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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伟章:把握这个时代的本质,应是一个作家的志向

燕晓 燕晓文史
2024-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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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


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

只是,

活的方式不同!





过年这几天,没更新文章也没更新视频,过年嘛,自然应该休息!但思想仿佛是一匹不知疲倦的小马,它在想:辞旧迎新,辞的是什么迎的又是什么?


我答不上来,我不想骗它说,赶跑了去年的不如意,就迎来今年的美好。


因为我知道,我明明就知道,未来并不可知,美好只是心愿!难道古人的仪式,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期待吗?


有时候觉得很神奇,当我思考一些人生问题时,老天就会把相关的书籍推送到我手边,《谁在敲门》仿佛就带着这样的使命而来。


有人将这部小说比喻成现代乡村版的《红楼梦》,因为这部小说涉及人物众多,且人物个性鲜明,共同编织成一张人情大网,谱写了一段新旧时代交替的史诗。


有人将这部小说比喻成鲁迅的批判文学,说作者罗伟章意欲榨出中国人袍子下的“小”来。


说实话,这些观点我都不太认同。



罗伟章就是罗伟章,不是曹雪芹,也不是鲁迅!我更愿意称他为新时代的观察者,他在作品里,倾注着他对这个时代和他生活的那片土地的深情。


读曹雪芹也好,读鲁迅也好,你需要努力去理解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所面临的生活困境,去努力想象那个时代的历史变革。读罗伟章的小说不需要,他写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身边,甚至,我们就活在他的小说里。


01

生命里的一块伤疤


罗伟章曾经给一位朋友写序言时说:“大多数走上文学道路的人,生命里都留有一块伤疤,这块疤别人看不见,甚至写作者自己也看不见,但它活着。


有些伤疤是痛的,但它也是一种动力,是一种内在的能量,它让你面对生活时更坚定,让你面对他人的苦难时,更能产生同理心。


读罗伟章的小说,我不认为他是在批判,而是在呈现,你能够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悲悯与包容,他只是在呈现这个世界。呈现那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时代变迁,呈现普通人在亲情与生存之间无奈的选择,呈现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只是,活的方式不同!



《谁在敲门》从将父亲接出来过生日写起,“我”是家中的第三个儿子,母亲在“我”五岁时便走了,“我”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那时,七个孩子的担子全挑在父亲身上,可以想象,父亲为将这些孩子们养大成人得付出多少心血。


故而,步入晚年的父亲应该是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才是中国人“应该”有的模样!


然而,“应该”往往活在教科书里或人们的头脑里,特别是如今这个商业时代,孩子越多,矛盾反而越多!是这些孩子们不愿意尽孝道吗?不是!


我觉得罗伟章的厉害之处,就是他能够把每个人的难处都写出来,在生活的碎碎叨叨里,谁不是一边崩溃着,一边坚强地活着?这些人物并不伟大,他们很渺小很普通,但很真实!


02

孤寂与“热闹”无关


“我”的身份是“省城一家画报社的编辑,空闲下来写些诗歌”,这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那可是相当有出息了!


“我”代表的其实也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走出农村的“凤凰男”,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慢慢离开了农村。


只有父亲,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生活了一辈子的农民,把孩子一个个养大之后,再一个个目送着他们离开故土。父亲代表的是乡村,更是一个时代。


在乡土时代,孩子多是一种福气,他们子承父业在农村扎根。父母老了,便能够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大家族就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深深地扎根在土壤里,也深深地眷恋着这片故土。



但时代变了!


我出生在城市,农村对我来说,是个度假的地方。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在,寒暑假回去小住一段时间,家里的哥哥姐姐们年纪也不大,常陪着我到处玩。


后来再回去,就不太看得到哥哥姐姐们了,说是出去打工了,再后来,又听说在外面安家了。曾经热闹的小山村,如今只剩下一些拄着拐杖的老人坐在村头晒太阳。


书中的父亲便是如此,孩子们都大了,独立了,有了自己的家。他功成了,圆满了,也变得无依无靠了。这种依靠不是物质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真正的空虚和孤寂,从来都与“热闹”无关,心空了,外面越热闹,心越凉。


03

谁都在时代的旋流里


父亲可以去任何一家生活,特别是大姐,家境殷实。但作为女儿,当然不可能去“抢”儿子的职责,只能尽自己的力去孝敬父亲。“我”生活在省城,父亲也说住不惯,怎么都不肯来,他就是要和小儿子春晌住一块儿。


但春晌的老婆对老人家不好,明知道父亲嚼不了硬东西,偏偏给父亲煮锅巴饭。大姐发现后,硬把父亲送到大哥家、二哥家,父亲都不干,没隔多久就又跑回春晌家。


他难道真是过不惯好生活,一定要过苦日子吗?


不是,作者在日常琐碎当中,将所有人的内心世界都呈现了出来。再苦再难,人也要争口气,要么是给自己争,要么是给别人争!



父亲老了,连路都走不稳,看似没有任何能力了,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有点用”!


我们经常会抱怨父母,越是不听话没出息的孩子,父母越是偏心;越是那些经常接济父母的孩子,越是没捞到一句好。


其实,哪有父母不爱的孩子?只是,父母越老,能力越有限,他能帮的,只有那个总令他担心的娃儿!


父亲曾听到春晌老婆说想离婚,这件事成了悬在老人家头上的一把大铡刀,他想尽办法去守护着小儿子。其他孩子给到父亲的“孝心”,转眼便到了春晌手里。


父亲当然深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们,但谁又真正懂年迈的老父亲呢?很显然,老人无论去到哪里,都很无助、很彷徨!


“我”把父亲接到大姐家准备给他过生日,年老体弱的父亲在窗明几净的大姐家浑身不自在。当他看着自己控制不住流下的口水,湿了光洁的地板时,赶紧用被石头砸伤过的手,努力抓住纸巾擦拭,但手却连纸巾都抓不牢实,越擦越脏。


大姐看不下去,过去帮忙。实际上并不是过去帮忙,而是见不得谁弄脏了她家的地板,绞了一大团纸,哗哗地搓。父亲满面羞惭,没多大一会儿,口水又流了出来......


父亲在农村是个很讲究的人,从不会随地吐痰,但这口水偏偏不听话,自己流了出来,这令父亲简直无地自容!


作者的描写非常细致,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跃然于纸上:时钟在滴答,三姑六婆在闲扯,每个人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04

结语


罗伟章的小说绝不属于网络主流,但你如果真正能够读进去,就会发现,我们读的不是别人的故事,而是自己的生活,是这个时代,是这个时代之下,任何人都逃不脱的旋流。


没有人有权利去指责书中的任何一个角色,因为,若转换成他们,我们未必会做得比他们好!


罗伟章说:“写作,从一个小的切入点去把握这个时代的本质,应该是一个作家的志向。”《谁在敲门》所描写的许家四代人的成长经历以及情感纠葛,均与这个时代的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父亲的离世,则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罗伟章认为,对一个旧时代的告别,应该是带着敬意的,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拥抱新时代!



回到开篇的问题上来:一元复始,辞旧迎新,新年辞的是什么,迎的又是什么?


原来,春节的各种仪式代表的不仅仅是单纯的驱邪祈愿,更不是一种形式上的热闹一番。它同样蕴含着先人们对过去一年的敬畏之情,以及展望未来的勇敢之心。


辞,是放下!无论去年多辉煌,都要放下!迎,是面对!无论未来多迷茫,都要喜悦相迎!


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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