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研｜亿利集团：创造大漠绿色奇迹

胡鞍钢刘珉魏星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

2024-09-17

亿利资源集团践行绿色发展、创造绿色奇迹，称得上是“当代愚公、大漠奇迹、绿色创新、造福人类” ——作者调研手记，2011年11月

▲ 库布其七星湖沙漠生态公园，7个美丽的湖泊与雄浑的沙漠景观完美融合，一簇簇顽强的绿色，从道路两边沿着绵延起伏的黄色沙丘铺展开来，全面展示了库布其沙漠生态治理的成效。（图：经济日报)

作者丨胡鞍钢刘珉魏星

胡鞍钢：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院长、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刘珉：国家林业局经济发展研究中心

魏星：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

文章收录于丨《中国创新绿色发展》，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

库布其沙漠位于内蒙古鄂尔多斯高原北部,是中国第七大沙漠，也是北京沙尘暴的三大源头之一。库布其沙漠东西长262公里, 总面积1.86万平方公里。库布其沙漠位于黄河南岸，其北是黄河，几百里黄河宛如弓背，迤逦东去的茫茫沙漠宛如一束弓弦，组成了巨大的金弓形，库布其就是蒙语里"弓弦"的意思，再往北是阴山西段狼山地区。其沙漠来源，可能有三：来自古代黄河冲积物，自狼山前洪积物，就地起沙。

古有愚公移山，挖山不止，惠及一方百姓。今有现代愚公，治沙不止，造福后代。

1988年，在当初名不见经传的盐海子，亿利人踏上了艰辛的创业征程。1997－1999年，公司打通了库布其沙漠第一条穿沙公路，并拉开了挑战大漠、发展甘草等沙产业的序幕。二十多年来，亿利资源的产值以年均近60%的增速发展。它采取“科技治沙、工程治沙、产业治沙”的方式，实现了“生态、富民、兴业、环保”的多赢。在国家没有投入一分钱的情况下，绿化沙漠5000平方公里。亿利资源集团创建了在世界上有影响的沙漠化防治和沙产业平台，构筑了中国西部最大的以煤炭为主体、以PVC为主线的“绿色能源”化工循环经济产业园区，走上一条“科技带动企业发展，产业带动规模治沙，生态带动民生改善”的绿色发展之路，展现了极强的绿色正外部性。

（一）大漠奇迹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1]

这首古代民歌，歌咏的正是我国北朝时期阴山脚下的广阔草原壮丽富饶的风光，抒写敕勒人热爱家乡、热爱生活的豪情。据史料记载，商朝时期，库布其是一片草木繁盛、肥美富饶的良田，我国俨犹、戎狄、匈奴等古代少数民族都曾在这里游牧狩猎，商朝还在这里建设了朔方城。汉朝时期，汉武帝打败匈奴，在这里设立了朔方郡，修葺了朔方城，使得库布其成为当时我国北方少数民族和中原民族联系和交融的重要通道和地点。但由于历朝历代不断在此发动战争，并实施大规模的移民戍边，使得当地民不聊生，大片草地逐渐荒漠化、沙漠化。直到新中国成立，这里已经彻底变成了沙漠，成为了死亡之海、不毛之地。

亿利资源集团自企业创业以来，在发展沙漠新经济主导产业的同时，二十多年如一日，以沙漠产业化的方式绿化库布其沙漠5000多平方公里，相当于六七个新加坡的国土面积，控制荒漠化面积1万平方公里，占中国沙漠总面积的近1/100，有效改善了当地及周边的生态环境，保障了北京等周边地区的生态安全，并创造了大量的碳汇。

荒漠化治理是世界性的难题，荒漠化造成的危害给人们生产生活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我国西北、华北北部、华北西部地区每年约有2亿亩农田遭受风沙灾害，粮食产量不稳定，有15亿亩草场受到荒漠化影响而退化，城市受到沙尘暴影响，环境质量大幅下降。依据《联合国荒漠化公约》秘书处资料，荒漠（干旱）生态系统不仅占到地球陆地表面的41.3%，同时影响20亿人口。荒漠（干旱）生态系统为人类提供的食物占到1/3，世界牧产品的50％产自荒漠（干旱）生态系统。以色列以防沙治沙、发展现代集约农业而闻名于世。以色列位于中东地区，是亚、非、欧三大洲结合处。库布其沙漠位于内蒙古高原北部，年平均气温为0℃～8℃，气温年差平均在34℃～36℃，日差平均为12℃～16℃。年平均降水量不足100毫米。库布其沙漠与以色列的沙漠面积相当，纬度相近，而自然气候却比以色列差，全年平均气温和降水量都严重不足，然而就是在自然条件如此恶劣的情况下， 23年来，亿利人凭着一种执著的精神，凭着敢为人先，视天下人安危为已任的信仰和持之以恒、治沙不止的愚公精神，直接间接投入了30多亿元资金，创造了大漠奇迹。

亿利集团20多年的生态建设，5000多平方公里的绿化成果，涵养了沙漠水源，改善了区域生态环境，使这个地区的沙尘暴由十几年前的每年六七十场（次）减少到现在每年只有三到五场（次），降雨量由十几年前的每年几十毫米增加到现在每年的三百多毫米，彻底改变了当地“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的恶劣环境，有效地遏制了北京等周边地区的沙尘影响，阻隔了冲向母亲河的泥沙，切实保障了北京等周边地区的生态安全，并创造了大量的碳汇。

亿利资源集团通过三大工程的实施，不仅实现了防水治沙的良好效果，而且创造了五大效益。一是生态效益显著。累计种植乔木10万多亩、柠条和优质牧草110多万亩、沙柳100多万亩，复合间种和封育甘草220多万亩。二是社会效益突出。穿沙路使“物尽其用，货畅其流”，七星湖旅游区带动了县域服务业的发展，改善了生存、生产和生活环境。三是经济效益明显。2009年亿利资源以甘草为主的中药产业直接收入已超过10亿元，所拉动的医药产品销售额在30亿元左右。四是示范效益较高。鄂尔多斯民营企业非公造林总面积占到全市80%之多，参与沙漠治理的企业有50多家，造林大户有2500多家。五是环境明显改观。荒漠变绿洲，涵养了水源，改善了当地的小气候，遏制了刮向北京的沙尘暴，阻隔了冲向母亲河的泥沙。

新的时期，亿利人又有了新的规划，力争再用五年左右的时间，绿化库布其沙漠面积达到1万平方公里，沙漠经济产业完成投资2000亿元，为我国荒漠化防治和绿色能源产业的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库布其沙漠地带，有着辉煌的过去，更会有灿烂的明天。通过治理开发，“天苍苍，野茫茫”，天空是青苍蔚蓝的颜色，草原无边无际，茫茫的草原风光一定会再现。

▲ 通过“迎风坡造林”，库布其沙漠腹地的沙丘高度比1988年下降了5米。（图：经济日报)

（二）绿色创新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2]

亿利人治沙靠的是愚公移山的精神，靠的是不断创新的精神。

在长期的实践中，亿利人总结探索了“锁住四周，渗透腹部，以路划区，分而治之，技术支撑、产业拉动”的防沙用沙技术和“路，电，水，讯，网，绿”六位一体的治沙方针，实施了三大治沙工程。首先是“修路绿化”。累计修筑了5条全长近500公里的穿沙公路，在路的两侧种植了2000多平方公里沙柳、甘草等经济作物林。二是建设“防沙锁边林工程”。在修路绿化的同时，在库布其沙漠北缘、黄河南岸建设了一道全长242公里防沙锁边林带，绿化面积达1000多平方公里，用绿色屏障牢牢锁住沙漠，有效遏止了沙尘的蔓延，遏制了泥沙向黄河倾泻。三是建设了“沙漠腹部生态修复工程”。通过生态移民、自然恢复，结合飞机飞播和机械化植树，特别是通过新技术植树等措施，大大提高了沙漠植树绿化效率。通过这种方式，仅用五年的时间就绿化了2000多平方公里的沙漠，实实在在地改善了当地及周边地区的生态环境。

通过治沙，不但改变了生态环境，也改变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使其从“天人互害”向“天人互益”转变。大自然给予人类以丰富的回馈，“贫瘠荒漠”变成了沙漠资源、阳光资源、生物质资源的聚宝盆，为亿利集团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绿色财富。依托沙漠，亿利集团发展了三大绿色产业：

一是清洁能源新材料循环经济产业。按照“绿色、集约”和“集中、集约、集聚、集群”的发展宗旨，坚持“产业集群规模化、股权投资多元化、循环经济一体化”的发展模式，在库布其沙漠的东缘和北缘分别建设了两个清洁能源新材料循环经济产业园区。

二是现代甘草医药产业。在沙漠适宜地方大规模种植了既能防风固沙又有药用价值的甘草200多万亩，这是治沙和发展沙产业的最大突破口。通过甘草种植，即实现了防沙绿化的目的，又让其产生了经济效益，一举双得。目前甘草医药产业规模已达40亿元，现正在积极谋划医药产业的整体上市。

三是沙漠旅游和沙漠现代农业。依托沙漠自然景观和二十多年创造的绿色空间，发展了沙漠旅游产业。特别是在库布其大漠腹地建成了别具特色的库布其沙漠七星湖酒店、沙漠博物馆和集全球500多种濒危沙生植物的世界沙生植物博览园。

亿利资源集团所走之路，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企业创新之路、生态建设创新之路、循环经济绿色发展之路。亿利人的创新源于自然、益于自然，源于社会、益于社会。亿利资源集团在库布其沙漠防治荒漠化和发展沙漠绿色经济的经验和模式，被称为全球荒漠化防治与土地可持续管理的“库布其模式”。在《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第十次缔约方会议上，“库布其模式”被誉为全球荒漠化防治与土地可持续管理领域最成功的实践典范。

“库布其模式”，是指在国家支持下，采取科学治沙、工程治沙、产业治沙的办法，发展沙漠治理、天然药业、清洁能源三大产业，成功绿化库布其沙漠，在荒漠化地区切实找到“沙漠、绿色、民生、产业”互动发展的新路子，探索出“政府政策性支持、企业产业化投资、农民市场化参与”的防治荒漠化新机制，创造科学高效的荒漠化防治和沙漠绿色经济发展的新模式，实现“民生、经济、环境”的共赢。

“库布其模式”的本质是绿色创新，概括起来有四个方面的创新：

一是理念创新。最大的创新是理念的创新，亿利集团秉承“绿色、循环、清洁、低碳”的发展理念，将“发展清洁能源、创新沙漠生态、改善人居环境”作为发展使命。亿利集团的理念是绿色发展理念，对于大自然不是竭泽而渔，而是先予之后取之；不是“天人互害”，而是“天人互益”，是变废为宝，化害为利的理念。

二是科技创新。建立以企业为主体的技术创新体系，科学推进“政产学研用”体系结合，通过开展大学科、多领域、全过程的技术协作攻关、技术引进、自主研发，推进了企业健康发展。企业还与十多个国内外的科研机构合作，建立了沙漠研究所，整合了沙漠专家库，引进了多个技术合作项目（如比利时的保水肥料），开发了多个治沙技术专利，研发出了水冲植树新技术、甘草平移技术、梭梭红柳嫁接苁蓉技术、白刺嫁接锁阳技术等专利技术，为从事沙漠治理事业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

三是产业创新。亿利资源集团二十多年来依靠产业积累，累计投资30多亿元，形成了以产业带动防沙治沙、以治沙促进产业的良性互动发展机制，深刻认识沙漠资源、深刻了解沙漠资源，发展甘草药、沙柳，新能源，沙漠旅游业等人与自然双赢、人与自然共生共荣的产业。

四是机制创新。使政府、企业、农户成为一个真正的利益共同体，从增强农牧民生态环境意识观念入手，通过参与式的管理与他们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因地制宜，重新认识和探索把沙漠变绿洲、把沙子变金子、把资源变财富的可能性与实现方式，从根本上转变了落后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

▲ 杭锦旗库布其沙漠水生态治理区，沙丘在植被和湿地的护持下得以固定。当地创造性地把黄河凌水引入沙漠低洼地，让水患变水利，让沙地变湿地。（图：经济日报)

（三）造福人类

二十多年的实践，亿利资源集团在贫瘠、贫困的荒漠地区切实找到了一条“生态与生计兼顾、富民与环境结合、产业与防沙互动、美丽与发展共赢”的多赢之路，创造了以“科技带动企业发展，产业带动规模治沙，生态带动民生改善”的库布其模式，实现了“民生、环境、经济”的共赢。在为企业带来巨大利润的同时，也产生了巨大的社会效益、生态效益，造福一方百姓，惠及中国，乃至人类。

第一，改善当地民生。企业的生态建设工程每年可以为当地农牧民提供就业收入1亿多元，沙产业基地可以为当地农牧民提供5000多个就业岗位。同时，企业对他们进行专业技能培训，使他们成为新一代生态建设工人、旅游服务人员和集约化养殖种植能手。生态产业带动当地百姓每年增加收入3亿元以上，牧民人均年纯收入从过去的2000多元增加到3万多元。通过防沙绿化通路，绿化美化家园，改善了沙区农牧民的生产生活条件和人居环境。企业还投资1亿多元，建设了“全托全免”的沙漠学校，让沙漠里的农牧民孩子接受到了良好的基础教育。

第二，以企业行为在沙漠中大面积治沙防沙，并取得显著成效。共投入资金20亿元，整合绿化了5000平方公里的荒漠土地，为中国北方构筑了一条全长240多公里的绿色生态屏障，并且大力发展了沙漠甘草医药、沙漠旅游、沙漠现代农业、新能源、新材料等沙漠经济产业；

第三，首创通过企业行为开办工业园区。园区定位为清洁能源基地，发展理念是“绿色、循环、清洁、低碳”。除了工业园区产业发展外，鄂尔多斯市政府和亿利资源集团共同开发建设20万人口的“沙漠低碳特色小城镇”，以改善10万产业工人和10万农牧民的人居环境。

亿利资源集团是全球最大的沙漠绿色经济企业。创业二十多年来，本着“绿色、循环、清洁、低碳”发展理念和“引领沙漠绿色经济，开拓人类绿色空间”的发展使命，大力进行绿色投资，集中精力发展绿色产业，改善了区域生态环境、促进了地区经济绿色发展，为内蒙、三北地区乃至中国生态环境改善作出了积极贡献，为全球治理荒漠化、应对气候变化、绿色发展提供了典型经验。

[1]南北朝民歌《敕勒歌》。

[2]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1935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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