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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过去三十年所有启蒙的努力”注定失败?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循迹晓讲 Author 瑞鹤

来源:循迹晓讲 刊发经授权 

2020年的年终岁尾,财新周刊的编辑高昱写下了一段颇为伤感的话——“站在2020年的最后一天,我敢僭越地说一句,过去三十年所有启蒙的努力,失败了。”


此话一出,网络上各种评论是炸了锅,一种压倒性的舆论是幸灾乐祸的态度,“这是公知的失败,却是人民的胜利”。鉴于国内对公知的态度,这样的舆论场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网上的狂欢,正如高昱接下来写的那样,“越来越多我们想给予帮助免于恐惧的人,变成了痛恨我们的人,比那些欺压他们的人更恨我们”,“键盘侠们举着放大镜,在微博上围剿着一切敢揭伤疤的人”
 
当然,此言一出,知乎上和一些网络上就会有“如何看待‘启蒙失败了’的言论”,类似这样的问题。只不过,在回答这样的问题之前,把“启蒙”的历史回顾一下,还是颇有必要的。


当然,还是那句老话,文章太短,写的很仓促,诸位有什么想说的,留言区见就好。
 
01
历史上欧美的启蒙

按照维基百科的定义,“启蒙运动又称启蒙时代与理性时代,指一场在17世纪及18世纪于欧洲发生的哲学及文化运动,该运动相信理性发展知识可以解决人类实存的基本问题。


人类历史从此展开在思潮、知识及媒体上的“启蒙”,开启现代化和现代性的发展历程。德意志哲学家康德以“求知”的启蒙精神来阐述人类的理性担当。他认为启蒙运动是人类的最终解放时代,将人类意识从不成熟的无知和错误状态中解放。
 
维基百科未必精准,但对整个启蒙运动的脉络概括得很精准。按照原教旨主义的观点,启蒙运动的核心在于“理性发展知识可以解决人类实存的基本问题”。也就是说,在启蒙之前,人类得有足够发达的理性,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谈到“解决人类实存的基本问题”
 
何谓理性呢,简单点说,就是“做一件事要考虑到它的后果”,在认可因果规律的前提下,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这事儿看上去不难理解,但直到现在,真正理解这个的人并不多,许多人还是觉得“人这辈子是上天注定的”,或者说“做一些祈祷感动上天,自己或许就能转运了”——今天的人们已然如此,在17世纪的欧洲,基督教和封建等级制的影响非常巨大,能够意识到人类理性的力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

 
人类理性力量觉醒,往远了说,跟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非常有关系,往近了说,17世纪以来,一些科学规律被总结出来,并在各个领域得到了很广泛的应用,诸如工业革命的成就,大抵都是建立在物理学,数学和化学的基础上的。


当然,在17世纪末18世纪初,谈“工业革命的成就”为时尚早,但牛顿力学在天文学上的应用让人类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的理性可以为自然立法”,在整个18世纪,一直到19世纪,科学指导着人们认识自然,看上去是取得了“一个又一个重大胜利”(具体参见本人的两篇:正本清源:到底什么是「逻辑,私货,辩证法」?| 循迹晓讲正本清源:当我们在谈论科学时,我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 循迹晓讲)。
 
于是当时的很多欧洲知识分子也觉得“科学是万灵药”。


|拉普拉斯(1749-1827)法国分析学家、概率论学家和物理学家,法国科学院院士 图源于网络


19世纪初,法国科学家拉普拉斯声称,“如果能掌握全宇宙中每一个粒子的瞬时位置和速度,根据牛顿力学定律,就可以预测出未来任意时刻粒子的状态,同时也能推算出过去任意时刻粒子的状态。”且不讨论这个言论是否在违背热力学第二定律,这个言论背后,能看得出来当时的人们对科学的无限期许和雄心壮志,直到现在,很多人写作文开头也会说“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日新月异”,这句话背后的心理,跟拉普拉斯的那个预言其实是一致的。
 
总之,科学在探索自然方面的成就给了当时的人们莫大的自信,于是,很多人就会觉得,能不能用科学的方法“设计出一套新的社会制度”,来解决人们实存的基本问题呢?
 
当时欧洲的人们也的确有“实存的基本问题”。迫切一点的,比如旷日持久的宗教战争,新兴的市民商人阶级有财产但政治权利并不足够,赋税制度并不合理,等等等等。


不那么迫切,但一些很本质的问题也是有的,比如“人如果不是上帝的奴仆,又该是什么”,比如“人和人之间的不平等根源是什么,是否合理”,等等等等。


倘若这些问题得不到满意的解答,那些更迫切的问题也没有办法得到满意的解决。一言以蔽之,如果没有一种新的伦理学,对社会的改变是无从谈起的。
 
所以,到了18世纪,一些西方的思想家开始用逻辑的方式去“构建”一种新的伦理学,这便是启蒙运动的本质了。


|伏尔泰 图源于网络


在这样的新伦理学中,人不再是上帝的奴仆,人人生而平等,关于伏尔泰,卢梭和孟德斯鸠的专著,这里并不展开去讲(没个几万字讲不完),关于这样的新伦理学,一个很直接的反映是美国独立宣言里的几句非常著名的话。
 
“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类才在他们之间建立政府,而政府之正当权力,是经被治理者的同意而产生的。当任何形式的政府对这些目标具破坏作用时,人民便有权力改变或废除它,以建立一个新的政府;其赖以奠基的原则,其组织权力的方式,务使人民认为唯有这样才最可能获得他们的安全和幸福。为了慎重起见,成立多年的政府,是不应当由于轻微和短暂的原因而予以变更的。过去的一切经验也都说明,任何苦难,只要是尚能忍受,人类都宁愿容忍,而无意为了本身的权益便废除他们久已习惯了的政府。但是,当追逐同一目标的一连串滥用职权和强取豪夺发生,证明政府企图把人民置于专制统治之下时,那么人民就有权利,也有义务推翻这个政府,并为他们未来的安全建立新的保障......”

《独立宣言》和美国的诞生被认为是启蒙运动的直接产物,从某种意义上讲,先有启蒙运动的思想,后有美国的诞生,美国的独立战争的确受到启蒙运动的很多影响,美国也的确成为了一个和旧有的国家很不一样的“新型国家”,看上去启蒙运动的思想将会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但后来的事实却并非如此
 
|路易十六走上断头台 图源于网络


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了。这次大革命的口号是“自由,平等,博爱”,这样的口号直接源于启蒙运动。


在当时激进的革命派看来,腐朽的波旁王朝既不自由,也不平等,更不博爱。既然如此,这样的旧制度必须推翻,“国王必须死,因为祖国必须生”,那既然国王都上了断头台,一切不够“自由,平等和博爱”的人,即使过去曾经是革命战友,那也必须去死


于是乎,法国大革命的腥风血雨席卷了几乎所有人,到了最后,来自科西嘉岛的异乡人拿破仑靠着军队的支持上台,给这次大革命画下了一个非常不完美的句点——如何看待拿破仑的霸业,自然是众说纷纭,但可以肯定的是,拿破仑的统治,既不自由,也不平等,更不博爱。大革命的理想,到最后是以无比讽刺的形式收场的。
 
|《法国大革命反思录》书影  图源于网络


在法国大革命的当时,就有人对它提出了非常猛烈的抨击,比如英国人伯克写过《法国大革命反思录》,法国人托克维尔写过《旧制度与大革命》,对大革命进行了批判和思考。


但他们的观点很不讨喜,大革命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启蒙运动的一切对当时的各阶层人们都有着深刻的吸引力,往后的许多激进的社会运动,都能从法国大革命中找到根源,大革命怎么可能是错的呢?启蒙怎么可能是错的呢?革命者的本意都是好的,只不过被别有用心的人歪曲了而已。
 
时间进入到19世纪,启蒙运动的思想家和大革命的参与者纷纷作古,与此同时,技术革新在科学进步的基础上一日千里,很多知识分子对“科学的力量”更加深信不疑(这其实违反了科学精神的本质),并总想着“提出一些理论去解释一切历史和社会现象,并知道人类未来的发展”,这其中为中国读者熟知的是德国犹太人马克思。


他的社会学经济学理论,都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去进行论证,当然,这些理论应用到现实中的后果是什么样,看看20世纪一些国家的历史,读者诸君不难知道答案。
 
说起来,迷信科学的力量,力图对人性,社会和历史进行概括总结,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一意孤行,更是非常危险。


|上世纪30年代的乌克兰饥荒  图源于网络


19世纪的知识分子没办法预知20世纪会发生什么,但法国大革命的历史教训历历在目,他们本该吸取一些经验教训,但很遗憾,他们并没有——尽管他们在很多时候被看作神灵一样的存在,但他们毕竟是人,是人就一定会有人性的弱点,即使号称全知全能的知识分子和革命导师,亦不能免俗。
 
欧洲的启蒙运动,即使用非常概括的话去讲,也得扯这么多。关于这样的启蒙,能总结出点什么呢,大约是这些吧。
 
1,首先,启蒙运动是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科学本身是基于事实的逻辑推演,这和“解决现实问题”是无关的。但是,没有这样形而上学,启蒙运动就无从谈起,“用某种思想去解决现实问题”更无从谈起。


2,不可否认,启蒙运动对美国独立战争和法国大革命有非常深远的影响。美国建国之后之所以走上(相对而言)比较成功的道路,除了启蒙运动的贡献,产权私有,保守渐进的政治经济思路也同样不可忽视。换句话说,近代以来的社会改革,启蒙运动是很重要的思想源泉,但光有启蒙运动,是肯定不行的


3,启蒙运动的副作用在于“迷信科学的力量”,试图用一套“防止四海皆准”的理论去解释人类的历史和社会,这本身就是知识分子的妄想,说的再深一层,这算是人性中的贪婪和懒惰。当“科学至上”的口号压倒一切,伴随而来的往往就是巨大且持久的灾难。
 
只有理解这些,才能看到当“中国”和“启蒙”放在一起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02
中国启蒙往事:“救亡压倒启蒙”是真的么?

中国在20世纪上半叶有过一段百家争鸣的时期,大清覆亡之后,各种西方的思想接踵而至,而中国似乎有亡国灭种的祸患。


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很多知识分子试图唤醒民众,但最终,这样的努力收效甚微,而且国家民族也等不起,所谓的德先生(民主)和赛先生(科学),到最后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救中国”


|五四运动 图源于网络


到了五四运动之后,“拯救国家于危亡之中”成了大势,中国知识界也越来越左倾,越来越激进,直到最后让这个国家走上了一条非常曲折的道路,而留在大陆的知识分子,也在后来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这就是“救亡压倒启蒙”的叙事,这种历史叙事有别于官方对那段历史的看法,但是,这并不代表这样的叙事没有问题。
 
首先,启蒙的前提是科学。在这方面,20世纪初的中国知识分子科学素养是基本匮乏的,这种匮乏指的并非“学术知识的匮乏”,而是“科学精神的匮乏”。即使是一些喝过洋墨水的知识分子,或许能把一些专业的知识学的非常精通,但对于“以事实衡量权威,批判权威”这种态度,则是浑然不知。


也因此,这个时代许多中国的知识分子,对于西方的一切,要么是不假思索地全盘接受,要么是看到一点点不好,就不假思索地全盘否定。


当然,认真做学问的知识分子也不是没有,但在公开场合发声的知识分子,其言论并不能看出多少“科学”的谦逊和踏实,一会儿说“只有德先生和赛先生才能救中国”,一会儿又说“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这些言论之间是否存在逻辑上的矛盾,凭什么这么说,这可就语焉不详了。


科学精神的匮乏,并不是说“崇尚科学”就可以掩盖的,没有了基本的科学精神,所谓的“启蒙”,也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罢了
 
其次,欧洲的启蒙运动是要解决一些很现实,很具体的问题,前面已经说了,“新兴的市民商人阶级有财产但政治权利并不足够,赋税制度并不合理”,这些都算,请注意这些问题的边界都是“个人的权益问题”,既然是个人的权益,那就会很自然地去思考“人是什么”,当然也会谈到社会,但是以一个个“具体的人”为主体去谈论社会的,这不仅是胡适说的“多研究些问题,少谈论些主义”的态度,更是一种人本主义的态度,但很可惜,在“家国情怀”过于旺盛的一代代中国知识分子身上,这样的人本主义还是太少了
 
|人一旦痴迷于宏大叙事,最终会走入歧途 图源于网络


中国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并非是近现代才有的东西,从古到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儒生们孜孜以求的梦想。

在这样的语境中,所谓的“苍生百姓”是一个个模糊的客体,他们的感受并不重要,最终只要国家好了,庶民自然是欢欣鼓舞的,几千年来一直如此,当近代来临,儒生转型为知识分子之后,这样的惯性也还是保留着,直到现在。


所以,指望着这样的知识分子“从个人的立场上去想问题”,的确是太难太难了。


这样一来,所谓的“启蒙”,也会偏向于一些宏观抽象的大词,这些词汇(譬如民主,科学,独立,民族)或许听起来非常动人,但对于普通的民众而言,并没有什么助益。
 
这样看来,中国20世纪上半叶的所谓“启蒙”,之所以失败了,并非完全是“救亡压倒启蒙”的缘故。


没有严谨的科学和逻辑做基底,又不是从个人的角度去考虑,更何况还急于求成,这样的启蒙比之于西方,最好也就只能做到“徒有其表”,它在短时间内没达到目的,也是注定的事情。


当然,这样的失败原因为何,并不是这样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固然,按照冯克利教授的说法,“我们学习西方的时机很不幸”,但这不代表那一代知识分子毫无问题。
 
03
现在的启蒙失败了么?谁说了算?

历史并非总是直线向前。在一些人眼里“曲折探索”时期也不算什么,但是“时代的沙子,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致命的大山”。

且不说国民经济和民众生活水平的全面倒退,单就只说许多对未来怀有憧憬的知识分子,在“曲折探索”中,有的把命送了,有的虽然活着,但跟死掉也没什么区别。
 
在互联网兴起之前,中国的知识分子,尤其是文科的,倘若想要谋生路,大约只有“体制内”的道路可以走。互联网的兴起给了知识分子在体制外发声的机会。


于是,在21世纪初,摆脱了体制束缚的知识分子开始在网上发声。


起初,这样的声音还是给了人们很大的震撼,但随着网络环境不断地收紧,一些所谓的“公共知识分子”也被污名化,于是就出现了高昱说的话,“越来越多我们想给予帮助免于恐惧的人,变成了痛恨我们的人,比那些欺压他们的人更恨我们”,“键盘侠们举着放大镜,在微博上围剿着一切敢揭伤疤的人”。
 
|杨小凯(1948年10月6日-2004年7月7日),曾被两次提名诺贝尔经济学奖

这些所谓的“公共知识分子”是毫无瑕疵的么?并不是。



我不否认一些中国的学人在做一些很了不起的研究(比如经济学的杨小凯教授),但“公共知识分子”的门槛似乎过低,有一阵子似乎只要对一些社会问题发表一些个人看法都算是所谓的“公知”,互联网的特点在于很容易传递的是情绪,而不是逻辑,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逻辑有缺陷但情绪表达激烈的言论很容易被当作整个“公知”群体的画像


除了这些,很多知识分子也还是有家国情怀,并且无比真诚地认为,“崇尚科学”的精神可以让整个社会慢慢变好——如你所知,这其实都是很不切实际的幻想。
 
|鲁迅应该算民国时期公知代表


饶是如此,中国的“公共知识分子”仍然是值得同情且敬佩的一群人。他们被剥夺发言的机会,和他们对立的利维坦可以便捷地掌握一切媒体资源,并且利用“爱国无罪”这种语焉不详,毫无逻辑但很能调动情绪的语言,发动民众对他们进行口诛笔伐。


在这种情况下,所谓“双赢就是中国赢两次”,“都发钱等于不发钱”这类的话语,能够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一整个国家机器都在开动起来对抗“公知”,还能继续留在“公知”圈子里的人,至少没有丧失起码的良心,这可比某位“铁骨铮铮”的郭姓文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言及此,我也很理解高昱老师说这番话的苦衷。


但我觉得,一则,启蒙失败与否,只有后人才可以去说点啥。二则,启蒙本身就算成功了,也是有很大副作用的,启蒙失败了又能怎样呢?就算成功了,考虑到那些副作用,难道启蒙就没有代价么?谁愿意去做那些代价呢?
 
所以,我对未来的判断可能比高昱老师还悲观一些,人生在世,尽力活着,看到一些事,想明白一些道理,也就好了,至于“启蒙”,影响别人,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再远一步,启蒙不启蒙,国家民族怎么样,那就更不敢想了。
 
04
一则讲过的故事

这个小故事我之前提到过,在我写关于左派和右派的文章之时。我说过,不止一次有人问我,“这个社会会好么”,我也是不厌其烦,把这个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虽然也就是一个流水账。
 
“地球46亿年的历史中,其实绝大多数时期是没什么可说,正经的,能让古生物学家研究的历史是从所谓的“寒武纪生命大爆发”开始,那是5亿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生命诞生的蛮早,30多亿年前就有了,但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这些生命都只是单细胞的形态,并没有什么进化的突跃。 
 
原因大约也是蛮简单的,没有氧气。有许多证据表明,早期地球的含氧量是严重不足的,这种情况下能活下来的大约只有厌氧生物——当然啦,厌氧生物是颇为喜欢这样的环境,大约也是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繁荣昌盛,统治了地球,于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地球就这么过了几十亿年。 
 
有证据显示,最早的蓝藻是20多亿年前出现的,说是“藻”,其实更像是细菌一类的东西。这样的生物连细胞核都没有,但有能进行光合作用的结构(都不是叶绿体),于是在阳光下的蓝藻就可以释放出氧气。这样的过程相比于厌氧生物们热衷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大约实在是不算什么。 
 
再后来,有证据显示地球上的氧气含量有了明显的跃升。含铁的沉积岩,过去是黑漆漆的颜色,现在是红彤彤的了。大气中氧气的含量如此之多,已经可以把铁元素氧化了。 这些氧气是怎么来的,自然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地球在前寒武纪经历了几次超级冰期,这几次超级冰期会极大地改变大气结构。当然,更多的人相信,这大约是蓝藻的功劳。凭借它们每个细胞微不足道地,一分子一分子通过光合作用释放的氧气,大气成分在几亿年之内变成了类似现在的样子。 
 
有了氧气,才会有生命进化的多种可能,才会有寒武纪的生命大爆发,才会有石炭纪的巨型蜻蜓,才会有各种恐龙,才会有在这里敲字的我——想想这一切的一切,可能来自于微不足道的蓝藻,每念至此,就会对这种小生命充满敬畏。蓝藻还在,它到处都是,我今天给鱼缸换水洗滤材的时候还有看到过它们。 
 
当然那些岁月静好的厌氧生物依然也还是在的,对它们而言,岁月依旧静好,只不过它们要非常小心地躲着氧气的存在罢了,这种气体对于它们是致命的毒气,所以现在倘若去找这样的生物,大约只有那种一般生物活不下来的火山口之类的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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