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ARNOVA参会杂记
这是本公号迎来的第三位客座撰稿人，浙江大学公管学院的博士生虞志红。我觉得小红从博士生视角写的这篇杂记，很有意义。也感谢小红发来与大家分享。如果每一次开会，每一次读论文，每一次讨论，都能有心记录，集腋成裘，说小了是与自己有进益，说大了那是为未来的学术史累积素材啊。
2019ARNOVA参会杂记
虞志红
原本不打算去圣地亚哥参加2019ARNOVA的年会，因为既没有paperpresentation（只是poster presentation），又没有补助。所幸，在沈老师的大力鼓励和支持下，还是从美国东海岸去西海岸参加了此次非营利组织和慈善领域“最高大上”的年会。虽谈不上收获颇丰，但也算小有所得吧。
2019ARNOVA第48届年会概况：
年会主题为：“Nonprofits and Philanthropy in a Polarized World: SpeakingTruth to Power and Using Power to Speak Truth”，对这个主题的理解可以参见callfor proposals https://www.arnova.org/page/2019theme。会议分议题有13个，分别是：
1. Accountability, Effectiveness, Evaluation, and Program Outcomes；
2. Boards and Governance；
3. Civil Society, Community, and Grassroots Associations；
4. Collaboration: In, Between, and Among Sectors；
5. Networks and Methodology；
6. History, Religion, and Arts；
7.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8.Management, Leadership, and Strategy；
9. Philanthropy, Fundraising, and Giving；
10. Public Policy, Law, Regulation, and Advocacy；
11. Research to Practice；
12. Teaching and Education；
13. Voluntarism and Volunteering。其中，Networks and Methodology是今年新设的一个分主题，探讨的是方法、技术对这个领域知识生产的重要影响。
这些分议题基本上涵盖了当前所有关于非营利组织和公益慈善研究领域的分支，所以研究nonprofits和philanthropy的学者可以对标到某一特定主题。年会的会议形式也很多样，有poster presentations、paper presentations、roundtables、colloquia等，每一个时间段内（1.5小时）都有25个左右的panel在同时进行。年会还有专门的Common interest groups（CIGs）membership meetings，程远老师、李华芳老师、马季老师组织的Emerging scholars on Chinese non-profit research（ESCN）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有多场social networking的reception。
下面我结合自己参加的一些sessions和活动谈谈感受：
1、关于poster presentation和paper presentation。从功能上而言，二者是一致的，都是向与会者展示自己的研究。我认为，差异在于，poster session作为一个更大的开放空间，一般安排在正式会议之前，观众会更多，尤其是一些年长的学者喜欢在poster session转悠。这意味着你可以接触到很多领域内的学者，你可以向他们请教，他们也很乐意会给你一些意见，但不足之处就是这些讨论大都是很碎片化，难以深入的。在这一点上，paper presentation就有比较优势，旁观者视角来看，paper session是一小群人，一般都有比较充足的讨论时间，而且展示者之间也比较容易形成strong connection，但缺点在于，因为参会者需要在平行的panels选择自己最想听的那个，所以有的paper sessions听众可能不多，换言之，潜在的对讨论有贡献的人较少，可谓是几个展示者聚在一起“玩玩”，对paper的实际贡献也就不那么大了。如果是一群熟人组的panel，那就真的是如此。还有一点，poster一般而言是那种ideas或者还未成型的paper，而paper一般而言就是比较成熟的或者已经在投稿中的paper。
2、关于非营利组织top期刊国家代表性。我参加了非营利组织与慈善领域最著名的NVSQ和Voluntas组织的关于非营利组织研究代表性的问题。据NVSQ主编郭超老师介绍，NVSQ每年接受到全球40+国家的投稿，但是最终只有来自20国左右的文章能正式发表，而且大部分以西方国家为主，这就造成了非营利组织top期刊正式刊发论文代表性不足的问题。而这些主编又迫切希望读者能够看到不同国家的实践，所以他们会在这方面朝着目标努力，如推动组织一些关于不同国家nonprofits的special issues，Voluntas九月份那一期就集中刊出了关于中国非营利组织研究的系列文章。所以，关于中国nonprofits的研究在国际上肯定不会走下坡路。还有很多与会者都建议NVSQ、Voluntas等多组织一些workshops或者seminars，这样主编们就可以提早了解到这些研究者的工作，给他们一些建议，推动他们在高质量的期刊上发表，而不至于在pee-review环节就被拒了。期刊主编也觉得这些工作很有必要，希望推动杂志跟潜在作者的互动。
3.关于非营利组织研究理论。会议期间，除了根据人（大佬或者认识的学者）选择去哪个panel，我最感兴趣的就是nonprofit theory的讨论。事实上，研究非营利组织的学者能用的理论真的不多，在NVSQ、Voluntas上发表的关于非营利组织的文章中最常用的理论不外乎社会资本理论、政府失灵理论、合作治理理论，大家就在反思怎么建设属于nonprofit自己的theory，如Gazley教授就提出coproduction theory，程远教授反思萨拉蒙提出的政府治理工具模型，还有学者就建议从比较的视角来看，等等。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觉得这些讨论确实反映了现在学界对nonprofit theory的迷思，而如何推动一个领域的发展首先得建立一套自己的理论与方法。在这条路上，还需要更多的这个领域内学者的共同努力。
4.关于研究数据和方法。听的几个sessions中，就研究数据而言，大家用的最多的好像就是来自调查问卷的资料（可能也跟我的选择偏误有关），而且还不一定是那种大型的综合的调查，有些就只是自己搞个问卷去收集数据（可能也与数据需求有关，适合问卷调查），像一些实验研究的学者也是自己在网上发点问卷，搞搞测试。而我很长时间都错误地认为，只有那些依据来自特定权威机构或者政府官方的数据做的研究才可靠，但是在一些学者眼里可能相反。JPART主编就提到，很多投稿到他们期刊的中国学者用的数据都是来自中国政府的数据，他们对这一点很skeptical。而在方法层面，曾几何时，我经常会有类似的感叹，“wow，这个老师用的方法好高大上啊，完全听不懂，要是我也懂这种方法就好了···”，与一些老师交流过，其实并不需要迷信方法，方法只是一个工具，能学好一门算很好了，精通一门算很幸运了。就像李华芳老师说的，最重要的还是你的研究问题，把自己擅长的方法用好，保持对其他方法的开放心态。
5.关于学术研究与论文。听到了一些零碎的但很重要的意见：第一，关键词“passion”，一些大佬在分享的时候都提到这个，正因为这种激情和动力，他们才会在这个研究领域扎根十几二十年，而且也越来越enjoy做的这些工作，所以选择一个自己有passion的领域真的特别重要。第二，保持关注，在学术研究上，你得关注你的研究领域和你的研究对象，在学术论文中你要时刻关注你的研究问题，和你的读者，读者，读者。第三，sell your ideas，你要学会在学术市场上去销售你的想法、你的观点，要to be prepared。第四，theory很重要，但理解theory的方式有很多，你总要找到你的贡献，然后你需要begin with story and questions。
6.关于social networking。这种某一领域内的年会，social大于academic。你会见识到很多领域内的大boss，还有众多一线的学术生产员工，你可以很free的去跟他们聊你的研究，向他们请教一些问题，如我跟陆家欢老师聊了政府资助，他关注政府资助对社会组织绩效的影响，什么类型的社会组织更能获得政府资金等，从我的研究中，他建议可以深挖一下限定性和非限定性政府资助的不同影响，他强调这个领域内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只能往细发展。当然，在请教时，你需要了解下人家的工作和关注领域，最重要的是给对方留下这么个印象，至少以后再见时会有一些认知基础。就好比我在浙江大学coproduction会议上认识的Brudney教授、Gazley教授、程远老师、李华芳老师，这次再见到就有一种很强烈的亲切感。
作为第一次参会的小白，以上是一些杂想，很多都很零碎。但无论如何，先写好论文，才有底气去参加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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