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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目:三个嫌疑人,两个自首杀了人

长岛冰茶 知音真实故事 2023-12-30


这是知音真实故事的第 1143个故事
字数:8545  阅读 :22 分钟


主播:宋婷婷




大家好,这里是知音真实故事编辑部。


命案现场,出现三个嫌疑人,其中两个都来自首,说自己杀了人。究竟谁才是真凶,女警邱天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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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4日,凌晨5点,辖区一处工地内。一名建筑工人晨起,迷迷糊糊地在工棚外解手。


北风呼呼地刮着,民工完事后,抖了个激灵,赶紧提起裤子往回走。突然,他被什么绊了个踉跄,险先栽个嘴啃泥。


妈的!他骂着揉了揉眼睛,走过去一看,魂儿早就吓掉大半。只见,一个尚未完工的雨水井里,露着一双脚,就那样直勾勾地竖着。


民工被吓得彻底清醒,边叫“死人了”,边去喊人。


工头报警后,我带着女法医安静和徒弟哪吒,迅速赶到现场。


工地位于派出所邻近的一处城中村里。最近老城区改造,这个片区一条街都在进行拆迁,动作快的已经开始动工。


走进案发工地,一大片老旧的楼房墙体斑驳,已经被挖掘机推倒一半,砖块、水泥砖堆得老高。再往里一点,几栋二十来层的商品房骨架已经建好,初具规模。


我掀起警戒线,进入案发现场。在这个多雨的城市,小区里都挖建了雨水井,以防下雨的时候“水漫金山”。


尸体掉入的井深只有一米多,里面没有水,也没盖井盖。尸体一头栽在井内,两只脚丫子呈“V”状倒立。


“妈呀,这死状真够诡异的!”哪吒年轻,说话有点口无遮拦。


安静敲了他脑门一下。


她和同事小心将尸体抬出来,平放在地上。痕检指给我看,从西南方向到雨水井有一条清晰的拖拽出来的血迹。


派出所的民警把掌握的情况报了上来。


死者张大山,今年43岁,是该工程项目的老板,经济条件相当不错,但身体不是很好,有癫痫病史。


 “他应该不是死于癫痫病发作。”安静仔细查看尸表,


“死者颅骨骨折,应该是外力造成的。此外,他右手骨折,背部、臀部、腿部,有多处淤青,是很明显的抵抗伤。可以判断死者生前曾遭到过严重殴打。外套上严重破损,结合刚才这条拖拽的血迹,推断是凶手拽着死者的衣领将他拖至下水井抛尸。”


我点点头,沿着血迹往前走,血迹停止处,是刚建了一半的6号楼,外面搭着脚手架,有八层高。


根据地上的血迹、摩擦痕迹可以推断,这里曾发生过打斗。旁边的绿化带,躺着一部碎屏的手机,已经证实是死者的。灌木上,还挂着死者羽绒服上的一块碎布,少许鸭绒毛粘附在上面。


我脑海里迅速浮现出死者在此处被人按在绿化带里暴揍,衣服被扯破的情景。


“师父,快看!”哪吒指着地上碎成几半的红色砖头,上面还带着血。


随着他的目光,我抬头望去。


很快,我和哪吒立刻对6号楼进行勘察,在四楼靠近脚手架的空地上,采集到部分凌乱的脚印,从砖头落地点来看,脚手架的安全网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推测有人故意从四楼抛下砖头,砸中张大山。


安静戴着手套将砖头及碎渣一并装进了证物袋,“初步看来,死者颅骨伤口的和这块碎砖吻合,是他的致命伤。从头发里的砖头碎屑判断,极有可能是被高处坠落的砖头砸中导致。从尸僵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在昨晚的8-9点之间。基本可以判断,张大山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杀。”


派出所的同事调取了监控录像。由于案发时工地已经下班,进出工地的人并不多,经过排查,我们锁定了两男一女,他们不是民工装扮,先后进入工地,比较可疑。


工地光线很暗,监控画面不是很清楚。只能依稀分辨出,其中一名男子身高一米八以上,身型健硕;另外一名男子非常瘦弱,目测只有一米六。而那名女子由于距离较远,只拍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看不清长相身材。


我和安静一起将张大山的尸体运往殡仪馆的验尸间,暂时存放。如有必要,很可能还需要进行二次尸检。


这时,死者的家属得到消息,纷纷赶到殡仪馆。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一头卷发,身着紧身黑裙,挽个蔻驰包,被一屋子男女老少团团围住。


“大山之前就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


“他有没有说公司账目怎么分啊?”


这些人一个个七嘴八舌,却没有人主动去停尸房里认尸。这和我往常经历的生离死别倒很不一样。


人群中,有个短头发的女人,微胖,穿着件灰色套衫,牛仔裤洗得发白,紧紧牵着个瘦弱的少年。


那孩子看着像十五六岁的年纪,脸色苍白,紧贴着他母亲,一副怯懦的样子。仔细看来,眉眼跟张大山倒是有几分相似。


哪吒拿着本子凑过来,朝我努了努嘴,“张大山生前有两段婚姻。穿黑衣服的年轻女人是他第二任的妻子,叫马心怡,比张大山小十岁。这个短头发的女人是他的前妻孟小兰,旁边十几岁的男孩是他们的儿子。”


里面那帮人闹哄哄地,依然吵个不停。我示意哪吒到外面去。转身的时候,我看见孟小兰突然冷笑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里面那些老老少少,都是张大山的亲戚,他们是来分遗产的。”哪吒皱着眉。


“分遗产?法律规定只有近亲属才能分遗产啊!”我有些不解。


“张大山的公司算是家族企业,现在他出事,亲戚们都想赶紧分钱走人。马心怡今天还带了自己的律师来,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利益。”


我不禁摇头。身为女刑警,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没有见过,但每一次,内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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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队里,还没理出个头绪,就有人指定要找我,说要自首。


来的人叫朱宇,是张大山手下的民工,今年27岁,高中没毕业就一直在外打工,跟张大山是一个村的。


“我不是故意的,他欺人太甚!”说这话时,他咬牙切齿,似乎跟张大山积怨已久。


审讯室里,朱宇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那张略显憨厚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些许懊悔。


朱宇长舒一口气,说他已经在张大山手下干了五年,一直勤勤恳恳,从来没有偷懒耍滑过。


半年前母亲身患肝癌,需要一大笔钱住院。可他手头没钱,只能找张大山商量预支工资。


朱宇以为,张大山肯定会答应。毕竟关系到生死大事,看在是同乡的份上,老板不至于这么没有人情味。


可没想到,张大山不仅不同意,还把他狠狠羞辱一顿,说自己要是出钱,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后来,这件事还成了其他工友嘲笑他的谈资。


朱宇憋着一口气,厚着脸皮找亲戚朋友借。等他好不容易把钱凑齐,母亲还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而撒手人寰。


“大夫说了,要是早一点治,俺娘说不定还有救。这半年来,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出俺娘临死前无助的样子。所以,我恨不得张大山以命抵命。”


朱宇一副气鼓鼓的神色。


他供述,事发当晚,他在工地里散步,意外在6号楼附近撞见张大山。听说张大山最近跟前妻闹矛盾,害怕前妻来工地捣乱,经常过来巡逻。


张大山看到朱宇,冷漠地点了点头,转头就走。


想到母亲,朱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追上张大山,一巴掌将其扇倒在地上。张大山气急败坏地叫骂,朱宇一记又一记拳头落在张大山脸上、身上,将他狠揍了一顿。


张大山开始还试图反抗,可他身高不足170cm,身子虚惯了,哪是朱宇的对手。


朱宇没打过瘾,余光瞟见灌木丛旁边有根木棍。于是,他揪住张大山的脖领子,拼了命地把他往灌木丛里拖。


张大山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朱宇听了,复仇的快感占据大脑,他捡起木棍,不停抽打张大山,疼得他嗷嗷叫唤,开始求饶。


“弟弟,我错了。看在同村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同村”二字更加刺激了朱宇。他愤怒地手脚并用,只听咔嚓一声,张大山的胳膊被打断,疼得滚来滚去。这时,他的羽绒服被扯破,里面的鸭绒飞了一地。


朱宇觉得痛快极了。直到张大山躺在地上不动,他才停手。


“你走的时候,张大山还有意识吗?”我问。


“意识?”朱宇摇头,补充道,“反正我当时气晕了,见他不动弹,上前摇了摇,他一动也不动。我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清醒过来,出了一身的汗。”


“警察同志,我就想收拾他一顿,给我妈出口气。我也没真的想打死他!哎,就怪俺,太冲动了,俺娘生前总说我这暴脾气……”朱宇哭丧着脸,不停用手挠着头。


朱宇来自首,就是想判得不要太重。他说他爸年龄大了,还需要人照顾。


我们按照朱宇的供述,找到被他丢弃的木棍,在上面采集到他的指纹。朱宇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刑事拘留在看守所里。


“师父,你说张大山真是朱宇一时冲动打死的吗?”哪吒问。


我思付片刻,摇了摇头。


“安静后来又对尸体仔细检查过,确定死者的致命伤在头部,而且极可能是被高空抛下的红砖砸死。从力学试验分析,朱宇所说的殴打,不可能造成死者头上那么重的伤。很可能,凶手另有其人。”


朱宇是一直住在工棚里的,所以并没有被监控拍到。目前,监控上看到的三个可疑人物,还没有眉目。


我们开始围绕张大山展开走访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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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出生在河北唐海县的农村,二十岁开始进城务工。原配孟小兰陪他起早贪黑,推着一个大板车,日晒雨淋,卖了五年水果,总算小有积蓄。


后来,张大山跟一个亲戚合伙承包工程,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可他发家之后,不仅在外胡搞找小三,还经常喝酒家暴孟小兰。


离婚时,张大山提前转移所有财产,并且伪造欠条,使孟小兰背上巨额债务。


张大山以此为契机,夺走儿子的抚养权。儿子是孟小兰的一切,她被逼疯了,在精神病院疗养了一段时间,过了好久才出院。


康复后,她在张大山的工地对面,支了个煎饼摊子。此处靠近二中,过往学生多,附近工地的民工也经常光顾。


不过,她倒是逢人就说,在那里摆摊就是“成心恶心张大山,不让他快活。”


我回忆起在张大山灵堂,孟小兰嘴角一直挂着一抹阴恻恻的笑意。


去张大山家走访的时候,马心怡提供线索说,离婚后张大山一直不让儿子跟孟小兰见面。


“老张说,孩子是张家独苗,不能和孟小兰这样的精神病亲近。我老公为啥大半夜跑工地去守着?还不是因为他前妻威胁说要把楼炸了!”


原来,孟小兰为见到儿子,曾多次给张大山发信息,威胁说要带上摆摊的煤气罐,炸掉他修了一半的楼,让他的楼盘变成凶宅,卖不出去。


张大山气得跳脚,叫了几个人把孟小兰的煎饼摊子给踹了,还冲上去扇她耳光。孟小兰捂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张大山:“有本事就把我打死。我死了,就找你索命!”


张大山更生气,薅着前妻的头发就打,幸亏被路人拦下,报了警,张大山才作罢。


孟小兰并没有因此退缩。前不久,孟小兰在工地下班后,从侧门溜进去,拍照片发给张大山,还挑衅地问他觉得在这个地方炸楼怎么样。


张大山生怕孟小兰惹出麻烦,隔三岔五地跑到工地巡视。


“我劝老张,干脆把孩子给孟小兰算了。我还年轻,可以再给他生。再说,他那儿子闷葫芦一样,跟孟小兰一样傻了吧唧的,难道指望他将来继承家业?可老张在这件事情上态度特别坚决,说什么也不同意。”


马心怡边说,边涂着指甲油。


回到局里,哪吒向我请示,“这个孟小兰,应该很希望张大山死吧?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她叫来问话了?”


我点点头。


警务室的门吱呀一声。


“邱警官,人是我杀的!”推门进来的正是孟小兰。


又一个自首的?我和哪吒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审讯室里,孟小兰交代,她之前吓唬张大山,不是真的想炸楼,只是用这种手段逼张大山把儿子还给自己。


因为她听说,小三上位的马心怡对儿子不好,经常明里暗里给孩子气受。


“张大山这个混蛋,他出轨还算计我,让我净身出户。我被他逼进精神病院,他却在老家到处说我是家族遗传病,抢走儿子的抚养权,还由着那个狐狸精欺负儿子。儿子偷偷给我打电话,说后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他吃剩饭剩菜。我心都要碎了。”


说到伤心处,孟小兰眼圈一红,不停抹着眼泪。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跑进工地,看见张大山癫痫发作倒在地上。我把心一横,觉得要让他吃点苦头。我拖着他来到井边,把人头朝下扔进了雨水井里,想趁这机会摔死他。”


说到这里,孟小兰突然大声冷笑起来,那笑声既尖锐又刺耳,我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我是神经病,杀人不犯法的。”孟小兰开始为自己辩解。


“你错了,精神病患者在精神状况正常的情况下实施犯罪行为,依然要承担法律责任。”


我严肃地告诉她。


孟小兰看了我一眼,依旧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经过比对,孟小兰正是监控画面里那个女人。


安静之前说过,张大山死前并没有癫痫发作。


根据尸检报告,张大山的颅脑出血不多,如果被孟小兰抛进井时仍然活着,由于血压,一定会伴有大量出血。但现有井里只有些许血迹,可以反推,张大山在被扔进去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孟小兰强调自己眼神不好,没注意到张大山有伤,只以为他是癫痫发作,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晚上,我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在案发的工地,路灯还没装,到了晚上一片漆黑。


我走到张大山被殴打的楼体下面,这里照明条件确实不太好。孟小兰说看不清,似乎也说得过去,但她当真连张大山是死人还是活人都分不清?


准备原路返回时,我脚下踩到一个硬物。戴上手套捡起来,打开手电一看,是一个精致的打火机,上面写着“free健身俱乐部”。


要说这工地上出入的都是民工,他们白天已经够辛苦,不太可能出入健身场所,张大山个子不高,但肥肉堆积,也丝毫没有锻炼过的痕迹。


我小心翼翼将火机装入证物袋,嘀咕哪吒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居然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次日,我让哪吒去孟小兰家里搜查,他带回来一件孟小兰的棉衣。虽然棉衣已经经过清洗,但安静还是从上面提取到血迹,经过检验,证实是张大山的。


显然,孟小兰在说谎。那晚她把张大山拖进井里的时候,身上就沾上了血迹。


我们再次提审孟小兰。当看到那件棉衣,她知道瞒不住,承认那晚她尾随张大山今日工地,和他发生冲突,趁其不备,拿砖头把他拍死了。


可是,当我们逼问具体细节,孟小兰总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警官,我都承认了,人是我弄死的,是我拖着他抛尸到井里的,你还问个啥呢?那晚之后,我吓都吓死了,哪里还记得!”


凭直觉,我感到孟小兰在隐瞒什么。


我和哪吒决定先去free健身俱乐部走访。没想到,却在那里遇到马心怡,顺带吃了个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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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心怡显然已经走出了丧偶的阴影。她化着淡妆,身上还穿着一件浅粉色毛呢大衣,头上的汗还没有干,正推门准备离开。


里屋的几个教练正笑嘻嘻地跟她道别。看上去,她是这里的常客。


见到我们,马心怡明显愣了一下,主动跟我打起招呼:


“警察同志,我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结案。老张的尸体一直放在殡仪馆里,我婆婆说要等到结案才火化。我跟她说,做完尸检就不会影响破案了。可老太太固执得很,生怕你们需要进行二次尸检。”


说到这里,马心怡把脸一沉,小声嘀咕:“人死都死了,活人总要过自己的日子吧?殡仪馆停尸又不是不要钱喽。”


我无奈地笑笑,承诺她会尽快破案。


这时,路边一辆跑车里的男子按着喇叭。看到我们正对他行注目礼,赶紧从车里钻出来。


“这位是?”我抢在马心怡上车前问。


“他是我的健身教练赵飞昂,他看我最近心情不好,说送我回家。”马心怡表情有些尴尬。


什么样的健身教练会开车送客户回家?我起了疑。


哪吒上下打量着对方,搭讪起来。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鞋子。


“来,我鞋带松了,帮我拿下手机。”不等赵飞昂回答,我就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他手里。


他忙不迭地把手机接了过去。


我慢慢蹲下身系好鞋带,小心地拿回手机,说了句谢谢。


二人走后,我示意哪吒,将我的手机送到物证鉴定中心,成功提取到赵飞昂的指纹,并与张大山手机上提取到的指纹进行比对。


哪吒了解到,赵飞昂与马心怡早在半年前就有了不正当关系。


对赵飞昂进行突审的时候,他表现得很抗拒。


“抓我干嘛?我和那个姓张的不熟。”


当我们把掌握的一系列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赵飞昂马上泄了气。


之前的监控画面拍到身材健硕的男子,经比对,正是赵飞昂。当时,他身着白色羽绒服,我们在赵飞昂的住处找到这件羽绒服,袖子上面还沾染了砖红色痕迹,成分和拍死张大山的红砖一致。


此外,我在案发现场拾到的打火机和张大山的手机上,都提取到了赵飞昂的指纹。


“那也不能证明是我杀了张大山!”赵飞昂依然嘴硬。


当哪吒把我们在四楼采集到的鞋印和赵飞昂的鞋子比对,完全吻合后,他脸色才露出慌张的神色。


经过审讯,他终于交代了犯罪经过,不过他试图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马心怡身上。


“是那个女人非逼着我干的,她告诉我张大山晚上会到工地巡视,让我找个机会动手,目的就是想独吞家产,还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一笔钱。”


赵飞昂交代案发当晚七点多,他在工地上找了一块砖头当武器,躲在正在修建的6号楼。马心怡告诉他,张大山很害怕孟小兰会在6号楼搞破坏,所以,每次都要去那儿巡视一番。


赵飞昂爬到四楼,打算在张大山走到楼底下的时候,把砖头扔下去砸死他。


他特意上网查了,这种红砖很难提取到指纹。而且工地上突然掉下一块砖头,说是意外也有人信。


那晚,他看见张大山从楼下经过,紧张地准备动手。谁料这时,一名大汉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摁住张大山一顿猛揍。


赵飞昂想,如果张大山的尸体上有大量伤痕,那么警察势必会往故意杀人的方向上推导,但歹念一起,很难将息,反复权衡,他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实施杀人。


等到打人者走后,张大山骂骂咧咧地站起身,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报警,一边继续往前走。


赵飞昂瞅准时机,扔下砖头,不偏不倚地砸在张大山头上。


“我看到张大山一头倒了下去,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因为天太黑,看不清楚,只能下楼查看情况。等我下去的时候,张大山已经死了。我怕他已经把报警电话拨出去,赶紧捡起他的手机看。”


赵飞昂咽了口唾沫,“还好,当时电话没打出去。我已经吓得不行,把手机往地上一扔就直接跑了。也没来得及处理指纹。”


同时,马心怡也抓进了局里。技术科同事恢复了她和赵飞昂的微信聊天记录,里面有大量马心怡出谋划策,指使赵飞昂杀人的内容。


在证据面前,马心怡无从辩解,只能招供。


“张大山这个混蛋喜欢喝酒,一喝醉了就喜欢打人。之前家暴孟小兰,后来就家暴我。你们看,我胳膊上这道疤就是他打的。我是实在忍不了了,才让赵飞昂去杀他。”


马心怡哭得很大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忍不住拆穿她:“你早就知道张大山有家暴倾向,还不是嫁给了他?还是想想下半辈子在监狱里面怎么过吧。”


一听这话,马心怡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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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掌握的证据和验伤报告,案情基本理清。


案发当晚,张大山像往常一样来到工地巡视,先是撞见朱宇,被暴打了一顿,而后又被赵飞昂活活砸死。


只是让我们十分不解的是,孟小兰在其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老大,孟小兰为什么要说张大山是她拿砖头拍死的呢?他完全没必要为赵飞昂背锅啊?”


这一点,我也一直想不明白。


按照孟小兰交代的,她是在晚上八点半经过6号楼,而朱宇和赵飞昂的作案时间大概在晚上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所以,当孟小兰走到6号楼,见到的应该是张大山的尸体。


可她又为什么要为凶手掩盖罪行,进行抛尸?


一时没有头绪,我反复查看着监控拍到的那段视频。


当晚,出现在监控里的,除了孟小兰和赵飞昂,还有一个瘦弱的身影。我盯着那个身影,把鼠标点得啪啪响。


这时,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全民目击》,讲的是父亲替女儿顶罪的故事。


能让孟小兰如此在乎,拼命维护的,只有儿子!


我们马上走访张大山儿子张小志的学校,老师说当天晚自习,他称病提前回家。不过,马心怡和他奶奶都说,张小志是十点多下了晚自习才到家的。


经过询问,张小志说自己装病,是去了爸爸工地对那儿,他知道,妈妈为了多攒钱,经常晚上还出来摆摊营业。


他想偷偷跟妈妈见上一面,并劝他妈妈不要走极端。等他成年,逃离他爸的魔爪,就跟妈妈远走高飞,搬到别的城市,再也不分开。


只是,他没想到,那晚妈妈没出摊。他给妈妈打电话,孟小兰叮嘱儿子在原地等,她马上就到。


在这空档,他远远看见张大山走进工地。张小志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不过,工地黑灯瞎火,张小志不熟悉,一下跟丢,走晕了头。


等他远远听见父亲张大山的叫唤声,寻着声音摸过去,正好看见朱宇离开。


昏暗中,张小志觉得害怕,就随手捡了块砖头给自己壮胆。


“隔了大概十几米远,我看见我爸正挣扎着爬起来,可我还没走近,就听到我爸的一声惊叫。随后,从楼里窜出来个大高个,他看了我爸一眼,也跑了。等我凑到跟前,发现我爸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丢掉砖头,跑了。”


张小志的供词后来从孟小兰嘴里得到了印证。


当时,孟小兰接到儿子的电话,一路小跑赶过来,却远远地看见儿子已经走进了工地。


她喊了一声,但距离太远,儿子也没听见。孟小兰就跟了进去。


等她听见动静赶到6号楼的时候,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把手里的砖一丢,从她视线中一晃而过。


孟小兰怎么也不会认错,因为那个人穿一件黄色的毛呢外套,是她之前亲手做的。


联想到儿子对张大山的恨,孟小兰心里一沉。


她上前查看,发现张大山已经断了气。孟小兰吓得六神无主,以为张大山是儿子用砖头拍死的,决定替儿子善后。


她把尸体丢进井里,伪造成张大山癫痫发作,失足落井的样子。又主动投案,将警方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


“真是想不到,这么一个简单的案子,居然冒出‘四个凶手’!”法医安静过来送文件,感慨起来。


“是啊,四个凶手,在彼此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一场合谋。可见,张大山这个人,真是坏事做尽。幸好,他儿子张小志没有参与,我刚还对他进行了一番深刻教育。”哪吒冲我邀功。


我答应晚上给他加鸡腿。


这个案子,严格意义上说,只有赵飞昂和马心怡是凶手。朱宇和孟小兰的行为分别构成故意伤害罪和侮辱尸体罪。


我们帮孟小兰申请法律援助。鉴于张大山存在殴打孟小兰等过错,以及孩子的成长不能缺少母亲陪伴,法院最终对孟小兰从轻处罚,判处监外执行,并变更了儿子张小志的抚养权。


从法院出来,孟小兰牵着儿子的手,回头向我们不停地鞠躬道谢。


我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个饱经生活摧残的女人,笑起来也挺好看。


太阳的金光从云层里投射下来,我眯起眼睛,终于在这个冰封的冬日,感到些许暖意。


本文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作者 |长岛冰茶

编辑 | 妖儿姐

排版 | 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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