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本清源:到底什么是「逻辑,私货,辩证法」? | 循迹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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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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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这个词,很多人并不陌生。但倘若追问下去,这个“逻辑”是什么呢,这可就说不好了。
学校里并不开设逻辑课,而且说起来,“逻辑”这个词是Logic的音译,这意味着这个概念对许多周围的人来说,其实是个很陌生的东西,不然也不至于在中文里连精确描述的词都找不到,只能音译了。
|知识问答平台上也有相关的问题 图源于网络
既然中文都没这概念,这也就不奇怪,为啥各种逻辑错误在我们的日常表达里会屡见不鲜。我自己过去教学生写英文作文,有的学生也是理直气壮地反问,“是不是只有写英文作文时逻辑才这么重要”。
与此同时,网上关于逻辑谬误的文章也不难找,比如“常见的五种逻辑谬误”,这样的文章,公众号里一搜一大把。
但我认为,在说逻辑谬误之前,总得把“啥是逻辑”这东西讲清楚才好,这就是自己写这篇的目的。当然,如果把“逻辑”讲清楚了,也可以顺便讲讲一些人眼中的“私货”本质上是什么,最后,还会说说“为什么我们知道的辩证法其实是混蛋”这个问题。
作为逻辑基础的因果关系
有件事情需要承认,那就是“逻辑”其实不是中国古人的智慧。表示逻辑的logos是古希腊学者们的发明,这也没啥丢人的,总不能说古希腊是欧洲人伪造的吧。
古希腊的那些学者会在很多场合寻找出一种叫“因果规律”的东西来,比如毕达哥拉斯,是一位数学家,还是个音乐家,他发现了振动频率跟音高的关系,其实有点像很多人小时候玩过的“敲瓶子游戏”,瓶子里装的水高度不同,发出的音高就是不同的。
|毕达哥拉斯雕像,现藏罗马卡比托利欧博物馆 图源于网络
毕达哥拉斯的伟大之处在于,他的这个音乐和数学的规律可以重复,可以预测,这在当时的人们看来是太了不起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个时代人们的普遍认知。
所以,希腊诸神中的智慧女神是缪斯,Muse,而后来的“音乐”这个词,music,就发端于此。
我们注意下,毕达哥拉斯发现的这个规律是一个真正的因果规律,用英语说是cause-effect的关系。也就是说,但凡是调整了一下乐器振动的情况,比如说我把瓶子里的水倒掉一些,或者把琴弦调整一下,其发出的音高是一定会发生变化的。
但这种cause-effect说是因果其实不太合适,原因有二。
一则,这个因果可能会被很多人误认为是一些佛教小故事或者心灵鸡汤小故事里的“因果报应”,但相比于“因果报应”的模糊,毕达哥拉斯的因果规律是严谨的(举个例子,做坏事可能有恶报,也可能“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就是不严谨的“因果”)。
二则,说这个叫“因果规律”其实还是不足以涵盖其全貌,用英文的状语从句类比,它其实更像是“给定了条件之后,就一定会发生一件事情”的条件状语从句,原因状语从句只是向过去追述可能的原因,但如果想预测未来,则非条件状语从句的if不可。
不过,在本文中,为了行文方便,暂且也还是管它叫“因果规律”好了。
毕达哥拉斯只是个例子,古希腊的学术的基础就是这种严谨的因果推理。中学课本里的几何来自古希腊时代的另一位学者欧几里得的著述《几何原本》。
|在俄克喜林库斯发现的,现存最早的几何原本残页之一。约为公元100年。图源于网络
在这本书中,从“两点之间有且只有一条直线”这样不需要证明的公理出发,欧几里得构建了一整个庞大且严密的学术体系,这变成了后世数学和科学的基本叙述范本。
一开始,要有一个推论的起点,然后用一步一步的因果推理得出最后的结论。无论像牛顿那样的大科学家写《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这般的巨著,还是学生写论文,遵循的其实都是这个所谓“演绎法”的思路。
那么反过来,如果一个事情发生了,去找它可能的原因是什么,这也是需要用因果推理,但这种因果推理需要证实,而证实的过程,用严肃的学术术语来说,大抵算是“归纳法”的范畴。
当然,这样的“归纳法”需要用科学的手段去建立,这个“科学”是基于逻辑,但超出逻辑的另一个概念了,需要另一篇文章去说。
“因果性”不是“相关性”
作为逻辑的基础,“因果推理”是一个人类理性很了不起的发现。但是,人不完全是理性的,因此,这个看似简单的“因果推理”就会有很多误用的情况,这其中很经常发生的事情,就是“相关性和因果性的混淆”。
正常情况下,一件事情的发生总是伴随着别的事情,但这些事情之间往往并非是“因果关系”,而只是“有相关性”而已,比如“我看球了”和“皇马输球了”(才不会)同时发生,但我不能说因为自己的看球导致了皇马输球。
这个道理说起来倒是一点不难。
然而在很多人的日常推理中,往往会把“相关性”当成因果性,从而引出一些很荒谬的结论,一如鲁迅所言,“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很多时候,这种拿相关性取代因果性的事情是很难察觉的,即使很多人经常说要以史为鉴,很多人从历史中得到的也并非是靠谱的东西。
|宋徽宗《瑞鹤图》图源于网络
就说这个“热爱艺术”和“亡国”的关系。很多人会马上想到宋徽宗。很多后世的描述中,宋徽宗的艺术天分也总是同“亡国之君”放在一起谈论。而“君主爱艺术”在后世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太好的事情。
可问题是,明朝末年,崇祯皇帝天天勤政,宵衣旰食,怎么也亡了国呢?总不能说“天命如此”吧。
倘若我们仔细去推敲一下,就会发现北宋的灭亡和徽宗皇帝的艺术啥的关系不大,至少不构成强因果关系。
真正断送了北宋王朝的是徽宗君臣的好大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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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徽宗他们眼看着辽国旁边崛起了女真,就想着有机会扳倒辽国,要回幽云十六州。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接下来北宋开始了一系列站在现在看来非常难以理解的操作,后来,崛起的女真灭掉了辽国,又迅速地出兵南下,这才有了后面的靖康之耻和北宋的灭亡。
所以,在这个案例当中,和“北宋灭亡”构成因果关系的,是皇帝的好大喜功,不顾现实和信用破产,而不是什么“热爱艺术”。
|崇祯煤山自缢 图源于网络
类似地,崇祯皇帝亡国,本质上也还是“好大喜功,不顾现实和信用破产”这样的原因。套用我经常说的一句话,评价一个政治人物,看的不是私德,而是公德。
在这样的公德当中,统治者对内对外的信用如何不破产,这是顶重要的课题。在这个问题上,热爱艺术的宋徽宗和勤政的崇祯皇帝都做得不及格,这才是亡国的原因。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有人说“秦国之所以统一六国,就是因为那一套看上去灭绝人性的制度”。
但实际上,秦统一六国的原因很多,这其中,它的地理因素非常重要,除此之外,山东六国自己窝里斗,秦国搞的连横外交政策,远交近攻的策略,还握有巴蜀粮仓,这些因素少了一个,秦国都是无法在战国后期占到上风的,怎么光盯着“秦制”,说这才是秦国取胜的法宝呢?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典型的用相关性取代因果关系的案例。
当然,讲到这个“相关性”和“因果性”的关系,再扯开讲一点,历史上很多事件,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是事实。但倘若有人觉得,因为发生了这些事件,就命该如此,这也是不合适的。
宿命论其实是一种非常强的因果关系,靠着历史上发生过的,充满偶然和机缘的事情去建立这样的强因果关系,其实是非常勉强的。
|图源于《正本清源:为什么说《大秦帝国》是一部平庸的历史虚无主义作品?| 循迹晓讲》
比如说,有的人看到中国自秦之后就是大一统,就说“中国只能由秦制的大一统来统治,这种制度最适合中国”,这样的推论实在是过于草率。
按照同样的因果推理,阿森纳那些年在英超如日中天,我们是不是可以推论出“英超只能由阿森纳统治”呢?显然不是这样的嘛(阿森纳现在似乎快降级了)。
所以,“因果推理”这样的事情,看上去非常简单,但其实是一个非常谨慎的过程。
很多人嘴上说着“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就可以把周遭的听众迷惑,但其实,因果关系不是靠着几个所谓的关系词来建立的,很多时候,用相关性代替因果性,这样的偷梁换柱大量存在,当然我们不能否认,进行这样的替换,其人非坏即蠢,但是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能辨别出这样的谬误,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公民必备的能力吧。
从“因果推理”到“逻辑”
因果逻辑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光是有前提就能推导出结论的。
严格来讲,要想得出一个结论,光一个条件是不够的,必须是恰好两个条件。而这两个条件当中,有一个是明显的,另一个是近似废话的存在,可以不说。
但这个所谓的“废话”指代一些“大家都默认的东西”,这些东西在英文里叫Common sense,很多人会把这个词的中文翻译成“常识”,其实这是不确切的。
我们所理解的“常识”包括了许多自然科学的知识,而在英文里,这个common sense更多指代的是价值观问题,所以,common sense这种“大家都默认的东西”,最好的翻译大约是“共识”吧。
|各种国际会议常采用“达成共识” 图源于网络
两个人如果共识不同,那么对待同一件事情,就可以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出来。就拿“评价秦始皇”这个事情为例吧。
这是很多人的推理链条:
条件1:秦始皇执政时期,焚书坑儒,杀人无数(事实)。
条件2:滥杀和独裁是邪恶的(价值观问题)。
结论:暴秦,天下苦秦久矣。
我们再来看看一些雄才大略者的推理链条:
条件1:秦始皇执政时期,焚书坑儒,杀人无数(事实)。
条件2:为了伟大的事业,滥杀和独裁是必须的(价值观问题)。
结论:祖龙虽死魂犹在,大秦颂。
同样的事情,共识不同,得出的结论就截然不同。
所以从古至今,人们也都在强调共识的重要性。古代的人们形容没有共识会说“鸡同鸭讲”,现代的人们说的就官方许多“双方无法达成共识,谈判破裂”。
在上述的两个推理过程中,“价值观问题”是一个经常被隐藏的推理条件。对于价值观相同的人来说,这样的价值观可以不必说,因此是废话;而对于价值观截然相反的人来说,对立的价值观几乎不存在调和的可能,所以,价值观的强调也大约是“废话”。
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说服别人”其实是一个很不可能的任务。
讲到这里多说几句,我自己认同的价值观是什么呢?自己过去写过一篇讲左派和右派的文章(【干货】:如何正确区分真正的左派和右派?| 循迹晓讲),那里面写的很清楚,简单来说是个人主义,程序正义和形而上学(其实这三个本质上是一回事)。
那么与之相反地,我非常不认同的价值观是——集体主义,不择手段和急功近利(这三个本质上也是一回事)。
我不认为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有什么可以调和折衷的余地。类似地,程序正义和不择手段也没什么调和余地,形而上学和急功近利也是。
|图源于《正本清源:为什么说《大秦帝国》是一部平庸的历史虚无主义作品?| 循迹晓讲》
总有些人觉得,我们不能拿今天的要求去衡量古人,在我看来这种说法本身是有很大问题的。我们看历史,看的不是一个个孤立的事件,最终每个人不管自己有没有意识到,都会形成自己的历史观。
而在很多时候,我们是拿着自己形成的历史观去看待已经发生的事情,得出自己的观点。
换句话说,当一个人说出自己看法的时候,他的价值观其实就在这样的观点背后,当一个人说“我们不能拿今天的要求去衡量古人”之时,其实他或多或少的潜台词都是“当代社会的价值观是我不能认可的”,这样的话,直说就好了,真没必要拐弯抹角。
回到因果推理本身,一个有效结论的提出,必须是建立在两个前提之上,这两个前提有一个可以被认为是共识,算是“可以不被写出来的废话”,但在严格的推理中,这样的共识是需要写出来的。
古希腊世界亚里士多德注意到了这个,他总结的这种“三段式推理法”被命名为logos,眼熟了吧,变成英文是logic,中文音译是逻辑。这个logos是一个有效论述的核心,而这样的三段论,很不幸,在我们这是长期缺位的。
先秦诸子以降,许多人的推理,并没有任何“基于三段论”的推理,直到现在,很多人说话也还是习惯用类比,名人名言和个例来做“推理”,最典型的就是写作文。
|图源于网络
我过去教学生写作文,很多人写作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堆例子,编数字,用名人名言,甚至编一个人名出来(比如“伟大的科学家麦塞尔夫说过......”)。
我就问他们,你这逻辑在哪里呢?得到的答复是——你看我用了这么多名人名言,从奥巴马到马云,这还没逻辑?于是我就说,那你给我说说你的推论三段式是怎么回事?你的common sense在哪里?你的第二个条件在哪里?最后,你的结论和这两个条件之间的因果关系是什么?
这种情况下我有时候会收获一幅“不知所云的表情”,你说什么?写个议论文还得考虑这么多?我语言华丽一点,背点模板不就好了么?
这样的作文在中国的高考中能不能拿高分,我不敢妄言,但可以肯定,这样的作文拿去考托福,基本是要凉的。当然,很多学生和老师也有说头了,托福考试的作文故意压我们的分,这一定是美帝国主义的阴谋!
行文至此,我们可以对逻辑有个很好的概括了,什么是逻辑呢?那就是基于三段论的因果推理过程。
很多国人和外界交往,说实话英文水平,口语发音比我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但是讲的话是真的没什么逻辑,所以我过去经常说,比起英文,逻辑水平的缺失是更要命的问题。
到后来,这种话大约我都懒得说了,而这种现象似乎也没啥正向的改变,甚至更坏了。
以逻辑的角度看“私货”
如果我们认同“逻辑”就是基于三段论的因果推理,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就可以很好地辨识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概念。
比如说这个“私货”,相信类似的话对大家来说不陌生——“这篇文章夹带私货,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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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私货”呢?一般来讲,无外乎是作者写东西的时候流露了自己的观点,而这个观点又为读者所不喜欢嘛。
可问题是,我们刚才讲过,只要是人写出的历史,就绝不可能只是简单地叙述事实,而是会带有作者的价值观,进而形成作者的观点,这是一定的事情。
如果读者不喜欢某个作者的观点,将其斥之为“私货”,那么我们追问两个问题,第一,这样的价值观输出是否不可避免。第二,和“私货”相对应的“公货”又是什么?
第一个问题刚才我们已经回答了,价值观输出是任何历史描述中都不可避免的事情。有一本描述中途岛海战的书籍,《断剑》,这本书算是公认的中途岛海战权威著作了,这书有意思的是,作者是美国人,却在很多地方站在了日本的视角。
但是,这本书并不是什么“美奸”,“卖国”之作,作者是用现代西方普遍有的价值观去质问日本的战略战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按照一些读者的看法,这大概又是“用现代人的视角苛求古人”了吧。
|图源于《回头看:歼-6真的是一代「神机」吗?| 循迹晓讲》
第二个问题,如果按照字面意思上讲,跟“私货”相对应的“公货”,可以不可以被理解为“官方钦定的观点”?
可是,没有任何理由证明,钦定的观点就一定是逻辑上站住脚的。远的不说,中国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还在主张“自秦至清的社会是封建社会”呢(具体参见我写的文章:正本清源:秦以后的中国,到底是不是封建社会?| 循迹晓讲),这样的观点有逻辑吗?
就更不要说中国的历史课本片面地强调大一统的功绩,而有意无意地忽视大一统给民众带来的灾难了。这样的“公货”,难道没什么价值观输出么?
所以,只要是个人写东西,就一定有私货输出。当一个人在说“文章夹带私货”的时候,其实本质上,只不过在说“作者的价值观是他难以认同的”罢了。
以逻辑的角度看“辩证法”
讲到这里,就可以有一个很自然的推论,那就是一个人写东西是不可能做到所谓的“客观公正”。
用我经常说的话讲,客观公正,那是神的品性,一个普通人如果妄称自己有神性,说的难听些,这是僭越。
|图源于《正本清源:为什么说《大秦帝国》是一部平庸的历史虚无主义作品?| 循迹晓讲》
但谈到这里就有人说了,我们看事情要一分为二地看,要辩证地看问题。这种“辩证法”,大体上是很多人从小教育接受的一种观点。我的态度也很明确,这算是思想的一种遗毒,说它“害人不浅”都是轻的了。
古希腊的那些“辩证”,本质上是两个人在辩论。注意这个前提,是两个人,而辩论的实质,刚才我们已经提到过,那是两个人价值观的不同。
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通过辩论和证明,不但展示自己的逻辑推理过程,也把自己背后的价值观展示给听众。听众在这样的辨证过程中受到启发,并决定同意谁反对谁。
而后来出现在很多人脑子里的辩证法,是“一个人要看到问题的两个方面”,作为一个个人主义者,我坚持认为人是无法超越自己的界限,一个人无法接受同自己的价值观相抵触的思想,比如说,一个人不可能既是个人主义者,又是集体主义者。一个人不可能既主张自由市场,又主张政府干预经济等等,诸如此类。
|拉斐尔·桑西《雅典学院》壁画 图源于网络
然而一个人表面上大可以说,自己不偏不倚地拥有这些思想,但其实仔细看看这些人的言论,我们不难发现,这“不偏不倚”背后,此人一定是有一个明显倾向性的。
比如有人说,“要辩证地看待秦制”,其实这人的意思,大体就是“秦制有很好的一方面”,至于秦制为什么好,那就是看这人自己的价值观论证了,无非也就是“大一统,千古伟业,历史的必须,解救黎民”的说辞,而这套价值观,恕我直言,自己是并不赞同的。
所以,遇到很多拿着“辩证思维”来说事的人,我会觉得,有个逻辑自洽的三观不好么,精神分裂不累么?当个人不好么,干嘛非要当神呢?
|图源于《回头看:歼-6真的是一代「神机」吗?| 循迹晓讲》
但是,这样的“辩证法”其实也还是深入人心,我自己这些卑微的想法,真的是不能改变什么。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有些人脑子里的精神分裂已经到了一种“可以在两种对立的观点之间来回切换,毫无障碍”的地步,比那个日本电影《山本五十六》里的报社社长还要戏剧化。
末了,讲一个关于辩证法的精神分裂小故事吧。
我过去教学生托福作文,一个名校的大学生遇到了一个这样的作文题目,“交朋友的话,你是愿意找能帮你的人还是找可以玩的愉快的人?”
那位名校学生说,“我当然愿意找能帮我的人啦,贵人相助我才能成功嘛......”
于是我说,“那也就是说,你找朋友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成功咯?”
名校学生此时连忙摆手,“我当然不是抱着唯利是图的目的交朋友啦,我怎么是那种人呢?我们要辩证地看待友情的问题......”
于是,我就不说什么了,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样不累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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