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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碗销魂的担担面

非虚构时间 非虚构时间
2024-09-20

今天是小年夜了,大家仍在辛苦地搬砖,还是已经回到家里准备过年了呢?早上同事说,地铁口好吃的重庆小店都关门了,早饭没有重庆大爷的鸡蛋饼,都不想起床。



过年对川渝人民是一件大事,这件大事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吃吃吃!小时候过年最开心的除了有压岁钱,再就是各种好吃的,家家户户都是饕餮盛宴:麻辣鸡、粉蒸肉、扣肉、洋芋炖腊肉、麻婆豆腐、香肠……


扶霞做的麻婆豆腐


作为重庆人,我最常吃的面食除了小面、凉面,还有担担面,毕竟咱们川渝是一家嘛~


今天分享一篇扶霞·邓洛普在《鱼翅与花椒》中写到的担担面。谢老板儿的担担面,犹如《食神》中黯然销魂饭一样的存在,谁不想来一碗呢!


目前可以透露的讯息:今年将出版扶霞的新书《寻味东西》,敬请期待。

扶霞在湖南农村做麻婆豆腐


谢老板的担担面


“啥子面?”谢老板正在跟一个常客聊天,抬起头来给了个我早就见怪不怪的臭脸。


“二两海味面,一两担担面。”我回答,一边把书包放到地上,坐在一张摇摇晃晃的长凳子上,身边就是川流不息的自行车。根本不用看那个写了十几种面的小黑板,因为我从到了成都基本上每天都在谢老板这儿吃面,对那些内容早就烂熟于心了。


谢老板把我点的面朝那三四个年轻的伙计喊了一通。他们正在面店的煤灶旁前前后后地忙碌着。玻璃橱柜里有一碗碗的调味料:红油、花椒面儿、葱花、酱油、醋、盐和胡椒。旁边的电炉子上煨着高汤,炖着面臊子,热气升腾;竹编簸箕里盘旋着一把把新鲜劲道的面。店门口能把整个街景尽收眼底的地方,放着两口巨大的锅,水“咕嘟嘟”地沸腾着,飘散出阵阵蒸汽。


谢老板继续和客人聊天,舒服地躺在竹椅上,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诡异又有趣的故事。他脸上总有一种阴郁不悦的表情,仿佛总是带着敌意和怀疑。就算是向熟人微笑,那笑容里也有一种冷冷的嘲讽。


这个男人四十几岁了,脸上全是从前出粉刺留下的坑坑洼洼,肤色被太阳晒得深深浅浅,有一种病态。老板的面相是有点厌世、有点愤世嫉俗的,不过我和留学生朋友们对个中原因也不得而知。


他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我们。我们一直试图去勾勒他的生活,想象他在哪里住、和谁住、晚上干些什么、有没有快乐幸福过。但不管我们怎么想,最后也很难想象谢老板不在学校后街这把竹椅子上、不问你吃啥子面、不朝伙计大吼大叫。

扶霞在家里的厨房做菜


我们中间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比如从海参崴来的萨沙和帕夏,还有巴黎来的戴维德,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想跟他聊聊天,或者讲个笑话,一心想让他笑一笑。但他还是一张冰块脸,完全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只是和往常一样问道:“啥子面?”即花椒炒熟再磨成粉。四川话喜欢把磨成的“粉”说成“面儿”。


我看着年轻的伙计们做着我的午饭,把辣子和各种各样的调料倒进我那小小的一碗担担面里,再往那碗大一点的海味面里加点盐和胡椒。他们准确地抓起一两或二两面,扔进锅里煮。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两碗面就端到我桌上。


海味面和以往一样,浸在浓郁的海鲜汤里,有种安慰人心的感觉,上面还加了炖好的肉、笋、蘑菇,再加点干虾米和淡菜。


担担面呢,嗯,毫无疑问这是成都最好吃的担担面,走遍天下恐怕也就是这一家了。它看上去倒是其貌不扬:一小碗面,加了一勺深色的、松脆的牛肉碎。但只要你拿起筷子,把面拌一拌,就会唤醒铺在碗底的那些香料。每一根面条都会裹上酱油、红油、芝麻酱和花椒混合成的调料,效果实在是石破天惊。入口短短几秒,你的嘴巴就会着火,你的双唇会在花椒的猛攻下不停颤抖,你的全身都会散发着热气(天气热的时候就会汗流浃背了)


扶霞做的担担面


谢老板的担担面实在是非常有效的醒神药,宿醉或者伤了心,吃一碗再好不过了。在成都灰蒙蒙的潮湿天,这样一碗面简直救命。我们这些学生就像奴隶一样心甘情愿地上了瘾。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先来碗比较温柔的汤面,比如番茄煎蛋面,然后再上一小碗刺激火爆的担担面过过瘾。


不过生性雷厉风行、喝起酒来海量无敌的俄罗斯人和波兰人总是一往情深地点三两“担担儿”。我们坐在街边摇摇晃晃的桌子边,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周围的自行车来来往往,出租车的喇叭吵个不停,还喷来一阵阵难闻的尾气。吃完以后,我们叫谢老板结账。他把一个个琐碎的数字相加,接过我们皱巴巴的钞票,埋头在那个半开的小木抽屉里找零钱。


担担面是土生土长的成都街头小吃,名字来源于挑着扁担的传统街头货郎“担”是个动词,意思是“挑扁担”。成都的老人们还记得那些卖面人的吆喝,“担担面!担担面!”的声音传遍成都古老的小街小巷。只要有客上门,货郎们就放下担子,支起炉子,烧好水,摆好碗筷和一罐罐调味料。各家的仆人听到他们吆喝,就从那些老旧的木房子中跑出来,站在门口,帮主人叫面吃。正在茶馆里“修长城”的麻将搭子,会暂停牌局,出去吃一碗再说。行人也会停下来,“吸溜吸溜”地吃个面。面都是一小碗一小碗的,每次一两,刚好能垫垫肚子、顶顶饱,而且特别便宜,基本上什么人都买得起。


当然,“移动销售”的货郎们不只卖面,成都的街头是出了名的生机勃勃和丰富多彩。清朝末年,二十世纪初期,傅崇矩写了本成都导游手册,里面描述了多种多样的货郎,包括流动理发师、流动修脚师、送水的、卖花的、修伞修扇子的、卖鸡毛掸子的、磨刀的和卖小吃的。


老成都街头 齐鸿 摄影


古老的城市,迷宫般交织的街道,木结构的房子,竹子编织的墙上糊着泥巴和稻草再粉刷成白色。壮丽庄严的木门前,石狮子威风凛凛地镇守在底座上。几乎每条街都有个茶馆儿,小二提着一壶壶开水在桌椅间穿梭,往飘散着茉莉香味的盖碗里续水。喧嚷的市场与热闹的街道上,最受欢迎的声音就是那些卖小吃的,美味应声而来。


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应该是成都小吃的黄金岁月。货郎们的生死存亡全看小吃的手艺,所以各家都有被别人妒忌猜测却秘而不宣的独门秘方。如此激烈的竞争氛围中,货郎们争先恐后地开发属于自己的新配方,有些到现在还以创始人命名。


其中一个叫钟燮森的,发明了极为美味的“钟水饺”:味道清淡的猪肉馅儿包成新月状的饺子,加点甜辣味的酱油和红油,最后来点蒜蓉。还有个赖源鑫,给后人留下了他温香软玉一般的“赖汤圆”:炒过的黑芝麻磨成粉,加上猪油和白糖,包在糯米皮里。一对夫妻,挑着厨具漫步在大街小巷,伉俪情深传为佳话;他们专门卖一种凉菜:白卤牛杂切片,拌上芹菜、花生米、芝麻,加点卤水、红油和花椒面儿,就成了现在著名的“夫妻肺片”。货郎要是做得比较成功,一般会开个餐馆,通常都用自己最著名的那种小吃命名。

夫妻肺片


老人们回忆起小时候那些街头吃食,两眼总会泪汪汪的。我在茶馆遇到个太爷,坐在我身边聊了一个多小时,一丝不苟地写下了几十种不同的饺子,根据烹煮的方法和主要的馅料来分类。


一个五十多岁、仪表堂堂、热情活泼的大厨带着满足的笑容跟我怀旧:“噢哟,他们都在街(gāi)上挑起扁担卖的,啥子担担面啊、豆花儿啊、丁丁儿糖啊。”他还给我来了段儿过去货郎叫卖的小曲儿:“有甜的脆的~~糖麻花儿~~~!”


九十年代中期的成都仍然布满了迷宫般的小街,有的两旁是灰色的砖墙,点缀着一些木门;有的两旁则是两层的竹木民居。原来的大房子被分割成挨挨挤挤的小宿舍,开阔的店面前支起了塑料的招牌。石头底座上,石狮子早已经无影无踪。但是,如果你对这些变化视而不见,仍然能想象自己在遥远的老成都穿梭漫步。


城里老街的美妙真是无穷无尽,我的大部分时间就沉迷于其中不断探索。绿荫葱茏的角落,理发匠们把镜子挂在树干或者比较方便挂东西的建筑墙面上,摆好给顾客坐的竹椅子。客人舒舒服服地半躺着,任由对方给自己涂上泡沫,拿锋利得可以割开喉管的刀片刮胡子。


成都茶馆 咔咔 摄影


眼前是一览无余的街景。磨刀的穿着脏兮兮的围裙慢悠悠地走过去,挑着木头凳子和长长的灰色磨刀石,不管谁提着刀来都能给你磨得削铁如泥。还有流动的杂货店,卖货人骑着自行车,车子两旁挂满了拉链、纽扣和一卷卷棉线。有些小贩会卖自己亲手做的东西,竹编的簸箕、千层底的黑色棉布鞋。


三月,春风渐起,每条大路上都能遇到个卖风筝的,展示着五颜六色的鸟和昆虫,框架用竹条搭成,用很薄很薄的纸糊好(宽广的天空中也飞满了风筝,一窝蜂一窝蜂的)。下雨的时候,折叠雨衣的卖家像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儿就钻出来了;潮湿黏着的暑热中,会有老人在人行道上摆出一排排扇子。有一次,我甚至还看到一架自行车上挂满了几百个用细篾条编成的小笼子,每个里面都有只活蟋蟀,可以买回去当宠物;蟋蟀齐鸣,如同交响乐团正在演奏。


小巷子里有卖酒的店铺,粮食酿的高度白酒装在巨大的陶缸里。有些酒里泡着枸杞,有些泡着杂七杂八的“鞭”,当然是给男人喝的。卖笛子的人在人群中走过,全身都挂满了竹笛,边走还边吹奏着各种旋律。而且,走不了几步就有好吃的在诱惑你。那个卖麻圆的老人还埋伏在前面等着我呢;这边自行车后座上架起蒸锅卖叶儿粑的人又让我分了心;小小浅浅的铜锅里刚出炉的蛋烘糕包着果酱,闻到那香味我就只能缴械投降了。


 图片来自网络


拿小铁锤在一块铁板的两边敲打出“叮叮当,叮叮当”的声音,听到的人就知道卖丁丁糖的人来了。这饴糖扯出来的白麻糖,要是不赶快吃,就会化在你手里,黏糊糊的。最开心的是听到小贩叫卖“豆花儿!豆花儿”,我会赶快跑过去,他就放下扁担,一边一个红黑相间的木桶,然后给我做上一碗。豆花儿还是热腾腾的,像刚出锅,口感像焦糖奶油一样柔嫩爽滑,表面上淋一点酱油、红油、醋、花椒面儿,再来一些大头菜末、葱花、炸黄豆,真正是锦上添花。


我从来没见过街上这些流动的小贩有卖担担面的。就像著名的钟水饺和赖汤圆,都已经从原有的商业模式中消失了,开成了专门的小吃店,或者在那些更为豪华的饭店作为可口的小点。街上早已经有更为流行的新小吃来代替它们:上海炸鸡、新疆土豆、烤肉烤串。每过几个月就会有一种新的街头小吃风靡小街小巷,一群一模一样的小摊会和那些早就在这里站稳脚跟的小贩抢地盘。


虽然“担担面”这个名字指的只是这个小吃之前是挑着扁担卖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担担面”已经有了专门的菜谱,面上一定要加肉臊子和宜宾芽菜(这是四川著名的腌菜,黑而卷曲的菜干,能增添盐分和风味)。每个卖四川传统小吃的餐厅,菜单上都一定会有担担面。现在你还能在超市里买到专门做担担面的调料包。嗯,从我刚到成都到现在,超市也是雨后春笋般开了一家又一家。多年来我试过很多种担担面菜谱,数也数不清了。但探索这么久,体验这么多,再也没遇到哪一家做得有四川大学附近谢老板那个不起眼的面店那么好吃。


我当然软磨硬泡想从他那儿拿到配方,可是他从不会跟我和盘托出,而是一点点地透露了来逗我。有一次,他很勉强地让我看着伙计们往碗里加调味料;还有一次,他让我直接尝尝他的各种油和调料;最后,他跟我讲了牛肉臊子(他的担担面里那美味无双的牛肉碎)的配方。终于,带着极大的解脱与成就感,我把这幅拼图一块块地凑齐了,在家里重现了谢老板的美味。


扶霞的川菜笔记


之后多年,四川大学那群同学和我,无论是从巴黎、伦敦、慕尼黑、维罗纳还是克拉科夫回到成都,都会来到谢老板店里,吃一碗怀旧的担担面。而不管我们从地球的哪个角落来,不管我们在他的店里吃了几百碗甚至几千碗面,他还是一个笑脸都没有,甚至像不认识一样看着我们,用毫无起伏的四川方言问道:“啥子面?”幸运的话,吃完走人的时候,可能会得到他一个敷衍的点头,表示过个一年左右再见。这成为我们之中一个苦乐参半的笑话。他这种抗拒的态度,恰恰是我们曾经经历的一部分。


二零零一年,我最后一次去他的面店,情况才有了点变化。当时地方政府大刀阔斧地拆掉成都老城,让交织的宽阔大道和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取而代之。一声令下,成都的大片土地被拆得干干净净,不仅是那些老旧的危房,还有川剧戏院和宽阔的院落住宅、著名的餐馆茶馆和那些洒满梧桐绿荫的道路。


谢老板面店周围的街巷全都是一片断瓦残垣,废弃的木梁和竹条横七竖八地躺着。他的餐馆和另外一两家小店伫立在其中,如同岌岌可危的孤岛。我散步过来,想吃碗面当午饭。谢老板向我投来热情的目光,差点就笑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让客人点餐、给客人结账、和常客聊天的时候,他性格也似乎温柔了些,举手投足也没那么不好惹了。和这人以前的样子相比,现在他真是散发着温厚和蔼的光芒。


这奇迹般的转变是为了什么呢?他爱上什么人了吗?还是麻将桌上赢了一大笔钱?或者因为城市的改建,他的生意也行将结束,他终于感觉到了生命的轻盈松快?答案我永远不得而知。我再也没见过谢老板。那一年的后来,我还去找过他,想告诉他我把他和他的店写进了自己的四川烹饪书,公开发表了他的担担面的菜谱。全世界的川菜迷们都在读,也许还照着做了。但他的面馆曾经伫立的地方,只留下一片拆除后的残骸,如同月球表面一望无际的碎石,偶有打碎的泡菜坛子和饭碗散落其中。来来往往的人中,也没有一个知道他的下落。


谢老板的牛肉担担面

(晚餐可供2人食用;街头小吃可供4人食用)


材料:

新鲜水面200克


肉臊子制作:


菜籽油1大勺

四川干辣椒3个 (对半切开,去籽)

花椒小勺

宜宾芽菜25克

牛肉碎100克

生抽2小勺

盐适量


酱料:

熟花椒粉小勺

芝麻酱2大勺

生抽3大勺

老抽2小勺

红油4大勺

盐适量


做法:


1. 中火,炒锅温油(1小勺花生油)到三四成热(未冒烟的程度),下干辣椒和花椒,快速炒香炒辣后将干辣椒和花椒取出,避免糊锅。加入芽菜,继续翻炒,炒香。加入牛肉碎,倒入生抽,继续翻炒到肉碎颜色变深,并略微香脆,但不要炒太干。加入适量盐。牛肉碎炒好后起锅。


2. 将酱料混合,分在各个碗中。


3. 根据面条包装上的说明将面条煮熟,起锅沥干水,分入每个碗中。再在每碗中加入肉碎,立刻上桌。


4. 吃之前,充分搅拌面条,使酱汁和肉臊均匀分布。


扶霞祝大家小年快乐!


《鱼翅与花椒》


(英)扶霞·邓洛普 著

何雨珈 译


一个英国女孩充满酸甜苦辣的川菜情缘

最鲜活有趣、最精准的外国人写中国食物,

透过风味表象的记述,深度了解中国,

这个传统深厚同时正经历巨变的东方国度。


内容简介

这里是中国,一个奇妙的饮食大国。

这是关于中国菜的故事,也是一个英国女孩的中国历险记。

扶霞一九九四年前往中国长住。打从一开始她就发誓不论人家请她吃什么,不管那食物有多么古怪,她一律来者不拒:第一次与四川料理相遇时的神魂颠倒、亲眼目睹鸡鸭被宰杀时的惊吓、体验千变万化的刀工、对养生饮食的叹服、品尝珍稀野味时内心的道德两难……

透过扶霞的眼睛,我们得以用全新的角度来了解熟悉的中国菜。不同地方的食物拥有其独一无二的气质:川菜的辣带着一丝丝甜,就像悠闲的四川人,总是带着甜甜的体贴;湘菜直接又毫无妥协余地,就跟那里培养出来的领袖人物一样;扬州菜则是太平盛世的食物,温暖而抚慰人心。

从四川热闹的市场到甘肃北部荒僻的风景,从福建的深山到迷人的扬州古城,书中呈现了中式料理让人难忘的美妙滋味,也深刻描绘出中西饮食文化差异,且兼具人文观察与幽默趣味。


作者简介

扶霞·邓洛普 (Fuchsia Dunlop)

扶霞·邓洛普在牛津长大,于剑桥大学取得英国文学学士学位,其后于伦敦亚非学院以名列前茅的优异成绩获得中国研究硕士学位。一九九四年,扶霞在获得了英国文化协会奖学金补助后,前往中国四川大学就读一年;其后又在四川烹饪高等专科学校接受了三个月的专业厨师训练,成为该校第一位外国学生。

扶霞著有三本书,分别是《四川烹饪》《湘菜谱》《鱼翅与花椒》。她在BBC中文频道首度与中国当地电台合作时,担任与成都电台合作的《吃东吃西》电台节目共同制作人,这是一系列以饮食为主题的双语节目。她的文章曾刊登于各大报章杂志,包括《金融时报》《纽约客》《美食家》《四川烹饪》杂志等。她的作品也先后赢得了许多奖项。二○一○年,湖南省政府特别颁奖以肯定扶霞对湖南料理国际化的贡献。


译者简介

何雨珈,译者,野生生活艺术家,求学北外和港大,囿于书房与厨房。译有《再会,老北京》《东北游记》《权力之路—林登.约翰逊传》《纸牌屋》《当呼吸化为空气》《丹麦女孩》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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