》再次强调，违规在自然保护区内建设的、不退出占用的国家级公益林地的高尔夫球场，从严从重处罚并坚决予以取缔。

督察发现，烟台市及原山东省林业厅在国家高尔夫球场清理整治工作中弄虚作假、隐瞒事实，相关职能部门审核把关不严。2012年5月，烟台市向山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上报《关于烟台市高尔夫球场综合清理整治工作落实情况的函》（烟政函〔2012〕34号），谎报上述3家高尔夫球场不在自然保护区内，龙口东海和东方烟台高尔夫球场未占用国家级公益林地。2012年6—7月，山东省林业部门作为自然保护区的主管部门，不仅没有及时制止，反而出具审查意见，谎称这3家高尔夫球场均“不在自然保护区内、没有占用天然林地和国家公益林地”。此后，相关文件虽经山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12个省直部门会签，但瞒报行为始终未得到纠正。据此，2012年7月20日山东省政府向国家有关部门报送高尔夫球场综合清理整治情况，并于2014年7月得到认可。3家本应取缔的高尔夫球场，被纳入可整改类清单违规保留下来。

此后，在国家多次清理整治违规高尔夫球场工作中，山东省及烟台市均未向国家有关部门报送3家高尔夫球场的真实情况，特别在党的十八大后，始终未按国家有关要求清理取缔到位，性质恶劣。

（三）敷衍应对中央环保督察整改。2017年12月，中央环境保护督察反馈后，烟台市一直对保护区问题整改不重视，消极应对。2018年6月23日，央视《焦点访谈》曝光烟台沿海防护林违规建设问题突出、中央环境保护督察整改不力的情况后，烟台市仍未下决心推进整改落实。11月6日，督察组“回头看”时，东方烟台高尔夫球场仍在运营。马山寨伍思南高尔夫球场紧急停止运行，牟平区养马岛旅游度假区管委会临时使用环境保护部门封条查封球场，督察人员到达现场时，封条胶水尚未干透，查封日期也未填写，试图营造停业假象。

截至11月12日，督察人员再次现场检查时，烟台市3家违法违规高尔夫球场已经关闭，拆除了相关配套设施，正在开展球道植树造林。

图1 2018年8月21日，龙口东海高尔夫球场仍在营业。

图2 2018年11月6日，马山寨伍思南高尔夫球场相关设施仍未拆除。

图3 2018年11月6日，牟平区临时查封营造停业假象。

三、原因分析

烟台市及相关区（市）党委、政府生态环境保护意识不强，法制意识淡薄，长期为企业隐瞒违法事实，导致自然保护区内高尔夫球场违法运营十余年，在国家持续开展高尔夫球场综合清理整治工作中，屡屡瞒报事实，蒙混过关。在中央环境保护督察整改工作中敷衍应对，不愿动真碰硬。

山东省林业部门在国家高尔夫球场清理整治工作中出具虚假审核意见；山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部门审核把关不严，一报了之，工作走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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