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凯郭尔:我的生活是一场伟大的、别人不知道也不理解的痛苦
我是如此地抑郁不欢,悲戚伤感,但对我来说,这倒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我的生活是一场伟大的、别人不知道也不理解的痛苦。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充满了自豪与虚荣。其实不然。总有某种令人坐立不安的事情如同一根利刺插在我的肉体之中。因此我没有结婚成家,也不能担任任何职务。我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我在工作和紧张中度过白天,晚上便被弃置一旁,这就是我的与众不同之处。
上帝恰好需要这样一个抑郁沉思的人,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以便在基督教日益世俗化的年代里,通过他再次向世人宣告基督福音的严肃性。
我的侦探任务是,存在怎样才能与认识、按照基督的要求去生活怎样才能与基督教义融为一体。
没有比勇敢地成为自我更可怕的事情了。但是,谁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就会毫不脸红地说,这也是最伟大的事情。
不是无条件地献身,到处都是理性;看不到无条件地崇拜,到处都是对理性判断的服从;不是大胆果断地行动,到处都是聪明的讨论;不是积极地创造,到处都是被动地随波逐流。
——克尔凯郭尔
克尔凯郭尔:上帝的间谍
作者:威廉·魏施德
译者:李文潮
风流艳事曾使有些哲学家神魂颠倒。由于一个女人的缘故才成为哲学家的例子就很少见了。何况这个女人并非大家闺秀,而是一位年仅十五的普通良家女子。这里所说的,是克尔凯郭尔(Kierkegaard)。因为如果没有雷吉娜·奥尔森,克尔凯郭尔就不会成为哲学家,也不会写出那些哲学著作来。
24岁的克尔凯郭尔对这位小姑娘的爱慕,属于所谓的—见钟情型,因为他马上决定将来要和雷吉娜结为终身伴侣。三年以后,俩人订婚了,麻烦也出现了。原因是订婚不久,克尔凯郭尔便顾虑重重,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权力,将一个女人的命运和自己的联在一起。按照他对婚姻的严格理解,男女双方必须绝对地开诚布公,坦坦荡荡,而他认为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对有些事他必须保持沉默。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感到不寒而栗。他觉得对他这样一个人来说,缔结婚姻的可能性简直太值得怀疑了。
现在,可怕的戏剧性场面开始了。克尔凯郭尔想让未婚妻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觉得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自己尽量表现得令人讨厌,甚至下流卑鄙。他想这样的话,雷吉娜就会主动地和他一刀两断。“为了使她重新获得自由,我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这就是我变成一个无赖,可能的话,一个大无赖。”最后的一幕真有点不寒而栗:“她问我,你永远不想结婚吗?我回答道:要结的,不过在十年之后。等我闹够了,我就需要年轻的血液,以便使我重获青春。”
可怜的姑娘心如刀绞,本在常理之中。而克尔凯郭尔自己也开始变得神魂不定,精神恍惚,这就有点令人难以理解了。更奇怪的是,尽管决裂得如此不愉快,他还是希望能够在某种新的基础上继续保持和雷吉娜的关系。在小小的哥本哈根,俩人在大街上或教堂里不期而遇,常常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在自己的日记里,克尔凯郭尔详细地记录了每次碰面时的情景。他无穷无尽地回想着,她是否看了他一眼,是否微笑了一下,是否曾止步不走。但他没有勇气和她打招呼。后来在报纸上看到雷吉娜订婚的消息时,他感到非常绝望,甚至在日记里指责昔日的未婚妻对自己不忠。然而到了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死心。直到临死前,和雷吉娜的关系依然是他的日记及著作中的主要题目之一。他在残酷地折磨自己。
克尔凯郭尔认为以诚相见是婚姻的前提条件。但究竟是什么东西阻碍着他,使他如此吞吞吐吐,不能与人以诚相见呢?起因确实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克尔凯郭尔曾经逛过一次妓院。当然他没有和那儿的女士们发生亲密的关系,而是受到了她们的嘲笑。克尔凯郭尔认为这次失败具有某种象征意义,说明了他和他的家庭处于某种难逃的厄运之中。据说招致厄运的是他父亲。他也曾在男女关系方面失足一次,并且一辈子遭到良心的谴责,尽管后来他和那位姑娘——小克尔凯郭尔的妈妈——结了婚。更严重的是,父亲曾酒后承认自己年轻时咒骂过上帝。克尔凯郭尔在自己的日记里描述了这件事:“过去,他还是个孩子,在犹太人的草原上牧羊。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常常挨饿受冻。有一天他登上一座丘陵,诅咒了上帝。这个经历是非常可怕的。八十二岁了,他还无法忘记这件事。”克尔凯郭尔坚信,从那时起,无法消除的灾难便沉重地压在了他们全家和他自己的头上。
克尔凯郭尔为什么把这样的一些小事看得如此举足轻重?其原因是,悲戚伤感是他的根本性格特征。“我是一个从孩提时代起就深深地陷入了可怕的忧虑之中的人。整个的现实存在使我感到害怕。从小小的蚊子到投胎转世之类的秘密,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无法理解的。但最不可理解的还是我自己。”克尔凯郭尔内向乖僻,忧郁伤感便来自于斯。他总是试图找出这种无法理解的秉性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另一方面却善于巧妙地掩饰自己的秘密,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样子。他穿戴时髦,热衷于去咖啡馆和上剧院,常常在哥本哈根的大街上闲荡或者出入于“蒂沃利”——哥本哈根的一座娱乐公园。他写了一本书,其中的一章叫做《引诱者的日记》。他写道:“我刚刚离开一个聚会。在那里,我是聚会的灵魂。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笑话。在座的人捧腹大笑,对我表示钦佩。——而我,是的,破折号应该和地球的半径一样长,——而我呢?我走开了,想拿支枪去自杀。”
从忧郁悲戚之中,克尔凯郭尔还是找到了一条出路。这就是文学、哲学和神学方面的创作。他文思如泉涌,各种思想接踵而来,不断地要求得到表达。他撰写了大量的著作,总是将自已的切身问题进行加工,使其客观化。因此,克尔凯郭尔的作品同时也是他的自白。这些著作有《或此或彼》、《生活之路的阶段》、《哲学片段》、《恐惧的概念》、《恐惧与颤栗》、《致命的疾病》、《基督教文集》。
克尔凯郭尔的著作中不乏挑战激烈之词,自然带来了一大批反对他的人。他抨击同代人思想平庸,人家便用自已的看家本领——谩骂,来回击他。在哥本哈根的一份颇有名气的漫画杂志上,克尔凯郭尔成了被恶意嘲讽的常客:穿戴时髦麻杆腿,驼背,穿着裤子的两条腿长短不一。有时人家甚至让他骑在一个姑娘的背上。克尔凯郭尔受到极大侮辱。但他觉得谁要是不留情地批判自己所处的时代,必然会遭到讽刺谩骂。他自己甘愿做名“遭人嘲弄的殉道者”。更严重的是,克尔凯郭尔在思考自己的同时开始思考基督教生活的本质,从而陷入了和正统教会的激烈论战之中。他指责教会背叛了基督教。在一系列措辞极为尖锐的文章中,他开始公开向教会,特别是向主教们宣战。他在这场战斗中死去,时在1855年,享年42岁。克尔凯郭尔的哲学思想就是在这块通过忧郁和反思耕耘过的土壤里生长出来的。而谁要是像他那样坚持不懈地探寻自身的秘密,那他的哲学思辨也必然完全围绕着人生这个问题。这并不完全是个科学问题,原因是研究者不能把自己置身于问题之外。随着问题的提出,研究者本人也就陷入了问题之中,因为“所有本质性的认识都关系到人的存在”。所以在思考人生方面,克尔凯郭尔是一个天才的思想家。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哲学所具有的重大意义与影响才能够在我们这个世纪真正表现出来,无论是在神学,还是在哲学方面。在神学方面,继承了克尔凯郭尔思想的是巴尔特和布尔特曼,在哲学方面则是海德格尔和雅斯柏斯。原因很明显:恰恰在我们这个世纪,对人来说,人自己无论在哪方面都变得无法理解了。紧紧围绕人的问题,探寻人生秘密。这一点对克尔凯郭尔的基本信仰所产生的影响是巨大的。人们经常引用,但同时又往往误解的那句名言“主观即真理”就是着眼于这一信仰而讲的。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一切都是主观的,对人来说都是相对的,没有客观的真理存在。克尔凯郭尔坚决反对从相对主义的立场解释他的这句话。他一再重复:“主观即真理”的意思是,一种认识能否成为真理,完全取决于人是否能够满腔热情地把它看作是与自己的生存密切相关。如果真理不能涉及人的生存,改变人生,那么掌握这个真理便失去了任何意义和价值。
正是基于这一点,克尔凯郭尔对自己的头号敌人——黑格尔——进行了无情的批判。他认为,黑格尔在其宏伟的哲学体系中虽然解释了全部现实、自然与历史,但就是忘记了生活在危机之中的人。不管这种宏观哲学多全面,多么包罗万象,对人来说,还是没有一点用处,因为它不能改变人的生存状况。对人来说,只有在他能够将真理变成自己的,并且在自己的具体存在中实现这种真理时,真理才是活生生的真理。克尔凯郭尔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如此:“至关重要的是,找出一种对我来说也是真理的真理,找出一种思想,一种我可以为它而生、为它而死的思想。”
克尔凯郭尔热衷研究的所谓人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呢?作为一个研究存在的哲学家,他只能从自身的经历中获得对人的认识。而在克尔凯郭尔看来,这个经历就是:世界以及我自己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的内心四分五裂,如临深渊,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克尔凯郭尔并不认为这只是他一人的遭遇。相反,他说他自己的经历也是所有人的经历:人不可改变地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生活在“死亡”之中。这是人生的最基本的环境。人必须老实承认这一点,并且必须忍受到底。
克尔凯郭尔的最大发现是:恰恰通过这些人获得了自由的可能性。这是人生的一个根本特点。恐惧将现实化解为多种可能的结合,面对这些可能人必须作出选择。在作出选择时,人就会发现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人的存在就是可能性的存在,“人得到的最可怕的东西,是选择,是自由”。
从人的这种选择自由出发,克尔凯郭尔发展了他的关于人生存在可能学说,即人生几个阶段的学说。第一阶段是“美学阶段”。在这一阶段上,人虽然具有多种可能以供选择,但并没有真正使用这一选择权。他的举动只是观察性的、欣赏性的,而不是具体的行动,因而也是不负任何责任的。他不承担任何义务,满足于体验可供选择的各种可能,追求有趣的、能带来消遣的活动。但是,谁要是单纯生活在这样一个“欣赏”阶段,他就会感到生存的空虚。在本质上,他的生存是不真实的。
因此克尔凯郭尔认为,“欣赏阶段”并不是生存的最后一种可能。真正的生存意味着,面对多种可能,人要作出选择,取其一种,抛弃其他。人的自由实际上就是作出选择的自由,因为只有勇敢地作出选择的人,才能进入现实,在生存的现实中占有一席之地。选择和作出决定是克尔凯郭尔观察人生的两个基本范畴。它们是第二阶段,即“道德阶段”的标志。通过具体的选择和决定,人进入了这一阶段,从而才真正地找到了自我,承担起实现自我的任务。
但是,这一切都还没有触及克尔凯郭尔哲学思想的核心。通过进入“道德阶段”,人承担起了实现自我的任务。然而人的努力最终还是以绝望告终。最后人才发现了,从自身出发,他不可能真正地成为自我。这种自身的无能为力最深刻地表现了人生的有限性。像克尔凯郭尔那样不懈地穷究生存这个谜的人,最终必然看到,人的存在实在是太渺小了。但是,从这种极端的绝望之中,人还是能找到一条出路的。因为就在这时,会在人的面前出现一种新的、并非由他人引起的可能。通过这种可能,人会感觉到,他自身并不是单一有限的,而是由有限与无限交织而成的奇特的合成物。将人抛入尘世生存的漩涡之中并且使他滞留在此的是人的本质中属于有限的那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即无限,却使人有可能在深沉的思念之中与另外一个世界发生联系。人在其绝望与忧虑之中,将从这个世界得到安慰。同时,这个世界又在有效地指导着人的行动与决定,指导他最终成为自我。因此对人来说,关键的一点是:在自己的生存中别忘记了无限。谁看到了无限,便步入了生存的第三阶段——“宗教阶段”。
作为哲学家,克尔凯郭尔使用了无限这个概念。作为神学家,他的表达就更直接了:人处于上帝的绝对权威之下。这使人的选择与决定变得更严肃了:人的选择与决定就是人在上帝面前的选择与决定。克尔凯郭尔概而言之:“最关键的一点是,一个人应该敢于完全成为自我,成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独特的、与众不同的、独一无二的人。这是上帝对人的要求,人只向上帝负责。”
通过思维与心灵无穷无尽的努力,克尔凯郭尔找到了这一点。他终于找到了安慰,因而也能够忍受自己那种抑郁悲戚的心绪。他发现了,这种深沉的性格是自己特有的。但这一秉性的本质是:在尘世范围内它是无法得到平息的,特别是与他人的交往也不能战胜它。只有认识到抑郁悲戚的根基位于无限之中,这种心绪才能得到安宁。但这并不等于说这种心绪由此便完全消失了。克尔凯郭尔知道,抑郁不欢、悲戚伤感是自己的无法改变的命运。但当他看到这一秉性的根源位于永恒之中时,他获得了力量,开始能够忍受由此带来的痛苦。回顾自己的一生,克尔凯郭尔看到了,正因为他是如此地伤感抑郁,才能在心灵的狂热追求中获得永恒:“我的生活以可怕的伤感开始。早在我的童年,我的生活就变得纷纷乱乱。我不能相信,我的秉性所带来的这一痛苦会被消除。这样,我就抓住了永恒。我幸福地看到了,尽管我在自己的一生中应该如此痛苦,但上帝却是我永恒的爱。”
克尔凯郭尔要求无条件地在永恒之中寻找人生的根源。在他的时代,这一点当然是非常陌生的,因为那是个信奉“人类进步”的时代,信奉“历史理性”的时代,就像黑格尔宣称的那样。克尔凯郭尔比同时代的大多数人看得更深,因而他对时代的批判便更严厉,更激烈:“整个欧洲好像正面临着彻底的崩溃”,“当前的时代是绝望的时代”。“有一种鸟名叫千鸟,能够预报暴风雨的来临。我就是这样的一只鸟。如果暴风雨在我们这代人中凝聚,像我这样与众不同的人就会显示出来。”
克尔凯郭尔首先指责他的时代是一个没有真正的激情,缺乏对事业的献身精神的时代。在理性判断的统治下,所有直接的东西消失殆尽了。没完没了的反思,扼杀了行动的勇气和力量。克尔凯郭尔非常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因为在自己的身上他也感觉到了,过度的回想与反思已经成了一种危险,达到了自我毁灭的地步。另外,他还看到了,对所谓理性的崇拜已使人的生存开始变得难以捉摸。表面上人好像也在行动,总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在实际上,充其量也只是人对自己的行动和发生的事情进行了一点思考。“不是无条件地献身,到处都是理性;看不到无条件地崇拜,到处都是对理性判断的服从;不是大胆果断地行动,到处都是聪明的讨论;不是积极地创造,到处都是被动地随波逐流。”
克尔凯郭尔看到,这种没完没了的喜欢回想反省的恶习已经使人的生存变得无法捉摸。它阻止个人的积极行动,从而也将人带入了一种致死的危险之中。如果已经没有人敢于作出选择和决定并且通过这种决定成为自我,那在更深的意义上,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也就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无聊的千篇一律。“人成了观众”,人与人的结合成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名的“整体”。这个整体的最大特点是“空谈”,每个严肃的言论均消失在“空谈”之中。“没有人敢于自我地做出决定”,大家满足于生活在群体之中,而“群体就是虚假”。
如果这样的话,那对人来说,最重要的便是:不要成为无名整体的一部分,而是勇敢地成为自我。鉴于这一点,克尔凯郭尔不知疲倦地向他的同代人呼吁:每个人都应力争成为单独的、有个性的人,也就是说,一个不懈地为自己的生存而奋斗、单独地站在上帝面前、只向上帝负责的人。“如果我的学说还有什么意义的话,那么它的意义是与‘个人’这一范畴连在一起的。我意识到了,我的任务就是指出这一点。”这个任务同时也是一项沉重的负担,但也是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没有比勇敢地成为自我更可怕的事情了。但是,谁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就会毫不脸红地说,这也是最伟大的事情。”
克尔凯郭尔要求每个人都应成为与众不同的人。他的这一要求,首先是针对当时的基督教徒而言的。在他的时代,基督教已经成了一件众人的事情。人们自以为只要有个洗礼证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基督的信徒。严肃的基督教变成了一场轻率的游戏。克尔凯郭尔要还基督教以本来的面目。他认为,信仰基督并不是群体的运动,而是每个狂热地追求自身永恒幸福的人的事情。信仰是每个人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抓到的,因此信仰不是一件轻松自然的事,而必然是一场冒险。信仰建立在矛盾之中,因为在信仰中永恒存在受到时间的限制。也正因为如此,人只能通过“跳跃”获得信仰,首先是通过放弃所有自然理性。“信仰意味着为了得到上帝而放弃理解。”正是出自这一信仰,克尔凯郭尔单枪匹马,无情地批判了国家化了的所谓官方教会。“如同迈出绝望的最后一步”,他要把“导火索放在现存的基督教上点燃”。
从这样一种信仰出发,克尔凯郭尔解释了他那以抑郁伤感为特点的生存方式:“上帝恰好需要这样一个抑郁沉思的人,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以便在基督教日益世俗化的年代里,通过他再次向世人宣告基督福音的严肃性。”“我好像个为某个至高无上者服务的间谍”,“我的侦探任务是,存在怎样才能与认识、按照基督的要求去生活怎样才能与基督教义融为一体”。“我的生活是一场伟大的、别人不知道也不理解的痛苦。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充满了自豪与虚荣。其实不然。总有某种令人坐立不安的事情如同一根利刺插在我的肉体之中。因此我没有结婚成家,也不能担任任何职务。我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我在工作和紧张中度过白天,晚上便被弃置一旁,这就是我的与众不同之处。”尽管如此,克尔凯郭尔还是认为:“我是如此地抑郁不欢,悲戚伤感,但对我来说,这倒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他认识到人生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性阶段”,第二阶段是追求道德责任感的“伦理阶段”,第三阶段是超越理性层次的“宗教阶段”。每个阶段都是一种人生存在的选择,跳过去,可能对面是另外一个岸,也可能是悬崖,什么也没有了。
他是第一个将个体的存在放在思考中心的哲学家,一生追问的就是,作为个体,该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他的思考和担忧,关于人性的冷漠,关于时代的异化,我们今天仍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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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凯郭尔传》:本书将克尔凯郭尔的生平、创作、思想和情感天衣无缝地糅合在一起,在所有已经付诸笔墨的关于这位高深莫测的丹麦哲人的作品中,这部传记是全面而通透的克尔凯郭尔生平和思想的描述。
◎《人生道路诸阶段》:本书讨论了人生道路的诸阶段。要我们面对主观个体的生存感受去选择自己,他要我们穿透审美生活,在享受生活所带来的幻象和愉悦之后,去发现隐藏在其背后的不幸和痛苦,进而认识到伦理生活的局限,从而最终进入到沉静的宗教阶段。本书是可以时常拿出来享受地阅读的书。
◎卡夫卡:克尔凯郭尔是照耀在我几乎不可企及的地区上空的一颗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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